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初祖抱著第一個生命權能的三葉人行走在大地之上,她來到了蛇人的村鎮和城池。
她觀察著蛇人的世界,打量著這種新紀元的智慧種,搜集著他們的訊息。
她通過眼睛來看這些蛇人和三葉人到底有什么不同,他們的生活習慣和文化信仰又是什么樣的。
她準備在考量過一切過后,再決定如何去做。
在城外,她看到了成片的田園。
地上種滿了一種被蛇人稱之為卷球蕨的植物,其中大部分已經開始成熟了,長出了可口的球果。
田園的周圍有著蛇人的村落,他們用靈活的上半身砍伐樹木,用強壯的尾巴將樹拉倒。
然后帶回家園建立起屬于自己的房子。
一種只有屋頂和竹子,只能用來擋雨的粗陋房屋。
房屋很高大,通常十幾二十個蛇人盤在一起休息勞作,組成一個大家族。
蛇人們通過種植來獲取主要食物,通過火焰來煮熟食物。
他們還用樹木圍起了獸欄,豢養一種長著兩顆牙齒的獸類當做肉食的主要來源。
平日里閑下來的時候,他們偶爾也會捕魚和獵獸。
“通過種植來獲得穩定的食物,漁獵成為了輔助手段。”
血之初祖打量著這一切,非常驚訝。
她突然不自覺的說出了一句,她從來沒有聽過的話。
“只有當獲得穩定的食物的時候,一個族群才會發展起來。”
“我們獲得了奇跡的力量,于是從此再也不缺少食物,發展出輝煌璀璨的文明。”
三葉人曾經通過儀式的力量培養和制造食膏,最終才踏上了一個文明崛起的道路。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
他們才擁有了整個世界,攀上了從未想過的高峰。
但是血之初祖怎么也回想不起來了那種儀式的方法和力量,她只是看到了這一幕后腦海里立刻浮現出了這一句話。
因為真知之眼的湮滅,她丟失了太多的東西。
血之初祖遠遠的聽著這些蛇人們交談,大部分蛇人只懂得一些簡單的語言,不會寫字。
在這其中,血之初祖已經發現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明明這些蛇人說著和三葉人完全不一樣的語言,但是其中總有一些字節她竟然能夠隱隱聽懂,和三葉人的語言極為類似。
“為什么會這樣?”
“難道語言對于文明來說,都有著殊途同歸的必然性嗎?”
血之初祖一路來到了護火城。
護火城的模樣有些類似于生命之城,它高大厚重,門洞和城門上的花紋透露著宗教的神秘感覺。
深色的城墻有著和海底一般的幽暗,潮濕的氣候讓城墻總是有種水光的滑潤。
城墻是有作用的,并不僅僅是效仿神明之城而建。
它可以阻擋小型魔怪的沖擊,也可以防御來自于牧獸部落和城邦內部的戰爭。
血之初祖的模樣在血色之中扭曲,最終變成了一個蛇人的模樣。
變化形態。
是生命權能者最基本的一種手段。
她就這樣走入了城中,隨著蛇人的人人群一起。
護火城內的世界和外面的世界完全不同,整個蛇人族群最繁華最富庶的地方便是這里,所有的智慧結晶和財富力量都匯聚于此。
雖然整個南方的蛇人族群已經有了五六座城市,從這些城市里又衍生出了大量的村落和小鎮,各個城市也都擁有自己的掌權者。
但是南方的蛇人族群主要還是以護火城為主。
在這里,他們已經形成了城邦的雛形。
他們有了以城池為主的城邦體系,有著自己的貴族和管理體系,互相之間還長期保持著以物換物的貿易。
護火城的城主護火者名義上擁有調遣其他城市軍隊的權利,甚至西邊臨近的一些牧獸蛇人部落也會聽從于護火者的號令,因為他們需要通過貿易獲得來自于護火城的種種物資。
血之初祖來到了祭壇附近,她看到了那只從第一代護火者阿爾西妮傳承下來的三階火魔,也看到了祭壇不遠處幾個簡陋的作坊。
“這是在干什么?”
