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開剛回宗,便看到了滿是意氣風發的喬南岸喬掌門,不出所料,果然已經是妥妥新出爐的元嬰真君。
隱靈宗那邊的新晉元嬰大典才剛剛落幕,南華宗這邊立馬又傳出了好消息,再添一名新晉元嬰。
南華宗自然也廣發請柬,力邀賓客,于三個月后替掌門喬南岸舉行隆重的新晉元嬰大典,自此,南華宗元嬰總數,從原本的三人增至最新四人,不免讓整個青州修真界又是好一通熱議。
對云開來說,自家宗門這一次的熱鬧卻是趕不上了,因為才回宗門,她便被師尊告知,得立馬進小靈地閉關修煉。
“師父,您確定讓我現在就進小靈地修煉?”
云開有些意外,問道:“之前不是說,喬掌門出來后,便輪到江堂主入小靈地嗎?”
小靈地是他們落霞峰的私產,一直都掌握在自家師尊手里,不過當初為了順利將秦天弄去三界淵,當然也是為了盡可能的增強宗門高階實力,所以師尊許諾了很有希望晉級元嬰的喬掌門與江堂主,可輪流入小靈地修行沖關。
喬掌門在小靈地一呆就是四年,江堂主都快望穿秋水,如今好不容易把掌門從小靈地里盼了出來,卻不想又多出她這么個插隊的。
“江寒舟晉級契機還不夠成熟,再讓他多等個兩三年更好。”
無海倒不是完全偏心自家徒弟,比起喬南岸的積累,江寒舟到底還是差了一點,再過個幾年入小靈地沖關,成功的可能性才會更大。
再說,云開馬上就要去凌云秘境,那種地方當然是越強越好,趁著還有個兩年多的時間準備,當然是讓云開直接在小靈地閉關修煉,效果才更加之好。
“沒事,你只管去,當年你幾位師兄師姐也都分別在小靈地閉關修煉過,這本就是咱們這一脈的私產,是你祖師爺特意留給徒子徒孫的好處,臨時插個隊而已,不算什么。”
無海大手一揮,直接拍板:“把你那契約獸也一起帶上,就是讓它在里面睡個兩三年也能厲害一大截,到時進了秘境也能多個幫手。”
小靈地那樣的地方,誰不喜歡,他這也是看在小徒弟的份上,才破例讓吞天也跟著進去,也算得上第一個有機會進小靈地修煉的靈寵。
至于老四寧哲,當初晉級金丹時便在小靈地呆過蠻久,這一回就沒必要再去了。
不過,無海也準備這兩年專程特訓一下老四,到時師兄妹一起,安全之上總歸更有保障一些。
“是,多謝師父。”
見狀,云開也沒再推辭。
她現在的情況,也的確需要專門閉關修煉一段時間,而能入小靈地的話,效果自然會更好。
“反正你也沒打算參加宗門大比,這一次便直接在小靈地里閉關修煉至秘境即將開啟,稍微提前一些時日出來做準備便可。”
無海擺了擺手,示意云開不必客氣:“關于試煉地的獎勵,宗門大部分給你兌換成了積分,剩下的全部換成了靈石,一并記錄在冊,你自己隨時都可以去支取或兌換。”
比起靈石,南華宗的宗門積分用處其實更大,畢竟很多好東西,在宗門光是靠靈石可買不來,都得憑積分兌換。
這一回云開獎勵的積分足足幾百萬之多,不得不說,無海也真是不遺余力的在替自家孩子爭取應得的好處。
而等云開正式進入凌云秘境前,當然得準備好充足的資源,這些必備之物,基本上都可以從宗門用積分兌換。
齊全不說,折算下來還比外面要便宜不少。
見自家師尊什么都替她安排得明明白白、妥妥當當,云開自然沒有半點意見。
下午時分,她又去見了一下四師兄商量好了到時前往凌云特快秘境一事,沒有其他之事后,便打算帶著吞天直接進小靈地。
“等等,你對隱靈宗一個叫洛飛宏的弟子很是關注?”
