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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為留法學生搞錢

  今天的酒喝的猛,也不知道誰開的頭,搞得大家敬酒,沒好意思一碗作幾口,動不動就一碗干,著實難為人。

  張大帥明顯著了自己的道,因為就是他自己帶頭一碗干的,倒是省了湯皖不少的功夫,懶得挨個問候。

  湯皖也不扭捏,開始繪聲繪色的形容琺國留學生們的困難生活,以及打算在國內開設留法預備學校,爭取讓更多的年輕人去琺國留學,開拓眼界等等。

  哪知張大帥在酒勁的催發下,竟十分闊綽的說道:

  “先生,辦那個什么勞什子學校,還差多少?”

  “也沒差多少了,我在歐洲搞了幾場演講,賺了大概10w大洋,全部投進去,差不多湊了一半。”湯碗輕描淡寫道。

  這短短的一句話,蘊含了巨大的信息,倒是讓桌上幾個還沒醉的人,滿是震驚,幾場演講就能賺10w大洋,洋人的錢有那么好賺?

  張大帥雖然酒勁上來了,但是腦子不糊涂,湯皖有個外號叫“湯一萬”,便是由此而來,出錢是肯定要出的,只是要猶豫出多少。

  要想馬兒跑,必須給吃草,湯皖自然懂這個道理,便又乘勝追擊,說道:

  “不滿雨帥,琺國巴黎的那些世界名牌大學,就是不一樣,我們國內差了不少,國內年輕人要是能去深造一番,想必定是極好的。”

  張大帥那還能不明白這話里的意思,論及國內,他張大帥自然說話鏗鏘有力,但是到了國外,影響力比湯皖差了就不是一點半點了。

  屆時張桖良到了琺國,還得承蒙湯皖多照拂,細思之后,頓時拍板定案,道:

  “年輕人出去走走,這是好事,應當支持,剩下的勞資包一半。”

  也就意味著張大帥為了張桖良,出了5w大洋,不過這點錢對于張大帥來說,九牛一毛而已。

  就更別說不久前,才在秦皇島,截下了馮老總真正6個混成旅的軍械,算算不下大幾百萬之巨了。

  眼看贊助到手,湯皖頓時精神一震,心中估算了能贊助多少個學生去琺國,卻是算不出來,一時迷糊了,反正肯定是有一百多位了。

  湯皖為表示誠摯謝意,當即起身,自干了一碗酒,到了這會,已經喝了不少酒了,酒勁也起來了。

  張桖良見狀,去倒了兩杯茶,給了先生和他老子各一杯,以便解解酒。

  怎奈張宗昌等人,坐不住了,酒喝到現在,兄弟倒是被放倒了不少,湯皖還好好的,有說有笑,傳出去,面子實在是掛不住。

  “皖之先生為國為民,俺老張打心眼里佩服,想著也盡上一份力。”張宗昌歇息了一會,如今酒勁緩了不少,打著算盤說道。

  湯皖本來酒勁上來了,一聽又來錢了,頓時一個激靈,就站起身,連忙道謝,道:

  “謝謝張將軍了。”

  “誒......先別急著謝。”張宗昌卻是詭魅一笑,便說道:“俺有個小要求,就看先生能不能答應。”

  “什么要求?”

  “一碗酒,一千大洋,先生可敢接下?”

  湯皖心里一琢磨,一千大洋也就夠兩個學生的,但又一想,多兩個也是好的,二話不說,端起碗就要干了。

  卻是被張大帥伸手給攔下了,破口大罵道:

  “先生一場演講就一萬大洋,豈是缺你那兩個臭錢的,勞資定個規矩,一碗酒五千,要是不夠,勞資替你頂!”

  湯皖聞言,頓時精神煥發,什么酒勁就統統沒有了,這等撈錢的好機會可不是什么時候都能遇到的。

  張宗昌馬上賠著笑,其實心里倍兒清楚,尋思著湯皖最多也就兩三碗的量了,也就一萬多大洋,小錢而已,還能順帶拍了張大帥的馬屁,何樂而不為呢?

  于是,立刻大氣的說道:

  “就按大帥說的辦,一碗酒五千大洋,俺老張不淌這個慫。”

  大包廂里的人,瞬間都來了精神,皆是湊上前來,準備看戲,還在一旁高聲大喊,烘托氣氛。

  喝酒喝到這份上,恐怕是蝎子拉屎——獨一份了,湯皖端起碗就一杯下肚。

  空的碗馬上就被斟滿了酒,湯皖勢頭不減,端起又一飲而盡,連續兩碗下肚,不由得讓看熱鬧的人,大呼過癮。

  湯皖夾了口菜,頓了頓,緊接著就端起碗,仰頭一飲而下,這回讓邊上的人都止不住的喝彩,已經三碗了。

  “先生,加油!”

  “再來一碗!”

  “五千大洋!五千大洋!”

  湯皖吐著嘴里的酒氣,歇息了片刻,強忍著,壓住心里的犯嘔,憋著氣,又喝下了第四碗。

  此時,就連張大帥也站起來了,拍著湯皖的后背,遞上了茶水。

  湯皖點頭感謝,長長吐出一口氣后,喝了口茶水,清了清嗓子。

  已經兩萬大洋到手,湯皖卻是不準備收手,為了送更多的學生去琺國留學,湯皖閉著眼,吞下了這第五碗。

  連續五碗,是真的讓眾人服了氣,就連張宗昌也無話可說,這錢捐的不冤枉,端起碗,欽佩道:

  “俺喝酒這么多年,從來沒服氣過,先生是第一個,這最后一碗,俺敬你!”

  湯皖深吸了幾口氣,捏住了鼻子,把這一碗喝下,生生的止住了嘔吐,心里很是明了,喝不下去了。

  不過想到又多賺了3w大洋,心里就止不住的開心,踉踉蹌蹌的往后一靠,幸虧張桖良和馮庸眼疾手快,扶住了。

  湯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又是怎么躺在了床上,總之頭脹的厲害,心里惡心犯嘔,簡直生不如死。

  整個人剛開始沉重的很,手腳不聽使喚,就像是鑲嵌在床上似的。

  過了會后,整個身體又變的輕飄飄的,像是浮在了半空中,整個世界一片空白,什么聲響都消失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朦朦朧朧中,好像是聽到了有人在呼喊,漸漸的分辨出是大牛的聲音,在喊道:

  “先生,喝點水!”

  湯皖這才意識到,嘴巴,喉嚨,火辣辣的干涸,湊到了杯子邊緣,小口的抿著水。

  “現在什么時候了?”湯皖虛弱的問道。

  大牛看了一眼窗外,道:

  “快天亮了。”

  “嘶!”湯皖努力的吸著氣,卻是怎么也回想不起來是怎么回來了,意識到斷片了。

  不過張大帥的五萬大洋,張宗昌的三萬大洋,卻是怎么也忘不了。

  又突然想到,今天是周一沒要上課,但是這副模樣,怕是連路走走不動了,便囑咐道:

  “你早點去德潛先生家里,就說我有急事找!”

  “好嘞,俺知道了。”大牛又喂了些水,才出了門,準備做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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