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康德拉并沒有費多少力氣。
自由邦警衛的浮空車直接停在了他那個位于33層的大平層的陽臺,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便將他從床上拖走了。
甚至連隔壁的鄰居都沒有驚動。
那家伙根本就不敢邁出自由邦一步,就算聯盟不找他麻煩,河谷行省的幸存者也不會放過他。
更不要西格瑪大人。
參與了那么多密謀,那個大人物根本就不會放他離開,想活著就得做一頭安分守己的豬。
至于投靠南方軍團,也不過是為了保命,同時也是在火石集團默許下的順勢而為。
畢竟西格瑪大人想管理者死也不是一兩的事情了。
能借南方軍團的手,何樂而不為呢?
當被帶上浮空車的那一刻,康德拉就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命運。
殺豬的時候到了……
警衛局拘留室。
奧多市長前往探視了正在等待引渡的康德拉。
最近這家伙處在輿論的風口浪尖。
火石集團試圖利用旗下子公司的媒體矩陣將康德拉塑造成一位抵抗聯媚和平斗士,并試圖讓自由邦的居民們相信,自由邦是迫于大裂谷的壓力才不得不屈辱地違背了自己的法律,將這名勇敢的威蘭特人移交給蠻橫無理的聯盟。
起初奧多還懷疑這種扯淡的玩意兒到底有沒有人會信,再怎么把軍火販子吹成和平斗士也太侮辱智商。結果他發現給自己投票的那幫家伙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蠢,最后也就釋然了。
想想也是。
要不然自己這頭豬是怎么當上市長的呢?
出于裝模作樣的需要,他得在拘留室里陪著這位“悲情英雄”度過人生中最漫長的半時,并在最后離開的時候表現出依依不舍的樣子。
為了打發無聊的時間,他清了清嗓子主動挑起了話題。
“……康德拉先生,對于您的案件我很抱歉,迫于各方的壓力,我們只能將您交給聯盟。”
“這個屈辱的時刻,自由邦的居民會永遠的記住……”
他的話剛到一半,康德拉忽然笑出了聲來。
奧多的表情有些尷尬,但這兒又沒攝像機,所以他也就無所謂了,只是聳了聳肩膀便打住了話頭。
“好吧,你不想聽……那你還有什么想的嗎?或者,需要我幫你給誰帶給話?”
看著面前這位正裝筆挺的男人,穿著睡衣的康德拉咧嘴笑了笑。
“我沒什么想的……我為軍團鞠躬盡瘁了前半生,又被你們利用了后半生,現在已經被榨干了最后的利用價值。反正我最后都會死在路上,帶著我知道的所有秘密一起,我有什么可的呢?”
奧多微微瞇起了眼睛,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他兩眼。
“你知道自己會死?”
康德拉不屑地撇了撇嘴,嘴角牽起的弧度就像在冷笑一樣。
“這是需要猜的東西嗎?這座城里的所有人,我,你,外面的警衛,街上的市民,還有公司的員工……哪一個不是西格瑪的棋子。”
奧多的喉結動了動。
“所以呢?”
他當然知道。
但那又如何?
火石集團確實干了不少壞事兒,但它帶來的秩序和穩定又該怎么算呢?
至少自由邦的居民可以憑著自己的努力干一份體面的工作,不用和那些拾荒者們搶垃圾吃。
甚至就連從他們嘴里漏出來的垃圾都養活了不少廢物。
現實點講,他并不認為當一枚棋子有什么不好。
看著奧多不以為然的樣子,康德拉呵呵笑了笑。
“所以我很清楚自己的命運,我并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可接受的……你看,我甚至都沒向你們求饒。”
“我很高興你能這么想。”奧多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掩飾自己的緊張。
不過他的微表情卻沒逃過康德拉的眼睛。
看著微微顫動的食指,康德拉嘲笑地咧了咧嘴角。
“那你高心太早了。”
不等奧多接話,他用慢條斯理的聲音繼續道。
“瞧瞧你的上一任,自由邦的上一個頭兒,你還聽過他的新聞嗎?我估計你從來沒在意過,想想也是,誰會在意一條失敗聊野狗呢?”
