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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湯皖:我要開始裝了

  湯皖是怎么也品位不出來康師所說的“柔順細致,風情萬種,”但為了不表現出自己的“愚昧無知,”所有沒有應聲符合,只是默不作語。

  “聽說你對當今的國際形勢研究的很透徹,那么對正在進行的歐戰,如何看待?”康師把玩著手里的紅酒杯,問道。

  “協約國必勝,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湯皖隨口答道,自從得國海軍被瑛國皇家海軍打殘了以后,僅有的殘余得國海軍都被堵在港口里。

  得國失去了重要的海上補給線,僅靠英勇的陸軍與協約國互相拉扯,等于原來的兩條腿走路,變成如今的一條腿走路,再加上廢物盟友的不給力,失敗是有目共睹的。

  “那么你對國內形勢如何看呢?”康師突兀的問道。

  這個問題極其尖銳,眾所周知康師號稱是普益的老師,乃是有名的保皇黨,至今還在對普益復位抱有幻想。

  最關鍵的是,別人也就最多嘴邊說說,比如辜湯生:我就口頭支持,拉大旗,喊口號,樣樣精通,但就是不行動。

  但是康師這個人,是真的一直在私下行動著,不但聯系東北滿清遺老遺少組成的“宗林社”,還企圖拉攏游說各方人士,許以重利,積極參加復辟大業。

  明年,著名的辮子軍入京,公然宣稱復辟,康師被封為“弼德院”副院長,任命卜五先生為院長,但卜五先生拒絕了。

  湯皖身上的標簽最著名的便是白話文運動發起者和國際關系,無論從哪方面看,都跟復辟沒有半點關系,而康師卻是問這么敏感的問題,真是讓湯皖想不通。

  “廣廈先生,抱歉了,國內形勢不在我的研究范圍之內。”湯皖裝起了糊涂,卻也是變相的拒絕,就是你們搞得東西,我不感興趣。

  康師活得久了,見得多了,立刻就聽明白了湯皖話里的意思,心里嗤笑一聲,之后也不再去搭話了,倆人便就尷尬的坐著。

  別看普益才是個少年郎,但是待人接事,很是有一套,端著個紅酒杯,從這個人群走到另一個人群,哪哪兒都能說上幾句話。

  又過了一段時間,屋內的音樂突然停止,普益招呼著大伙坐過來,用著中文和英文,兩種語言說道:“今日諸位能賞臉前來,鄙人十分榮幸,先敬一杯。”

  湯皖也適時的擺脫了康師,湊到段鴻葉這波人后面,非常給面子的舉起了手里的紅酒杯,如釋重負的喝了一口。

  普益見這么多人都給自己面子,心里倍兒開心,卻不忘今天舉辦大party的目的,便是要幫曰本青年畫家渡邊雄口揚名。

  渡邊這個姓氏在曰本是一個大家族,而渡邊雄口雖然只是一個畫家,但是他的父親和哥哥都是在東北工作的,是支持“宗林社”的幕后的重要接頭人。

  普益朝著侍者招了招手,接過一副畫卷,當眾打開,乃是一副華夏古典山水畫,是渡邊雄口所作。

  看上去倒是有幾分功力,畢竟曰本受華夏文化影響很大,能畫出來不出意外。

  可惜的是,老外們對此不是很感興趣,他們欣賞不來華夏古典山水畫,倒是皒國青年畫家大伊萬看到后,一臉的驚訝,小心的撫摸著,嘖嘖稱奇道:

  “真是一副美妙的作品,我從事繪畫多年,一直想要研究華夏古典山水畫,沒想到剛來就遇到著了。”

  普益見有人符合,立馬接過大伊萬的話來,說道:

  “此畫立境深遠,畫技高超,當是難得一見的佳作。”

  此時,湯皖才注意到,這些老外的背后,不知何時,竟是站了幾個同聲翻譯先生,正在把普益說的話,翻譯成各國老外能聽的懂的語言。

  湯皖一眼就看出這里面的貓膩來,普益明顯和這個皒國青年畫家大伊萬,在一唱一和,故意捧高渡邊雄口。

  湯皖甚至可以懷疑,這個皒國青年畫家大伊萬,是不是普益臨時花錢找來的,說不定都不是皒國人,正兒八經的皒國老毛子可不愿去捧曰本人的臭腳。

  然而,盡管翻譯先生們,如何賣力的描繪著,這幅山水畫作的美麗與高超技術,老外們就是不感冒,礙于普益的面子,也不好作評論,現場氣氛一時冷淡了。

  估計《字林西報》和《中英泰晤士報》主編來之前收了普益的紅包,見情況不對勁,馬杰克和潘得利很是反應快的,把眾人的注意力轉移到油畫上來,這才避免了冷場。

  隨后,達芬奇;米開朗琪羅;拉斐爾;莫奈......一個個非常牛逼的西方大家的名字,此起彼伏的亮了出來,眾人在杯盞交錯間,暢談著這些名家的作品,倒是讓渡邊雄口郁悶不已。

