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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有防盜,,等六分鐘

  大魏宮廷。

  恐怖的魔氣自許清宵體內四散而去。

  場面看起來十分非凡。

  這一幕,映照在整個大魏王朝,無數百姓都看在眼里。

  人們驚訝,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不過,很快便有人出聲,猜測這是在清除體內的魔氣。

  這個說法瞬間得到百姓們的認可與支持。

  畢竟,連大圣人都出手了,如果天地當真要誅殺許清宵,只怕許清宵也回天無力。。

  但許清宵沒有死,這也證明了一點。

  天地并沒不想誅殺許清宵,而是給許清宵一次機會,清除他體內的魔氣。

  這個解釋很合理,以至于不少百姓第一時間都這般相信。

  而大魏宮廷內。

  許清宵體內的魔氣,也的的確確被排斥而出,三魔印與天地意志抗衡,因為夾雜了大圣人的氣息在內。

  故此兩股力量瘋狂碰撞。

  每一次碰撞,許清宵都會咳血,但每一次咳血,許清宵體內的魔氣便少了許多。

  足足持續了一個時辰。

  終于,體內的三魔印仿佛怒了,爆發出可怕的能量,直接將所有圣意全部吞并,而后魔氣彌漫在筋脈之中。

  似乎想要瞬間占據許清宵的肉身。

  只不過,圣意與天地之力也不弱,從內絞殺三魔印記。

  而許清宵體內,也悄然無息地凝聚出一枚亞圣印記。

  隨著一道巨大的轟鳴聲響起。

  許清宵的肉身中響起了圣人誦經之聲,一重重的光輝自他身后擴散。

  光輝奪目,但并不刺眼,籠罩天地,演化出一尊尊儒生。

  這是諸子百家。

  每一尊身影,都是古今往來的天地大儒。

  “是諸子百家。”

  “這是諸子百家的異象。”

  “儒道至高異象,諸子百家,許清宵成亞圣了。”

  “許圣修煉異術肯定是有難言之隱,如今他成亞圣,蕩去體內魔氣了。”

  “沒錯,肯定是有難言之隱,老天爺都幫許圣,看他們還有什么好說的。”

  百姓們議論,他們歡呼,顯得興奮,同時一道道民意飛來,注入許清宵體內,也注入大魏龍鼎之中。

  面對這樣浩瀚的聲音。

  王朝陽等人臉色皆然變得不好看了。

  他們唯一針對許清宵的手段,就是魔域之海的事情。

  可現在許清宵要成亞圣了。

  而且還要清除體內的異術魔念,往后當真想要針對許清宵,就麻煩了,徹底麻煩了。

  故此,在這個節骨眼上,王朝陽再也不管任何事情。

  他向前走了一步,望著許清宵,眼神當中滿是冷意。

  “許清宵,你修煉異術,心存魔念,一日為魔,終生為魔,今日即便是借助天地之力,祛除你體內的魔氣,可依舊更改不了,你殺降屠城之罪孽。”

  “天地在上,若此人能成亞圣,于天地不公,于百姓不公,于大道不公。”

  王朝陽的聲音極大。

  注視著許清宵,如此說道。

  他要斷絕許清宵踏入亞圣的資格。

  可隨著王朝陽聲音響起,剎那間,一道新的聲音響起。

  是慧心的聲音。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許圣一朝頓悟,如今放下魔念之刀,已然成圣,天地至公。”

  這是慧心的聲音。

  他如今已經晉升一品,聲音浩瀚,佛法無邊,自西洲傳遞聲音,壓制王朝陽的聲音。

  漫天的佛光出現在大魏天穹之上。

  如來真身再顯,映照在許清宵身后,為他誦經。

  恐怖的佛法彌漫,加持在許清宵身上。

  “修煉異術之人,也可贖罪?”

  “當真可笑。”

  王朝陽繼續開口,并不服氣。

  只是,就在這一刻。

  光芒之中,許清宵睜開了眸子。

  他身影圣潔無比,舉手抬足之間,有圣人韻味,體內的亞圣印記,徹底成型。

  大圣人之意與天地之力,隔絕了三魔印,徹底將三魔印包裹住了。

  但可惜的是,依舊是沒有根除。

  甚至是說,無法根除。

  許清宵感覺得出,自己體內的三魔印,已經融入了自己的精神之中,想要徹底根除,難于上青天。

  晉升儒道一品,或許有希望解決。

  但同樣的,如若三魔印得到加持,沖破了這道封印,那么對自己來說,是一場災難。

  說是大禍臨頭也不足為過。

  換句話來說,眼下壓制的越兇,未來反彈的就越厲害。

  成圣,可以壓制。

  同時形成中洲龍鼎,也或許能壓制自己體內的三魔印。

  這三魔印,說來說去,其實就是與天地有關系。

  若能壓制陰力,那么三魔印作用就不大,無法影響到自己。

  可如若無法壓制天地陰力,三魔印將會變強,從而自己便會墮入魔道。

  到時候神仙來了也難救。

  這一點,許清宵明白。

  所以,自己并沒有自救,而是借助大圣人之意以及天地之力,短暫時間壓制了這個問題罷了。

  危機依舊存在,但被自己暫時控制住了。

  同時,得天地認可,自身也晉升二品亞圣了。

  二品亞圣,需天地認可。

  而這個天地認可,其實就是民意認可。

  整個大魏王朝的百姓,一直都是支持自己的,之前其實便可以沖擊亞圣。

  但速度太快,并不是一件好事,需要細心感悟,許清宵不想這么急,也不想這么快,只為了突破境界,而不去感悟境界,這自然不好。

  眼下,時機成熟,許清宵也借此機會,突破亞圣。

  隨著亞圣印記在體內形成,許清宵對天地的感悟也越來越深刻了。

  許多曾經不知道的道理,現在也全部明悟。

  對天地的掌控,也比之前強大了十倍。

  言語可通神。

  能做到真正的上達天聽。

  而就在這一刻。

  許清宵的目光,也不由望向王朝陽。

  兩尊亞圣對視。

  剎那間,迸裂出可怕的光芒。

  “異術成圣,天道不公。”