寧哲前幾天恰巧碰到了吳盡,兩人簡單說了幾句。
他原本也只是隨口問一下云開在隱靈宗那邊的情況:“你懷疑他與沐清可當初的情況有些類似?”
“吳盡專門跟你講的?”
云開沒有急著回答,倒是問起了這個。
這事倒不是說四師兄不能知曉,但自己讓吳盡幫忙辦的事,在沒得到她許可之前,就這般輕易告知他人的話,那她對于吳盡這人怕是得重新評估一番。
“不是,他只是說了有人暗中唆使第五源對你圖謀不軌,而第五源則是利用了洛飛宏。”
寧哲說道:“吳盡讓我多盯著一點仗劍峰柳儷真君,免得柳儷太閑,沒事總給你使絆子。其他的,都是我自己猜的,隱靈宗洛飛宏的情況我以前大概也聽說過,性格行事多少也有些蠢而不自知,所以我才會有此一問。”
知道自有小師妹性子向來有多謹慎,所以寧哲也不好讓她誤會吳盡嘴巴不嚴,什么話都敢往外講。
聽到這些,云開倒是很快釋然,沒有再多想:“洛飛宏的情況與沐師姐區別太大,與我們不能完全算同一類人。”
云開簡單解釋了一下,因為這種分類都是她自己特有的一種理解,所以很多時候如何判斷,如何定義并沒有標準的答案,更多的都是她自己主觀上的分析與推斷。
但不得不說,在她的分類里,洛飛宏明顯就是覺醒失敗者。
這樣的覺醒失敗者,不僅僅是已經錯過了最好的覺醒時機,同時本質條件上來講,洛飛宏本身的自主意識與心性崛起力不足,莫說覺醒,怕是從始至終都不曾察覺出自己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云開當初看完吳盡所有的調查結果后,心情沉重的原因也在于此。
幕后黑手與天道雙方的博弈,最終不是這方壓倒那方,便是那方壓倒這方。
像他們這樣的壓制者覺醒得越多越快,那么天道便能越快越順利地瓦解黑手一切陰謀詭計。
同樣,若是大多數的壓制者最終都覺醒失敗,便也意味著莫后黑手最終會徹底取代這方世界天道。
云開不是不想幫洛飛宏覺醒,但這種覺醒更多的還是得靠自身,外力的作用微乎其微。
更何況洛飛宏離她明顯比沐清可離她要近太多,偏偏她一連幾次的重大轉折都絲毫沒有影響到洛飛宏,同類人之間的影響完完全全被洛飛宏排斥在外,這便足以說明洛飛宏已經徹底失去了覺醒的機會。
好比棋盤上的黑白子,已經徹底被提走的棋子,終究是沒了。
“別想太多,總會越來越好的。”
寧哲抬手拍了拍小師妹的肩膀,沒有再提那些事,轉而說道:“仗劍峰的那些人,我都會有安排,不會讓他們白白算計你的。這兩年你只管在小靈地里好生閉關修煉,爭到到時進入秘境之后有更多的自保之力。”
不論何時何地,于修士而言,自身強大才是最大的底牌。
雖說到時他也會與云開一起去凌云秘境,他們四人小隊肯定都不會不顧隊友,他這個當師兄的也會好生看顧小師妹。
但人總會有力不足時,更何況誰都沒辦法保證進入秘境之后,他們所有人一直都在一起,絕不分開。
甚至遇到更大的危險,他無法抽得開身時,寧哲當然希望云開可以有更多的自保之力安全逃命。
“我知道了,師兄你也別把太多時間精力放到那些人身上,盡量多抽時間修煉提升實力。”
云開反過來叮囑寧哲。
比起他們這些少管甚至不用管落霞峰庶務的師兄妹,身為未來峰主的寧哲明顯事情要多得多,難免要耽誤不少修煉上的時間。
“走吧走吧,師兄會安排好時間的,你就不用替我操心了。”
寧哲擺擺手,送云開出去。
他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是對小師妹的關心很是受用,果然還是小師妹最是體貼懂事,沒有白疼。
就這般,云開回宗后不到一天,便直接進入了自家這一脈的私產小靈地里閉關修煉,甚至還帶上了她的契約獸吞天一起。
知道這個消息的不多,總共也就兩三人。
