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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旬,在炎熱干燥的拉斯維加斯僅僅只停留了三天的時間,衛燃和穗穗便帶著卡堅卡姐妹告別了寇寇和尼涅爾以及艾妮婭,帶著那個特殊的炮彈殼以及封存起來的斧子登上了輾轉飛往喀山的航班。
幾乎前后腳,像是躲著艾妮婭一樣,蔻蔻也帶著她的新管家坦圖,登上了飛往法國的另一趟航班。
直等到兩架飛機全部起飛,尼涅爾這才帶著艾妮婭駕車離開了機場。
「所以以后我們真的不做汽修生意了?」艾妮婭詢問的同時,也將兩條大長腿毫無形象的搭在了副駕駛的手套箱上。
「不做了」尼涅爾掃了眼坐在身旁的搭檔,「另外,今年秋天,你去讀書。」
「你說什么?讀書?」艾妮婭立刻不樂意了,「兩年前我們不是都已經說好了,不再提讓我讀…」
「去法國巴黎,隨便你想學什么專業都可以,但是不能和蔻蔻在同一個學校,更不能學同一假專業。「
尼涅爾用漫不經心的語氣開出了一個艾妮婭根本無法拒絕的誘惑。
「真的?你沒騙我?!」
艾妮婭的臉上露出了濃濃的興奮之色,可緊接著便又被警惕的神色取代,「不對,你從來都對同性戀持堅決的反對態度。不對,你的態度有問題,尼涅爾,你要做什么?」
「我們在全美以及加拿大的汽修店想轉型成為瘋人院會遇到很多問題」
尼涅爾認真的說道,「尤其在我們放棄美國本土的生意之后,就算我們的客戶想對我們動手,我也根本不意外。」
「所以我又成為累贅了?」艾妮婭翻著白眼問道。「你自己說的」尼涅爾稍稍提高了車速,「另外,維克多是個歷史學者。」
「所以呢?」艾妮婭不明所以的看著尼涅爾,「這和維克多有什么關系?」
「我們也需要有個明面上的光鮮身份,你扭曲的性取向雖然讓你擁有癥痔正確的天賦。
但這還遠遠不夠,全美包括加麻大,任何一個警察把你的名字輸入資料庫,最先跳出來的永遠都是你的父親和他的走私生意。
但是如果一切順利,以后我們至少在美國境內,做的都將是合法的生意。」
尼涅爾頓了頓,「所以隨著我們的生意轉型,你也要給自己包裝一個足夠光鮮亮麗的身份來遮掩一下你父親的影子了。」
「你有什么建議?」艾妮婭揚了揚下巴,將問題又全部拋了回去。
「藝術家…不,設計師吧,服裝設計師怎么樣?」尼涅爾建議道,「你看,我們認識不少運動明星,隨便你設計一些服裝,那些滿腦子肌肉的混蛋們肯定樂意幫忙宣傳一下的。」
「無所謂」艾妮婭攤攤手,「你呢?」
「我接下來準備弄一張推薦信,然后去內華達大學的精神病學專業進修一段時間。」
尼涅爾笑瞇瞇的說道,「然后我會考取醫師執照,然后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入職我們背后控制的精神病院。」
說到這里,尼涅爾笑了笑,「還有,經過和那對雙胞胎的協商,未來我們的瘋人院將成為一家連鎖醫療機構,而且連名字都想好了。」
「叫什么?」艾妮婭饒有興致的問道。「摩爾甫斯」
尼涅爾微笑著說道,「古希臘神話里的夢境之神,他掌管人類的夢境,并通過夢境傳遞神的旨意。以后我們的連鎖醫療機構,就叫摩爾甫斯精神康復中心,致力于重癥精神病人管護康復的半公益事業。「
「挺不錯的名字」艾妮婭笑著調侃道,「只是聽起來和嗎啡有些相似。」
「嗎啡也是用夢境之神來命名的」
尼涅爾同樣露出了一抹笑意,「哪個精神病人 能拒絕一針嗎啡帶來的平靜呢?」
「所以這個名字是你取的?」艾妮婭難得的贊揚了一句,「這次取的名字不錯。」
尼涅爾聞言抽了抽嘴角,沉默了一兩秒鐘之后不情不愿的說道,「是那對雙胞胎起的名字。」
「我果然高估你了」艾妮婭撇嘴,「還有什么需要我知道的?」
