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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上門“拿”人

  從錢玄提出的這個問題便可以看出,此時的國人雖對R國有一定心里防備,但卻遠遠沒有提高到一定的程度。

  甚至對于R國,國人還曾有過好感。主要源于馬關條約簽訂后的第二年,第一批13名留學生抵達R國,開啟了向R國取經的先河。

  特別是日俄戰爭中,R國竟然戰勝了老牌的世界強國,深深刺激了國人,一場“以日為師”的活動就此全面展開。

  一批批留學生先后涌入R國,到11年留日學生累計達到4.5萬人。其中不乏有頭有臉的名人,比如太炎先生就曾避禍R國。

  迅哥兒之前也曾在仙臺學習醫術,后來轉而學文,其中有篇文章叫藤野先生,講述的就是迅哥兒在日留學的經歷。

  而國人對R國關系的轉折,便是15年大隈重信政府提出“二十一條”之后。

  ‘二十一條’激起了國人前所未有的憤慨,也成了十幾年后戰爭爆發的伏線。

  “二十一條”的要求非常苛刻,暴露了R國攫取在華特權的野心,給中國民眾以極大的震動和沖擊。

  湯皖就是想通過這篇文章,把腳盆雞的所有陰謀全部曝光在陽光之下,提高國人的警覺意識,進一步加深對腳盆雞的防備心理。

  還有一方面,便是想通過此篇文章,提醒西方列強,希望在魯省問題上能夠爭取到一些支持,畢竟能減少一些去歐洲的華工也是好的。

  所以當錢玄提出這個問題后,湯皖言辭十分肯定。

  “經過我的分析與推測,R國人確實有滅我中華民族之意!”

  迅哥兒則是回憶起昨天的事,疑問道:

  “R國便是你昨日在先生那里說的‘外族夷禍’?”

  湯皖點了點頭。

  “正是R國。”

  “可有后續論述?”迅哥兒又接著問道。

  “還沒寫,但基本的分析和論述都在這里。”湯皖指了指自己的腦子。

  是的,湯皖已經決定把一整套的關于R國問題的分析全部寫下來,并且是從現有的情況出發,而且還要在課堂上把對日關系當做重點講解。

  一篇“震驚:R國的陰謀”又重新加深了國人對R國的憤慨之情,“二十一條”的余火再度燒起,最主要的便是這篇文章通篇白話文,通俗易懂。

  白話文的威力在這一刻被徹底釋放開來,走在大街上都時刻能聽到有老百姓在議論這件事,茶樓酒肆就更不用多說。

  國人有一個特制,國內再怎么爭吵,爭端,那也是關上大門自己家的事情;可一旦涉及到對外,則所有人的態度出奇的統一,放下內斗,一致對外。

  因此,今日的首都,絕大多數人都是同仇敵愾,放下爭執,一起唾罵腳盆雞人。

  而去請湯皖喝茶的車隊已經出發,停在了使館區外面,然后由卜五先生帶頭,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東交民巷里面走來。

  有看熱鬧的便跟在后面,久而久之跟的人越來越多,人多口雜,便知道了有可能是去東交民巷抓皖之先生的,立刻就引起了敵意。

  幸好卜五先生發現情況不對,及時解釋道:

  “我們是去請皖之先生的,想咨詢一下國際關系事宜的。”

  有人帶頭質疑道:

  “帶這么多人干嘛?”

  卜五先生只好再度解釋道:

  “是來保護皖之先生的,怕有宵小對先生不利。”

  一路走走停停,總算到了地方,可是小小的巷子已經擠滿了看熱鬧的民眾。

  門外亂糟糟的響動自然傳進了院子里,湯皖笑著對倆人說道:

  “請喝茶的人來了!!”

  果然話音剛落,便傳來了幾聲敲門聲,打開門來,便看到門外站著許多人,敲門的乃是一個頭發花白,根根豎起,頗有涵養的老者。

  先是雙方行禮,便聽到:

  “可是皖之先生?”

  湯皖點點頭道:

  “正是,不知先生找我何事?”

  卜五先生先是讓隨同來的人在門外等候,自己則是單獨進了院子,這才說道:

  “鄙人徐卜五,皖之先生的文章寫的極好,對制定國防政策有很大幫助,因此特冒昧前來拜訪。”

  迅哥兒和錢玄是知道先生名字的,立刻站起來,走過來行禮道:

  “卜五先生安好!”

  “你們倆就是章枚叔的弟子吧,我倒是時常聽到你們的名諱,膽子可不小啊!!”卜五先生吹著兩撇胡子笑道。

  雖然湯皖不知道此人是誰,單就從迅哥兒和錢玄恭敬以恭敬態度對待,卜五先生想來應該不是壞人,便招待道:

  “先生請坐,喝一杯茶水。”

  四人落座,待湯皖滿上茶水,卜五先生淺飲一口后,又環顧四周看了看小院。

  “皖之先生對R國頗有研究,對國際局勢看法深刻,實乃大才,鄙人至今還未見國內有對此研究者,此次前來,便是想皖之先生移步一敘。”

  湯皖仔細的思索著卜五先生話里話外的意思,想來應該與自己預料不差,但還是裝作不知其意。

  “哦?”

  “想了解哪方面?可直言,肯定如數奉告,不作掩飾。”

  無論怎么勸說,湯皖就是不主動挑明,其實主要還是想了解了解R國人的反應。

  可卜五先生也不敢妄言直說,怕引起湯皖的誤會,認為是迫于R國人的壓力,來捉拿自己的。所以便一直虛迂委婉,東拉西扯,意思不言而喻。

  ........

  聊了一會,眼見就要到中午了,卜五先生見無果,這才無奈的把事情如數倒出,并且著重強調乃是去喝茶,就真的只是喝茶,不作其他。

  湯皖沉默了一下,大概明白了,應該是R國給了某人極大的壓力,而某人又不敢在此刻強行捉拿自己,只得派遣卜五先生前來,好聲好氣的勸說。

  于是輕輕轉動著手里的茶杯,似是而非的說道:

  “看來這篇文章是踩到他們的痛處了,哈哈....也好,便去喝一次茶,不讓你們為難。”

  見湯皖終于同意,卜五先生這才放下心來,忽而想到R國咄咄逼人的態度,只覺得屈辱的很,悲憤道:

  “誒....國立維弱,被欺負至此,實在是無顏面對,不得不出此下策,還請皖之先生體諒。”

  自己國家的公民被R國人逼著捉拿,乃是一件有辱國格的大事情,可在這個時候,大頭不敢得罪腳盆雞人。

  湯皖揮手打斷了卜五先生的講話,雖然事情已經事情的進展與自己預料的分毫不差,但臨了還是覺得心里窩囊的很,無其他言語表達,只是沉重聲道:

  “走吧!!”

  與迅哥兒和錢玄交代好一些事,便隨卜五先生一同出門,圍觀的人見湯皖出來了,立刻蜂擁而起,里面還有一些老外夾在其中。

  東交民巷本就是使館區,一條長長的巷子從頭到尾都是各國的駐華使館,見一戶人家大門前圍著許多人,老外便跑來湊熱鬧。

  有會國語的,便能知道原來這就是字林西報上的那個“預言家或者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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