一群蛇人正在這個大半都露天的簡陋作坊之中勞作著,他們把制造好的木炭擺放整齊,利用火爐熔煉礦物。
他們通過泥土鑄造模范和模芯,在模范上面雕刻好花紋和文字。
然后將熔煉的液態金屬灌輸進去,通過這種方式冶煉鑄造著青銅器,
血之初祖看向另一邊,還有蛇人正在通過另一種方法打造武器。
雖然這些武器目前只是進獻給護火者,武裝他身邊的護衛,器物大部分還是用來祭祀神明的祭器,并沒有普及開來。
但是這已經證明了,他們正在從石器時代向著青銅時代過度。
如果說之前的種植技術只是讓血之初祖有些驚訝,那么現在就可以稱之為震驚了。
因為她隱隱記得。
哪怕是三葉人也都是需要借助權能和奇跡之力,才能夠鑄造出金屬器物,雖然他們制造出的金屬器物要更加厲害。
而現在這些處于蠻荒時期的普通蛇人,不依靠任何的偉力就可以直接冶煉出金屬造物。
沒有奇跡之力,也無需動用權能。
這是因為蛇人的智慧超越了三葉人,還是因為其他的問題?
血之初祖想了很久。
最后她看向了堆積的木柴和木炭,還有熊熊燃燒的火爐。
在三葉人的時代,那個荒蕪貧瘠的世界是一無所有的,火對于凡人來說是難得一見的東西。
而在這里,使用火焰的力量已經變的輕松。
血之初祖進入了另外一個作坊,這里同樣在利用火焰的力量來煉制物品,只不過這里制造的是陶器。
一件件精美的陶器從這里產出,送往護火城中那些高高在上的貴族們的面前。
飲食、冶煉、制陶。
全部都要用到火焰的力量。
火焰對于蛇人是如此的重要,難怪蛇人會將他們的首領稱之為護火者,也難怪這座城市叫做護火城。
血之初祖在護火城里呆了很多天,她真的很認真的在觀察著這個名叫蛇人的族群,甚至她還完全學會了蛇人的語言。
和她預料之中的一樣,蛇人的語言和三葉人的語言雖然不同,但是很多地方卻有著極為相似的地方。
就好像。
來自于同一個源頭。
青銅器鑄造好了之后,經過修整便進獻給了護火者,大量祭祀用的精美陶器燒制而出,擺放在了祭壇之上。
一場盛大的祭祀儀式也在城中展開。
太陽落下,夜幕降臨。
血之初祖在人群的邊緣觀看者這場祭祀儀式。
蛇人們獻上了各種奇珍異獸,在祭壇上擺放了大量的精美造物。
大火熊熊燃起,他們瘋狂的環繞著篝火跳起了獻祭之舞。
篝火扭曲搖曳,帶動著人群的影子也如同蛇一樣扭動,蛇人們瘋狂的嘶喊讓人不由自主的被這種瘋熱所浸染,想要加入其中。
整個城市都有了一種群魔亂舞的感覺,全體蛇人都在向著蛇人獻舞祈禱。
蛇人們的首領護火者在人群之前,用怪異的音腔大聲呼喚著神的名字。
“偉大而至高無上的造物主啊!”
“生命之母……莎……莉”
“請庇佑您的仆人,永遠不要遭受遭受災難和苦痛的折磨……”
“我是蛇母后裔,我們誕生于……”
通過這場儀式,血之初祖也清晰的知道了,這群蛇人他們信仰一個名叫生命之母莎莉的神明,稱其為萬物生靈的造物主。
聽到生命之母莎莉這個名字,血之初祖的身體突然一顫。
她好像記得這個名字。
或者說,是她身體里流淌的血脈記得這個名字,讓她不由自主的生出震怖和敬畏的情緒。
“生命之母!”
“莎莉!”
