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承沒想過云開會被區區天淵困住,但也沒想到云開幾人一起過天淵的速度竟會如何之快。
在此之前,他還曾特意叮囑過剩下的幾名小組成員,適當時候可以在云開幾人過天淵時添點堵。
但如今看來,只怕這份堵根本沒有機會添成。
嘖嘖,果然不愧是一方小世界最有潛力的覺醒者,這樣的結果反倒是讓白奕承愈發肯定了一些自己心中的猜測。
“恭喜!”
白奕承的目光落在云開身上,淡淡的道了兩個字,而后倒是再沒逗留,轉身瞬間便消失在仙山之中。
“咦,他這是什么意思?這是特意在這里等你?”
沐清可完全看不懂白奕承的操縱,那“恭喜”兩字明顯毫無真心,但偏偏又讓人覺得對方并沒有因為云開順利渡過天淵而真正心生不悅。
這可真是古古怪怪、矛盾到了極點。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沐清可倒是相信了云開之前的判斷,白奕承的確對云開有著極為特別的關注,但絕對不是男女方面的那種。
所以,她們家云開身上,到底有什么東西讓白奕承這般覬覦?
若與覺醒者、同類人有關的話,明明她也在其中,祝青云亦是如此,可偏偏白奕承為何只對云開表現出那種特殊性?
沐清可想不明白,這里頭肯定有什么重要的門道是他們現在還不知道的。
畢竟照奕變承之前透露出的信息來看,事情遠不止他們之前所以為的那般簡單。
云開倒是并沒有太過在意白奕承的舉動,搖了搖頭道:“應該是特意在等他小組其他的成員,不過看到是我們先到后,便沒興趣再等下去了。”
“也對,他這種勝負欲極重者,想要在這一輪贏得最好成績,自然動作得快點。”
沐清可也沒再多想,但意識到他們過天淵的速度明顯超過了白奕承的預期,再一次讓白奕承感受到了威脅。
不論如何,這倒是讓她感到十分高興。
“我們也別耽誤了,先看看這座仙子有什么特殊之處,方能找出真正的刻仙山之法來。”
寧哲掃了一眼白奕承離開的方法,心道這家伙走得倒快,不然他還真想摳掉白奕承看著云開時,那對不安好心的眼招子。
見狀,一行人沒再耽誤,很快開始在這座仙山中查探起來。
“這也叫仙山?”
吳盡明顯對這里并不滿意。
隔著天淵時,這座山還頗有奇壯之感,誰知真正走入之后,卻發現壓根與“仙”字扯不上多少關系。
此地靈力倒是極為濃郁,但偏偏這么濃郁的靈力之下,山中連像樣些的靈花靈草都沒有。
不得不講,南華宗后山那幾處半禁之地都比這座所謂的仙山要更像仙山得多。
“也可能是我們還沒有進入真正的仙靈之地。”
祝青云其實也覺得這個地方過于普通了些:“你們覺得這里到底有多大?反正我們一起走了這么久,神識依然探不到半點邊界。明明在天淵那邊時,看著雖聳入云霄,高不見頂,但仙山所占據的地界范圍再大卻到底有限。”
“所以,我們這是碰觸到了某種空間規則?若是解決不了,便一直困在這座山里走不出去了?”
初禾說這話時,倒沒有太多的害怕,反倒因為提及空間規則,而雙眼亮晶晶的,明顯帶著興奮。
“不至于,還是有邊際的,只不過遠比眼睛看到的要大得多,想要真正走遍甚至穿過這座山,至少也得數月甚至更久。”
寧哲收回了自己甩出去查探的符盤,看到符盤回饋的情況后,多少有了些底:“暫時先停一下,我找到了山中離得較近的幾處相對特殊些的地方,不然先去那幾個地方碰碰運氣?”
比起之前漫無目的地游走查找,此時由寧操篩選出來的幾處具體之地,當然更有針對性。
刻仙山、刻仙山,總不可能是將整座仙山刻錄下來,畢竟難度太大,說不定指的只是其中的某一處?
