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教練,恭喜了。”
大敗于凱爾特人之手,查克·戴利仍要像個贏家一樣向他的對手表示祝賀。
路易友善地握住了他的手,以開玩笑的方式說了句垃圾話:“希望之后的三場比賽也能像今晚這么順利。”
戴利回應道:“你不會如愿的。”
“哼,誰知道呢,戴利教練。”路易輕輕松松地走到現場接受采訪。
他說的話和以前差不多,記者的提問方式也沒改變過。
“路教練,目前你在季后賽的戰績是6勝1負,你對此有什么感想嗎?”
路易知道他們把上賽季自己代理教練那段時間的比賽也算上了。
“這不是我的戰績,是凱爾特人的戰績,我的功勞屈指可數,如果你們對此感興趣,就去采訪我的球員吧,他們才是贏球的功臣。”路易過分謙虛地推掉了記者們強加在他身上的光環。
開玩笑,要是認領了這些,以后還怎么扮豬吃虎呢?
路易希望“他是個菜鳥”光環在他身上越久越好。
雖然一些重要的對手已經把他當成了強敵,但聯盟中依然有很多的吉恩·舒,因其耕耘職業籃球多年的身份自重。
這種人往往是路易要大力摧殘的對象。
所以他不能讓除了吹比什么也不會的記者們毀掉他在老同志心目中“目中無人,昏庸無能,玩個滿級號就上天”的驕狂形象。
記者們看見了他的謙虛,而前陣子他在華盛頓得罪整個首都的居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
路易忽如其來的轉性,讓許多人直呼看不懂。
就像戴利說的一樣,場下和場上的他是不一樣的。
可是,光場下的路易,就已經讓人見過多種不一樣的形象了。
外界不知道的是,真實的路易這問題,在凱爾特人的內部同樣是個謎。
新聞發布會上,路易把出風頭的機會都讓給了球員,自己只回答了幾個簡單無聊的問題。
幾十家媒體,浪費了他們近30分鐘的時間。
伯德感到不耐煩,托馬斯卻很享受被媒體包圍。
桑普森的性格如同溫水,記者們不會問他太多問題,也不會忽略他,大家都把焦點放伯德身上,問題是他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
如果把他的膚色染黑,他會被貼上“傲慢”、“不近人情”、“刻薄”、“冷漠”等非常正確、早就該貼到他的身上,但從來沒有被貼到他身上的標簽。
只有黑人才會被貼上這些標簽。
白人不會,伯德種種低情商的行為,被媒體們美化成“具有強烈的個性和自尊的超級明星”。
平心而論,他沒有賈巴爾那么憤世嫉俗遭人煩,他只是不習慣鎂光燈,對外界的關注度保持警惕的鄉巴佬。
他單純地不喜歡這些。
可他越不喜歡,媒體越親近他。
伊賽亞·托馬斯即使死后成了化石,一億年后被人發現,他的臉上可能還有笑容,即便是永恒的笑容,也不可能取代伯德在媒體眼中的地位。
第二天,路易開了場輕松的復盤會。
他在會上列舉活塞隊所犯下的錯誤。
按照他的推算,如果活塞不犯下那些錯誤,兩隊至少能打到第四節都不分勝負,很有可能要到最后一分鐘才能分勝負。
伯德有不同的意見。
與其說是不同意見,不如說是抬杠。
“如果教練組沒有對他們的反制做出任何的約束,那你們的工資也太好賺了。”伯德成心刺激路易。
路易心情好,而且,他不認為自己有必要和鄉巴佬爭論這個話題,爭論贏了也不會有結果。
現實的結果是他們贏了,活塞沒抓住機會,結束。
“拉里,如果你把復盤會上的思辨能力分一半給媒體的話,記者朋友們會很高興的。”路易戲謔地說。
會上友好和諧,就算有伯德抬杠,路易也沒跟他較真。
散會之后,路易要求打一場有針對性的對抗賽。
活塞喜歡叫擋拆打錯位的戰術要點,引起了路易的重視。
因為這套路,凱爾特人也玩得轉。
托馬斯可以小打大,快打慢;伯德可以大打小,相對快打相對慢,巧打莽,大聰明打大傻比,低素質打高素質,厚臉皮打薄臉皮...如此想來,錯位居然有這么多的巧處。
當天的對抗賽,路易讓馬克斯韋爾模仿沃西。
雖說他的速度比沃西本尊差了兩個檔,但打起來,效果還不錯。