她嘴巴不由自主的隨著那些蛇人一起念出了這位至高神明的名字,而一旦開口就變得忍不住了。
她好像也化為了一個虔誠的信徒,在神的威嚴面前瑟瑟,不敢注視神的容貌,只能匍匐在祂的腳下向祂祈禱。
她不斷的念下去,而且口中的稱號和蛇人們完全不一樣了。
“神座之左的生命之母。”
“萬物母螺的掌控者,至高無上的生命主宰,魯赫巨怪之王。”
當呼喚初神的名字的時候,眼前突然化為了一片黑暗。
她突然看到了這個世界的真實。
她看到了腳下的大陸并不是大陸,而是七個恐怖強大到了極點的幾個魯赫巨怪的承載起了一座巨島,那每一只巨怪都擁有著難以想象的龐大身軀,可以毀滅一切的強大力量。
黑暗之中,她更是看到了一切中央的存在。
那是這片陸地的創造者,一切生命的源頭。
一個吞噬世界的影子從天盡頭浮現,祂睜開密密麻麻的綠色眼睛,散播在天幕之上。
祂伸出一根根觸手抽向天際,好像要攬下天空的太陽。
與此同時。
號角聲響起。
那聲音之下可以聽到萬物成長的勃勃生機,也能夠感受到世界終焉的死亡。
血之初祖知道那是什么聲音,也知道這個偉大到不可觸及的存在到底是什么。
“萬物母螺。”
“萬物生靈的造物主——莎莉”
她終于知道,自己的力量和血脈的源頭到底來自于誰。
她和這些蛇人一樣,同樣是生命之母的力量延伸,是生命的造物。
雖然這些蛇人不過是一些凡物,而她已經踏上了神話之路。
但是在這偉大的存在面前,力量已經完全失去了意義。
他們都只是神的仆從。
她突然有些信了生命之母莎莉便是這個世界萬物生靈的造物主的說法,這是一個能夠驅使著足以吞噬世界的巨怪制造出魯赫巨島的神明,一個能夠隨意制造各種生命和智慧種的偉大存在。
祂作為世界萬物的造物主,非常合理。
但是血之初祖又隱隱感覺到了不對勁,她覺得有些別扭。
這種自認為合理的認知,和她腦海里遺忘的曾經記憶有些對不上。
“這樣偉大的存在,稱為生命之母的存在便是造物主很合理啊!”
“為什么?”
“為什么……我會心中生出不應該是這樣的感覺。”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不由自主頌唱出的神名,其中多了一個稱號。
神作之左的生命之母。
這個稱號很突兀,甚至她覺得這種稱號根本配不上這種強大到難以想象的神明,一個至高無上的存在。
“不對?”
“為什么是神座之右?而不是端坐于神座之上?”
她回想著一切,但是不能解開心中的疑惑。
她越想,就越覺得一種恐怖要吞噬了她。
她親眼目睹了那孕育萬物生靈又能終結世界的萬物母螺之音,她看到了那強大到難以言喻的神靈之影,她腳下的陸地不過是對方的幾個奴仆力量的外在顯化。
“如果這樣偉大的存在都不能在神座之上,還有什么樣的存在能夠讓她甘于立于神座之側呢?”
“如果祂只能站立于神座之左,那么……坐在神座上的那位。”
“又是誰呢?”
血之初祖一臉茫然,越想就越覺得這個世界好像被一張無邊的巨手握在了掌心,她看不清的這個迷霧重重的世界,只不過某個存在的掌心玩物。
她丟失了太多的訊息和記憶,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尋回它們。
她朝著遙遠的生命之城方向看去。
在剛剛她頌唱生命之母的名字之時,她感覺到了在那里就有著生命之母的氣息。
同時還有著一個接近神話的存在盤踞在山嶺之上,應該就是蛇人神話之中的初祖。
蛇母瑟摩絲。
“我應該去那里一趟。”
血之初祖準備離開這里了,去往生命之城。
或許在那里,她會得到部分答案。
山腳下遠遠可以看到幾個牧獸部落驅趕著牙獸前往遠方,小河蜿蜒著從山腳下流淌而過,
一個穿著罩袍的女人從遠方而來,她赤足踏過地面。
明顯應該風塵仆仆的她衣袍上卻看不到一絲污漬,甚至她踏過地面的腳面都不沾染一縷沙塵。
血之初祖看著這座好像筆架一樣聳入云層的高山,它的四面都是峭壁。
這樣的山嶺確實不是凡人能夠踏上的,更別說傳說之中屹立于最高處的生命之城中還有著蛇母瑟摩絲化為了恐怖蛇怪。
血之初祖穿越茂密的叢林,撥開阻擋在面前的葉子和蕨類植物,進入了由蛇母瑟摩絲孫子潘斯建立的舊城遺址之中。
她也看到了那洞窟之中的壁畫,閱覽到了那些贊美蛇母和神靈的篇章。
她看著那壁畫之中蛇母歷經四重試煉的故事,看著蛇人是如何從神明那里得到恩賜的。
也知道了蛇母瑟摩絲最后的下場。
殺死了翼人一族而遭到了神罰,成為了生命之城中的蛇怪。
對于蛇母瑟摩絲的下場她并沒有什么同情,讓她感興趣的是翼人。
“翼人。”
“隨意創造智慧種的力量,這就是生命的造主嗎?”
