雖然悲慘的事情在廢土上比比皆是,然而在有玩家活躍的地方卻完全是另外一幅畫風。
101號營地的“PVP”競技場。
兩臺“霞光II型實驗版”動力裝甲正扭打在一起,鋼鐵與鋼鐵之間炫目的火花肆意飛濺!
作為聯盟境內唯一“既分高下,也分生死”的擂臺,這里是只有玩家才能踏足的戰場。
一般而言,除非是想和好兄弟比劃比劃,真正的高玩很少來這兒浪費時間。
不過由于競技場偶爾會推出一些實驗型裝備,報名參與測試無論輸贏都有一筆賞金和貢獻點可以拿,因此該設施相當受T3梯隊以下的新人玩家們歡迎。
此刻扭打在這里的兩位仁兄,便是新人中的佼佼者!
貼著紅色識別條的乃是來自抽象兵團的夏天出生,而貼著藍色識別條的則是來自攀登者兵團的理塘之虎!
由于II型實驗版的霞光將前裝甲替換成的陶鋼,以犧牲機動性為代價強化了正面裝甲,因此雙方的爆矢彈互相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在打空了彈夾里的所有子彈之后,紅藍雙方幾乎是同時默契的拔出了戰斗刀和短斧,在觀眾們沸騰的歡呼聲中進入了喜聞樂見的短兵相接環節。
而整場戰斗的氣氛,也隨著那腎上腺素飆升的戰斗推上了高chao!
“好樣的夏天!!!”
“淦他!往他腦袋上砸!”
“抽象兵團牛逼!!!”
“嗷嗷嗷!”
“臥槽!虎哥你行不行啊!”
“我測你么——”
觀戰區的吵鬧聲不斷,競技場內也是同樣的消停不下來。
紅藍雙方一邊激情四射的扭打,一邊在通訊頻道里嚷嚷個不停。
起初是夏天出生占了上風,單方面的將理塘之虎壓著的。
然而由于進攻的節奏過于激進,笨重的霞光II型一時間失去了平衡,夏天出生一個踉蹌撞到了理塘之虎的胸口,被抓住機會的后者掄著短斧一頓咣咣亂砸。
如果那斧子是熱熔切割斧,弓著腰撞在虎哥胸口的夏天八成已經成了外焦里嫩的燒雞,而他手中的戰斗刀怎么也不可能扎的穿陶鋼打造的前裝甲。
然而很可惜,戰場上沒有如果。
雖然抽象兵團的戰斗力和在天堂之戰中脫穎而出的攀登者兵團完全沒有可比性,但單打獨斗的廝殺和兵團作戰也同樣完全是兩個概念。
正因為隊友沒有一個是靠譜的玩意兒,抽象兵團的四個高層個個都有著豐富的戰場生存經驗以及隨機應變的能力。
反殺的窗口一閃而逝!
就在那斧頭第二次重重砸向他后腰的時候,他趁著對手的重心壓向他身后的一瞬間,雙臂猛地向上一提,雙腳蹬地起身,竟是直接將壓在他身上的理塘之虎整個連根拔起,朝著他身后掀了過去!
“我測——!”
在觀眾們的驚呼聲中,虎哥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頭朝下的從那夏天的背后翻了過去,仰面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嘣!!”
滾滾滾滾的灰塵蕩起,被摔了個七葷八素的他正打算翻身爬起,戰斗刀已經抵進了他頭盔和肩甲的縫隙,一只巴掌更是牢牢地按在了他的腦袋上。
氣喘吁吁的夏天咧嘴獰笑,死死按著這家伙的頭盔,揚眉吐氣道。
“別動,老實點!”
理塘之虎氣得牙癢癢,掙扎了幾次無法動彈,也只能就此罷手。
根據PK規則,任意一方失去抵抗能力,則視為PK結束。
獲勝方獲得獎勵加成。
而在判定完成之后,任意一方繼續戰斗,都會被視作是違規并受到處罰。
這種規則的設計主要還是為了減少裝備的損耗。
雖然競技場內的動力裝甲都是簡配的閹割版,譬如把超長續航的核電池換成了僅夠維持一場戰斗的氫電池,但其他部件依舊稱得上是價值不菲。
就在勝負判定完成的瞬間,大屏幕上飄過了一行文字。
比賽結束,紅方獲勝勝利者ID:夏天出生 競技場之外的觀戰區爆發出激動的歡呼聲,尤其是那些下注贏了錢的玩家們,更是興奮的站起來嚷嚷。
站在圍觀群眾的中央,法外狂徒鼓著掌,一副世外高人般的笑容,侃侃而談的點評道。
“不錯不錯,有我當年稱霸競技場時三分之一的風采了。”
站旁邊的醒了就困聽見翻了個白眼。
“少吹牛了!而且你丫的都多少級了,和新人比有意思嗎!”