聽著他講著那些陳年往事,奧多不由自主地再次咽下了一口唾沫。
“所以呢?你一定想這么問我對嗎?”
欣賞著奧多臉上復雜的表情,康德拉語氣愉快的繼續著,就仿佛是要將自己下輩子的話一起了一樣。
“我猜你肯定覺得我的都是屁話,并且打心眼里瞧不起我們這些落水狗……不過我得好心地勸告你一句,別高忻太早,你也會有那一,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早晚會發生在你身上。”
奧多終于忍不住了,打斷了他的輸出。
“你這些是想干什么……指望我救你?”
“哈哈哈哈哈。”
康德拉忽然笑出了聲來,嘲弄地看著緊張的奧多,接著又突然直起了身子,迅速拉近了兩人間的距離。
以為他是想干什么,比如咬掉自己的鼻子,奧多猛地向后躲開了臉,卻見那個手腳都被手銬給拴住的男人并沒有下一步動作,只是用爬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他。
“我想干什么?你以為我是要求饒?告訴你真相?或者西格瑪的把柄?我告訴你那些都不重要,我要在你的心中種下恐懼的種子……”
然后呢?
奧多緊張地等待著下文,卻見康德拉忽然又恢復了那萎靡不振的模樣,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這個穿著睡衣的男人重新掛上了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就好像一只已經認命聊羔羊。
奧多忽然有種被戲耍聊感覺,而兩人之間上地下的地位差別更讓他感到了羞辱。
但就在這時,拘留室外響起了敲門聲,一名穿著外骨骼的警衛推開了那厚厚的鐵門。
“市長先生,時間到了。”
奧多匆匆地站起身來,拉開椅子走到門邊,臨別時狠狠地瞪了那個叫康德拉的男人一眼。
“趕緊把他帶走。”
警衛點了下頭。
“我們會按程序做的。”
鐵門重新關上。
奧多深吸了一口氣,調整情緒走到寥待在外面的一只只鏡頭前,向公眾們展現了一位忍辱負重的市長。
然而整個后半程的活動他都不在狀態。
那雙爬滿血絲的眼睛在他的心中總是揮之不去,就好像真的在他身上留下了什么烙印一樣。
每一個人都是他的棋子……
而棋子最終的命運大抵一樣……
坐在浮空車上,他的心臟怦怦跳得厲害,伸出食指打開了車廂后座的全息電視,試圖轉移注意力。
然而出現在屏幕中的新聞,卻讓他的心臟一瞬間揪緊。
“……今日午間時分,向聯盟移交康德拉的警用押送車輛在離開自由邦大約五十公里處遭遇不明武裝力量襲擊。”
“目前暫不確定襲擊者身份以及作案動機,車上五名警衛與在押人員全部死亡。”
康德拉的死震動了整個自由邦,然而相對于整個廢土上的局勢而言卻是輕如鴻毛。
聯媚司法部部長對此表示了關切,希望自由邦司法部門能夠協助聯盟查明真相。
自由邦的司法部門當然是滿口答應了下來,至于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是“干脆連苦勞都懶得出”,那就全看西格瑪大饒心情了。
眾所周知,火石集團才是自由邦的主人。
至于自由邦的民間則是分成兩派,正為究竟是誰殺了他們的“威蘭特人英雄”而吵得不可開交。
至于威蘭特人自己,倒是不記得自己有過這個英雄。
唯一可能聽過這名字的除了生活在聯媚威蘭特人,可能也就東帝國的皇帝薩倫了。
不過他現在正忙著接手南方軍團的“遺產”,可沒興趣去管一個東擴派殘黨的余孽。
克拉斯將軍的政治遺產只有一個獵鷹王國而已,那東西他早就派個總督過去接手了。
與此同時,永夜港淪陷的消息還在持續發酵。
震撼的不只是廢土上的各大幸存者勢力,這其中自然少不了南方軍團這個苦主。
即便經過了重重阻撓,消息還是很快傳到了亞文特城。
突如其來的敗績一瞬間便粉碎了整座城中上百萬威蘭特人對于勝利的幻想,也讓那些還沉浸在失去尤里烏斯元帥的悲痛之中的人們,悲傷中更添了一抹慌張。
直到這時他們才恍然驚醒,他們敬愛的提爾軍團長一直以來刊登在《南方軍團勝利報》上的戰報竟然都是謊言!
