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葉子路的一些法器、法寶云開現在根本用不了,他都恨不得什么都塞一些助其保命。
“大師兄,你這是……我不能白拿你這么多的東西。”
云開連忙推動,不肯去接,顯然不愿白白占師兄的便宜。
“我是你大師兄,給你就拿著,又不用你還,有什么不能拿的?”
葉子路強行將儲物袋塞進云開手里,不容拒絕:“你要真感謝大師兄的話,就給我好好活著回來,不然師……”
情急之下,他差點脫口道出“不然師尊定然會遷怒于他”,好在及時剎住了車,改口成:“師兄會生氣的。”
如此一來,云開只得感激且不好意思地收下,兩人這般幾個來回間,著實讓不少旁觀者驚掉了下巴。
不是說仗劍峰的人壓根就不重視云開這個記名弟子嗎?
他們是眼睛出了毛病,還是耳朵有問題?
這怎么看都不像是不重視的樣子呀!
葉子路身為仗劍峰年輕一輩的大師兄,更是秦天嫡親的親傳弟子,就憑他今日對待云開的種種做派,要這都叫不重視的話,那他們也想感受感受如此不受重視的對待。
“這么多人擠在一堆做什么,飛舟馬上啟程耽誤不得,閑雜人等立馬離開!”
很快,寧哲適時出現,一聲音令下直接終結了葉子路搞出的這場小風波。
沒錯,此次沉川谷之行,南華宗帶隊的最高戰力正是寧哲,他的話在場誰敢不遵。
原本的帶隊金丹還真不是寧哲,但知曉云開竟然也要去沉川谷后,他轉頭便跟掌門申請臨時護送。
私底下,云開將必須前去的理由也同寧哲解釋過,用的還是說服掌門喬南岸的同一套說辭。
寧哲擔心云開的安全,但更明白機遇二字于修者的重要性,既然云開打定了主意,他當然不會阻擋。
所以他才跟著一塊去,干脆就在沉川谷外坐鎮等著,萬一有什么事也能及時反應。
正式出發、飛舟很快飛離南華宗。
寧哲壓根沒有避諱之意,當眾將云開叫去自己身邊呆著,親自叮囑一些入沉川谷后的注意事項。
兩人一看便是師生間的那種親近,旁人多少也聽說過寧哲一直都對仗劍峰這個“身殘志堅”的天漏之體十分照顧,所以都懶得妒忌眼紅,反正不是云開也輪不到他們享受特殊關照。
“仗劍峰的人,什么時候這么在意你死活了?”
寧哲打上了小結界,甭管說什么旁人也聽不去,是以這會兒功夫,他也沒避諱什么,直接提到了出發前的事。
剛剛的情形,葉子路別的可能有假,但擔心云開死在沉川谷回不去卻絕對為真。
若非云開當眾搬出兩條葉子路無法反駁的理由,且態度相當堅定,恐怕葉子路恨不得直接把人拖回去。
而最后攔阻無果,葉子路明明早就氣得不行,卻還將身上一些保命的丹藥、符箓毫不遲疑的塞給云開。
要不是云開如今只是煉氣初,很多東西根本用不了,只怕他連自己的家底都愿意拿出來。
寧哲太清楚仗劍峰那些人的本質,所以葉子路絕不會無緣無故這般在意云開生死,反正不可能是什么發自真心。
“老師,葉師兄可代表不了所有仗劍峰人。事實上,仗劍峰其他弟子見到我基本都還是視而不見。”
忙忙碌碌準備了好幾個月,此時云開總算稍微松了口氣:“不過,葉師兄暫時應該真挺怕我死掉,大約是遵從吩咐而已。”
很多事,她不能說內情,但基本事實也不會亂改。
如今所有計劃都已經順利推上相應節點,接下來她能做的便是耐心等候以及好好保全小命。
別看這幾個月來,她看似一切正常,但實際上心理壓力就擺在那里,又怎么可能真的輕松自在。
哪怕到了現在,死亡威脅亦時刻警醒著自己,不到有絕對實力足以自保的那一天,便沒有真正的安全與底氣。
她才像個普通人一般開啟人生,她還有那么多至親下落不明,她想做的事情太多太多,所以她不能死!
她得好好活著,活得長長久久與親友團聚,活得痛痛快快護她所護。
“遵從吩咐嗎?那看來,你那掛名師尊倒也不是一無……”
寧哲到嘴的一無是處終究還是咽了下去。
能夠吩咐得了葉子路,讓葉子路如此謹記照做者,除了秦天還能是誰?
好吧,他的確十二分地想挖人墻角,不過如今到底沒那份底氣明著與秦真君搶徒弟,哪怕秦真君再不在意。
至于秦天會有此吩咐的原因,寧哲倒是沒想得那么復雜。
多半還是在云開發生過遇襲事件后才吩咐的,好歹也是他的記名弟子,隨便被人害死可不就等于是在打秦天的臉嗎。
算了,他也不想當著云開的面講秦天的壞話,畢竟再怎么樣現在秦天也是云開名義上的師尊,免得云開為難。
“話說,秦真君也不知到底什么時候才會歸宗,等他回來后親眼看到你已踏入煉氣,想必也會替你感到高興。”
寧哲生生換了一句說辭,隨口道出后自己都覺得有些假。
秦天在沒在宗門都一樣,葉子路肯定早就已經稟告過云開的情況,不然幾個月前也不會突然接人回宗,還這么在意云開是死是活。
“算啦,你還是過去跟你的小隊同伴多熟悉一下,等進沉川谷后才能更好的配合相處。”
怕越聊越尷尬,寧哲干脆揮了揮手,把云開打發去早就已組好隊的同伴那邊。
最后,他當然不忘叮囑:“無論什么時候你都得謹記,永遠不要將活著的希望全部寄托到別人身上,任何人都一樣,記住沒有?”
“記住了。”
云開再次點頭認真應下。
哪怕類似的叮囑已經聽寧哲老師說了好多遍,但她絲毫不覺叨嘮,相反還十分享受師長的這份關懷。
臨出發前,她收到喬掌門的傳訊,此次前往沉川谷的一眾弟子中,有兩名是特意安排給她的同行保護者。
寧哲老師無非是想提醒她,就算是掌門專門派來保護她的人,生死存亡間也未必百分百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