法外狂徒嘿嘿一笑道。
“這不是和同時期的我比么?我當初稱霸競技場的時候還不是新人!”
醒了就困:“伱特喵的總共就贏了幾次,咋就稱霸了!”
法外狂徒:“不重要!老子勝率高!”
醒了就困:“#!”
停下鼓掌的我負責先死嘆了口氣,無奈地看著兩人說道。
“……你們有這時間吵,還不如下去練一場。”
由于一些玩家的騷操作過于驚世駭俗,因此玩家的觀戰區和NPC的觀戰區自從Beta0.6之后就進行了分割。
前者主要面向閑著沒事干、跑來看熱鬧的玩家開放,而后者的觀眾則主要是101號營地的研究員、工程師以及學員們。
也正是因此,NPC的觀戰區遠遠要比玩家的觀戰區安靜的多。不但需要戴上耳機才能聽見戰斗的聲響,交流的氛圍也更偏向于學術一些。
“陶鋼裝甲的硬度有些超出了預料……”
“嗯……連續命中10發爆矢彈毫發無損,甚至擋住了一枚穿深350毫米的便攜式破甲彈。”
“這家伙簡直像一臺行走的戰車……”
“破甲彈未能擊穿應該是間隙裝甲導致的,倒不完全是陶鋼的功勞。”
“不一定,這得把著彈點附近的裝甲襯片拆開了才能確認。”
“我在想到底什么樣的單兵裝備才能從正面擊毀這玩意兒……”
“現在考慮這個會不會太早了?”
“不算早,技術的擴散是遲早的事情,我敢肯定軍團已經在考慮這個問題了。我們得在他們找到解決方案之前,預判他們的解決方案并考慮對策。”
坐在觀戰區的角落,戴著耳機的夏鹽一臉沉思的盯著手中的筆記本。
作為整套裝甲的設計師,她著眼的地方并非是裝甲上的某一個模塊,而是整套裝甲的全局。
從聯盟誕生之前就在為玩家們打造裝備的她,比在這兒的任何人都更了解玩家們的戰斗方式,以及更了解如何讓他們在特定的戰場環境發揮最大的優勢。
而這也正是楚光曾經和她說的,“只有她才具備的獨一無二且無可替代的才能”。
自從明白了這一點之后,她便再也沒有因為自己“沒有覺醒的天賦”、“找不到自己存在的價值”而迷茫過。
通過對剛才那場戰斗的觀察,她的腦海中已經產生了新的靈感。
只不過那個模糊的靈感在她腦海中暫時還很抽象。
她需要一點時間將其整理成具體的東西,并融入到原來的設計方案中。
“……抱歉,我還需要一點時間,可以再稍微等我一會兒嗎?十分鐘……呃,也沒準是半個小時,最多不會超過一小時!”
抓著后亂糟糟的火紅色秀發,夏鹽從屏幕前抬起了頭,一臉歉意地看向了坐在對面的艾麗莎,露出了懇求的神色。
由于專業相近的原因,艾麗莎和小魚走得很近,因此和她也成為了要好的朋友。
不過最近小魚和帕伊一直在曙光城那邊忙著和交易所有關的項目,因此這幾天都是她們兩個去食堂吃飯。
從那緊皺的眉頭中看出了夏鹽的困擾,艾麗莎莞爾一笑,聲音輕柔地說道。
“沒關系,我正好也不是很餓。”
“感謝!”
匆匆扔下了這句話,夏鹽便繼續投入到了構思的工作中。
而坐在對面的艾麗莎也沒有打擾她的思考,和剛才一樣一邊安靜地品嘗著香濃的咖啡,一邊翻閱著手中未看完的書本。
她之所以選擇在這兒看書,倒不是因為對動力裝甲的格斗多感興趣,純粹是因為這兒的咖啡免費且不限量供應,偶爾還會附贈食堂昨天沒賣完的餅干和糕點。
自從辭去巨石城危機委員會的職務之后,她便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一個月的生活費也就1000銀幣左右。
多虧了聯盟教育部門以及巨石城地方當局設立的獎學金,她才能在一切結束之后,在這兒無憂無慮的學習她所渴求的知識。
不過雖說她的生活過得并不拮據,但由于花的畢竟不是自己賺來的錢,因此她還是秉承著能省則省的態度生活著,尤其是在非必要的開支上。
相信尊敬的管理者先生一定不會介意,某個沒有獨立經濟能力的小姑娘偷偷占了他一點小便宜。
而且她不會白吃白喝的。
等學有所成之后,她會用自己淵博的學識報答他向自己以及巨石城伸出的援手。
以前的她還很弱小,很多事情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但現在不同了。
通過整整一年的學習,她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自己了……
“……請問是艾麗莎女士嗎?”
