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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能解釋解釋了吧?”夜色中,坐在后排車廂里的衛燃瞇縫著眼睛問道。
“解釋什么?”鐘震借助后視鏡瞟了衛燃一眼,故作不解的問道。
“剛剛發生的事啊”衛燃理所當然的攤攤手,卻是含湖其辭的并沒有特指任何細節。
“又不是我綁的人,我怎么知道?”
說完這句話,鐘震在短暫的沉默過后,見衛燃不說話,這才嘆了口氣解釋道,“剛剛他們劫人的那個巷子口,另一面就是一家經常有外國游客光顧的高檔酒吧。”
“然后呢?”衛燃追問道。
“外國人,尤其外國女人,在這里很值錢。”
鐘震語氣略顯無奈的說道,“更重要的時候,這么晚還在泡酒吧的女人,要么已經喝多了,要么腦子里全是屎,隨便幾句話就能騙走。”
“繼續說”衛燃不置可否的拿起對方的煙盒,抽出顆煙叼在了嘴里。
見衛燃完全就是一副聽故事的模樣,鐘震撇撇嘴,同樣抽出顆煙叼在了嘴里點上,“綁架這種深夜落單的女人在免電...不,應該說在免北,幾乎已經形成了產業鏈。
剛剛遇到的那幾個只是這個產業鏈里最無關緊要的小嘍啰,他們在綁架的同時,順便搶劫些值錢的東西,當然,如果時間充裕,他們同樣不介意劫個色。
總之,在天亮之前,這些姑娘就會被賣給另一波人,那些人會對這些姑娘的家人勒索贖金。”
“他們大概不會放人吧?”衛燃噴云吐霧的問道。
“當然不會”
鐘震理所當然的說道,“甚至他們都不會輕易撕票,在榨干了那些姑娘的家人能拿出來的所有財富之后,她們會被拉去賣銀,或者拍一些墻尖視頻在按網出售,免電的網絡雖然進行了限速,但這里拍攝的墻尖視頻以及瘧沙視頻可是按網的暢銷貨。
當然,即便如此,她們至少還能活著,如果運氣不好遇到和她們相匹配的人需要些零件,她們還會被拉去賺最后一筆錢。
大家都知道的噶妖子只是傷害最小的一種,但除此之外還有心肺移植,肝臟移植這些能要命的。在幫著賺完這最后一筆錢之后,她們就變成了徹底沒有價值的垃圾。
總之,在這里,外國女人只是商品而已,無非漂亮的貴一些,丑的便宜一些罷了。”
“他們為什么不對本地人動手?”衛燃不死心的追問道。
“大哥,這鬼地方打仗呢。”
鐘震無奈的解釋道,“就算那些人渣都是近親結婚生出來的二傻子,也知道兔子不吃窩邊草和收割民芯的道理。更何況他們一點都不傻,甚至可以說非常精明而且沒有底線。”
“說的也是……”
滿足了好奇心的衛燃頓了頓問道,“剛剛那幾個人會被送到什么地方?”
“放心吧”
鐘震在醫院門口踩下剎車,等那個滿身鈴鐺的姑娘鉆進車里坐好,他這才在重新踩下油門的同時,渾不在意的指了指頭頂,“那架直升機是從莫的村飛過來的,本來他要帶些急用的物資飛回去的。現在無非多跑一趟,找個深山老林把那些人渣推下去罷了,不費事。”
“你真是個大學老師?”衛燃狐疑的看著對方。
“當然是真的”
鐘震說完和那個滿身鈴鐺的姑娘用緬語交流了幾句,隨后換回漢語說道,“那兩個中刀的沒有什么大事,不過那四個姑娘都已經報警了,而且好像還聯系了大使館。”
說到這里,鐘震幸災樂禍的說道,“那兩個會漢語的姑娘都是新咖坡人,好像都是跟著別人來做玉石生意的。
另外兩個不會漢語的姑娘,一個是從法國來的,另一個好像是個還沒成年的小鬼子,來意不清楚。”
聞言,衛燃看了眼那個滿身鈴鐺的姑娘,“她問出來的?”
