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再好的朋友,云開也沒打算大包大攬。
她給姜可薇提供了兩個方案,具體如何選擇還是得看可薇自己。
其一,直接以雜役弟子的身份進入落霞峰。
這樣一來,云開可以直接幫姜可薇挑一個最好的去處,而且無需任何考核之類的。
而且這完全在云開親傳弟子的權力范圍內,并不算走后門。
落霞峰對雜役弟子并沒有任何輕視與偏見,除非出現品性問題,大多都不會隨意驅逐,而且還會根據表現提供一些修煉上指導,積累得差不多后各方面較為優異者還有機會破格提拔成內門普通弟子。
其二,宗門每十年一次的弟子大比后,各峰都會從宗門大比中挑選一批成績優異或者在某些方面表現出眾的外門弟子入內門補充各峰人手。
以這種途徑進入各峰者,將來最差也是普通內門弟子,運氣好的話,還能被金丹真人直接收為傳承弟子,如此一來,對外門弟子而言是真正的飛躍轉變。
到時,只要姜可薇的大比成績達到各峰入選內門的最低標準,她便能幫著運作一下,替其尋到最適合的師承。
有了真正的師承后,將來的修行之路要更好走得多。
當然,如果姜可薇大比成績十分出眾,那便更好。
這樣可薇到時選擇的范圍也能更廣,可以挑她最想去的地方,最想要的師承,并不一定非得入落霞峰。
兩種方案各有利弊,全看姜可薇自己對將來修行路的規則與選擇。
“我選第二條路!”
姜可薇聽完云開的話,只是稍微考慮了一下,便果斷做出了決定:“云開,我還是想靠自己的努力拼上一把,為自己鋪一條可以走得更遠更好的路!”
離下一次的宗門大比還有六年,姜可薇覺得自己應該把目光放得更長遠一些。
而且太過安逸的話,對修行反倒不是太好,有壓力才有更大的動力。
她也想看看自己到底能夠有多大的潛力,而不是只靠云開幫扶。
畢竟沒有誰能夠幫誰一輩子,她更不想永遠只做一個時時需要云開替她操心的無能之人。
她希望自己好好努力拼搏,將來也有能力可以隨時替朋友出力!
“你確定?若是選第二條路的話,萬一宗門大比成績并不理想呢?”
以姜可薇的靈根資質,修煉速度不可能快到哪兒去,到六年后大比時,能夠有煉氣五、六層就相當不易了。
如此一來,她的修為在大比所有煉氣期對手里根本占不到任何優勢,選第二條的話,風險還是極大的。
“我確定!萬一大比成績不理想的話,大不了再努力修煉十年,十年后再來唄。反正我年紀還小,再參加第二次大比也不會超出煉氣期的最高年齡限制。”
姜可薇心態好得很:“我就不信都是外門弟子,別人能做到,我怎么就不行?等著看吧云開,七年后,我肯定能靠自己的實力,光明正大的成為內門弟子,而且還是有真正師承的那種!”
“那行,我等著。”
云開打心底里其實也更希望姜可薇走第二條路,如今見好友態度堅定地做出了選擇,有了清晰的人生規劃,當然也替其感到高興。
不過,外門修煉資源到底不如內門,云開走之前特意給姜可薇留下了數目不算小的一批靈石與煉氣期用得上的資源。
如果姜可薇選了第一條路,直接以雜役弟子進入落霞峰的話,這些東西她就沒打算拿出來。
有了這批資源,這幾年姜可薇也能夠更加安心修煉,花費更多的時間專注于修煉之上,算是一份小小的助力。
不過,姜可薇看到這么多東西后,當下便搖頭不肯要。
“誰說這是白給你的?這是我借給你的,等你以后晉級筑基后,可是要還的。”
云開知道姜可薇肯定不會白拿她這些東西,所以開口便表示只是借而非白送:“打借條就算了,咱們之間這么點信任還是有的。將來你手頭寬裕的話記得多還我點利息便是。”
姜可薇感動得不行,哪里不知道好友根本就不在意什么利息不利息的,無非就是怕她不收,怕她有心理負擔,才故意這般說。
想了想,她也沒有再推辭:“等著吧,以后我肯定雙倍還你!”