聞言,尼涅爾猶豫片刻,最終卻謹慎的降低車速踩下剎車,將車子停靠在了路邊。
見狀,艾妮婭立刻將自己的手機丟到了手套箱里,熟門熟路的推開車門走向了車頭的方向。
片刻之后,尼涅爾也走了過來,站在一顆提供陰涼的行道樹下,一邊把玩一個出自卡堅卡之手的認證器一邊說道,「艾妮婭,你對卡戎還有印象嗎?」
「卡戎?」
艾妮婭愣了愣,緊跟著瞪圓了眼睛,「歐洲的那個老牌同行?它們不是在幾年前就一夜之間消失了嗎?」
「那對雙胞胎給了我一個承諾」
尼涅爾晃了晃手里的小物件,看著遠處的車子說道,「她們說,卡戎很快就會重新出現在歐洲境內。
如果我們愿意,她們可以幫忙牽線達成合作。這樣我們不但能進軍歐洲的快遞行業,甚至有可能和卡戎一起開發我們之前一直沒辦法涉足的東南亞市場。
當然,那對雙胞胎也說,關于東南亞市場,最終要看維克多的態度。」
「還有這種好事?」
艾妮婭壓抑著激動低聲問道,「卡戎會和我們合作嗎?你剛剛話里的意思是,維克多其實是卡戎的幕后老板?這怎么可能?!「
「這只是那對雙胞胎的承諾」
尼涅爾攤攤手,「作為交換,我們的快遞路線要對她們完全開放,而且維克多存在我們這里的兩百萬美元她們也要取走。我雖然答應了她們的條件,但這件事終究不是從維克多的嘴里說出來的,所以我目前持懷疑態度。」
「真沒想到,我們竟然還有機會和卡戎合作。」艾妮婭根本沒在意那本就不屬于他們的兩百萬美元,反而兩眼放光的驚嘆道,「所以這就是你打算讓我去法國留學的真實原因?」「只能算一部分」
尼涅爾點了顆煙低聲解釋道,「最重要的是,如果你能和蔻寇成為不上床的好朋友,憑借她未來在美國的影響力,以及她和維克多以及阿芙樂爾的關系。無論你還是我,以后都會很安全——無論是在美國境內,還是在面對卡戎這個恐怖的老牌合作伙伴上。「
「什么叫不上床的好朋友?」艾妮婭不滿的翻了個白眼,「好朋友為什么不能上床?」
「隨便你吧」
尼涅爾心累的嘆了口氣,彈飛僅僅只抽了一兩口的香煙,一邊往車子的方向走一邊說道,「總之盡快做好去法國的準備吧,如果你搞砸了和蔻蔻的關系,我就只能把你送到古巴去了。」
「我討厭上學,但是更討厭去古巴。」艾妮婭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緊跟著卻又屁顛顛的追上了尼涅爾。
與此同時,遠在法國巴黎的珠寶店樓上,那個經過手術已經瘦了很多,如今甚至都已經能進行簡單的體育鍛煉的珠寶設計師阿蘭,也在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和微涼的夜色中,將一枚認證器連接在電腦上進行了略顯繁瑣的認證,隨后登陸了網頁郵箱,認真的閱讀著最新出現的郵件。
經歷了漫長的飛行,再一次結束美國之行的衛燃四人也終于返回了卡班湖畔的老巢。
根本顧不上休息,幾乎快要玩瘋了心的穗穗便在國內那些合伙人的催促下投入了擱置已久的工作。
就連衛燃也沒閑著,除了剛回家的時候抱著「闊別許久」的狗子貝利亞一頓安慰,順便被這個大塊頭用充 沛的水哈喇子洗了把臉,他便立刻投入到了有關約翰斯頓號驅逐艦的歷史資料的查詢搜集工作上來。
這次的調查雖然蔻寇沒有提及傭金的問題,但已經被衛燃用腰力說服的穗穗卻已經做好了準備,等到調查結果出來之后,就借機和麋鹿基金會的錢耙子塞巴斯蒂安談一談,看看能不能從對方的手里拉來一些投資。
眼下的事情干頭萬緒,躲在房間里的衛燃卻格外的清閑。
只不過,還沒等他看完約翰斯頓號的公開資料,已經有些日子沒見過面的夏漱石,卻被咖啡小妹洛拉領進了院子。
安撫住了原本趴在腳邊四腳朝天的狗子貝利亞,衛燃趕緊起身熱情的迎了上去。