“她就在那座醫院里實習,剛剛還是她把那幾個姑娘帶進醫院里的。”
鐘震含湖其辭的解釋了一句,清了清嗓子說道,“衛燃大哥,你看你都問了這么多問題了,是不是該輪到我問了?”
“你想問什么?”衛燃笑瞇瞇的反問道。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做這種事還記得戴手套的”
鐘震頓了頓,自我糾正道,“或者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隨身帶著橡膠手套的。我雖然是個醫生,但我都沒有這個好習慣。”
“我是個研究歷史的,經常遇到一些不能用手直接碰的珍貴文物,隨身帶著幾雙手套不是很正常嗎?”
衛燃理所當然的攤攤手,“而且我有潔癖,倒是你,什么叫第一次?這么說有很多次?”
“我以前是曼德勒警局的法醫,不過我實在是受夠了各種腐爛發臭的尸體了,所以干脆換了個工作。”
鐘震倒是無比的坦率,一邊回答問題的同時,還不忘把手搭伸進了那個滿身鈴鐺的姑娘的大腿縫里,“相比那些讓人反胃的尸體,還是這些會喘會叫的漂亮姑娘讓人心情愉悅。”
“確實”衛燃贊同的點點頭,根本就懶得去分析對方這句話里到底有多少水分。
“你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吧?或者說,當時你準備殺了那幾個人渣對不對?”
鐘震見衛燃不說話,索性降低車速主動問道,“我雖然沒細看,但是除了一個手上有傷口的,剩下幾個暈的也太干凈了,外行人可做不到這一點。”
“我學過幾招女子防身術”衛燃一臉無所謂的答道,“雖然第一次用,但是效果還不錯。”
“你覺得我信嗎...”
鐘震都都囔囔的滴咕了一句,見衛燃擺明了不想透露更多的東西,索性明智的換了話題,“等下給你安排個漂亮姑娘平復一下激動的心情?”
“免了,剛剛說了,我有潔癖。”
衛燃想都不想的擺擺手,“下一趟飛莫的村的直升機是什么時候?我打算帶著那些照片盡早回去。”
“不用”
鐘震答道,“昨天晚上你還在忙的時候,我表爺爺就給我打電話了,他讓你弄完之后先在曼德勒休息就行,現在那些骨灰已經在用直升機往曼德勒運了。最晚明天就能全部結束,趁著這段時間你可以好好休息休息。”
說到這里,鐘震想了想,繼續說道,“另外,我表爺爺還說,二世邀請你后天一早和他一起扶靈回家。”
“扶靈回家?”衛燃愣了愣,隨后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給我安排個酒店吧。”
“沒問題”
鐘震話音未落便再次提高了車速,將衛燃送到了曼德勒唯一的一家五星級酒店,連身份登記的環節都沒有,便把他帶到了一個足夠豪華安靜的套房里。
“就在這里休息一下吧”
鐘震說話間已經摟著那個滿身鈴鐺的姑娘走向了電梯的方向,“有事給我打電話,我平時一般都住在學校里,離著這里不算太遠。等你睡醒了之后,如果有興致,我可以帶你在曼德勒逛一逛,這座城市白天的時候還是很漂亮的。”
“等我睡醒了再說吧”
衛燃說話間關上了房門,趁著給浴缸放水的功夫,將整個房間仔細的檢查了一番。
順便,他也發現了自己的行李箱和公文包,同時還注意到放在沙發上的一套灰色中山裝和配套的皮鞋。
將自己的東西也檢查一番,見沒有多些什么更沒有少些什么,他這才鉆進洗手間泡進了浴缸里。
好好洗了個熱水澡,衛燃又蒙著被子取出自己的鈦合金佩槍,將之前從那支格洛克手槍里退出來的子彈補上去,接著又翻出撿回來的子彈殼放進了食盒里。
一切收拾妥當,他這才躺在了松軟的大床上,翻閱著穗穗和安菲薩各自發來的消息。
“已經回喀山了?還帶了個人回來?”
