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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四章、國慶特刊(番外一)

1916年的一場大雪,將整個華北變成了一個冰雪的世界,走上八達嶺長城,向關外看去,入眼的是一片白茫茫,直至遠處的天際  夜!!靜悄悄的,萬物俱寂,只有大雪飄落的“簌簌”聲,充斥在天地間。

  城墻上覆滿了一層積雪,漸漸地多出了一個腳印,一步兩步,慢慢的向烽火臺延伸而去。

  一片泛著白光茫茫雪地,一個孤獨落寞的影子,迎著凜冽的北風,正看著北方,嘴里高聲吟誦道: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望長城內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

  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

  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

  一首詞吟誦完畢,忽而又轉身,滿含深情的看向了南方的萬家燈火,不遠處便是首都城,然后是平津城.....

  順著北風,走進首都城,看著兩個熟睡的身影,湯皖輕輕抿起了嘴,隨即揮揮手,輕呼道:

  “德潛,豫才,起來了,起來了”

  錢玄看著身旁的熟睡錢夫人,又看了看在半空中的湯皖,打著呵欠,努努嘴,便來到了湯皖的身邊.....

  迅哥兒驀的睜開了眼,看到天上的湯皖和錢玄,正在笑嘻嘻的盯著看過來,隨即翻了個身,疑惑道:

  “大雪天里的,不睡覺,作甚?”

  “走!”湯皖微笑著,沖著迅哥兒招手,然后看向了遠處的巍峨萬里山河,激動道:“帶你們去100年以后”

  “100年后.....”迅哥兒嘴角喃喃道,嘴角輕輕向上揚起,旋即來到了半空中,在漫天大雪里,三人并肩而行。

  一片一眼望不到邊的茫茫大海之上,海鷗在海面飛翔,波浪時高時低,奔涌向前,遠處是一片濃霧,響起了一聲巨大的號角聲。

  湯皖手輕輕一揮,濃霧散去,出現了一艘鋼鐵艦隊,冒著濃濃黑煙,正在披波斬棘,踏浪而行,向著黃海大東溝海域前行。

  “定遠,致遠,經遠,鎮遠.....”錢玄看到了,上面飄蕩的龍旗,驚呼道:“這是甲午?”

  “現在是22年前的甲午年!”湯皖沉聲道。

  很快海戰開始,震天響的開炮聲響起,定遠艦首先開炮,在硝煙彌漫中,甲午海戰持續了4個小時候之后,戰敗!

  “喪國之痛!喪國之痛!”錢玄親眼目睹整場海戰,看著致遠冒著濃濃黑煙,緩緩下沉,永遠沉眠在黃海。

  “呼!”迅哥兒長吸一口氣,閉著眼睛,不忍直視,眼角卻是流出了一絲眼淚。

  “昔日以全盛之姿,亦不敵,他日如何,我已不敢在想!”迅哥兒背過身去,輕輕擦拭。

  “22年過去了,我們什么也沒有改變!”錢玄悲哀道,但是目眥欲裂,青筋暴起,目光不愿離去,那是失敗的地方。

  湯皖拍了拍錢玄和迅哥兒的肩膀,微笑面對,指著前方,飽含希望的說道:“向前方看去!”

  隨后手輕輕一揮,大海換成了大地,在一條大河之上,搭建著一座簡易的橋梁,長長隊伍的人民子弟兵們,正義無反顧的去往大河的另一邊,齊聲高唱著:

  雄赳赳,氣昂昂,過鴨綠江。

  保和平,衛祖國,就是保家鄉。

  十幾萬人齊齊出動,高聲喊著響亮的口號,排著整齊的隊列,一往無前。

  他們穿著單薄的外衣,有的腳上還踩著夏季的草鞋,一人一包袱炒面,只身后背著一桿長槍。

  而他們要面對的,則是長津湖地區,有飛機大炮,坦克重機槍掩護的霉軍王牌海軍陸戰隊第一師,在二戰中未嘗一敗的精銳之師。

  聽著湯皖的介紹,錢玄和迅哥兒臉色慘白,一臉焦急,連問道:

  “皖之,這如何能打?對面裝備齊全,我軍可是什么都沒有啊!”

  湯皖輕聲安撫道:“你們看,他們臉上可有懼怕之意?”

  順著湯皖的手指的方向,可以看到我軍士氣高漲,無所畏懼,眼中都冒著火。

  “為何他們不懼怕?”迅哥兒擔憂的問道。

  “因為他們的身后,就是需要用生命守衛的祖國,這是一場衛國之戰,亦如甲午!”湯皖說道。

  “這是什么時候?”錢玄又焦急的問道。

  “45年之后!”