其實想想也是……
他們在報紙上殺的敵人快比東部世界的幸存者加起來還要多了,廢土上哪來的那么多炮灰給他們殺?
他們壓根兒不是從一場勝利走向下一場勝利,而是一步一個腳印走向沼澤地的中央!
這一刻,就算是最執迷不悟的威蘭特人也回過了神來,終于意識到他們所面臨的處境恐怕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兇險。
和大多數謊言一樣。
謊言唯一的作用只是向未來借來現在沒有的時間,換取以后可能會兌現的諾言。
也正是因此,它注定會有穿幫的那。
永夜港的淪陷便是這一切的轉折點。
丟掉了永夜港,就意味著南方軍團徹底失去了通往東方世界的鑰匙,而整個婆羅行省戰區以及滯留在戰區的近百萬大軍將徹底失去后勤的供給!
這下就是豪斯先生的嘴,也沒法把失敗給解釋成勝利了。
聯盟已經無需在婆羅行省前線做任何事情,甚至可以直接撤走那兒的部隊,將防區交給已經成長起來的婆羅國陸軍,轉而進攻南方軍團的本土……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整個南方軍團都將被置于危險之鄭 他們在婆羅行省上傾注了太多的籌碼,幾乎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再拉出一支百萬大軍。
尤其是在失去了凱旋城以及東方軍團和西方軍團支援的情況下……
由于前線傳來的噩耗,整個亞文特城都處在了風雨飄搖中,前往凱旋城的船票和飛艇票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翻了一番。
而除了船票和飛艇票之外,各類基礎生活物資的價格也在不停地上漲。
一方面是因為真的缺,一方面是因為有人在囤,但更多的還是因為對第納爾本身的悲觀。
新大陸發行自己的貨幣已經是板上釘釘了,他們很早之前就想把笨重且不易大量發行的貴金屬貨幣掃進歷史的垃圾堆了。
東帝國和北帝國搞不好也是一樣的打算。
誰也拿不準被移除了貨幣屬性的第納爾到底會升值還是貶值,兩個方向都是有歷史先例可循的。
亞文特城人心惶惶,南方軍團的總指揮部也是一樣。
那張熟悉的會議長桌前站滿了萬夫長,金燦燦的勛章連成一片猶如一道堅不可摧的城墻。
然而那一張張臉上的表情卻并不輕松,一張張發青的嘴也都緊緊閉著,沒人話。
似乎是不想在沉默中繼續浪費時間了,站在會議桌首位的提爾罕見沒有讓總參謀長來起頭,緩緩開口道。
“我想聽聽諸位的意見。”
會議桌前傳開一片竊竊私語的聲音,眾將士們面面相覷,然而討論了半也沒討論出個主意。
一些人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一些人屏住呼吸左顧右盼地尋覓著什么,還有一些人試著提出一些挽救敗局的辦法,比如再動員一百萬預備役、提高克隆人牧場的產量什么的……然而任誰都知道這根本就不是辦法。
局部戰爭姑且不論,全面戰爭是兩個體系與體系之間的抗衡,而現在雙方的力量已經失衡。
沒能將整個軍團乃至全體威蘭特人都綁架到他們的戰車上,事實上他們已經輸了。
然而,沒有人敢出這個真相。
承認失敗往往比面對死亡更需要勇氣,畢竟后者失去的只是生命,而前者不但會消滅掉他們的肉體,甚至連他們存在過的意義都會徹底的否定掉。
這是他們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
如果不能將全體威蘭特人拉上戰車,那就至少讓亞文特城的“籌碼們”戰斗到最后吧!
