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多心中充滿了疑惑,還有驚愕。
左小多照眼一瞬,可不僅是看到了這四個人的氣勢,還從其面相上看到了……這四個人,臉上縈繞的,還有一團團的濃郁死氣。
而在左小多看到了這四個人的同時,因為目光牽引的關系,這四個人自然也看到了左小多。
其中一人突然驚訝的‘咦’了一聲,斜跨一步,攔住了左小多的去路,一臉的笑容可掬:“這位小兄弟,我看你這面相可是不同于尋常啊。”
面相?
左小多聞言愣了一下,忍不住要啼笑皆非了。
你一個望氣士,會看什么面相?
再說了,在左爺面前說面相,豈不是在天機面前逞神棍嗎?!
真實好大膽子!
這人一過來,其他三人也齊齊看了過來,注目于左小多一刻,據都是一愣。
這少年身上的氣度真個不凡啊,那股子氣勢,遠非常人可比;難道剛剛到了鳳凰城,來步行街逛了逛買點日用品,居然就見到了一個鳳凰城的天才人物嗎?
有鑒于此,四人盡都忍不住,饒有興趣的圍了過來。
他們四個人一動,左小多頓時發現,前后左右,都伴隨有氣機涌動,看來這四個人不但本領不凡,而且還暗中跟著保鏢保護,絕非尋常!
左小多停住腳步,一派少年懵懂天真無邪的眼神看著對面這人,很是迷惘道:“這位……道長?您有什么事兒么?”
攔住左小多的人哈哈一笑,道:“小兄弟,還是個學生吧?在哪上學啊?”
“晚輩是學生。”
左小多臉色,驚奇中帶著意外和好奇,毫不思索的脫口而出:“我是一中的學生呢……你怎么知道?這也看得出來么?”
“哈哈。”那人瞇著眼笑道:“一中的學生啊……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滕浩。”
左小多漸漸表現出有幾分不耐煩的情緒:“你攔住我,是有事兒么?”
“沒事沒事,相見就是緣法,送你兩句警語,不枉這一番遇合。”
那人笑著道:“小兄弟,我看你這面相近來可不大好啊,恐怕這幾天里會有血光之災臨身,謹記趨避啊。”
左小多差點要笑出來了。
“原來是騙子!”
左小多哼了一聲,鄙夷道;“是不是你接下來就要說,我給你點香火錢,你幫我指點迷津,如何避過這血光之災啊?”
“這倒不必,一切小心就好了。”
那人淡淡的笑著,看著左小多的頭頂,道:“小伙子運道不俗,氣勢尤旺,我特意說明,就是打算結一個善緣罷了。”
“善緣?”
左小多哼了哼,道:“道長的提醒我記下了,若是沒其他事,我這就告辭了。”
那人呵呵大笑,隨手遞過來一張名片,道:“若是當真遭逢到血光之災,就打這個電話給我。”
“……好。”
左小多接過名片,以一種遇到了騙子的戒備眼神,掃過四個人,身子慢慢挪動,從一側一沖而過,撒腿就跑,就像一只靈活的兔子,在人群中鉆了兩鉆,再不見蹤影了。
“怎么著?”
其他三人眼中都是很有趣味的看著攔住左小多的那人:“馮兄,看出啥來了?”
這位馮兄呵呵一笑:“姜兄,魏兄,嚴兄,你們看呢?”
“這個小伙子,神清氣清,前途無量。”
姜兄微笑:“青氣已經開始展露,正是方興未艾之勢。未來大有可期。馮兄,這個善緣可是結得太是時候了。”
魏兄哈哈一笑,道:“只可惜人家不信……再說了,馮兄的搭訕方式太老土了,血光之災,哈哈……我怎么就沒看出來剛才那里有小子血光之災呢?”
馮兄淡淡道:“血光之災這種事,向來只存在于傳說之中,哪里能真的看得出來?再說了,我們是望氣士,又不是看相的。”
“那你還說?”
“說了自然有說了的道理。”
馮兄胸有成竹的說道:“第一,這是一個武校學生,而且還是天才之屬,一時之選。”
“第二,這樣的天才,每日間定然是切磋不斷,出去做任務不斷。”
“而所謂的血光之災,固然可以是遍體鱗傷,五勞七傷加身,也可是小傷小痛,只要他在切磋中,或者任務中,稍微受一點點的傷,都可以說是血光之災……不是么?”
“再說我可沒說什么時候受傷受損,我只是說近期。按照道理來說,這等武校學生,身上受點小傷,流點小血之類的事情,不說是天天有吧,但十天八天下來,怎么著也得有一次兩次。”
“只要有了,那就是我看得準。”
馮兄淡淡的笑道:“相信到了那時候,那小子自然而然就會找上我。”
“靠!”
