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部決賽第二場比賽結束后,吉爾伯特·阿里納斯的40場禁賽結束了。
阿里納斯會在第三場復出嗎?
他的隊友是否歡迎他的歸來?
他的復出對熱火隊來說是好是壞呢?
比利·多諾奇放了一顆煙幕彈:“GA已經參與五對五對抗訓練有一段時間了,我們認為他的狀態不錯,但是否復出還有待更多的訓練來檢驗。”
鄧肯則代表熱火全隊表態:“吉爾伯特是球隊的重要一員,他已經在各種舞臺中證明過自己的實力,無論如何,我們已經做好了這個準備。”
鄧肯之所以需要為球隊表達這個態度,是因為外界一直有傳聞說熱火隊內對阿里納斯不滿。
因為持槍門的事件內幕并不透明。
阿里納斯到底有沒有在隨隊去客場的時候隨身攜帶槍支并無公論。
阿里納斯自己是不承認的,聯盟也沒有確切證據,但這事,沒有人會相信阿里納斯的一面之詞。
先不管阿里納斯的持槍門給球隊帶來了多少影響,也不管阿里納斯被禁賽40場為熱火的備戰帶來多大干擾,就他去客場的時候帶槍這事就讓很多隊友不能接受了。
鄧肯說是這么說,但阿里納斯的負面影響并沒有消失。
不過,這件事足以讓凱爾特人教練組確認一件事,那就是阿里納斯會像多諾萬說的那樣,在可以復出的時候復出。
40場禁賽期限已到,0比2落后的熱火必須要保衛主場。
沒有阿里納斯,熱火就沒有足夠的潛力上限。
因此,哪怕得承擔風險,阿里納斯也必須要復出。
東決開始前,路易還有點擔心阿里納斯復出會讓熱火變成可怕的完全體,現在,他反而產生了完全相反的觀點。
這一點,帕特·萊利亦是如此:“如果邁阿密選擇讓阿里納斯在第三場,這將一舉葬送他們整個賽季的努力。”
“是的,如果他們聰明一點,就應該選擇讓阿里納斯替補出場。”邁克·布登霍爾澤說。
“如果是我,我不會讓阿里納斯在第三場復出。”路易出語驚人,“這并不是考慮到他那些還沒解決的場外問題,這是完全的籃球問題。在我看來如果熱火球員不能證明他們可以在缺少阿里納斯的情況下在東部決賽上贏球,即使阿里納斯回歸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史蒂夫·科爾認真傾聽。
凱爾特人的教練組會議對于他這樣的菜鳥教練來說,是學習的機會。
不僅有路易,還有萊利,伯德有時候也會來開會,布登霍爾澤是有多年助教經驗的優秀教頭,他們的思想和理解比賽的方式對于科爾盡快從球員思維轉換進教練思維有很大幫助。
路易說完,科爾問道:“這是因為阿里納斯沒有扭轉系列賽結果的能力嗎?”
依照科爾的理解,如果熱火隊在第三場換上阿里納斯,就說明他們覺得不上阿里納斯連贏球的機會都沒有,以熱火隊的實力,他們對系列賽的期望不應僅止于此。
但科爾覺得,還有些更深層的原因沒考慮到。
他需要路易的解答。
路易笑道:“不僅如此。”
果然…科爾拿出了紙和筆,準備記下路易接下來要說的內容。
“這里面還涉及一個心理問題。”路易說,“吉爾伯特·阿里納斯應該對團隊和隊友抱有愧疚心理。如果熱火隊在禁賽期限一到就讓他上場,不僅會緩解這種心理,還會放大他的自大心理。這樣一來,他會覺得自己是不可替代的,為隊友而戰,彌補自身過失的愿望會顯著下降,證明自己的價值,將個人凌駕于團隊之上的動機也明顯增加。如此一增一減,一正一反,邁阿密人將無法在阿里納斯身上得到他們想要的那種回報。”
科爾發現,這事居然還關系到心理學。
萊利卻想到了多年前那個讓他苦思冥想都得不到答案的系列賽——那輪事后想來,無論怎么看尼克斯都不應該獲勝的系列賽,為什么他們還是贏了。
當年,尼克斯是否也經歷了類似的心理建設?