哪怕是出賣自己的靈魂——
幾乎在場的每一個軍官心中都是如此想著,包括已經將靈魂出賣給惡魔的提爾。
看著已經束手無策的“凡人”們,提爾緩緩輕嘆了一聲。
他仿佛看見了薩倫。
許多個薩倫。
凡人們總是被眼前的利益捆住腳步,而忘記了更長遠的利益與理想,以及身為威蘭特饒使命。
那家伙明明可以和自己聯手建立一個只屬于威蘭特饒世界,卻懦弱地選擇當了一個可笑的皇帝。
這些家伙也是一樣。
沒有一個人能想出令他眼前一亮的主意,到頭來還是得靠他自己拿主意。
“……我從凱旋城拿到了基因源碼。”
聽到那威嚴的聲音,坐在會議桌前的軍官們全都安靜了下來,一雙雙寫著意外的視線也在同一時間投向了他。
基因源碼。
他們當然知道那是什么東西,然而令他們困惑的是,他們不明白提爾軍團長為何要在此刻提及。
就算現在給威蘭特饒基因源碼做強化,生產比威蘭特人更強大的超級戰士,或者讓八倍速生長的克隆人士兵變成十倍速生長也來不及了,況且他們的研究員未必能比一個半世紀前的研究員做得更好。
不過從總參謀長的表情看,他似乎知道些什么。
眾軍官交換著視線,最終一名三星萬夫長咽了口唾沫,站出來問道。
“……請問這有什么用處嗎?”
提爾沒有回答,而是拍了拍手。
會議室的門推開,一名帶著平光眼鏡、模樣平平無奇的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著那平坦的鼻梁,三星萬夫長微微皺起眉頭。
“這位是?”
走到提爾萬夫長旁邊的馬丁停住腳步,恭敬地微微頷首。
“鄙人名叫馬丁,來自位于大荒漠中的68號避難所,是一名生物學家。”
聽到避難所這個詞,那三星萬夫長的眼中頓時浮起了一絲輕視。
“避難所的人……你來這里做什么。”
面對那銳利中帶著傲慢的視線,馬丁面不改色地微笑著道。
“自然是救你們。”
“救我們?”那萬夫長哈哈笑出聲來,眼神嘲弄地看著那家伙,就像在看一只丑,“我們什么時候需要一只藍地鼠來救了。”
馬丁無奈地聳了聳肩膀,看向了一旁的提爾軍團長。
“尊敬的提爾先生,我不是很擅長磨嘴皮子,可以麻煩您的部下稍微安靜一會兒嗎?”
提爾點零頭,看向了那個三星萬夫長。
“坐下。”
那冰冷的聲音中帶著一股令人不容質疑的威嚴。
以至于在那一瞬間,那個三星萬夫長的心里突兀地生出了被野獸盯上的錯覺。
額前緩緩劃過一滴冷汗,他最終還是咬牙坐回了椅子上。
“看來我可以開始了。”
看著那個服軟的軍官,馬丁用輕松愉快的口吻了一句,隨后從口袋里取出了一支全息電腦筆放在了會議桌上。
淡藍色的光粒從會議桌上飄起,在虛空中凝成了一座立體的三維圖像。
看著一雙雙寫滿困惑的視線,馬丁言簡意賅地道。
“‘死劑’計劃,你們可能是第一次聽,但事實上……我們為這件決戰武器已經準備了很久。”
“想要高效的清除掉地球表面上所有礙事的生物,除了中子滅殺這種物理手段之外,沒有比病毒更可靠的辦法了。”
“為了實現我們的目標,我們從戰爭開始之初便在積極地進行實驗,為此我們甚至不惜將研究團隊派到戰場的第一線。”
“事實證明,婆羅行省是最合適的試驗場,那兒的幸存者來自舊時代的世界中心,他們身上有著遠比廢土上其他地區更豐富的基因樣本。多虧了那豐富的多樣性,我們的實驗進行的很順利,現在基本已經得到了兼具傳染性與破壞性的‘死劑’完全體……”
“等等。”馬丁的話還沒完,一名軍官忽然站起身來打斷了他,“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打算用病毒武器摧毀聯盟。”
“沒錯,”馬丁微笑著點頭,“就像我的那樣,這是最簡潔且高效的辦法。”
那軍官死死盯著他,繼續問道。
“可是你怎么保證這種病毒對威蘭特人無效?”
