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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2章 冰縫下的槍聲

  ,戰地攝影師手札!

  在距離那顆氣球不過二十米遠的位置相繼停下雙倍動力的雪橇車,衛燃和漢諾二人各自用木楔子固定好了雪橇之后,不約而同的各自背上了登山包。

  “我在前面吧”

  衛燃說著,已經將雪橇車尾部的繩子扯過來拴在了自己的腰帶上。

  “我猜應該是冰縫”漢諾一邊說著,一邊幫衛燃的雪橇車打下了第二支木楔子。

  “油燈還亮著,他們的出事應該不會太久。”

  衛燃說著,已經給腳上的登山靴裝上了冰爪,并且將兩支油燈全都掛在了腰間。

  抓著繩子一步一個腳印的往那支氣球的方向走著,很快他便注意到地表出現了一道狹長的冰縫。

  這道幾乎被雪蓋住的冰縫寬不過兩米,那支氣球和它連接著的繩子便是從這冰縫里延伸出來的。探頭往下看,還能隱約看到冰縫底部亮起的火光。

  “約格醫生,舒伯特少校,是你們嗎?”衛燃趴在冰縫邊緣問道。

  “是我們!維克多!是我們1

  冰縫下面,約格醫生立刻做出了回應,并且夾雜了幾聲咳嗽。

  “你們的情況怎么樣?”衛燃大喊著問道,“我們馬上就下去救你們1

  “情況不太好,舒伯特”

  約格醫生話說道一半卻停住了,緊接著衛燃便聽他說道,“維克多,舒伯特少校讓你先下來,他有話和你說。還有,注意冰縫邊緣,那里非常鋒利!我就是因為下來的時候繩子被割斷才困在這里的1

  和身后同樣聽到呼喊的漢諾對視了一眼,衛燃這才應了一聲。

  很快,漢諾將雪橇車趕過來,又把兩輛車上的防水帆布鋪在了冰縫邊緣。

  抬頭看了眼越來越大的風雪,衛燃不敢耽擱時間,取下登山包丟到一邊,順著繩子快速垂降到了冰縫的最底部。

  這冰縫上面才不過兩米的寬度,這二十多米的最下面,已經狹窄的不足半米寬了。

  此時,舒伯特少校就卡在這冰縫里,在他的對面,便是約格醫生,這兩人的中間,一根斜著撐在冰縫中間的滑雪杖上還拴著和頭頂的氣象氣球連在一起的繩子。

  “你們的情況怎么樣?”衛燃不等解下繩子便開口問道。

  “少校腰部以下失去知覺,左手骨折。”

  約格醫生簡短的答道,“我是下來救他的時候,繩子被冰縫割斷了,摔下來的時候右側膝蓋脫臼。”

  “維克多”

  就在衛燃準備說些什么的時候,舒伯特少校開口問道,“漢諾和卡斯騰先生找到了嗎?”

  “找到了”

  衛燃立刻點點頭,“他們就在上面,卡斯騰先生也受了一些傷。”

  “讓約格醫生先上去幫幫卡斯騰先生吧”舒伯特少校不容置疑的說道。

  聞言,衛燃立刻將繩子遞給了約格醫生。

  “約格,漢諾知道我們的目的地在哪,你要幫助漢諾讓其余所有人都活下來。”舒伯特語氣平淡的說道。

  “我已經承諾過了”約格醫生認真的答道。

  “上去吧”舒伯特說完看向了衛燃。

  “漢諾!先把約格醫生拉上去1衛燃立刻仰頭喊道。

  “好1

  頭頂的漢諾應了一聲,驅趕著狗拉雪橇,輕而易舉的將約格醫生給拽出了冰縫。

  “現在只剩我們了”

  舒伯特的聲音小了許多,“維克多,想辦法找到我的雪橇車,那上面.”