路易有意用仿真度一般的對抗賽來幫助球隊適應活塞的打法。
凱爾特人的實力比活塞強是毋庸置疑的,換一些不學無術的教練,直接縮短輪換用超過一個級別不止的攻防強度a過去平推就完了。
如果這么做,輕松是輕松,但路易的執教能力得不到任何的鍛煉。
這一點,他看得很清楚。
他需要有價值的實戰來歷練,季后賽的比賽比常規賽有營養的多。
實力差距大到像首輪打子彈那樣,他當然就不費勁了,可是半決賽打活塞,對手還是戴利這種未來的名人堂教練,東部決賽上還有可能與上賽季淘汰了凱爾特人的雄鹿相遇,唐·尼爾森是另一個讓路易警惕的對手。
這些“高階”對手,就是路易的磨刀石。
他寧愿在與這些人的較量中輸一籌,也不想靠陣容來碾壓。
因為他不可能一直擁有滿級號,未來如果他要另謀高就,肯定會選擇一片“廢墟”,從頭開始。
到時候,如果他的執教能力還沒經過任何磨練,就會很難過。
對抗賽打了一半,路易沒心情往下看,讓和湯姆賈諾維奇盯著,自己去奧爾巴赫的辦公室順瓶飲料喝。
看見路易不請自來,奧爾巴赫像防賊一樣說:“冰箱里只有百事。”
路易定要一探究竟。
他打開冰箱,果然看見了讓他失望的玩意兒。
“里德,你難道不知道百事這玩意兒連狗都不喝嗎?”路易嫌棄地問。
奧爾巴赫輕哼道:“我就防著你呢!”
“真小氣,每天喝你一瓶可樂能要多少錢?”路易翻著白眼抱怨道,“你要是給我的辦公室也安排一臺冰箱,我就不老上你這來了。”
奧爾巴赫簡直聽不下去。
“憑你每個月的收入,想買冰箱還用得著公費?”奧爾巴赫又嫌棄又憤怒地問。
路易坐了下來,借口瞬間就找到了:“你不知道我快要當爸爸了嗎?得為孩子省點錢啊。”
“你不是沒結婚嗎?”
“就是沒結婚我才愁啊,我的女朋友你是不知道,每個月花錢那叫一個厲害,等孩子生出來,我這點薪水可不夠花的。”路易相信他這些話,洛林永遠——永遠——永遠都不會聽到。
奧爾巴赫罵道:“見鬼的嬰兒潮一代!美國遲早要毀在你們這代人的手里!”
“所以說,你作為‘最偉大的一代’,能不能尊重下中國的傳統?你那么喜歡吃中餐,不會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吧?”
“什么規矩?”
“就是...其實這件事由我來說還怪不好意思的...就是那個,小孩出生的時候,作為朋友和長輩,要給一點類似于壓歲錢那樣的東西,作為對寶寶祝福。”
“滾!”
看來今天不是好時候。
路易是個越戰越勇的人,尤其涉及到錢的時候。
反正距離洛林分娩還有大半年的時間,這期間,他只要時不時地來騷擾奧爾巴赫,他再怎么一毛不拔也會掏一點出來的。
路易方才要走人,讓他“滾”的奧爾巴赫又喊住了他。
“慢著!”
“如果你沒紅包袋的話,我們可以跳過這個流程,你直接給我現金,支票,我替孩子謝謝你了。”路易的貪財嘴臉看得奧爾巴赫直想拿鞋墊去抽他。
奧爾巴赫選擇性地忽略了紅包的事。
“你預計半決賽幾場能結束?”
“怎么?想多賣票啊?”路易又坐了下來,“如果你能把門票收入分我一點的話,我可以把這輪系列賽拖到第七場。”
“見鬼!你他媽給我正經一點!”
路易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還有什么事情比談論分贓更正經?”
“誰要跟你分贓?我根本不是那意思!”
路易疑惑地問:“那你是什么意思?”
“如果結束得快,我想你應該有時間去一趟奧運會選拔隊。”奧爾巴赫對路易的眼光已經毫無懷疑,“那里是今年選秀大會的前哨戰。”
路易真·正經了起來。
“我知道了。”路易自信地說,“我會在五場內結束系列賽。”
奧爾巴赫問:“怎么不是四場?你那該死的自信去哪了?”
“送你一場賣門票不好嗎?”
“現在,立刻!”奧爾巴赫怒極咆哮道,“從我面前消失!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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