原本都準備睡了的衛燃在看到安菲薩發來的照片之后卻愣了愣,這張明顯偷拍的照片里,穗穗竟然推著個輪椅。那輪椅上,還坐著個衛燃之前見過兩次的隋馨——那個勉強算是他當初學習古琴的半個啟蒙老師的殘疾姑娘!
思索片刻,衛燃干脆撥通了安菲薩的電話。
“怎么回事?”電話剛一接通,衛燃便好奇的問道。
“照片是妹妹發來的”
電話另一頭,安菲薩一邊汗流浹背的做著仰臥起坐一邊解釋道,“阿芙樂爾姐姐前些天回伏爾加格勒也是為了見這個姑娘,但她們是用漢語溝通的,妹妹只聽懂了‘發財’和‘價值’這兩個單詞,需要我找妹妹要談話錄音嗎?”
“不用,以后這種事不用錄音。”
衛燃可沒有監控女朋友的愛好,直接轉移了話題說道,“安菲薩,你挑最近的航班飛華夏吧,我后天就回去,等忙完之后就可以和你匯合一起回俄羅斯。”
“還是那座機場嗎?”
安菲薩盤腿坐在地板上,一邊詢問的同時,已經開始翻閱航班信息了。
“對”
衛燃想了想,笑著說道,“到了之后你喜歡去哪逛逛就去逛逛吧,我回去之后會提前通知你的。”
“沒問題”安菲薩應承下來的同時,已經給她自己和衛燃各自買了一張飛華夏的機票。
掛斷了衛燃這邊的電話,安菲薩也把剛剛的購票信息截圖發給了穗穗,隨后又附上了一句,“明天和老板一起回華夏”。
熄滅了手機屏幕,安菲薩繼續做她的仰臥起坐,衛燃也閉上眼睛,沒多久便打起了呼嚕。
等他一覺睡醒的時候,落地窗外的夕陽都已經只剩下一半了。
重新洗了個澡讓身體徹底精神起來,衛燃換上一身寬松衣服,帶著裝有筆記本電腦的公文包以及昨天親手洗出來的膠卷,推門離開了酒店房間。
趁著搭乘電梯下樓的功夫,他也撥通了秦二世的電話,仔細的詢問著明后天的安排。萬幸,這電梯里雖然信號不算太好,但總歸雙方都能聽到對方在說些什么。
只不過,當電梯行至一半,卻在中間樓層上來一個穿著運動短褲和寬松T恤,看著最多也就高中生的長發小姑娘,以及一個一臉嚴肅的中年亞裔男人。
衛燃倒是沒把對方當回事,仍在和電話另一頭的秦二世溝通著接下來兩天的安排。然而,那個原本背對著他的小姑娘卻瞪圓了眼睛,勐的回頭一臉震驚的看著衛燃。
只可惜,恰恰在這個時候,電梯門也跟著開了,那個一臉嚴肅的中年亞裔男人,也推著這個小姑娘的肩膀帶她走出了電梯。
衛燃無疑注意到了那個小姑娘的眼神,但他可沒印象見過對方。低頭看了看自己,見沒什么不妥的地方,他也就沒當回事,繼續一邊在電話里和秦二世聊著,一邊看著電梯門緩緩關上,看著電梯門外面,那個仍舊一步三回頭的看著自己小姑娘。
“老子拉鏈也沒忘了拉啊?”
掛斷了電話,衛燃摸了摸工裝短褲的拉鏈,接著又看了看腳上運動鞋的鞋帶,見沒有什么不得體的地方,這才在走出了電梯門的同時,將第二個電話撥給了鐘震,全然沒有將剛剛電梯里的小插曲當回事。
而與此同時,這座酒店某個樓層自帶的餐廳里,剛剛曾經和衛燃搭乘同一趟電梯的中年男人驚訝的看著坐在對面的女兒,壓低了聲音用只有他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那個長頭發小姑娘攥著拳頭激動的說道,“爸爸,我不會聽錯的,昨天救下我們的一定是那個人!我雖然聽不懂他說的是什么,但可以肯定一定是他!”