而且,也未必是刻錄仙山中的什么東西情形,也可能就是在仙山某一處地方往上刻點什么?
云開幾人覺得,有時候問題不要想得太過復雜。就像過天淵,就是過去,那么刻仙山,指不定重點也就是刻這一字。
不得不說,人多力量大還真不是瞎扯,而且人多不僅僅力量大,加在一起腦子也更加靈活。
幾人將寧哲提供的那幾處特殊些的地方再一次進行對比篩選之后,最后先選定了一處半山腰間并不太過起眼的石壁處。
“咱們就去那兒,一會兒我就先在那處石壁上試著刻出個仙山的大致模樣來!”
沐清可越想越覺得在理。
云開說得對,想那么復雜干嗎呢,有的時候字面上的理解指不定就夠了。
“或者直接在上面刻上咱們自己的名姓?”
吳盡補充建議:“那到時我試著刻自己的名字,大不了再加個到此一游?”
說到這,吳盡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不行,干脆我現在就在這里試試,反正這里也是仙山之中,在這里刻說不定也有用。”
別說,其他人雖被吳盡那“到此一游”給逗樂,但最后他說的話卻是挺在理的。
試就試,反正也不費啥事,小組成員都點頭表示可以,想那么復雜做什么呢?
得到所有人支持的吳盡,也為自己這靈機一動頗感高興,當下便取了一柄飛劍,尋了腳下一片還算平整的地方,抬劍便開始往地上刻字。
他還真準備直接刻上“吳盡到此一游”六個大字,但誰想劍一出手,便立馬發現了問題。
“咦……好像刻不了。”
吳盡看著地面干干凈凈,劍過半絲劃痕都不曾留下,頓時有些尷尬:“這山真硬,可能是我力氣使小了,我再加把勁。”
說著,他很快再次動手,而這一次直接運起靈力使足了勁。
但遺憾的是,地面上依然什么痕跡都沒有留下。
“這也太硬了,哈哈,果然不愧為仙山。”
這一次,吳盡非但沒有尷尬,反倒是高興地笑了起來:“或許,刻仙山真的就是字面意思,十有八九只要往山上成功刻畫上點痕跡之類的就算成了。我這算不算是歪打正著?”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的確是歪打正著。不過,你高興得太早了。”
沐清可才沒吳盡那么高興,相反還頗是有些擔憂:“我看你剛剛就算沒使全力,至少也用了六七成吧,結果什么都刻不上,就算歪打正著路子對了,你又有什么可高興的?”
這話一出,吳盡頓時笑不出來了。
是呀,他什么痕跡都刻不上,這不還是白搭嗎。
“我試試,我試試!”
身為修為實力全組最低,初禾還不如吳盡,所以這會兒功夫她也是有些迫不及待起來。
初禾素手一翻,頓時手中多了一把小巧的匕首。
這把匕首竟為赤寒鐵打造,不離譜的說,當真應該是削什么絕大多數東西在它面前都如泥。
可初禾拿著赤寒鐵精心打造的匕首,用盡了她平生最大的力氣,卻同樣愣是沒有在地面刻出半點痕跡來。
一時間,氣氛頓時又低沉了幾分。
“那,咱們還要去那處石壁嗎?”
祝青云見狀,也沒急著嘗試,只是本能的看向身為隊長的寧哲,以及寧哲邊上站著并沒怎么說話的云開。
“去,怎么不去?說不定那里才是真正記錄之所,興許會容易些。或者那里能夠找到什么玄機與特殊方法也說不定。”
吳盡倒是沒有因為剛剛的失敗而直接沒了信心。
畢竟要是這么容易做到的話,也不可能隨隨便便拿出來當成試煉任務。
而正因為難度大,不易達成,所以他才更加堅信了自己歪打正著出來的判斷,深深地覺得只要能夠想辦法在仙山上刻下屬于他們每個人的痕跡,那么這一輪試煉便一定可以成功通過。
“那就先去石壁那邊看看。”
寧哲見狀,當下拍板定了下來。
不得不說,但凡吳盡的判斷成真,那么石壁的確是最為符合刻錄任務的場所。
說到底,在沒有任何線索提醒的情況下,有的時候,最為明顯的特征本就是最好的一種提示。
是以,一行六人很快再次出發,他們目標明確,速度極快直奔那處石壁而去。
“到了,就是這里。”
看著眼前光滑如鏡的巨大石壁,眾人也沒急著動手,而是先行研究起這處石壁來。
顯然,石壁材質看上去并不顯特殊,仿佛就只是普通的山石,但也是這樣的不特殊,反倒是一種特殊,畢竟這里的平整光滑度明顯不像是自然生成,更像是某種力量之下的人為打磨。
“我再來試試!”