看著壁畫里那張開翅膀飛翔在天空的一族,她感覺有些惋惜。
“一個擁有著飛翔天賦的族群,就這樣在誕生之初便消逝了。”
“太可惜了。”
說完。
血之初祖化為一道血光沖上天空,盤繞著山嶺而上。
最終穿透云層來到了生命之城。
她看到了這座偉岸恢弘的城市,看到了那華麗厚重的生命神廟。
也看到了那座蛇人為生命之母建造的通天塔。
她看到了那盤踞在城中的巨蛇之怪,對方爆發出恐怖的力量和氣息望向天空,注視著血之初祖。
她的眼中只剩下瘋狂,她排斥著所有進入這里的普通生命。
“嘶!”
蛇怪瑟摩絲發出嘶吼,天空的云層都被瞬間驅散撕裂,恐怖的光芒穿透云海洞徹云霄。
她扭動的身軀下,這座恢弘的城市看上去都變得小了許多。
血之初祖擋住那石化一切的力量,毫不避讓的散發出自己的力量,注視著蛇怪瑟摩絲的眼睛。
她好像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什么。
而蛇怪也感應到了血之初祖的氣息。
她們擁有著同樣的力量,源自于同一個至高神明。
“嘶!”
“神……嘶……仆從。”
蛇怪瑟摩絲發出嘶喊聲,她突然不再排斥血之初祖,只是盤繞在生命神廟周圍。
猙獰的頭顱伏下,不再去關注血之初祖。
同為神明的仆從,她允許血之初祖進入這座城市,向神明獻祭和祈禱。
而血之初祖也感覺到了事情似乎和她在山腳下的洞窟里看到了關于蛇母的故事不同,這只蛇怪雖然被生命權能的力量吞噬了,被那生命權能的混亂和瘋狂淹沒了意識。
但是她明顯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正作用于蛇怪瑟摩絲的身上,平復她身上的智慧和生命兩種權能的沖突。
讓她真正的化為一個生命權能的存在。
等到那一天,便是她重新恢復意志和智慧的時候。
身為踏上生命權能神話道路的權能者,這世上沒有幾個能夠比她更了解生命權能的力量了。
血之初祖一點點落在了生命之城中,她來到了蛇怪的面前。
她有些好奇生命之母和瑟摩絲的故事,看起來這位至高神明好像并沒有真正放棄瑟摩絲。
“原來。”
“生命的主宰最后還是原諒了蛇母瑟摩絲。”
血之初祖沿著生命神廟的階梯而上,還沒有進入神廟她就看到了在外面的長廊和柱子上有著大量的壁畫,全部都是有關生命之母莎莉的記載。
這里除了蛇母瑟摩絲罕有人踏上過,所以就連蛇人也沒有幾個知道這上面到底雕刻著什么。
血之初祖是少數的幾個看到這壁畫的人。
最后,她停在其中一幅壁畫的面前。
她的瞳孔閃爍震動,因為這上面的壁畫和三葉人有關。
壁畫上的內容是。
蛇人們挖出了三葉人遺留下的神術道具,他們以為是神丟失之物,送到了生命之母面前。
生命之母告訴仆人瑟摩絲,這是上一個紀元留下的遺物。
在很久遠的歲月以前,曾經有著一個輝煌的文明,他們遺留下來的東西全部都掩埋在這座島嶼之上。
瑟摩絲問神座上的主宰:“那曾經那個偉大的種族和文明呢?”
“他們現在在哪里呢。”
神告訴瑟摩絲:“滅亡了。”
瑟摩絲很吃驚:“滅亡了?”