“既然他也住在這座酒店里...”
這個中年男人猶豫片刻,站起身說道,“我們現在就去追那個人!”
“這樣會不會太失禮了?”長頭發的小姑娘問道。
“至少我們要知道對方是誰”話音未落,這個中年男人已經站起身走向了餐廳外面。
“可是我們等下還要去參...”
“來得及!我們快一點肯定來得及!”
那中年男人催促著他的女兒加快腳步,等二人走進下行的電梯里,這才追問道,“你剛剛記住他的樣子和衣服了嗎?”
“記得”這長頭發的小姑娘肯定的點點頭,“只要看到他肯定會認出來的。”
“那就好”
小姑娘的父親說完卻冷哼一聲,皺著眉頭訓斥道,“昨天是你運氣好,來之前我已經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天黑之后就待在酒店里不要亂跑,這里是免電,不是家里,而且就算在家里,那么晚出去也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我怎么可能想到24小時外賣會是假...”這小姑娘正要解釋,電梯門已經再次打開走進來幾名住客。
見狀,她也明智的閉上了嘴巴沒有繼續解釋,而那個一臉嚴肅的中年人,也同樣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只可惜,也正是這么一會兒的耽誤。在一樓大廳的衛燃也已經在鐘震的指引下走出門外,鉆進了一輛一直在等著他的轎車里,徑直前往相距并不算遠的醫科大學。
前后不到兩分鐘,那對父女也東張西望的走出了酒店的大廳,但衛燃搭乘的車子,卻早就已經拐過了一個十足路口。
當這輛轎車一路暢通無阻的開進醫科大學,并最終停在一棟建筑樓下的時候,鐘震已經站在臺階上等待多時了。
“跟我來吧”
鐘震朝衛燃招招手,帶著他一邊往建筑里走一邊說道,“上午的時候那些照片就已經送來了,另外我買的底片掃描儀也送來了。那個,你會用吧?”
“當然會用”衛燃話音未落,鐘震已經推開了一間辦公室虛掩的房門。
這間辦公室面積雖然不大,但在正對著門的展柜里,卻擺著不少證書和獎杯。
而在唯一的一張寬大辦公桌上,除了一臺筆記本電腦之外,還擺著一臺連包裝紙箱都沒來得及丟掉的機器。
一番研究,衛燃從公文包里取出當初安菲亞送給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和這臺掃描儀連在了一起,隨后又拿出那些底片,輕車熟路的開始了掃描工作。
“今天中午,我得到了一條消息。”鐘震點上煙坐在竹木躺椅上瞇著眼睛說道。
衛燃見對方說了個開頭竟然停住了,這才渾不在意的問道,“什么消息?”
“明天一早,曼德勒城外一個鬼子墓地要舉行祭掃儀式。”
鐘震見衛燃沒什么反應,頓了頓繼續說道,“據說組織方邀請了不少死在那里的士兵后人家屬過來一起參加活動。”
“官方?”衛燃皺起了眉頭,“這特么故意給咱們添堵的吧?”
