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記得很清楚,就在之前的時候,馬超曾帶著包含羌胡的騎兵大隊,攻破了蘇氏塢堡。
這還怎么得了?
今天他們連大漢豪族的塢堡都敢攻破了,誰知道他們明天敢做什么?
在這種情況下,林辰愈發地想要勝過這一場。
但他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自己絕對絕對是不能亂的,一旦自己亂了,接下來很多事可就不好說了。
因此,他這段時間以來,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變化,依舊還是之前的模樣。
直到今天。
馬騰的到來,確實打破了林辰的一些想法,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也絕對不會把馬超放出去的。
有將才的馬超,實在是太可怕了。
尤其他帶著的部隊當中,還有著許許多多的羌胡。
這就更加不行了。
萬一讓他們的膽子繼續大下去,到時候攻城略地起來,那整個中原,很可能就會在內耗之后完蛋了。
哪怕林辰也知道,自己這種擔心,似乎是有點多余的,畢竟就在晉朝的時候,那些人也沒這種膽子。
可萬一呢?
歷史已經發生了改變,萬一北地南下的那些異族和這些人聯合到了一起,誰知道會發生什么?
到時候,馬超還能不能制住?
甚至就算是他能制住,可萬一他要是打出去了,進而將外面的游牧民族都給收了,那可怎么辦?
不過,這些話林辰當然不會說給其他人聽,他只是在心中默默地計較了一番之后,便重新地將目光看向了面前的部將身上。
“這一戰,必須要勝,不論從哪個角度而言,都必須要勝,非勝不可!”
“寧請戰!”
林辰話音一落,甘寧便迫不及待地請戰道:“請軍帥一定要讓俺出征,不然的話,俺真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能做些什么了。”
自剛才開始,他就陷入到了迷茫的范疇內,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在想,自己是什么時候丟掉的腦子?
可這個問題,似乎沒有任何的答案,又仿佛答案就在眼前。
這種奇妙的感覺下,讓甘寧沒敢想下去,因為那個問題的答案,似乎就坐在自己的面前。
所以,他選擇了避開,并繼續發揮自己的強項。
在他看來,馬騰根本就不算什么,就算是對方帶來了約莫八千騎,對于他來說,也還是不算什么。
想到這里,甘寧笑著道:“請軍帥予我三千兵馬,我即刻便將那馬騰拿下,到時也讓他父子二人在牢獄當中團聚。”
“三千?夠嗎?”林辰瞥了一眼躍躍欲試的甘寧。
“夠了,絕對夠了!”
甘寧哈哈一笑,道:“之前斥候不是說了嗎?馬騰所率的八千騎中,約有接近六千人都是羌胡,若給俺三千,俺還不能勝,那以后俺也就不打仗了。”
羌胡而已嘛,隨隨便便就能打了。
帶幾百人,輕而易舉地就能屠他們一個寨子。
只要是大漢人,誰又不知道呢?
什么,你說那是后世西夏的發源地,對中原而言,不僅僅是勁敵,同時還是打不過的天敵?
別逗了,眼下可是大漢。
被稱之為天漢的大漢。
但凡是林辰松松口,就能獲得無數胡人投靠的天漢!
“三千少了點。”
李嚴想了想之后,嚴肅道:“軍帥可再予我兩千人,這樣一來,便萬無一失了。”
甘寧立刻瞪了過去:“李正方,你如今又想和我爭功了?!”
“不是爭功,乃是事實!”
李嚴認真道:“興霸別忘了,那可是八千人,而且率領他們的,還是馬騰這種人。”
甘寧瞪圓了眼睛道:“馬騰又怎么了?”
“這馬騰確實不是好相與的人。”
就在兩人要爭吵的時候,林辰突然出聲了:“此人中平五年便做了叛賊,后被在黃巾之亂時沒建功的董卓招攬,之后便一直割據在涼州一帶,算是積年老將了。”
甘寧、李嚴和張繡三人紛紛將怪異地目光看向了林辰。
他們不太明白的是,為什么林辰要注明,沒在黃巾之亂建功的董卓招攬了馬騰。
是說他確實不太行,還是說他有什么其他的本事?
想著想著,他們便將目光看向了張繡。
誰都知道的是,張繡的叔父曾經乃是董卓的人,而且地位還不怎么低。
“軍帥!”
張繡無奈,只能開口道:“馬騰此人我倒是聽說過,雖然有些勇力,但其麾下所帶領的兵馬……卻毫無戰心。”
“能不能招降?”
林辰心中一動,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其實,他問出來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這句話純粹就是廢話了。
先不說自己拿下了對方的兒子馬超,便說起這家伙的做派了,也絕對不是可以投降新朝廷的樣子。
“應該不行。”
張繡尷尬地撓了撓頭道:“此人反復無常,便是真的答應了投降,恐怕也只是表面上而已。”
“我知道了,這句話就不該問。”
林辰擺擺手,隨即肅容站起來道:“既然不能招降,那這一戰,我們就得想辦法速勝了!”
“甘寧聽命!”
說著,他不等面前的部將反應過來,便開始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
他先是讓甘寧率三千人步騎去正面挑釁,接著又讓張繡引兩千騎兵往側翼,最終則是讓李嚴帶兵囤在后方,隨時馳援。
“到了戰場之上,這一安排或許還會變,到時你們只需聽本帥號令便是了!”
說完之后,林辰掃了一眼面前眾人道:“爾等可有不服之處?”
“沒有!”
眾部將連忙點頭。
軍議之后,大軍便緩緩地走出了營寨,而與此同時,在對面喊了許久,卻并沒敢攻過來的馬騰,也看到了這一幕。
“告訴你家統帥,只要放了我兒子,我馬壽成轉頭便走,絕不停留在此一息,更不會和韓遂串聯。”
眼見甘寧漸漸走了過來,馬騰拍馬上前,嚴肅道:“若是不然的話,今日之事恐怕難以善了!”
“憑你也配?!”
甘寧本身就是個暴脾氣,聽到馬騰這話,當即就忍不住了,但他還記得林辰的命令,向后看了一眼令旗,他才罵著向馬騰左翼發起了攻勢。
談都沒談?
馬騰這個當面之人就不必說了,他自然是有些呆滯的,而在鄭縣城頭上的那些人,可都有些傻眼了。
他們本來以為,林辰說不得會談一談,甚至將馬超交出來的。
畢竟,在他們看來,這樣做才是最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