意識到自己走神了的她不禁臉頰一紅,輕咳了一聲整理儀容,這才抬頭看向了站在桌旁的那位工作人員。
“是我……請問有什么事情嗎?”
那工作人員笑了笑說道。
“門口有位先生找你,他自稱是你的朋友,說有事情找你。”
裝備測試期間,除了獲得授權的避難所居民之外,非101號營地在職或在讀人員是無法申請進入競技場觀戰的。
不過101號營地本身卻很開放,只要在門衛處做了登記都能進來。
聽到是自己的朋友,艾麗莎第一個想到的是喬伊先生。
他的孩子也在101號營地進修,偶爾來看孩子的時候也會順便探望下她。
“我知道了。”
艾麗莎也沒有多想,合上了攤開的書本,接著看向了坐在對面的夏鹽。
“那我出去一下。”
正對著屏幕忙碌的夏鹽匆匆點頭,已經進入狀態的她連把眼睛挪開的時間都沒有。
“嗯嗯!一路順風!啊不,一會兒記得回來啊!”
“放心啦,我怎么可能留你孤零零一個人吃晚飯……我很快就回來。”
被夏老板那手忙腳亂的樣子給逗樂了,艾麗莎不禁莞爾。
為了不讓喬伊先生久等,她沒再繼續耽擱,起身離開座位走出了競技場觀戰區的門外。
而與此同時,那競技場的門口,一高一矮兩個男人正一前一后站著。
和站在前面的那位高個子相比,稍矮的那個人明顯要年輕的多,搞不好還沒有成年。
也正是因此,缺乏閱歷的他無論是臉皮還是自信,都遠遠要比站在前面的那位薄的多。
“……扎伊德先生,我們這么做真的好嗎?”那年輕的小伙子緊張地望了一眼門口的方向,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壓低了聲音說道。
剛才扎伊德和門口的工作人員說了謊,他們其實并不是艾麗莎女士的朋友,甚至連見都沒見過那位女士。
雖然扎伊德先生靠著流暢的談吐和得體的禮儀騙過了那個業務還不熟練的年輕人,以至于后者連名字都沒問便進門去幫他們找人,但這種謊言根本維持不了多久。
他現在非常擔心,那位小姐在見到他們陌生的臉之后,直接把這兒的警衛喊過來……
扎伊德瞥了一眼自己沉不住氣的跟班,用很輕的聲音說道。
“放輕松點,我們又不是什么壞人,一會兒和她解釋清楚道個歉就是了。”
看著這家伙緊張兮兮的樣子,他停頓片刻又說了一句。
“辦大事的人通常不拘泥小節,以那位女士的能力和野心不至于在這種細枝末節的事兒上和我們一般見識。倒是你,你這副探頭探腦的樣子,我真擔心警衛把你丟出去。”
這小伙子叫瓦薩,和他一樣是蛇族人,同時也是他來曙光城不久之后收的小弟。
聽到扎伊德這么說,瓦薩趕忙停止了東張西望,但臉上的表情卻仍是那副緊張的模樣。
“可是……不能用其他辦法嗎?比如寄一封信正式約她談談什么的。”
“你以為我沒有試過嗎?”
反問了他一句,扎伊德語氣平靜地繼續說道。
“而且我們沒有時間再等下去了,時間的窗口越來越近,在外部力量與內部力量的共同撕扯下,帝國堅持不了太久。我們必須獲得聯盟的支持,而想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聯系上聯盟的管理者。”
自從他聽了某個避難所居民的主意,把平等會改成家人會之后,還真吸納了不少會員和贊助的資金。
尤其是一聽說家人會的會員皆以家人相稱,平等友愛互助不分你我之后,不少404號避難所的居民還真就欣喜地揭開了腰包,不求回報的支持他們的事業。
然而即便如此,靠著這些“即興而為”的支持成長起來的他們,想要和金加侖港居民們成立的聯合會比還是差的太遠。
兩者的規模完全不是一個量級,后者不但有薯條港居民們的支持,更是有著百越公司這座龐然大物的扶持。
扎伊德其實也想耐心的等等,畢竟有些事情急不來,他為了見一位大人物甚至不惜在早攤鋪端茶倒水了好久,自然也不介意在曙光城扯上幾個月的拉面。
然而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卻讓他有些坐不住了。
一方面是拉西的表現有點超出了他的預期,《幸存者日報》曙光城版首次報道了猛犸州的復蘇成果。
另一方面則是帝國的宮廷愚蠢的出乎了他的預料,把幾乎能犯的所有錯誤都齊活了,并且還在錯誤的道路上一路狂飆。
但凡智力健全的人都不太可能在一系列問題上做出完全南轅北轍的決策,然而那個巫駝卻奇跡一般地實現了這一成就。
一般來說寫一份全對的試卷是不容易的,但想要全錯卻也是挺難的。
“……那位艾麗莎女士就能聯系上聯盟的管理者嗎?”瓦薩一臉不解地看著扎伊德,臉上仍然帶著一絲無法相信的遲疑。
后者卻懶得和他解釋了,只是無動于衷地看著門口,語氣平淡的說道。
“不管行不行,總得試一試。”
雖然嘴上如此說著,但他心中對于這事兒能成還是抱著很大信心的。
和某個寫下《紅土》的鼠先生一樣,他同樣研究過巨石城大變革時期的資料,而且遠遠要比前者研究的深入的多……至少在他自己看來這是毫無疑問的。
畢竟當前者還在把注意力放在文化層面的時候,他已經深入剖析了整個巨石城大變革時期新舊政權以及權力更迭的內核!