“也可能只是巧合”
鐘震還算客觀的說道,“這些年有不少鬼子在曼德勒投資經商,官方對他們的態度,跟餓了三天的狗看見一泡剛拉的屎差不多。
另外,不得不承認,鬼子雖然可恨,但是在這方面做的確實比我們上心。”
“怎么說?”衛燃索性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大概半個世紀之前,鬼子官方就成立了全免戰友團體聯絡協會”
鐘震頓了頓繼續說道,“這個協會成立的第二年,鬼子就制定了‘海外戰歿者遺骨收集計劃’,等到第三年開始,鬼子官方的‘收骨團’就開始沿著當年他們侵略免電的推進路線圖開始搜尋尸骨。
據我所知,他們到現在都沒停止過尋找尸骨的計劃,甚至還把規模擴大到了所有曾經侵略過的國家。
說到這里,鐘震抬手指了個方向,“比如城外三十多英里的自敢山,就在尹洛瓦底江的江邊,那里不但是佛教圣地,而且鬼子的墓也修在了那里,那里面各種慰靈塔、悼魂碑、鎮魂牌一個挨著一個比特碼寺廟都漂亮,不但漂亮,而且就連當時死在免電的800多匹馬都有專門的碑。”
鐘震垂下手臂,用力嘬了一口煙,“咱們的遠征軍,連軍官都沒這個待遇呢。”
“你似乎很熟悉?”衛燃語氣平靜的問道。
“當然熟悉”
鐘震緩緩的噴出一團繚繞的煙霧,“我從小在免電長大,也從小聽著遠征軍的故事長大。我雖然從沒見過我那表爺爺的父親,但也不止一次聽說過,那位老兵在離開免電之前,一直在收斂遠征的尸骨,就算是中免交惡的那些年他都沒停止過。
尤其剛剛我說的,當年鬼子派收骨團來免電的消息傳到他老人家耳朵里之后。這老爺子直接出錢雇傭我爺爺和我二爺爺成立了我們自己的尋親團。”
“尋親團?”衛燃挑了挑眉毛,“現在還在?”
“在,但性質已經變了。”
鐘震掐滅了煙頭,“聽我爺爺說,當時他們的境遇可遠不如那些有官方支持的鬼子。那時候的華人,首要的任務是活下去,是抱團自保。
現在尋親團雖然還在,但是隨著那位老太爺過世,所有的線索都已經斷的差不多了。
現如今大家能做的,也只是在各個城市尋找已有的遠征軍墓地,能保護的保護,能隱藏的隱藏,能修一修就修一修。最不濟,好歹清明中元的時候,能去給他們燒幾刀黃紙。”
“有什么能幫上你們的地方嗎?”衛燃看著對方認真的問道。
“你想怎么幫?”
鐘震笑了笑,不等衛燃開口便繼續說道,“坦白說,我家世還算不錯,如果是捐款籌錢什么的就免了,我們不缺錢。”
“缺線索?”衛燃目光炯炯的看著對方。
“我們不知道該怎么讓后人記住他們”
鐘震嘆了口氣,“不管是國內的還是國外的,我們都不知道該怎么讓后人記住他們。我們擔心墓地被蓄意破壞,所以不敢大批量公開手里掌握的那些墓地的位置。
而且凌晨的綁架你也看到了,我們同樣不希望國內那些一頭熱血的人沖動的過來祭拜。
甚至我懷疑有鬼子在幕后出資抹黑遠征軍。”
“你確定?”衛燃皺起了眉頭。
“我當然確定”
鐘震嘆了口氣,“不過我沒證據,但我曾經確實親眼看到一個鬼子收骨團的成員和那些人肉生意的組織頭目一起吃飯的場面。”
“你不止大學老師和法醫吧?”衛燃突兀的問道。
鐘震愣了愣,猶豫片刻后坦率的點點頭,隨后竟鄭重的伸出手說道,“重新認識一下,CBI尋親團團長,鐘震。”
和對方握了握手,衛燃想了想問道,“那么鐘團長,你這尋親團現在有多少人?”
“額...”