神平靜的告訴瑟摩絲:“滅亡于億年之前。”
壁畫之上很好的記錄下了神的淡然,還有蛇母瑟摩絲的震撼。
尤其是其中一句。
“滅亡于億年之前。”
簡單的一句話,蘊含著無盡的滄桑。
一言而帶過的,便是名為三葉人這個存在的興盛和落幕。
那一代又一代三葉人的繁華和榮光,都在這一句滅亡于億年前結束了。
在這里,血之初祖不知道為何突然流淌出眼淚。
她用手觸摸著那畫面之中蛇母捧著的陶塤,仿佛能夠感受到那個神棄時代的三葉人祭祀吹響它的聲音,是悲涼而無助的。
“原來已經過去了億萬年啊。”
“怪不得……一切都消逝了,世界都變得不一樣了。”
她終于明白和上一個紀元究竟過去了多少年。
哪怕作為一個神話,她也感覺到戰栗,她也終于明白為什么計劃會失敗了。
甚至說,經過如此漫長的歲月三葉人能夠以生命權能的方式傳承下來都已經是幸運了。
最終。
她走入了生命神廟,看到了那如同燭臺一樣的神座,還有那濃郁的生命主宰留下的氣息。
哪怕神座早已空置,昔日的神明已經不知所蹤。
但是那恐怖的氣息也直接壓得血之初祖跪了下來,朝著那神座行禮。
良久之后她才站起身來,仔細打量著這里的一切。
神早已離開。
只留下空蕩蕩的神殿。
她叩首之后離開了神殿,又前往了蛇人神話之中的通天塔。
據說,在這里有著通往神之國度的入口。
可惜的是,她沒有在這里找到任何能夠打開神之國度的東西。
血之初祖并沒有在這里留得太久,她最終看完了所有壁畫便就此離去。
雖然她沒有找到之前想要的答案,但是卻得到了另一個她更想知道的答案。
護火城。
血之初祖帶著第一個生命權能的幼年三葉人來到了城中的一處地方,這里放置著多枚蛇蛋。
新生的蛇人正在等待著破殼而出。
她選中了其中一枚蛇蛋,懷中抱著的幼年三葉人突然化為了一個血影,落入了其中。
生命權能的三葉人在一階的時候,是沒有任何智慧的。
和一個道具或者死物并沒有太大的區別。
只有依靠著智慧生命的遺蛻才能夠獲得智慧,但是這具遺蛻之中又不能夠留下絲毫智慧之血,之前的生命權能者基本都是依靠著三葉人化為幽魂后留下的遺蛻,最終突破了二階的門檻。
血之初祖看著蛇蛋內新生的生命,傾聽著他不斷變得強大的生命律動。
“不要害怕。”
“我不會殺死你。”
“我只是和你締結下一個契約,贈予你生前強大的力量,在你死后將軀體送給我們一族。”
血影匯聚,在蛇蛋上化為了一個印記。
蛇人依舊會誕生而出,甚至在他們還會因為生命權能之種寄生在自己身上擁有強健的體魄,掌握一些奇特的力量,甚至覺醒一些特殊的傳承和知識。
但是會在對方一點點老邁死去的時候,這具軀殼會成為三葉人重生的憑依。
一個傳承了上個紀元記憶的三葉人將獲得新生,從歲月的長河里歸來。
雖然血之初祖也不知道,歸來的究竟是一個擁有著另一個人記憶的三葉人。
還是說。
連三葉人都算不上是的另一個種族。
但是這已經是她唯一能夠做到的了,也是她們的文明最后的希望。
她輕輕撫摸著蛇蛋,墨綠色的眼睛露出一絲溫柔。
“就讓我們的文明和你們的文明一起共生吧!”
“我們一起攜手,抵達曾經未能抵達過的輝煌。”
這便是血之初祖的想法。
她需要蛇人的力量,但是卻不想和蛇人為敵和開戰。
雖然哪怕她一個人就可以殺死所有蛇人,輕易的消滅這個種族。
但是她也明白。
很多時候殺戮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曾經的王權血裔家族擁有何等強大的力量,掌控著七頭魯赫巨怪也未曾迎來光明的未來。
反而是三葉人在放棄了魯赫巨怪之后,便迎來了巔峰。
同時。
也因為從三葉之種被污染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明白,三葉人從今往后很難誕生出龐大的族群了,只是作為一個擁有強大力量但是數量稀少的族群存在。
最好的辦法,便是和另一個文明融合在一起。
于世界的幕后。
永遠的留存。
血之初祖換換站了起來,影子消失在了空氣中。
“就讓一切,從現在重新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