  “你的雪橇車已經找到了”衛燃指了指頭頂,“東西都在。”

  聞言,舒伯特立刻松了口氣,用唯一還能用的右手從懷里摸出一個防水的帆布袋子遞給了衛燃,“這是真正的密碼本,維克多,通信就交給你和漢諾了。

  另外,盡量保證克羅斯博士和卡斯騰先生以及約格醫生活下來。他們活下來,你和漢諾才有被救援的價值。”

  “你呢?”衛燃沉默片刻后,接過密碼本問道。

  “下肢癱瘓”

  舒伯特少校平淡的答道,“無論對于接下來的路程還是這個漫長的冬天,我都是一份足以拖垮所有人的負擔,維克多,就讓我留在這里吧。”

  說著,他又指了指不遠處系留氣象氣球的繩子,“把它割斷吧,維克多,如果你們能活到明年夏天,到時候再來帶走我吧。”

  衛燃下意識的想說些什么,那根剛剛把約格醫生拉上去的繩子卻被甩了下來。

  “上去吧,然后讓漢諾下來。”舒伯特少校揮手說道。

  “我們還有時間”

  衛燃說著,已經將那支密碼本從防水袋子里取出來又遞給了對方,隨后又借著衣服的掩護,取出金屬本子里的鋼筆一并遞給了對方。

  “我們會活到明年夏天”

  衛燃認真的說道,“少校,你要給你的家人留下些什么嗎?這是最后的機會了,等下我還會給你拍張照片。”

  “也好”

  舒伯特少校在沉默片刻后終于接過了鋼筆,隨后將那本密碼冊翻到了最后一頁,借著油燈開始書寫他的最后一封家信。

  與此同時,衛燃也將所有的油燈都調整到最大亮度掛在兩人之間的滑雪杖上,隨后取出相機,對準舒伯特少校按下了快門。

  片刻之后,舒伯特將鋼筆和密碼本再次遞給了衛燃。

  “我不會偷看的”衛燃一邊將密碼本塞進懷里一邊做出了承諾。

  舒伯特笑了笑,指著身側的那支獵槍說道,“目的地有足夠的食物儲備,為了避免你們在這個冬天發生沖突,所以把武器給我留下吧。”

  衛燃聞言點點頭,“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

  “沒有了”

  舒伯特少校艱難的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方向,“風雪又開始變大了,維克多,換漢諾下來吧。”

  聞言,衛燃深吸一口氣,將頭頂垂下來的繩子綁在腰間,隨后招呼著漢諾將他拽了上去。

  “少校呢?”漢諾見只有衛燃上來,立刻追問道。

  “他在下面”衛燃爬出冰縫答道,“漢諾,少校讓你下去。”

  聞言,漢諾立刻用手里的雪橇車韁繩換來了衛燃剛剛解下的繩子,動作飛快的垂降進了冰縫。

  前后不到五分鐘,漢諾便招呼著衛燃將他拽了上去。

  “我們回去吧”漢諾一邊將腰間多出的幾盞油燈掛在雪橇車上一邊干巴巴的說道,“去和克羅斯博士匯合。”

  聞言,衛燃怔了怔,最終沒有說些什么,只是默默的收起了繩子。等約格醫生給卡斯騰處理好傷口并且坐在自己的那輛雪橇車上之后,用力一抖韁繩,沿著尚未被積雪掩埋的雪橇印沖了出去。

  “砰1

  寒風中,一聲清脆的槍響從身后的方向傳來,衛燃咬咬牙,再次用力抖了抖韁繩。

  他很難評價舒伯特少校,但是對方就這么死了,卻無疑給每個人的心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或許也正因為這層陰影,兩輛雪橇車返程的路途也顯得格外遙遠。

  隨著時間的流逝,跑在前面的衛燃終于看到了當初他用那輛雪橇車和油燈做的標記。

  只不過,他卻僅僅只是取下了油燈吹滅,隨后便再次爬上雪橇車用力抖動韁繩,催著那些雪橇犬們繼續朝著來時的方向奔馳。

  終于,就在橫向吹來的狂風即將把雪橇車掀翻,就在暴雪即將徹底遮擋住所有人視野的時候,他們終于看到了遠處那盞無比顯眼的油燈!