  而段公子幾人更是插不上話,索性就坐在離眾人交談最近的一個沙發上,品著紅酒,聊著各自的事情。

  這些西方大家的名字,湯皖倒是聽說過,卻是不了解他們的作品,索性也不去搭話,免得到時候有人問起,把自己弄得下不來臺,丟了面子。

  好死不死的是,普益見皖之先生一直不說話,心想著皖之先生也是周游世界,博學多才的人物,怎么不能不參與其中呢?

  更何況,若是皖之先生在一眾老外當眾能出彩,不但能替華夏爭光,自己也是與有榮焉,畢竟參加的是自己的大party!

  于是,轉過身來,很是親切的主動問道:“皖之先生,除了以上這些西方名家,您還喜歡哪一位的畫作呢?”

  湯皖聽到普益突然問向自己,一時腦子有些短路,而那些老外都在看向自己,身邊的同聲翻譯先生們都是認識湯皖的,此刻正在瘋狂的給湯皖做著極其浮夸的介紹。

  游覽世界幾十個國家;世界國際關系杰出學者;華夏現實主義小說開創者;華夏白話文運動發起者;《R國威脅論》作者。

  現場恐怕除了約瑟和馬克一行人對湯皖比較了解外,其他的老外都對湯皖一知半解,前面的幾個名頭都不是很在意,唯獨聽到湯皖是《R國威脅論》的作者時,一個個目露詫異之色。

  主要是《R國威脅論》的影響力太大了,年初的發表,在華夏大地上掀起了一場民眾自發的,一場規模龐大的抵制曰貨行動,給了在座的諸位老外極深的影響。

  另外《R國威脅論》也成了所有制定對曰戰略的必備參考書,各國公使的書桌上必有一本,而且就是在歐洲也很有名氣。

  就在大伙都盯著湯皖,議論紛紛的時候,湯皖的大腦正以350km\h的速度在狂奔著,終于落在了一個西方大家的名字上,這個人現在名聲還不是很大。

  “畢加索!”湯皖極其自信的說道,然后繼續確信道:“未來的100年時間屬于畢加索,他將會是最偉大的畫家。”

  此時的畢加索初出茅廬,名聲不顯,但是他的“立體主義”卻是成了一個派別,未來將大放光芒,只是目前還未被主流認可。

  “哈哈哈哈....”

  有人笑道,紛紛對湯皖所說的話,不屑一顧,甚至還有人認為湯皖根本就不懂得欣賞畫作。

  “湯先生,為什么會有如此天真的認為呢?”曰本青年畫家渡邊雄口突然出言挑釁道,邊上的翻譯立刻告訴湯皖。

  湯皖在經過曰本國內媒體的渲染后,已然成了所有曰本人的共同敵人,此時有奚落的機會,渡邊雄口定然不肯放過。

  “你們曰本人的目光只能看到20年之內的事情,因此我不會去怪你,多說無益,時間會證明我說的一切。”面對來自渡邊雄口的挑釁,湯皖面無難色,輕飄飄的說道,而翻譯先生也是把湯皖不屑一顧的語氣給翻譯了出來。

  渡邊雄口臉色鐵青,站起身來,當眾指責道:“你根本就是信口雌黃,你需要立即道歉!”

  當翻譯先生告訴了湯皖,渡邊雄口要他當眾道歉時,湯皖竟是突兀的笑出聲來,而邊上的其他老外也同時聽到了身后翻譯先生的話后,也是感到好笑。

  “你們駐國公使都不敢讓我道歉,你哪來的勇氣,說出這種話?”湯皖玩味的問道,而翻譯先生很是有眼力勁的,連湯皖的神態都給演的惟妙惟肖。

  抵制曰貨行動剛過去不到一年,但是給曰本造成的損失卻是不少,此事,一度成了曰本在國際社會上的笑柄。

  渡邊雄口一時氣急,指著湯皖,只能發出:“你...你......”更難得的是,翻譯先生竟然連這個也給翻譯了出來。

  這邊渡邊雄口剛被湯皖氣的說不出話,被噴的一時語塞,本以為事情到此結束。

  沒想到另一邊,皒國青年畫家大伊萬卻是站了出來,指著湯皖說道:

  “湯先生,您剛說未來的100年,將是畢加索的時代,是不是因為您根本不懂油畫,而故意如此說呢?畢竟100年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對,他就是個騙子,別說100年,就是10年之后,到時候誰還會記得他說的話?”渡邊雄口見有人幫他出頭,立馬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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