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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狗皮膏藥

  被這來去如風的混蛋教授一頓折騰,衛燃也徹底沒了睡意。重新反鎖了卷簾門之后,拿上那幾枚親手拍攝的膠卷底片先掃描進電腦里,然后便鉆進自己的房間,將左手伸到了臺燈打出的光束下,仔細觀察著虎口處那枚精致的刺青。

  “這要是讓我媽看見不得打死我?”衛燃用力搓了搓,意料之中的沒有任何掉色的可能。

  深吸一口氣,他盡量讓自己放松下來,隨后手中微微一沉,那支牛皮本子果然出現在了手中。

  “唉!”

  在見到這牛皮本子的瞬間,衛燃便一臉糾結的嘆了口氣,如果可以,他是真不想要這個能把自己送回二戰的破本子。

  “寧為太平犬,莫作亂離人...”衛燃掙扎許久,毅然決然的站起身推開窗子,抬手將手中的牛皮本子用力丟了出去。

  “啪!”

  然而還不等他坐下,左手虎口的位置便像是被戒尺狠狠打了一下,隨后那本子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

  “你特么是狗皮膏藥做的嗎?”

  欲哭無淚的衛燃發了狠,翻箱倒柜的找出個打火機,將焦黃色的小火苗的湊到了牛皮本子的書頁上。

  “嘶——臥槽啊!”

  就在那火苗接觸到牛皮本子的瞬間,衛燃便將手中的打火機丟了出去,隨后揉著虎口的位置痛呼不止,剛剛那火苗確實燒到了牛皮本子,但這本子屁事沒有就算了,自己的虎口卻像是被烙鐵燙了似的紅了老大一片。

  “老子上輩子造了什么孽?”

  衛燃看著仍舊好好躺在桌子上的牛皮本子,愁眉不展的嘆了口氣。畢竟老老實實的在這和平的年代混吃等死不香怎么著?

  就算這本本子能完整溯源了那臺T-34坦克的歷史又怎樣?如果有的選,他實在不想冒著生命危險去見證或者說參與那段充斥著戰火的歷史。更不想再體驗一遍那種除了按下快門什么都做不了的無力感。

  但眼下這狀況,看來自己或許根本不可能把這玩意兒丟掉。不但丟不掉,有很大概率,自己說不定因為什么原因又會被送回二戰的戰場。

  既然丟不掉逃不開,在橫豎都要冒險的情況下,用這玩意兒賺點兒賣命錢或許成了自己唯一的選擇。

  不可否認,斯大林格勒戰役的一來一回,帶來的收益也著實讓他怦然心動,那臺T-34坦克的調查費就不說了,林林總總加起來,利潤少說也得有五六十萬盧布,換算成人民幣那就是五六萬塊錢,如果自己拍的那些照片真能按教授說的價賣出去,恐怕利潤能直接翻倍都不止。

  對于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來說,這個數兒帶來的膽量已經足夠去和大部分危險叫板!

  “干了!”

  艱難說服自己的衛燃再次掀開臺燈下的筆記本,開始分析這東西能把自己帶回斯大林格勒的原因。

  毫無疑問,這一切和房門外面那臺T-34坦克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所以是不是只要不讓筆記本再“看”到類似的東西,它就是可控的?

  衛燃一遍遍的試驗著把牛皮本子變成紋身以及從紋身變成本子的過程,但心中的疑惑卻越來越多。

  這本子是不是能借助相關的物品帶自己回到任何時代?如果是的話,又怎么控制那支金屬羽毛筆按照自己的決定來繪制相關的物品?是不是只要讓它維持紋身的狀態就是“安全”的?

  另一方面,上次回到的二戰時代的斯大林格勒,如果自己死在那個血肉戰場里,是不是就真的死了?而這也就引申到了另外幾個關鍵的問題,自己能不能帶東西過去?比如弄個冒藍光的...

  掏出仍舊裝在褲子口袋里的那支PPK手槍,衛燃失望的搖搖頭,帶東西過去估計是不可能了,而且看樣子除了那些底片,自己也不可能把東西帶回來。

  否則的話,自己手里至少也得有支沖鋒槍才對。不過好在至少搞清楚了那臺坦克的來歷...

  想到這里,衛燃卻突然一愣,帶回來些什么先放一邊,或許還真可以帶些什么過去!畢竟“硬件”雖然帶不過去,但至少“軟件”肯定沒問題!

  看來要盡快找個地方學點兒真本事了...衛燃關上臺燈,連衣服都懶的脫便躺在了床上。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哐哐作響的卷簾門便再次吵醒了衛燃。睡眼惺忪的衛燃迷迷糊糊的打開門,然后便看見師娘在滿臉怒火的站在外面。

  “小姨,今天怎么這么早就上班了?”衛燃迷迷瞪瞪的問道。

  “那個混蛋呢?”周淑瑾咬牙切齒的問道。

  “教授他...”

  “屁的教授,叫姨父!”周淑瑾一邊糾正衛燃,一邊抬手在他的腦門兒上狠狠的敲了一下。

  “疼!”衛燃趕緊抱著腦袋往后退了一步,

  “先不說他,你手上這紋身怎么回事?”周淑瑾攥著衛燃的手腕問道。

  “那啥...”衛燃裝模作樣的說道,“我這不提醒自己多讀書多學習努力...”

  “那要不要小姨給你在腦門兒上刻倆‘早’字啊?”

  周淑瑾可不吃衛燃這一套,“既然你這么愛學習,以后導游的活兒你就別干了,這工作室的活兒也停了吧,回頭兒我和你姨父說說,你繼續讀研去吧。”

  “讀研?”衛燃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您看我是那個料嗎?我曬鹽去算了。”

  “少跟我貧嘴,洗了,不然我讓你媽過來帶你去洗。”周淑瑾一臉嫌棄的說道。

  我倒是想給它洗了...

  衛燃暗自嘀咕一句,諂媚的說道,“小姨,我告訴你姨父干嘛去了,咱以后不提紋身的事兒行不行?”

  “我說不行你敢不告訴我?”周淑瑾叉著腰問道。

  “不敢”衛燃僅僅考慮了不到一秒鐘,便毫不猶豫的將阿歷克塞教授賣的連根汗毛都不剩。

  “這么說你們爺倆這次總算能賺著錢了?”周淑瑾一邊翻閱著仍舊裝在箱子里的底片相冊一邊問道。

  “那可不!”

  衛燃得意的說道,“聽教...聽姨父那意思,這些老照片都洗出來,一張能賣老鼻子錢呢。”

  “怪不得敢大晚上跑沒影子”

  周淑瑾說話的同時用腳尖兒踢了踢工作臺下的木頭箱子,“把它給老娘抱隔壁去,然后給他打電話,如果他沒在我做好晚飯之前回來,就去碎紙機里找這些破爛兒吧!”

  “好嘞!”衛燃話音未落,已經屁顛兒屁顛兒的抱起了箱子。

  “還有你手爪子上的紋身”周淑瑾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給你一個月時間洗了,要不然就給老娘滾回學校里讀研去。”

  “我洗,這兩天我忙完就去洗!”

  衛燃低眉順眼的應承下來,這位小姨別看和自己半個細胞的血緣關系都沒有,但絕對比親媽管的都嚴。至于一個月之后怎么辦,那自然是一個月之后再說了。

  老老實實的抱著木頭箱子送到隔壁的旅行社,順便借著小姨的虎威推掉了枯燥的洗照片工作,衛燃從旅行社的前臺小毛妹手里騙來一束向日葵,這才心滿意足的走向不遠處的馬馬耶夫崗,順便撥通了阿歷克塞教授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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