  “快1

  衛燃朝著并駕齊驅的漢諾大喊了一聲,兩人也不約而同的抖動韁繩,催著狗子們再次加快了步伐!

  咬著牙跑完了這最后幾十米的路程,衛燃和漢諾停下雪橇車之后,立刻招呼著早已聽到動靜的克羅斯博士將卡斯騰以及約格醫生攙扶進低矮的帳篷里,隨后又把狗子們驅趕到另一座提前搭好的帳篷里。

  最后用木楔固定了雪橇車,衛燃和漢諾這才鉆進并不算暖和的帳篷。

  頗為慶幸的對視了一眼,約格醫生趁著衛燃和漢諾二人將所有的油燈全部點燃掛在帳篷各處的功夫,拖著仍舊脫臼的一條腿,一邊給躺下來的卡斯騰處理傷口,一邊主動解釋道,“少校先生回不來了。”

  “他”

  克羅斯博士愣了愣,都還沒等他把話說完,約格醫生便坦誠的說道,“不是我殺的他,我和他在尋找他們三個的路上遇到了暴風雪,少校在尋找營地的時候不小心摔進了被雪掩蓋的冰縫。”

  稍作停頓,約格醫生繼續說道,“我在準備下去救他的時候,繩子被冰縫邊緣的冰棱割斷了,我也摔下去了,是維克多和漢諾把我救上來的。但是.但是少校他.”

  “他下肢癱瘓了”

  漢諾接過了話題,“他不想拖累我們,所以自殺了。”

  “他自殺了?”克羅斯博士再次愣住,他同樣沒有預料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局。“少校最后的命令”

  漢諾攥緊拳頭,格外直白的說道,“由我和維克多帶領你們抵達目的地,克羅斯博士,卡斯騰先生,還有約格醫生,無論之前發生了什么,無論你們是否有其他的目的,至少我們現在的目標是一致的,我們至少要活下來。”

  “我服從你的指揮”

  約格醫生認真的說道,“用我的媽媽和希波克拉底誓言起誓。”

  “我也服從你的指揮”克羅斯博士緊跟著表明了態度。

  “還有我”傷勢最重的卡斯騰說道,“我也想活下來。”

  漢諾和一直沒有說話的衛燃對視了一眼,鼓起信心說道,“既然這樣,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卡斯騰先生沒有生命危險吧?”衛燃卻在這個時候換了個話題,“還有你,約格醫生,你也沒有生命危險吧?”

  “至少目前是這樣的”約格醫生謹慎的答道,目前確實是這樣的,但是未來怎樣卻是個未知數。

  “既然這樣,我們比試一下醫術吧。”衛燃一本正經的說道,“只是單純的比試。”

  “比試?醫術?你?”約格醫生疑惑的看了眼衛燃。

  后者卻只是笑了笑,“約格醫生,給卡斯騰現在打一針止痛吧?”

  “剛剛已經打過了”

  約格醫生一邊幫卡斯騰重新包扎頭上的傷口一邊答道,“否則他早就疼的大喊大叫了。”

  “那就好”

  衛燃說著,已經在卡斯騰和漢諾以及約格三人驚恐的注視下,以及克羅斯博士略顯不在頻道的茫然中一把抓住了卡斯騰骨折的胳膊,三下五除二便完成了骨折手臂的復位。

  “都說了只是比試,單純的比試。”

  仍舊決定救人的衛燃不忘強調了一番給自己找的蒼白借口,緊接著指揮道,“漢諾,不,漢諾隊長,麻煩把那個箱子拆開,我需要木板。”

  “哦,哦1

  漢諾反應過來,立刻抽出登山鎬,三兩下便拆開了一個原本用來裝罐頭的箱子。

  “別動”