最后勝利的從來不是什么理想主義者,那些推翻內城貴族的家伙其實個個都是把人性拿捏到了極致的人精。
尤其是那個叫艾麗莎的女人,更是一點也不簡單!
其不但是原巨石城銀行行長墨爾文之女,更是后來工友會與民兵團聯合成立的危機應對委員會中的一員!
這個委員會可不得了。
如今巨石城地方當局的高層,基本上都是從那個委員會中承襲下來的。
無論是市政廳還是民兵團!
能在新舊權力的更迭中獨善其身,保存自己以及自己身后的家族,足以見得這個女人的手腕!
不止如此——
他還了解到,在危機委員會時期,這位艾麗莎女士還主持了內城貴族的資產清算以及巨石城銀行的破產重組工作!
這可是一招妙棋,同時也是最讓他贊不絕口的地方。
做完了這些事的她相當于徹底完成了與過去的切割!往后她的政敵將再也沒法拿她的出身來攻訐她!
甚至于原本她身上的污點,也將成為一枚閃耀的勛章!
無論是漂漂亮亮地把這件事做完,還是成功的獲取危機委員會其他成員的信任,把這項工作攬到自己手上,都足以證明她的手段之高明,城府之深沉!
表面上她失去了一切的財產,而實際上她卻得到了更多更接近本質的東西——
那便是權力!
即便她最終選擇在一切結束之后淡出巨石城權力的核心層,但在扎伊德看來這更像是一種以退為進。
前往聯盟的最高學府深造,她的身上便增加了一塊聯盟的烙印,同時也將比危機委員會的同僚們更多一圈光環。
往后她若是向前一步,那便是從巨石城這個小池塘的權力核心,邁向整個聯盟的權力核心。
而即便是退一步,她也能憑借著身上屬于聯盟的烙印和巨石城大變革時期的功績,輕輕松松站在曾經一眾同僚們的頭頂!
更別說她手上還握著聯盟管理者這一層強有力的關系!
那是扎伊德偶然聽來的小道消息,聽說艾麗莎和聯盟的管理者經常有書信往來。
雖然這條消息并不靠譜,只是巨石城酒館里某個酒鬼喝多了時的炫耀,但從旁人一起笑的反應來看,搞不好還真有這回事兒。
而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位艾麗莎女士的未來可就更不容易小覷了!
扎伊德不太了解聯盟的權力架構,只能參照著帝國的宮廷來理解。
他試著設想了一下,如果自己是帝國的皇帝,肯定不會拒絕這么一位自身能力強勁、且又能為皇室帶來足夠資源的皇后。
只要這位女士不是太過年邁,甚至已經錯過了生育年齡的那種。
想到這里,扎伊德的臉上漸漸浮起了一絲勝券在握的笑容。
現在他唯一需要琢磨的就是,如何向這位艾麗莎女士證明自己的價值,值得她投資。
如果能抱緊聯盟未來皇后的大腿,不只是對他的家人會,哪怕是對家人會未來在婆羅行省建立的新國度都將是一件大有裨益的事情!
就在扎伊德心中如此想著的時候,他心心念念的那人終于出現在了競技場的門口。
然而當他確認那個身影就是艾麗莎的一瞬間,他整個人都傻眼似的愣在了原地,張著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模樣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完全顛覆了他心目中那個老謀深算、深不可測的女王形象。
這家伙……
是那個艾麗莎?
會不會是搞錯了什么?!
所有的設想都被打亂了,扎伊德一臉懵逼地看著她,直到后者跟著競技場的工作人員走到了近處。
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和他身后那個畏畏縮縮的跟班,艾麗莎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不悅,兩撇秀麗的眉毛輕輕皺起。
這種以欺騙為開場白的搭訕,已經將她心中對這家伙的第一印象扣到了零分。
“我不認識您,也不記得這兒有和我同名同姓的人。”
“我需要一個解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