鐘震咧咧嘴,略顯尷尬的說道,“不多,勉強一百號人,其中有十多位還活著的在緬遠征軍老兵,另外還有六十多位祭掃團成員分布在免電各個城市,逢年過節的祭掃可全靠他們。還有,國內大陸和蛙島加起來還有不到二十號聯絡人,專門幫著尋找犧牲老兵的后人,這些年我們已經陸陸續續送了四十多位遠征軍和華人機工的遺骨回家了。”
“所以你手底下...只有十多號人?”衛燃面色古怪的問道。
“七...七個”鐘震咧咧嘴,“不算我七個”。
“你這連一個步兵班都湊不齊啊...”衛燃神色古怪的咂咂嘴。
“我們的主要工作是想讓后人記住他們”
鐘震指了指桌子上的底片掃描儀,格外認真的說道,“所以這些照片對我們來說至關重要,相比干巴巴的文字,這些照片要更加的直觀。
我們雖然不一定能找到照片里那些士兵埋葬在了什么地方,但至少在網絡上,能讓更多的人知道他們曾經為了世界和平付出了什么。”
“我好像知道怎么幫你了”衛燃突兀的說道。
“你說什么?”
“我說我好像知道怎么幫你了”
衛燃說話的同時,已經掏出了他的手機,“我要介紹兩個朋友給你,他們倆肯定對你在做的事情感興趣,而且肯定能幫到你。”
“你先等下”鐘震趕在衛燃按下撥號鍵之前攔住了他,“咱倆的事兒還沒聊完呢。”
“什么事?”衛燃不明所以的看著對方。
“那個,我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來...來”
鐘震咬咬牙,“算了,我還是直說吧,我表爺爺給我的建議,他讓我問問你,有沒有興趣來我們這個尋親團掛職個榮譽副團長。”
“榮譽副團長?”衛燃愣了愣,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我?為什么?”
“我表爺爺說你在歐洲是最近幾年挺有名字的歷史學者,他都看過你的新聞。”
鐘震攤攤手,“他說自從這尋親團交給我之后就半死不活的,不如拉個專業對口的人過來幫我,別的不說,好歹能給我們指一條明路。”
“你先說說,這個尋親團...”
“CBI尋親團”鐘震糾正道。
“好,CBI尋親團”衛燃攤攤手,“你先說說你這個團長怎么來的。”
鐘震同樣攤攤手,理所當然的說道,“我家和我二爺爺家就我一個混吃等死的閑人。”
“這個理由我挑不出毛病”衛燃說話間伸出手,“平時需要我做什么?”
“額...我也不知道”
鐘震趕緊握住了衛燃的手,咧著嘴傻笑著答道,“我表爺爺沒說,不過我把手底下的那七個人都叫來了,副團長大人要不要先見見他們?”
“現在?”
“可不”鐘震指了指門外,“他們就在隔壁呢。”
對方都準備到這個份兒上了,衛燃自然也不好推辭,他雖然還不清楚那所謂的尋親團實際情況如何,但卻很樂意先以這榮譽副團長的名義接觸一下,反正自己也不吃虧。
跟著熱情了不少的鐘震來到隔壁,上一刻還抱著接觸試試想法的衛燃卻恨不得抽自己倆大嘴巴。
這個并不算大的會議室里,總共就七個正在忙著給照片安裝相框的人。其中僅有的兩個男人他還見過,當初就是他們留下來幫忙收拾那些還沒晾干的照片的。
可除了他們倆之外,剩下的五個,不,六個,這房間里其余的六個竟然全都是姑娘。
或者更準確的說,包括之前見過好幾面的那個滿身鈴鐺的姑娘在內,這六個全都是漂亮姑娘。
“她不是,她是我的生活助理。”鐘震攬住投懷送抱的小鈴鐺主動解釋道。
“鐘團長還真是眼光獨到啊”衛燃皮笑肉不笑的小聲嘲諷道。
“你可別誤會”
鐘震說話間拍了拍巴掌,隨后又清了清嗓子,用漢語說道,“那個,從今天開始,衛燃先生就是咱們CBI尋親團的榮譽副團長了,大家呱唧呱唧!”
他這邊話音未落,這屋子里剩下幾個人便齊刷刷的站起來,一起鼓了鼓掌,還動作一致的一起喊了一嗓子“歡迎副團長位臨指導!副團長辛苦了!”