  衛燃提醒了一番眼睛瞪的像銅鈴的卡斯騰,接著又撕開一件襯衣,以最快的速度給他骨折的手臂上了夾板。

  “接下來是第二輪比試”

  衛燃一本正經的說道,隨后將卡斯騰扶起來,用不容置疑的語氣指揮約格醫生給他補了半支止痛針,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幫他完成了肋骨的骨折復位。

  用睡袋和木板將卡斯騰的身體固定在雪橇車上,衛燃不懷好意的看向眼神驚恐的約格醫生,笑瞇瞇的說道,“約格醫生,現在該第三輪比試了。”

  “等下!等下!不要碰我1

  約格醫生驚恐的大喊道,以他平生僅見的速度翻出一支鎮痛,近乎粗暴的扎在了他自己脫臼的右腿膝蓋附近。

  “再等下!再等下1

  約格醫生放下針劑喊道,“我本來可以自己進行脫臼復位的,維克多,維克多先生,不,維克多醫嘎巴1

  約格醫生的垃圾話都沒說完,便被衛燃輕而易舉的拽翻在地,抓住他脫臼的那條腿,眨眼間便將脫臼的關節恢復了原狀,而約格醫生也反應慢了一拍似的,發出了“哦1的一聲驚叫。

  “好了,比試結束。”

  衛燃攤攤手,“該你了約格醫生,我感冒了,如果你能幫我治好感冒你就贏了。”

  “你”

  約格醫生咬牙切齒的看著衛燃,接著卻像意識到什么似的,順著這個話題說道,“我有足夠的把握贏下這場比試,維克多,如果你輸了怎么辦?”

  “我輸了就繼續擔任廚師,你如果輸了呢?”衛燃反問道。

  “我不可能輸1約格醫生篤定的說道。

  “謝謝”

  衛燃毫無征兆的說道,他不明白金屬本子為什么不允許他救人,但他哪怕頂著獸醫的名頭,也實在沒有辦法坐視這個只剩五人的團隊里有倆病號——他們倆會拖累死另外三人的!

  “不用謝,只是一場比試。”

  約格醫生雖然不知道衛燃為什么找一個如此拙劣的借口,但他卻是個十足的聰明人。

  這詭異的醫術交流過后,約格醫生從他的藥箱里翻出一些藥片遞給了衛燃,后者也是看都不看,擰開水壺便將其吃進了嘴巴里。

  直到包括衛燃這個不算病號在內的病號都進行了妥善或者看起來似乎沒那么妥善的治療,漢諾這才說道,“先生們,為了避免接下來還會出現意外,我有些想法。”

  “你怎么說,我們怎么做就是。”克羅斯博士沒腦子的說道。

  “首先,我們要去的目的地是倉庫,等能見度足夠好的時候,我會指給你們看倉庫所在的位置。”

  漢諾頓了頓,繼續說道,“接下來,如果我們繼續按照之前的趕路方式,還需要至少四天的時間才能趕到倉庫。

  但是留給我們的白天越來越少了,隨著能見度降低,我們走錯方向的概率也會越來越大,走散的情況也會越來越頻繁。”

  這次說完,漢諾看了眼衛燃,見他似乎不準備發表意見,這才繼續說道,“所以我打算暫時拋棄一些東西,然后整合出來三輛雪橇車,通過提高速度的方式來縮短趕路的時間。”

  “你打算丟棄什么東西?”約格醫生最先問道。

  “發電機要丟下”

  漢諾最先說道,“還有占據重量的私人物品和多余的食物補給。我們每人只留下兩天份額的補給,其他一切非必要的東西都留在這里。”

  見傷的最重的卡斯騰準備說些什么,漢諾又額外補充道,“這是保證所有傷員都能活下來的最直接的辦法,而且只要我們能活下來,完全可以等到夏天來臨時再來這里取丟下來的東西。”

  “代價”

  約格醫生問道,“我們要付出什么代價?”

