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光點不斷修復天漏之體的過程中,云開周身籠罩著一層無形的界壁,將其整個護在其中。
一開始慫了逃走的大狼狡猾至極,竟是悄然無聲去而復返,正好趕上云開已經昏迷不醒人事的狀態。
大狼還以為時來運轉,本想趁機咬死云開替自己報仇,卻不想還沒完全靠近便被一股無形之力彈開,狠狠砸到了地上。
眼看著報仇無門,那名厲害的人族又不知何時會突然醒來,大狼雖心不甘情不愿,卻也只能拖著摔疼的身體,一瘸一拐地走了。
云開昏迷在不知名的懸崖底下,另一邊姜可薇左等右等都沒等到人回來。
天都黑了好久,她實在坐不住,起身便想去藏書閣找人。
“姜師妹,這么晚了,你這是要去哪里?”
誰知走得太急,剛出院子姜可薇便被恰巧回來的肖師姐好奇叫住。
姜可薇上一次見到同住一個小院的肖師姐,還是五六天前。
而且她們之間勉強也只能算是點頭之交的鄰居,加上又急著去找云開,她便只胡亂點了個頭、說了句有事就匆匆走了。
走出去一段路后,姜可薇這才意識到自己連個燈都沒有。
雖然今晚月色頗亮,倒不至于看不清路,可越走,這心里越是慌得緊。
去往藏書閣的路上,此時根本沒人經過,再有涼風、烏啼聲加入,明明是仙門卻硬是給姜可薇一種陰森之感。
哪怕她明知自己已經是修煉之人,不能再這么膽小怕黑,可念頭一起,有些東西簡直揮之不去。
姜可薇也不傻,且這還不僅是怕黑的事。
哪怕這里是南華宗,可這么大的宗門晚上自己獨自跑那么遠并不怎么安全,回頭別沒找到云開,反倒是自己出什么意外。
想到這,她轉身便往回走,直接先去找小姑姑這個靠譜的幫手。
“你大晚上的亂跑什么?”
姜三娘見小侄女這個時候沒在自己住處修煉或休息,反倒急沖沖跑來找她,一時奇怪不已。
“小姑姑,云開這么晚了還沒回來,我怕她出什么意外,想去找藏書閣找她,您陪我一塊去成不?”
姜可薇沒好意思說自己怕黑,也怕不安全。
不過便是不說,姜三娘也清楚小侄女的底細。
聽說云開這個時候還沒回,她倒是沒心情在這種時候跟侄女抬杠:“走吧,我們先一起去藏書閣看看,你也別太著急,說不定她有什么事耽誤在那里了。”
有姜三娘陪同,姜可薇自是不怕了,兩人放開了速度,一路徑直到了藏書閣。
仙門的藏書閣便是晚上也有人值守,燈明閣暖寧靜又溫馨。
但,云開卻并不在這里。
“她還沒回去?”
今晚值守的正好是小藍師兄,一聽云開還沒回去,當下也覺得不太對勁:“今日她跟平時差不多時間離開的,距現在都兩個多時辰了。走前,她也沒說有什么別的事情要做,應該直接回住處才對。”
“可薇你再想想,云開還有沒有其他常去的地方?”
姜三娘看了看外頭夜色:“要么我們再去別的地方找找,也許她臨時有什么事情耽誤了,又或者這會兒功夫正在回去的路上也說不定。”
“沒有,云開每天就三個地方固定來回,食堂、藏書閣以及住所,根本沒有什么別的地方可去。”
姜可薇急得不行:“她現在還只是個普通人半點自保能力都沒有,而且她向來最是謹慎,便是在宗門內也從不會一個人亂跑。怎么辦,云開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不然都這么晚,真有事不回的話早就給我帶信了。”
“你別急,好歹這里是南華宗,再怎么樣肯定出不了大事。”
小藍師兄見狀,自是沒有袖手旁觀:“這樣,我先問問寧哲師叔在不在宗門,在的話,他肯定有辦法找到人。”
就憑寧師叔對云開那般關照,知道人不見了肯定會管的。
而金丹真人的本事,想要在宗門內找個把人,自然不是難事。
一聽到寧真人的名號,姜可薇連連點頭謝過小藍師兄,再贊同不過這個做法。
而姜三娘沒想到這么快就要驚動一位金丹真人,且還是落霞峰的內門弟子主動攬事上身,可見云開那孩子的確不是一般之人。
哪怕仗劍峰一直對其不聞不問,可云開愣是憑自己的能耐又入了落霞峰的眼,可薇能早早與之交好,總歸不是壞事。
小藍師兄身上有寧哲真人的傳訊符,這還是當初寧哲專程叮囑他照顧云開時給的,為的就是有什么急事、要事,好方便聯絡稟報。
沒想到,東西這么快就用上了。
傳完訊,小藍師兄想讓姜可薇她們先回去等,畢竟若是云開自己回去了,都來不及知道。
不過他們這邊還沒有完全統一意見,收到傳訊的寧哲便奇快無比地趕了過來。
“怎么回事,云開好端端怎么會不見?”
傳訊只是簡單說了云開不見了,所以具體發生了什么,寧哲根本并不知情。
他看著眼前幾人,直接示意小藍從頭到尾先把事情說清楚。
待聽完小藍詳細稟告后,寧哲什么都沒說,直接將自己的神識放開,以藏書閣為中心,漸漸向周邊擴散一點點搜索云開的下落。
南華宗是挺大,但那得因人而異。
一名金丹真人的神識完全擴散開來,可以將整個南華宗籠罩其中,只不過平日里沒事,一般大家都不會這么隨意的放開自己神識掃蕩,畢竟宗門還有其他中高階修士存在,這般做很容易產生誤會引發矛盾。
是以,就算此刻寧哲放開神識掃蕩搜索,也會刻意避開那些私人領域,加之他的神識掃蕩方式大大方方,一看就是有什么事情而非刻意窺視什么,便是被其他人察覺碰上,也不會誤會或不滿。
沒多大一會兒,寧哲便發現了云開的下落。
那孩子竟孤身倒在一處懸崖底下,看上去早已昏迷。
但暫時應該并無生命危險,就是不知道無端端的,人怎么會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