  漸漸地,湯皖等三人的眼前飄起了鵝毛大雪,寒風呼嘯,茫茫冰原之上,一片潔白,此時已經零下40度的天氣。

  山上的樹林里,身著薄衣的九軍士兵們,正忍受著饑寒,趴在雪地里,餓了就抓一把炒面粉吃,渴了就往嘴里塞一把雪。

  大雪漸漸就蓋住了他們的身體,士兵們晃了晃身子,抖掉身上的大雪,沒有顧忌嚴寒,而是目光死死的盯著對面,保持著射擊姿勢。

樹林里一片安靜,萬籟俱寂,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響,只有大雪飄落的“簌簌”聲,在深情流露  寒夜依舊在繼續,東方還未破曉,呼嘯的寒風從樹林吹過,帶走了一片又一片的雪花,輕呼著他們的姓名。

  大雪繼續下,漸漸埋沒了他們的身體,埋沒了長槍,卻埋沒不了他們的堅強的意志。

  目睹著這一切,迅哥兒眼眶紅了,顧不上其他,跑上前去,扒開大雪,想呼喚他們醒來......

  終就是徒勞,但是迅哥兒跪在地上,不放棄,滾燙的眼淚滴在了雪中這張青澀稚嫩,卻是一張張異常堅毅的臉龐之上。

  錢玄和湯皖背過身去,蹲在地上,失聲痛哭,為這漫漫大雪,感到痛楚......

  “先生們,不要哭,眼淚會凍住的!”一道堅毅的聲音傳來。

  湯皖和錢玄聞聲,抬起頭來,便看到眼前站滿了我軍的戰士,正在低頭看著......

  “好,好,我們不哭!”湯皖站起來,抹掉眼角的淚水,看著猶如星火的戰士們,慢慢從雪地里站出來。

  “你們冷嗎?”錢玄關心的問道。

  “我們不怕冷!”一個小戰士回答道。

  “我們要打敗霉國人,保家衛國,誓死不退!”戰士們齊刷刷的怒吼道,可是這世間,依舊只有“簌簌”的落雪聲。

  東方已經有了微光亮起,黎明破曉之際,響起了嘹亮的號角聲,雪地里突兀的動彈了一下,然后整片雪地塌陷,一個個戰士端著長槍,視死如歸的沖下山去。

  在長津湖區域,打的霉國王牌第一師丟盔棄甲,一路逃跑200余公里,全殲“北極熊”軍團,一舉扭轉戰場局勢。

  在與戰士們歡呼慶祝勝利之后,湯皖又朝著戰士們問道:“勝利了,可有想做的事情?”

  戰士們看向遠處的山,看向茫茫的冰原,看向沖鋒的戰友們,又看向祖國的方向,欣慰的笑道:

  “我們哪也不去,等著祖國接我們回家!”

  “等我回家,我要吃上一塊大肥肉,師長答應我的,嘿嘿。”一個戰士撓著頭,憨憨的笑道。

  “俺還要去海峽對面逛逛呢!”

  戰士們七嘴八舌的訴說著回家以后的愿望,卻是讓湯皖紅了眼睛,心里生出一股酸楚。

  “會的,祖國會派人來接你們回家的!”湯皖雖掛著淚,卻堅信道。

  湯皖、迅哥兒和錢玄仔細詢問每一個戰士的姓名,呼喚了每一個名字,最后才依依不舍的朝著戰士們揮手告別。

  “如此虎狼之師,逢戰必勝!”錢玄感慨道。

  “未來,大有可期!”迅哥兒期待道。

  在戰士們揮手告別中,湯皖向著前方大手一揮,頓時換了天地。

  眼前的冰原變成了一片一眼望不到邊的茫茫大海,海鷗在海面抵掠,波浪時高時低,奔涌向前。又回到了甲午之戰的海域,只是甲午的硝煙味已然不在,遠處依舊是一片濃霧,又響起了一聲更為嘹亮的號角聲。

  湯皖手輕輕一揮,濃霧散去,出現了一艘鋼鐵艦隊,艦島上插著一柄紅旗,高高飄蕩,正在披波斬棘,踏浪而行,同樣向著黃海大東溝海域前行。

  艦隊的前面有一艘如山巒前行的大船,甲板上的待飛區,一架飛機正在待命:“塔臺,塔臺,準備就緒,可以起飛,可以起飛!”