  “最大的代價僅僅只是中斷最多三天的無線電聯系”

  漢諾說到這里又一次看向衛燃,“我們仍舊要帶走電臺,這同樣是我們能活下來的關鍵,至于其他的東西,就看大家了,丟棄的東西越多,我們的速度就越快。”

  “我沒意見”

  克羅斯博士依舊最先表明了態度,“我的個人物品最多的也只是些書籍和還沒來得及看的報刊而已。”

  “我也沒有意見”

  躺在雪橇上的卡斯騰開玩笑似的說道,“只要別把我還有我家人給我的信件拋下,我的其余東西都可以丟掉。”

  “你呢?”衛燃朝約格醫生問道。

  “藥品必須帶著”約格醫生想了想又額外補充道,“還有雪橇犬們的食物,那也是占比最多的物資。”

  “我們只要攜帶一套登山裝備就夠了”漢諾也跟著表明了態度,“那些蔬菜也留下來吧,即便等到夏天,我猜它們也不會變質的。”

  “我的相機和行李箱可以丟下,燃油也只需要攜帶半桶就夠了。”

  衛燃最后說道,“但是密碼機和少校的私人物品我認為應該帶走。”

  “我沒意見”這次是約格醫生最先表明了態度。

  “我也沒意見”克羅斯博士和卡斯騰異口同聲的附和道。

  “既然這樣,我們先吃飽肚子,然后清點物資吧。”漢諾最終拍板做出了決定。

  既然決定丟下大部分的物資,接下來這一餐自然也就便的異常豐盛,很快,足足六個汽油爐被點燃擺在了一起充當大號爐灶,一個被衛燃用積雪洗干凈的鐵皮桶則被架在上面充當鍋具。

  接下來,幾罐牛肉罐頭和切開的胡蘿卜、洋蔥被一起丟進去進行加熱,順便,衛燃還從舒伯特少校的遺物里翻出幾瓶本屬于他的杜松子酒,給每個人都灌了滿滿一水壺,并且又額外倒了一杯。

  都不用解釋,所有人都明白,這一壺烈酒,恐怕是他們山窮水盡時最后的一次掙扎和慰藉。

  蒸騰的水汽中,大半桶熱氣騰騰、蔬菜含量驚人的極地亂燉被分到了每個人的飯盒里,又被一勺勺的送進胃里,和隨之一起流淌進來的烈酒驅散了體內最后一次嚇人的寒意。

  吃飽喝足,克羅斯博士主動擔任了值夜的工作,其余人則再次鉆進腥臭的睡袋,并排躺在了卡斯騰獨占的那輛雪橇車的旁邊。

  耳聽著外面呼嚎的狂風和不遠處那幾個以最大火力燃燒提供熱量的油爐嗤嗤作響的動靜,盯著頭頂帳篷的衛燃卻以一個來自后世的旁觀者的目光審視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以小見大也好,以大見小也罷。舒伯特少校統領這支探險小隊的時候,幾乎是此時此刻德國毒材統治的微縮版。

  可在“漢諾時代”,大家卻更趨近于另一種更加平等的組隊模式。

  偏偏,這種小胡子最看不上的模式,似乎讓這支小隊有了本質的變化。

  如果說舒伯特少校曾經壓榨著這個小團隊里每個人的每一絲的能力,那么漢諾則是在調動每個人的積極性。

  壓榨和調動有區別嗎?至少衛燃無比清楚的知道,它們之間的區別真的是太大了。

  不說別人,如果不是金屬本子不許殺人,在離開木屋前的那一周做牛做馬的下人工作,都已經讓衛燃有足夠的理由把那個狂熱納脆分子弄死一千次了。

  就算不提他,約格醫生不同樣想殺死少校,并且得到了卡斯騰和克羅斯這個沒主見的博士的支持嗎?

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回過神來的衛燃無聲的嘆了口氣,這些事情恐怕也就他有心思去琢磨,至于其他人,早就已經借著酒勁鼾聲震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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