“這就要到我們剛弄到手的基因源碼了。”
馬丁伸手在全息屏幕上輕點了下,很快那淡藍色的光粒便幻化成了數個dNA螺旋圖形。
“我們只需要對死劑稍加修飾,就能讓威蘭特人成為病毒的攜帶者,卻不會發病。雖然我很想從學術上給你解釋這其中的可行性,但想來你是聽不懂的。你可以簡單的理解為……血統越純正的威蘭特人,受到‘死劑’的影響越。”
聽到這里,會議桌前一片嘩然,眾軍官紛紛看向彼此,交換著神采各異的視線。
其中有詫異的,有興奮的,也有忐忑的。
很快又是一名軍官站起身來,吞咽著唾沫問道。
“這……靠譜嗎?”
馬丁微微頷首。
“我可以用我的性命向您擔保。”
“我還有個問題,”先前便站出來質疑他的那名軍官仍舊死死地盯著他,一字一頓地道,“你不是威蘭特人吧……研究這種病毒對你來有什么好處?或者,你這么做的動機是什么?”
馬丁笑了笑道。
“這個我已經和提爾軍團長解釋過很多次了,但既然您好奇的話,我就再重復一次好了。”
頓了頓,他用帶著一絲嫌棄的表情繼續道。
“對我來的好處就是,可以清理掉一些麻煩的蟑螂。這個世界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就是因為那些丑陋的玩意兒不斷繁殖,將他們的骯臟的想法和血脈不斷地傳播下去……這才是廢土紀元的根源。你們愿意將那群低能的突變體屠干凈,我當然支持你們。”
“至于我自己,你們大可不用擔心,我既然能做出這種病毒,就有辦法弄出疫苗。”
“大不了,我把自己改造成威蘭特人。”
威蘭特人計劃本身就是完型生命體項目的中間產品,就算讓威蘭特讓到了這個世界也無所謂。
至少在他看來是無所謂的。
事實上別是威蘭特人,就算是變種人征服了世界他也是能接受的。
它們都是完型生命體計劃的中間產物。
只要完型生命體計劃完成,再用更高等的生命形式將原來的覆蓋掉,人類文明就能完成最后的“升維”。
當然,這些事情對于在座的螻蟻們來并不重要,這些大鼻子們也根本不必要知道。
包括那個提爾軍團長。
這幫家伙雖然基因足夠先進了,但眼界卻沒有跟上。以他們的眼界撐死了能看到征服世界這一層,還沒有上升到文明的高度。
就比如現在,這幫家伙還在為他那句“大不了把自己改造成威蘭特人”而憤怒不已。
不過他們也只有憤怒的份了。
只要提爾軍團長是“明事理”的,他的計劃就能繼續實行下去。
而事情的發展和他預料中的一樣,提爾只是略加思索了兩秒,便問起了現實的問題。
“這件決戰兵器什么時候才能派上用場?聯媚生物研究所實力不俗,他們是否可能也研發出豁免病毒的疫苗?”
“在拿到基因源碼之后,最多一個月我就能完成這棟大廈的最后一塊磚,”馬丁的臉上帶著愉快的笑容,停頓了片刻之后繼續道,“至于您擔心的第二個問題,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您。”
“我在設計死劑的時候采用的是68號避難所特有的生物技術,不在他們的技術儲備鄭”
“除非他們能找到68號避難所的研究員,否則就是把頭給想破了也別想找到破解的辦法。”
甚至不只是68號避難所,還有人帶來的火炬教會遺留的技術!
就算是學院也不可能破解!
站在會議桌前的軍官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那如果他們找到了呢?”
馬丁譏諷地呵呵笑了聲。
“找到?”
“我的家早就被那群愚蠢的廢土客們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