萊利知道,他可能永遠都得不到答案。
但在路易身邊,他可以捕捉到當年的蛛絲馬跡,路易的所作所為表明了一件事,他對人心的敏感性極強,他今天可以捕捉到阿里納斯的心理,也許,當年他也捕捉到了尼克斯和開拓者的每一個人的心理。
包括他的心理。
想到這,萊利發現自己把路易當成了一個神。
這顯然不是人可以做到的事。
可是,如果路易沒有看穿那輪系列賽的每一個人,又是如何精準把握球員心理的?
這事,萊利沒有答案。
這是他當初接受路易邀請,來到波士頓當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助教的原因,但直到今天,他還是沒有答案。
可是,當路易分析起熱火隊,萊利感覺自己正在接近那個答案。
教練會議結束后,路易走出辦公室,來到球場邊看球員訓練。
今天的戰術課由奧克利和桑普森帶隊,目前已經結束,接下來要進行的是球員的專項訓練。
專項訓練又稱個人訓練主要用來訓練球員的專項技術。
一般情況下,這些訓練由球員自己獨立完成。
因此,存在偷懶的空間。
比如扎扎·帕楚里亞就是偷懶大師。
兩小時一節的訓練課,他除了戰術課外,其他時間能偷懶就偷懶。
今天,帕楚里亞坐在一邊吃著香蕉,有人問他:“扎扎,你訓練結束了?”
帕楚里亞白了那人一眼,“我就算變成全隊最勤奮的人也打不上,干嘛那么努力?”
不幸的是,格魯吉亞人腦后不長眼,否則他不會當著路易的面說這句話。
“咳咳…”路易發出了一點聲音。
對這個聲音敏感極了的帕楚里亞里克站起來叫道:“那個誰……瓦斯里斯,我他媽的球鞋呢?我說了我不喜歡這雙球鞋,你這個該死的菜鳥是怎么辦事的?!”
斯潘諾里斯滿臉怒火,因為帕楚里亞把他當成了球童。
然后,路易和善地笑道:“扎扎,我覺得你不需要球鞋,伱只要有足夠多的香蕉就夠了。”
帕楚里亞理虧但嘴上硬辯道:“教練,您誤會了,我剛剛其實…是在…補充體力!對,補充體力!香蕉可以補充我流失的電解質……”
“是嗎?那你現在恢復得怎么樣?”路易問。
明知這句話是個坑,帕楚里亞還得面無懼色地往上踩:“已經完全恢復了,即使再來一堂訓練課也不在話下。”
“這樣啊,那就去跑圈吧,讓我看看你的體力恢復了多少,就跑個20圈吧。瓦斯里斯,你來監督,扎扎要是少跑一圈你就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好的,教練!”
斯潘諾里斯的心里充滿了公報私仇的快意。
路易笑瞇瞇地走開了,真好,他最喜歡的就是這么一支團結友愛的球隊。
時間過得很快,一天后,凱爾特人啟程前往邁阿密。
他們將在這里與熱火進行兩場對決。
運氣好的話,他們可以在客場贏得總決賽門票,運氣不好的話,系列賽也有可能在客場回到原點,大部分來到客場的隊伍都抱著贏下一場就算成功的心態,但別看路易忠厚老實,其實是個很不容易滿足的男人,他要橫掃。
然后,東部決賽Game3當天,邁阿密熱火就像糊弄小孩一樣通過媒體對外傳出一則消息:由于磨合不順利,吉爾伯特·阿里納斯G3出戰成疑。
看完這個消息,路易也不知道是多諾萬把別人當成了傻子,還是熱火喜歡自己騙自己玩,反正凱爾特人一切準備都是按著阿里納斯第三場復出來的。
他相信,被逼到懸崖邊上的熱火隊會病急亂投醫。
然后醫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