吳盡正想著對比一下石壁的硬度與之前隨意挑的地方有沒有區別,手中飛劍再次祭出,抬手便欲發力。
可就在這時候,寧哲卻是當下抬手制止了吳盡。
“什么人?出來!”
一道靈符直接從寧哲手中射出,朝著眾人身后不遠處而去。
而下一刻,靈符直接在空中定住,像是被什么東西強行抓住。
很快,一道水波狀的透明紋路蕩漾開來,而白奕承的身影隨之顯現出來。
“符不錯。”
白奕承手一揮,直接將那道靈符送回給了寧哲,整個過程中愣是將靈符拿捏反控制得極好,就好像只是彈回了一絲無關緊要的塵埃。
“白道友跟了我們一路了吧?”
寧哲收回了靈符,面色不變,不過是隨意打出去的一道符罷了,直接被白奕承拿捏住并不出奇。
“論腦子,論氣運,你們的確比我那組人強,這也正是當初我愿意先與你們組隊的原因。”
白奕承看著幾人,目光依然帶著從前的高傲:“只可惜就算路子找對了,最終還是得看實力,這一輪過后,恐怕你們小組也得替換掉一些隊友。”
“這便不勞白道友費心。”
寧哲淡定說道:“既然白道友如此有信心,不若白道友先來?也好讓我們見識見識白道友真正的實力。”
在他看來,著實沒必要指責白奕城跟在他們身后坐享其成還高高在上的嘴臉,畢竟沒能提前發現被人跟蹤,說到底還是他們自己的問題。
而且,他總覺得這一輪先行完成者,怕是會提前送出這里,所以與其讓白奕承留在這里一直盯著他們小組,倒不如讓這人先行滾蛋。
當然,前提條件是白奕承著實有能力一擊而成。
“云開!”
白奕承卻是突然朝著一旁并未出過聲的云開點名道:“我可以教你如何在這石壁之上刻下痕跡,如果接下來的試煉環節,你愿意成為我小組新成員的話。”
被直接點名的云開,卻像是還在想著什么明顯正在神游中,猛的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這才回過神來:“你說什么?”
白奕承微微皺了皺眉,但還是重復了一次:“如果你愿意成為我小組新成員的話,我可以教你如何順利過這一輪。”
“首先,我記得你所有小組目前并未缺人,其次,就算有缺,新一輪開始之前再次組隊也是自動匹配,而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
云開顯然并沒有將白奕承的話當真,并直接點出了他這提議里的兩點明顯漏洞。
“只要你愿意,這些都不是問題,我自有辦法解決。”
白奕承倒是相信自負:“所以,你只用考慮要不要成為我小組新成員便可。”
“為什么?”
云開似是有些好奇,反問道:“我并不覺得自己會比你現在那些小組成員更加厲害。還有,若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有同伴與你一起過的天淵,那個人現在又去了哪里?”
見狀,白奕承并沒有再回答云開的問題,只是嗤笑一聲道:“看來,你現在并無此意。那便算了,不過,若是你能夠靠自己的能力順利通過此輪,往后若是改了主意的話,還是隨時歡迎你成為隊友。”
至于另外兩個“同類人”沐清可與祝青云,直接被白奕承忽略掉,半點招攬之意都沒有。
更別說剩下的寧哲吳盡與初禾了,那就更加入不了白奕承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