  “同意起飛!同意起飛!”

  有一人手執旗幟,向前揮出,隨后這一架飛機尾噴口噴出炙熱火焰,迎著風,從艦首位置一躍而飛,沖向藍天。

  從甲午之戰的挫敗感,到衛國之戰的慘烈,再看到眼前的鋼鐵艦隊,倆人的興奮之情,直沖天際!

  “皖之....這是?”錢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手指向這一艘舷號為16的大船,激動之情溢于言表,大喊道:

  “豫才!!我聽清楚了!他們說的是我華夏語言,你聽到了嗎?他們說的是我華夏語言!!”

  “這是我華夏艦隊?”迅哥兒看向了湯皖,迫切追問道。

  “是的!”湯皖肯定道,目光從一艘艘驅逐艦上掠過,最后落在了這艘大船上,驕傲的說道:“這是我們華夏北海艦隊,像這樣的艦隊,我們還有三支!!”

  “現在是什么時候了?”迅哥兒又問道。

  “100年以后”湯皖點點頭道!

  “大國重器!大國重器!有此大船,何懼?何懼啊?”錢玄豪邁之余,又不禁潸然淚下。

  三人的眼中,不約而同的出現了出致遠艦,鎮遠艦,冒著濃濃黑煙......

  出現了趴在雪中的戰士們,堅毅的目光,不畏嚴寒,盯著前方。

  出現了身薄單衣的戰士們,微笑著揮手告別的情景。

  “何懼?不懼!”湯皖大聲喊道。

  “不懼矣!再也不懼矣!”迅哥兒安心道。...

  湯皖隨后再次大手一揮,這次來到了一片無邊無際的橙黃的稻田前,三人站在田埂上。

  看夏日的夜風徜徉在顆顆稻穗上,看顆粒飽滿的稻穗紛紛低下了頭,欲語還休。

  像個害羞的鄰家姑娘般,在夜風里,肩并肩的搖曳著,發出一片稀稀疏疏的愉悅笑聲......

  稻田里的補蛾燈在散發著微光,蚊蟲在圍繞著打轉兒,響起了蛙聲一片,此起彼伏,經久不息。

  迅哥兒蹲下身子,手輕托著一束稻穗,輕輕摘下一顆,放入嘴中,傳來了稻米的甘甜。

  “皖之,這......”迅哥兒手指向這一片稻田,一臉的驚奇,和不敢置信。

  “14萬萬同胞,人人都可吃的飽,穿得暖!”湯皖沉聲說道,隨后閉起了眼,聞著醉人的稻香,甘之如飴。

  “14萬萬同胞,是我們那個時代的3倍之多,這如何吃得飽?這還是我中華大地么?”錢玄訝異著,擔心著問道。

  湯皖齜著嘴笑著,揮手指向面前的稻田,自豪的說道:“全靠它們,養活了我們的后輩,不在挨餓。”

  “神農再世乎?”迅哥兒又問道。

  “大概是有一位神農!”湯皖喃喃道,腦中漸漸浮現出一個稻田里,茍著腰的身影,隨后大手一揮,眼前的景象全部消失,三人已然來到了中華大地之上。

  每一片稻田都亮著一點光芒,漸漸的,中華大地之上,從南到北,從東到西,亮光接連顯現,無窮無盡的亮光最終匯聚成一片耀眼的海洋。

  錢玄和迅哥兒驚呆了,忙問道:“皖之,神農在哪兒,我想去拜見他!”

  湯皖又揮手指向了湘江之濱,一個帶著草帽,卷著褲腿,在田間行走的樸素老人。

  “他就是你們要找的神農先生,他的雜交水稻養活了14萬萬華夏人。”

  迅哥兒、錢玄和湯皖皆依次彎腰行禮,而樸素老人似乎心里有所感應,摘下了草帽,微笑著,看向了時空中的某個方向,低頭行禮.....

  “這便是‘禾下乘涼夢’,皖之,我說的可對?”迅哥兒又問道。

  “禾下乘涼夢,一夢逐一生!”湯皖輕聲朗誦道,隨后又看到了樸素老人,欽佩道:“這是神農先生的畢生追求,他,做到了!”

  “有如神跡!”錢玄感慨道,隨后信心空前高漲,直呼道:“可還有神跡?快帶我和豫才再看看!”

  “皖之,請!”迅哥兒這會臉上露著燦爛的笑容,揮手示意道。

  “好!”湯皖欣然答道。

  再次大手一揮,眼前又還了一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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