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外界判斷韓行矜在霍家地位的依據之一。
兩三個人做戲好做,二三十人做戲,那可就容易出現破綻了。
霍家二房就不說了,一直都是低調行事,一兒一女都在霍氏任職,但都不在什么重要的崗位上。
有趣的是,二房的二公子似乎對掌舵人有怨氣,但又敢怒不敢言。
二房的小姐一向沒什么存在感,沒想到還能在霍太太面上說上話,小小姐和韓小姐關系不錯的樣子。
至于三房,不必說,哪怕大房牢牢把持了霍氏,三房也時不時要鬧幺蛾子的,這種場合,能來就不錯了,指望臉色有多好,那可能是想太多了。
霍二爺家兩位公子倒是和韓小姐很親密的樣子,還能說笑,是了,霍二爺長子一向唯霍晉東馬首是瞻,和霍晉東長女親近一些也是意料之中。
霍老太太一直和親家南洋韓老太太在一起,偶爾和前去問候的人閑聊幾句,從對待親家的態度來看,對霍太太和韓小姐似乎沒有不滿。
至于兩位老太太對韓小姐的態度,看起來的沒得挑剔。
不過韓小姐和南洋韓家是關系真的好,不光和舅舅舅媽親近由余,就是和表哥們也很親密。
好事者注意力跟隨韓行矜一圈下來,心里多少有點底了,看樣子,霍家這位韓小姐不簡單吶。
韓行矜跟著霍晉東、韓美誼走了一圈之后就沒她什么事了,被霍驍拉著和霍家的兩位堂哥和韓家三位表哥玩桌游,當然還有韓行矜的好閨蜜蘇青黛。
韓行矜見霍麒也在,想起上次來港城霍麒托霍麟送自己的禮物。
“謝謝阿麒哥的禮物,一直沒能當面道謝。”
“你喜歡就好。”霍麒可能是因為年紀大了幾歲的關系,看起來穩重多了。
“我很喜歡。”
桌游,霍麒沒有參與,畢竟他比這群小朋友大了不少歲,也是在集團上班的人了,這種場合可以偷懶,但是應酬少不了。
韓行矜玩了一圈也不玩了,都讓著她,美其名曰,她第一次玩還不熟悉,贏得毫無懸念,這有什么好玩的,top精受不了這個委屈。
韓行矜拄著下巴看著他們六個人玩,和霍麒很隨意地說著話。
這時候靳嶼過來了,他和霍麒算是同齡人,兩個人也認識很多年了。
“霍伯父找你。”靳嶼說。
霍伯父,那就是霍麒的父親了。
霍麒沒問什么事,招呼一聲起身就走。
韓行矜以為靳嶼會留下,至少也會說兩句話再走,沒想到,靳嶼眼神都沒給她,和霍麒一起離開。
韓行矜看著靳嶼的背影,突然覺得心塞,氣不打一出來,還真專門來叫人的?
那么多服務員,再不濟還有那么多助理呢,用得著您跑腿叫人?
氣,就很氣。
靳嶼一手依然很閑適地隨意塞在褲兜里,韓行矜突然想起來,第一次來港城,霍家家宴的時候,也是讓靳嶼帶她入場。
當時靳嶼的手也是這樣的,她要挽也方便,不挽也不尷尬。
這個姿勢,看起來是閑適,實際上在這樣的場合也會覺得很隨意,或者有點不禮貌。
靳嶼一個細節控,怎么會出現這種小動作呢。
韓行矜他們是在宴會廳一側隔出的幾個小空間,并沒有太強的私密性,只是方便了一些名流補妝或者要找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坐一坐,聊兩句。
眼看靳嶼就要轉出隔斷了,轉出隔斷就是宴會廳了。
靳嶼接著整體衣服下擺的動作把手從褲兜里拿了出來。
韓行矜看著靳嶼手從褲兜里拿了出來,鬼使神差地突然站了起來,三步并作兩步走到了靳嶼旁邊,挽上了靳嶼的手。
上次霍家的家宴就沒挽過,這次再錯過怕是就沒機會挽了。
韓行矜行動先于腦子,挽上了才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靳嶼被韓行矜突然的舉動嚇一跳,倒也沒有掙脫韓行矜的手,只是原本垂著的手臂微微彎曲,讓韓行矜好挽。
“怎么了?”靳嶼問韓行矜。
韓行矜腦子快速運轉,怎么了?自己怎么了?總不能說自己饞他的……手臂了吧。
“鞋有點不合適,腳不舒服,想去找媽媽,借個力。”說著還裝模作樣把腳后跟墊起來,真把身體像靳嶼那邊傾了過去。
被韓行矜嚇到的不光有靳嶼,還有玩桌游的一桌人,尤其是霍驍和蘇青黛兩個坐韓行矜兩邊的人。
他們倒不是被韓行矜挽靳嶼嚇到,而是韓行矜突然站起來,椅子被突然推了一下,地毯太過厚重,椅子倒了過去,雖然沒什么太大的聲音,但也把兩個人嚇到了。
蘇青黛甚至還以為是椅子突然壞了,韓行矜才站起來的。
等看到韓行矜的動作,震驚過后,蘇青黛只想八卦。
韓行矜是什么人,自己和她一起長大的,長大之后都很少手挽手了。
能沒有肢體接觸,堅決不肢體接觸的人居然挽上了別人,還是主動挽上的,還是個男人,蘇青黛要是不懷疑,那真的枉做閨蜜了。
原本困得要死的蘇青黛突然就不困了,有八卦,她又可以了。
靳嶼以為韓行矜真的是因為腳不舒服,手上暗自使力,撐著韓行矜。
韓行矜察覺到靳嶼的小動作,心里生出一種隱秘的快樂,看吧,裝得還挺想那么回事,倒是別撐著啊。
靳嶼他就沒想過,人家堂哥就在他旁邊,真需要幫助,堂哥不是比他更好,至少還能避嫌。
韓行矜說要找韓美誼,靳嶼還真的一點不耽誤,直接把韓行矜送到了韓美誼身邊。
韓美誼正在和幾位太太在聊天,其中還有韓行矜第一次來港城,韓美誼邀請一起逛商場的芝芝阿姨。
韓美誼看到靳嶼帶著韓行矜過來,“小矜怎么了?”
靳嶼示意韓行矜現在韓美誼身邊坐下,低聲對韓美誼說:“小矜要來找你,腳不舒服。”
韓美誼猜到了韓行矜可能是穿不喜歡高跟鞋。
靳嶼把韓行矜交給韓美誼,直接就轉身離開。
韓行矜看著靳嶼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又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靳嶼那些行為只是骨子里的紳士風度使然,根本不是因為對自己有什么不一樣的感情。
就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