其他三人異口同聲:“你這純粹就是江湖騙子的手段,這波操作騷得很,騷得很……”
“江湖騙子手段又如何,這么多年流傳下來的所謂看面相,斷吉兇,神棍伎倆,豈不都是這么玩的么?望氣自有根源,但說到看相,整個大陸有幾個能看得準的?真的有這說法么?”
馮兄振振有詞:“看到人一臉愁容:哎呀,這位兄臺,家里有不好的事兒啊!看到人笑容滿面:咦,恭喜恭喜,近期有喜事啊。這不都是正常操作嗎?怎么就騷操作了?”
“說的也是,咱們就拭目以待,看看這小子回來不回來找你了。”
其他三人一臉的忍俊不止的笑容。
這種忽悠,實在是太可樂了。
左小多離開了這四個人,一邊走,一邊從路邊櫥窗為自己看了看相:“有個屁的血光之災,這個混蛋純粹是信口開河!忽悠左爺我呢。”
“不過這四個人乃是妥妥的望氣士無疑,而且,他們攔住我,想要結個善緣的說法,也應該是真的……相信但凡是有小成的望氣士就能看得出來,我的氣勢旺盛……”
左小多皺眉沉思:“不過呢,自身的氣運之勢被人窺破,乃是大大不吉之事。”
“之后得尋覓某個法門,將之隱藏起來才好!”
左小多心念電轉之間,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天晚上陪著左小念值班,擼來的戰利品,戒指里面的那本斂息術。
“不知道那本書有沒有用。”
這些天,因為左小念的事,一直忙這忙那,忙得不可開交,早就將那本書忘到了腦后,今天要不是偶遇四位神棍,只怕還想不起來呢。
“那本書應該可以借鑒一二。”
左小多心中想著:“那人在鳳凰城隱居這么久,始終也沒有被人發現,應該是具備諸如隱藏自身氣勢,修為之類的功能,至于具體到什么程度,有多么高段卻又不得而知,但是效果肯定是有的。”
“今天放學回去就開始嘗試一下。”
“要不然,以后遇到這等神棍,看到左爺如日中天的氣勢,一個個的都上來說話,煩也煩的死了。”
“人啊,長得太帥就是煩惱多!哎。”
左小多徑自一拐彎,鉆進了小巷子,一路疾馳,向著二中而去。
現在快三點鐘,不過還能到重力室修煉,兩個半小時!
進重力室之前,一定要到班里聊聊天,與同學們增進一下感情,問問他們,貢獻點夠不夠用?關心一下。
順便說一下自己的苦惱,訴訴苦,哎,貢獻點太多了,花也花不完,真是愁死我了……
這會,二中高層正在開會。
小范圍的會議,與會者滿打滿算也不過二十余人。但每一個都是二中的核心人物。
其中列席的班主任,就只得幾個重點種子班的班主任,嗯,還有一個秦方陽。
主持的人,當然是老校長何圓月。
人員到齊,所有人都是恭恭敬敬,大氣也不敢出。老校長親自召集開會,這種事情在二中,已經好多年沒有出現了,想來是由大事要宣布。
“今天召集大家來開會,乃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何圓月咳嗽著,老校長的身子可是看起來越來越顯虛弱了,半躺在輪椅上,似乎已經只能全靠著輪椅的靠背,來幫她支起來脖子。
秦方陽坐在最后面,只感覺一顆心在抽著疼。
她,又憔悴了。
秦方陽在臺下注視著伊人,心中唯有無盡痛楚與感傷。
“我要說的事情很重要,具體有多么重要呢……”
何圓月微笑了一下,道:“大抵是我的……整個人生,所有的事情,需要托付到諸位手上。”
在場所有人聽聞此說,身體都下意識的僵硬了一下。
什么意思?
何圓月從容平靜地說道:“我在二中,操勞一生,卻也堅持了一生;近來身體愈發的不好了,每況愈下,估計已經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如現在這般還足夠清醒的時間,沒多少了,最多最多,也就還有一年的時間。”
何圓月輕輕地抬起手,目光環視一圈,壓下了所有的紛紛擾擾的聲音。
“我希望諸位接下來,能夠安安靜靜的聽我說。”
何圓月輕聲說道:“我唯恐,等我以后想要安排的時候,我已經說不出話,意識不再清醒了……所以,就趁今天這個時機,提前將所有的未了之事,牽掛之事,遺憾之事,希望之事……全都在此交代一番,安排一二。”
今天是陌洛訫殤盟主生日,祝福他,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