而宗門其他人很少有人見到云開,倒也沒誰在意,畢竟對于修士來講,沒事就閉門修煉,一開始修煉往往幾個月幾年的再正常不過。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兩年多就這般過去。
這兩年間,仗劍峰的日子可不是那么好過。
最為明顯的是,如今的仗劍峰拉幫結派得頗為厲害,修士一旦開始勾心斗角,當然比普通人影響要大得多。
而且上行下效,如此一來便導致整個仗劍峰的風氣不經意間也慢慢開始變差。
秦天前往三界淵前,將管理仗劍峰大小事的權力直接交給了自己的大徒弟葉子路,偏偏這兩年葉子路因為西海沉塔一事處理上的嚴重不足,導致他在宗門形象大跌,當然回到仗劍峰后,其威信力自然也愈發跌得厲害。
說到底,葉子路到底只是筑基大圓滿,連金丹都不是,實力上的天然弱勢本就讓他無法在整個仗劍峰真正服眾。
以往秦天在時,他代師行事,旁人自然無話可說,可現在秦天遠在三界淵,原本受秦天托付,向來很是支持葉子路的嫡親師叔柳儷,也漸漸改變了態度,不再像從前一樣無條件替葉子路撐腰。
這般一來,仗劍峰不服葉子路,不愿意聽從一個小年輕吩咐的人也就越來越多。
一年前起,仗劍峰另一名金丹后期真人,憑著其他幾處副峰的支持,直接分走了仗劍峰手中半數管理權力,甚至于連秦天所在的戰部,也被其分走了部分話語權。
而后,柳儷真人帶了她手下全部人,直接自己的事自己來,壓根不受仗劍峰任何人管束。
這般一來,整個仗劍峰等同于被一分為三。
而宗門卻是難得的沒有插手,只要他們明面上沒有鬧得太過難看,沒有真正搞出什么影響到宗門利益的事來,直接以內部矛盾為由,讓這三份人自己處理。
其他峰的人對仗劍峰的事基本上也是睜只眼,閉只眼。
秦天真君將來總歸還是會回宗,所以不論仗劍峰怎么內部分裂,只要沒有獨立于南華宗之外,的確都是他們的內部矛盾,他們這些別峰的外人插手并不妥當。
畢竟看這情況,三方貌似誰都有點理,誰都不算錯,幫誰都不好。
當然,要是他們鬧得太不像話,以至于影響到整個宗門的話,那么自然又另當別論。
不過到目前為止,仗劍峰的人一個個倒也聰明得很,明顯踩著宗門底線蹦噠,并不敢不管不顧到牽動宗門利益與根基。
葉子路最近都處于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他怎么也想不到短短兩年的功夫,怎么就把好好的一個仗劍峰管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他如今頭疼得很,師尊那邊又根本聯系不上,嫡親的師叔柳儷真人像是吃錯藥似的,不但不再幫他,反倒是明里暗里的針對他,搞得他手忙腳亂,連修煉都不得已耽誤了下來。
再這般下去,就算仗劍峰不在他手里完蛋,他自己也遲早得完蛋。
所以葉子路想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再找柳儷師叔好好談一談,爭取先把他們師侄間的可能存在的誤會矛盾之類的先解決掉。
如此,才能一到對外,把從他手中不斷奪權的野心之人解決道。
誰知,這一次,葉子路竟是連柳儷的面都沒見著,直接便被看守洞府的弟子以柳真人閉關的理由打發掉。
“師父,葉師兄已經走了。”
柳債的小徒弟周啟進來回稟,隨后略顯小心地說道:“師父,葉師兄怕是猜到前兩回是咱們給他添的堵。咱們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畢竟當初秦師伯親自托付您照看葉師兄,萬一秦師伯回來后……”
“怕什么,等師兄回來都什么時候了,這么點小事我還怕他一個晚輩告狀?”
柳儷冷哼道:“要怪就怪他自己運氣不好,誰讓我沒本事折騰不了你師伯喜歡的那個賤人,那就只能折騰你師伯器重的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