“那這買賣可真是太劃算了。”
云開笑著把儲物袋塞到了姜可薇手里,借一還二,小胖姑娘身體是越來越瘦,氣魄倒是越來越肥了。
很好,很好!
從姜可薇那兒離開后,云開直接去了藏書閣,沒打算再去找吳盡。
吳盡都已經筑基了,又有著那些真實無比的記憶經驗,修煉上的事根本不需要別人操心。
而目前他們除了努力修煉提升實力外,短時間內也沒多余的能力再干什么大事。
沒什么大事的情況下,她與吳盡自然也不需特意聯絡,吳盡這張底牌藏在南華宗內,越隱蔽越好。
到了藏書閣后,云開與往常一樣,同落霞峰值守的師兄打過招呼后,便進書閣里快速打理完日常那丁點小事,之后便一頭扎進書海,快速汲取著各種各樣的知識。
當然,其他方面影響肯定還是會有的,畢竟現在她已經是正兒八經的落霞峰弟子、峰主無海長老親傳關門徒弟,所以每天進出藏書閣更是名正言順。
最明顯的區別是,小藍他們可不敢再讓云開管他們叫師兄,云開輩分擺在這里,他們還得恭恭敬敬的管云開叫上一聲小師叔。
至于藏書閣傳人這層身份,暫時只有宗門高層知曉,無海與云開都并不打算對外宣布,所以這一點上暫時并沒有多少影響。
至于藏書閣內封印著的最大秘密,可能是她現在修為太低,所以哪怕師尊將代表藏書閣傳人的玉印信物通通都給了她,識海之中也的的確確出現了一大段與藏書閣有關的內容,但詳細的內容卻如同蒙上了一層迷霧,根本看不清楚。
之前她也曾問過師尊,那些被迷霧遮擋住的具體內容到底是些什么,搞了半天卻沒想到師尊壓根就不知道還有這么一回事。
師尊只道玉印信物就只是玉印信物,準確而言是整個藏書樓所有地方,所有禁制機關、陣法防御等東西的鑰匙。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無海才終于明白,為何這么多年以來,他們一代又一代的藏書閣傳人,不知費了多少心思精力也沒有找出藏書閣真正封印著的關于南華宗興盛存亡的秘密是什么。
若不是到了云開這兒,融合玉印信物后識海中總算出現了完全不同的變化,無海甚至都覺得自家祖師爺根本只是故弄玄虛,是借此給他們這一脈徒子徒孫再添一份保障。
害得他們這么多代藏書閣傳人只能死死捂著這個神秘身份,免得被人發現他們也壓根就不知道所謂的秘密那就不知如何收場。
好在,祖師爺并沒撒謊,也不曾故弄玄虛,怪只怪之前這么多代并沒有一個像云開這般完完全全滿足真正傳人的所有要求,才沒有資格真正觸碰到封印秘密的痕跡。
云開雖然還看不清識海中那些被迷蒙遮擋住的信息詳情,可好歹這不已經實實在在的摸到了秘密了嗎?
照無海推測,那些內容真正能被云開看清的話,應該還需要一些其他的限制條件。
比如說,修為的高低,再如說契機的出現。
云開覺得師父說得很有道理,這般一來,她也不再特意費心思琢磨識海里的秘密,而是像以前一樣按部就班就好。
既然祖師爺當初弄了這個,必定是有其用意,早就做好了安排,而真正合乎標準的藏書閣傳人等到時機成熟,總能知曉留給他們這些后輩的秘密,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無海便將云開當初要求準備的各種東西準備齊全。
不僅一樣不落,而且到現在為止只花了十三天,連半個月都不到,可謂是神速。
“小師妹,東西都在這里,其他的還需要我做點什么嗎?”