「你這是掐著點來的吧?」衛燃熱情的和對方打了聲招呼,「二世和鐘震呢?他們沒來?」
「鐘震忙著打擊報復呢,二世不方便經常走動,所以就我自己過來了。」
夏漱石跟著衛燃一邊往房間里走一邊問道,「你這心急火燎的讓我過來是有啥正事?」
「肯定是有正事啊」
衛燃招呼著對方坐下,扭頭朝洛拉說道,「不用煮咖啡了,等下我們自己泡茶就行。」
「那你們聊」
洛拉說著放下了剛剛拿起來的咖啡壺,順手拽住貝利亞的牽引繩,帶著它離開了房間。
「洛拉小妹妹還是這么可愛」夏漱石笑瞇瞇的說道。
「我喊你過來可不是犯蠢的」
衛燃無奈的搖了搖頭,說起來這個夏漱石是自己的朋友里看起來最像人的,只可惜只是像,這貨同樣是個渣。
「到底啥事兒?」
夏漱石從兜里摸出一盒香煙,抽出一根叼在嘴里,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機點燃了煙,順便掃了眼電腦屏幕上的資料,「約翰斯頓號?你最近找這個呢?難不成你發現了這條沉船的位置?用我幫忙嗎?我對太平洋戰爭還算了解。」
「最近確實在找這條船,但我找你過來可不是在這件事上求助的。」
衛燃頓了頓,直來直去的說道,「我其實是想和鐘震直接聊的,既然他沒來,就只能靠你轉述的。」「直接說事兒」夏漱石翹著二郎腿,噴云吐霧的催促道。
「我需要一些人」衛燃頓了頓,將海拉的用人要求簡單的描述了一遍。
「你確定你不是打算做皮肉生意?」夏漱石面色古怪的看著衛燃。
「我想做皮肉生意直接去烏可爛弄人不行嗎?」衛燃沒好氣的說道,「而且你見誰家的皮肉生意連詐騙犯和殘疾人都不放過?」
「說的也是」夏漱石漫不經心的揮揮手,「我回去會和鐘震要人的,你找我來就為了這么點屁事兒?「
「還有別的」衛燃笑著說道,「問問鐘震還有二世,愿不愿意一起在東南亞開幾家精神病院。「
「啥玩意兒?」夏漱石看衛燃的眼神愈發古怪,「兄弟,你不是在女人堆里泡迷糊了吧?」「你特么能不能好好說話?」
衛燃沒好氣的搖搖頭,在隱去了海拉組織之后,挑著能說的簡單的闡述了一番他的計劃。
「不是」
夏漱石抿了抿嘴,呆滯的問道,「這特么是哪個缺了大德的瘋子想出來的餿主意?可…可…可真刺激!」
「現在有興趣了?」衛燃笑瞇的問道。
「有興趣!有興趣!」夏漱石說話間已經掏出了手機,「你等下,我我我這就是聯…」
「別別別」衛燃攔住了對方,「這事兒你當面和他們倆說,成立精神病院的意義,就咱們幾個知道就行了。」
「行,也行。」夏漱石忙不迭的點點頭,「還有別的事兒嗎?」
「正事沒了,另外…」
「既然沒正事了,我先去和洛拉聊聊天!」夏漱石說著,已經碾滅香煙站了起來。
「你猜洛拉剛剛為什么牽著狗離開?」衛燃笑瞇瞇的問道。
「說吧!還有什么事兒?」
夏漱石痛快的重新坐了下來,甚至將剛剛在煙灰缸里碾滅的那支細煙都拿起來重新叼在嘴里點上。
拍了拍額頭,衛燃指了指電腦屏幕上顯示的約翰斯頓號驅逐艦照片,「你剛剛說你對太平洋戰爭還算了解?」
「你真打算找這條船?」夏漱石饒有興致的問道。「準確的說,我準備找到這條驅護艦的艦長。」「歐內斯特·埃文斯中校?」夏漱石幾乎不帶猶豫的問道,「那位印第安裔大酋長?」
「看來你真的是足夠了解」衛燃詫異的說道。「小看人不是?」
夏漱石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都是吃這碗飯的,就別相互恭維了,說說你發現什么了吧,如果沒有引子,你沒理由調查這個歷史事件。」
「和我來吧」
衛燃說話間站起身,帶著夏漱石走進了收藏室,指著擺在桌子上的炮彈殼,以及炮彈殼里的東西說道,「它們就是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