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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不是偶然

  她還是嗷嗷哭著。

  問題在于他想辦了她還要廢了她,哪怕要廢她,好歹給她留個完壁之身,她不能再嫁人也可以找個好男人茍且一世啊!

  她看上去浪蕩自在,那方面還是保守的。

  傅云從看著她,道:“母后從未真正認祖歸宗,你不應該叫我表哥。”

  李月皎確定他不會撲上來了,才不再哭了。

  她覺得是不是自己示弱起了作用,繼續可憐兮兮的對他說:“那你什么時候廢了我,可以盡快嗎?”

  傅云從眸色中微不可見的一黯。

  繼而冷笑。

  “你以為被廢之后你還能出宮?你會在永巷里熬到人老珠黃,骨枯黃土。”

  李月皎砸了個枕頭在他身上。

  這么混蛋的人,一點都不像皇后姨母。

  “這東宮能比永巷強多少,去就去,你有本事今天就廢了我!”

  傅云從懟道:“你有本事今天就跪到父皇面前去說你不做太子妃。”

  對峙之間,彼此的氣勢越來越弱。

  顯然,兩人都沒那個本事。

  李月皎讓了半步,道:“何必呢,你我都是不情不愿的,我沒逼你,也沒使手段非要嫁給你,你何必跟我劍拔弩張的。”

  傅云從不再說什么,轉身離去。

  清辭坐下來慢慢看蘇甜受刑,勢必要從她嘴里撬出點什么。

  在對蘇大人的調查中,意外發現蘇甜并不是他親生女兒,到蘇家時,蘇甜已經三歲了,卻硬說成是某妾室親生。

  只是蘇大人家中庶女眾多,偏偏把這個養女送到太子身邊,還欺君說是親生,橫豎都是有問題在的。

  蘇甜受了指刑,疼得幾度昏迷,仍什么都說不出口。

  清辭讓人拿了烙鐵來,逼近她的臉。

  “本宮閑得很,可以慢慢陪你玩。”

  蘇甜被綁在柱子上,滿頭冷汗面目蒼白。

  滾燙的烙鐵灼熱她的臉,她恐懼卻避無可避,只是無助在柱子上扭動身子。

  清辭把滾燙的烙鐵下移到她胸口處。

  蘇甜哭道:“我剛剛所言,句句屬實……”

  她方才說,蘇大人家中沒有漂亮女兒,才把她送到太子身邊,指望她爭寵帶給蘇家榮耀的。只是一段時日的相處下來,她發現面對太子獻媚一點兒用處都沒有。

  于是她把目光轉向了與太子理應不對付的皇后身上,指望為皇后效力來換取蘇家的前程。

  無論如何,這個蘇甜所圖太多,又一個勁的在太子和她之間挑唆,總歸讓她不能容忍了。

  清辭一個眼色,在場的太監侍衛都紛紛退下。

  她沒有用烙鐵去燙蘇甜。

  只是移到蘇甜的胸前系帶處,她的系帶頃刻間被灼斷。

  蘇甜疼到意識不清了,不知男的都退了出去,留下的只有宮女,她感覺到自己的衣服在緩緩打開,羞憤恐懼至極,終于用盡力氣大聲道:

  “我說!我說!”

  清辭停下了動作,挑眉,“說什么?”

  蘇甜帶著哭音道:“我娘在永巷,我只有擁有了足夠的權利,才能救她出來。所以,所以求求您了皇后,放過我吧,我只是想救我娘!”

  “一派胡言,”清辭半個字都不信,“永巷里都是關犯了大過的妃嬪的,你娘是妃嬪,難不成你是公主?”

  清辭說完就有些不確信了。

  難不成,傅景翊在她不知道的某些時候……

  蘇甜在暈過去前,說:“我外祖父是南境王,我娘是南淮郡主洛詩妍,皇后娘娘,我只是想救我娘……”

  清辭呆了片刻,猛地捧起這孩子的臉。

  她從來就沒仔細看過這個姑娘,如果仔細看了就會發現,這眉眼間像極了另一個人。

  清辭手忙腳亂的給她解開繩子。

  “快,叫太醫!”

  清辭捧著她的手讓太醫上藥。

  蘇甜在昏迷之中皺緊眉頭“嘶”了聲。

  “輕點,”清辭趕緊跟江太醫說,“姑娘不吃痛的。”

  “娘娘,藥入傷口必然有些疼的。”

  江太醫是真看不懂皇后,她把蘇側妃帶到鳳鸞宮處置的事兒早已傳的沸沸揚揚,這會兒把人弄成這樣了,上個藥她又好像心疼了。

  清辭守在了蘇甜床邊,時不時的給她擦去額上虛汗。

  入夜,傅景翊過來了,看到她坐在床上,靠著寬大的檀木雕鳳床背昏昏欲睡。

  稍微有些清醒,她第一眼就去看蘇甜。

  傅景翊多少覺得有些奇怪,“太子妃受傷也沒見你這樣照顧,跟親閨女似的。”

  清辭道:“要不,讓洛詩妍出宮吧,她在永巷呆了那么多年,人也瘋了。”

  傅景翊更奇怪了,“好端端的,怎么想起她了?”

  清辭看著蘇甜,心里說不出的滋味,“你看她,像不像秦承澤?”

  傅景翊聽到這個名字,神色微微一滯,不過他記著不能多看別的女子的準則,只是淡淡掃了一眼蘇甜的面容。

  “你這樣一說,是有些像。你認為這是他的女兒?”

  清辭點頭,“她是,我在她身上找到了一個香囊,是秦承澤的繡工。”

  她不知道秦承澤后來繡了多少個,一想到一個大男人執著繡香囊的樣子,她就有些尷尬。

  那個香囊的秘密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她從來沒有跟外人說起過。

  禿雞繡成的鴛鴦多少有些特別,而這只香囊上的鴛鴦,刻意繡出了禿雞的影子。

  當初她在香囊的角上繡了個暨字。蘇甜手里的這只,角落里有個辭字。

  傅景翊聽到秦承澤的名字心里頭就有些發酸,再聽到那個香囊,更是不知滋味。

  他酸溜溜的說:“你沒有給我繡過香囊。”

  清辭不知道他沒什么說這個,執著得問他:“你看這姑娘像不像秦承澤?”

  傅景翊對她說:“不管是誰,你也該去休息了,你照顧她不會比她的婢女更貼心。”

  清辭站起來伸了伸腰,發自內心的歡喜。

  “景翊,我挺高興的,她還活著我心里好受了許多。”

  她原本討厭這姑娘茶里茶氣的,可現在她又心疼這姑娘的艱難。只有心疼了,再也討厭不起來。

  傅景翊看著她,淡淡的說:“前兩日你還說這姑娘不對勁。”

  “是不對勁,可她本該身份尊貴,卻吃盡了苦頭……”

  “沒有本該,”傅景翊提醒她,“謀逆之罪,本該牽連到她,她能活下來是朕寬容,而她今時今日出現在這里,絕對不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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