寧哲親自歸理好所有東西,送到云開手中。
“師兄,我現在就開始閉關,差不多一到兩個月左右,這中間不能被打斷。”
云開收了東西,也不耽誤,直接準備閉關,讓小核桃幫忙轉化出那滴可以救治師尊的靈液。
“行,我知道了,保證不會讓任何人打擾到你。”
寧哲當下保證,自然不會讓云開有任何后顧之憂。
無海這幾天的精力明顯一天不如一天,暗傷與壽元將盡的雙層影響所帶來的后果遠比他們所想象的要嚴重得多。
只不過這之前師尊一直在強撐,畢竟太多事情需要他親自去處理,還不能再讓其他人發現端倪,便就更加辛苦。
今日所有東西湊齊后,無海再也沒有繼續強撐,所東西全部拿給寧哲后,便立馬開始入陣調養,好歹得盡可能的延長一點兒壽元天數,免得白費了云開的一片孝心與受的苦、遭的罪。
“那成,一切就拜托師兄了。”
云開也不敢耽誤功夫,很快便帶著東西進了自己修煉室正式閉關。
等到吞天從外面浪回來后,發現云開竟然直接閉關了,頓時有點兒生氣。
怎么都沒提前跟它說一聲來著,它在云開心目中的身份地位就這么低嗎?
還有,寧哲這家伙竟然親自守在了云開修煉室外,看樣子這兩人倒是早就通過氣了的。
哼,它堂堂神獸貔貅,難道還不如一介凡修,還不如勝任區區一護法之職?
吞天的情緒完全寫在了那張蠢蠢的狼臉上,寧哲壓根都不必猜一下子就看出了吞天的不爽。
“吞天,你這兩個月是在這里幫忙護法,還是去老六那邊玩一段時間?”
寧哲早就知道六師弟時不時的會帶吞天出去浪,這一人一狼倒是臭味相投得很,要不是吞天已經是云開的契約獸,他覺得六師兄與吞天走到一塊反倒更像一伙的。
說實話,他左看右看還是沒看出云開為何會契約吞天,哪怕也猜得到吞天肯定不止表面看上去的這般簡單。
可問題是,吞天這樣成天只想著吃喝玩樂,完全不思進取的契約獸也著實跟小師妹的性格不符不配呀。
以后若是再有人說靈獸似主,他第一個要跳出來反駁。
“嗷!”
吞天一下子便讀懂了寧哲的心聲,頓時氣憤得緊。
當下便是一聲狼嚎,惡狠狠地瞪著寧哲。
要不是這家伙到底是云開的師兄,它就直接沖上去咬斷寧哲的脖子,竟敢在心底里腹誹它堂堂神獸,真是不想活了。
不過最終,吞天還是沒有真沖上去對寧哲做出什么實質性的傷害,不僅僅因為寧哲是云開的師兄,更為主要的是,它現在壓根打不過一個小小凡修金丹。
想到最后這赤、祼祼的現實,吞天頓時覺得轉頭就走。
它不想再理會這等庸俗而毫無眼光的凡修,就罰這不尊不敬它的凡修在此給云開護法兩個月,哪兒都不給去!
至于它,還是去找賀飛揚去!
比起寧哲,賀飛揚可就有眼光得多,對它可是實打實喜歡欣賞得不得了。
哼,愚蠢的凡修,等它恢復修為,遲早會讓寧哲知道花兒為什么那兒紅!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一個半月過去。
這一天,修煉室的門突然從里打了開來,聽到動靜外,一直親自守在外面的寧哲,連忙走了進去。
“云開,你還好吧?怎么成這個樣子了?”
看到云開此刻的模樣,寧哲嚇了一大跳,趕緊過去將人扶住,二話不說直接輸了一些靈力給她。
小姑娘這一年多好不容易養起來的一點肉,如今又全甩了個干凈,短短一個半月間,整個人竟重新瘦得皮包骨,仿佛紙片人一般虛弱得隨時都能倒下。
“師兄放心,我就是虛弱了點,沒有傷到任何根基,也不會影響修煉,養個兩三年就好。”
云開費勁地站了起來,聲音極小極輕,卻帶著難以言喻的亢奮,大得嚇人的眼睛更是亮得驚人:“事成了,我們現在就去找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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