這明顯是提前排練過的場面也讓衛燃尷尬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好在,他總算是硬生生的忍住了已經到嘴邊的那句不太合適用在這里的回應,盡可能保持著親切的態度招呼著大家重新坐了下來。
“讓我來介紹一下”
鐘震再次清了清嗓子,指著坐成一排的姑娘們說道,“這五朵金花是我們的主要戰力,她們不但顏值能打,而且業務能力也是非常突出滴。他們倆都是我表弟,專門給我打下手跑腿的。”
這一番介紹了等于沒介紹的介紹之后,鐘震又拍了拍衛燃的肩膀,“我們的副團長我就不多說了,中午的時候我都給你們介紹過了。”
說完,鐘震扭頭看向衛燃,“要不你給講兩句?”
“我特么講個der!”
衛燃暗罵了一句,不著痕跡的使了個眼色,隨后笑著說道,“大家的情況我都簡單的了解了,以后大家都是...那個,都是一家人,希望我們一起再接再厲,再接再厲。”
他這邊剛剛說完,鐘震便帶頭再次鼓掌,擺明了是想讓衛燃用腳趾頭給他摳個大耗斯出來。
萬幸,這掌聲結束之后,鐘震便找了個借口,帶著衛燃又回到了隔壁的辦公室。
“你特么逗我呢是吧?”衛燃沒好氣的問道。
“你可別小看他們”
鐘震關上門之后說道,“我那倆表弟最多算個跑腿的,不過那五位美女可都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
“看的出來,不仔細挑挑哪能找的出來這么多這么漂亮的?”衛燃明目張膽的嘲諷道。
“她們漂亮的可不止臉蛋”
鐘震得意的說道,“她們都是氧光大學或者曼德勒大學最優秀的畢業生,而且目前都在攻讀研究生學位。”
“還有呢?”衛燃敲了敲桌子,“你跟這兒相親呢?”
“我堅信這種事靠打打殺殺的沒用,要動腦子。”
鐘震伸出手指頭,輕輕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所以我需要聰明人,而且女生總比男生細心一些。
另一方面,這幾個姑娘都有至少一半華人血統,如果不是我幫忙,她們可能連之前我提到過的三折都拿不到。從這一點來說,她們也遠比男生更容易掌控更聽話。”
“你確定她們不是你的姘頭?”衛燃狐疑的問道。
“當然不是”鐘震想都不想的答道,“至少目前還不是。”
“雖然沒看出來她們有什么用,但我已經想到了一個她們肯定能發揮作用的事情了。”衛燃話音未落,已經找出秦二世的號碼按下了撥號鍵。
等了差不多小半分鐘,電話終于被接通,另一頭的秦二世也啞著嗓子問道,“怎么了兄弟?”
“你那邊進度怎么樣了?”衛燃慢條斯理的問道。
“剛剛石碑已經運走了”
秦二世頓了頓,“今天晚上開始送那些遠征軍去曼德勒集合,剛剛周先生又幫我們協調了一架直升機,預計明天中午就能全部完成。”
“既然這樣,你帶著漱石先來曼德勒怎么樣?”
“有事?”秦二世立刻問道。
“確實有事”
衛燃看了眼坐在旁邊的鐘震,“我這里有個朋友介紹給你,他想和你談一件能和五位漂亮姑娘共事,同時還能幫助更多遠征軍遺骨回家的好事。”
“五個漂亮姑娘?幫助更多遠征軍?”秦二世愣了愣,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好奇心,“真的?”
“你問哪個?”
“五個漂亮姑娘和幫助遠征軍回家啊”秦二世重復了一句衛燃剛剛說的核心內容。
“都是真的,姑娘我親眼見過,真的都很漂亮。他們想做的事我也簡單的了解了一下。”
“今天晚上我就過去!”話音未落,秦二世便已經掛斷了電話。
“鐘震,你那CBI尋親團里不介意再多一兩個副團長吧?”衛燃收起手機笑瞇瞇的問道。
“不介意!當然不介意!”鐘震眉開眼笑的拉開車門,“我這就和她們商量一下晚上一起吃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