  “今日,既圣意被蒙,那本圣便請天地鑒心。”

  感應到許清宵的目光,王朝陽神色冰冷,他從大殿內走出,凝聚圣意之力,再次影響天地。

  剎那間。

  天穹之上,一面鏡子。

  他要與許清宵鑒心,從言語上找出許清宵的破綻,從而毀滅許清宵的圣印之心。

  這也是他最后的手段了。

  如若不這樣做的話,那往后就更不可能針對許清宵。

  這是眼下唯一的機會。

  沒有其他機會了。

  圣鏡出現。

  映照一束光芒,墜在大魏皇宮之下。

  許清宵與王朝陽皆然感應,他們在此鑒自我圣心。

  在天地之鏡注視之下。

  兩人一舉一動,都是被天地感應,這番對話當中,是辯論。

  圣意辯論,也是對自我辯論,若是敗了,難以成圣,會誕生心魔。

  許清宵已經成為亞圣。

  所以兩人對話,皆被天地感應,此番是辯論,也是證心。

  這也是亞圣最后的殺招。

  王朝陽最后的手段。

  他不想放過許清宵修煉異術這個點,倘若這一關被許清宵過了,未來想要找許清宵麻煩,就更加困難了。

  甚至說,根本沒有任何希望。

  所以,他抓住這一點,做一個了結。

  許清宵明白,

  故此他給予了回答。

  “異術成圣,天道不公?”

  “我且問你,本圣一生行事,有哪一件事,對不起天地?對不起天下蒼生?”

  許清宵望著王朝陽,如此回答。

  面對王朝陽的天地之鏡,許清宵也有辦法阻絕,可以不接受,但他選擇接受的原因也很簡單。

  他要借助這次機會,徹底消除天地對自己的感應,也徹底消除天下蒼生對自己感觀。

  否則的話,今日王朝陽抓著自己的異術不放,明日又來一個人,也抓著自己的異術不放。

  扯東扯西,永遠說不清楚,也永遠結束不了。

  與其如此,倒不如今日做一個了斷,徹徹底底做一個了斷。

  異術的事情。

  既然已經道出,不如索性一點,直接一點,藏藏掖掖,終究瞞不住自己。

  “可笑。”

  “修煉異術,乃是重罪,你身為大魏王爺,知法犯法,對得起大魏蒼生?”

  “大魏文宮彈劾你修煉異術,你不承認也罷,卻將大魏文宮盡數斬滅,此番對得起天下儒生?”

  “諸國討伐,只為公道,你殘暴不仁,下令屠城殺降,此番又對得起天下蒼生?”

  “你滿口的仁義道德,卻盡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你配為圣人嗎?”

  王朝陽開口,他言語犀利,指出許清宵所有過錯。

  可當王朝陽說完之后。

  “不配為圣。”

  剎那間,三千大儒的聲音齊齊響起,他們大聲怒斥,三千道聲音匯聚在一起,如雷一般,給予莫大的壓力。

  “修行異術,乃逼不得已,我當年遭受他人毒手,命在旦夕,學異術,只為自救,問心無愧。”

  “大魏文宮,彈劾本圣,并非因異術,而是因本圣阻了大魏文宮的陰謀詭計,儒道崩壞,其心可誅,不顧蒼生,脫離大魏,此等學宮,應當被誅。”

  “況且,大魏文宮也并非是本圣所誅,而是朱圣親臨,斬盡邪祟。”

  “至于諸國討伐,七日送奏,主動宣戰,大魏給予和解機會,諸國無懼,要開啟內戰,不顧蒼生,本圣殺降既護生,那里來的那么多是是非非。”

  “若本圣再說絕些,不降既殺,天理可為。”

  許清宵一番解釋,尤其是最后的事情。

  關系到殺降這方面,許清宵更直接,倘若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依舊會這樣做。

  一群蠻族罷了,不殺留著過年?

  老老實實降服,一切好說,如若不降,于戰爭來說,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兩國交戰,若敵人死活不降,拼命抵抗,難不成要仁慈對待?一直到敵軍將自己的將領屠殺干凈,還是說等來敵軍援助?

  這不可笑嗎?

  “至于仁義道德,本圣可從未張口道德,閉口道德,也從未張口蒼生,閉口蒼生。”

  “反倒是爾,張口拯救蒼生,閉口拯救蒼生,動不動便傳教天下,引領世人走出困境,可背地里到底做了些什么事情,只有自己知道。”

  許清宵出聲,他一一怒懟回去。

  自證于心,壓根就沒有任何愧疚,因為他問心無愧。

  細數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有存在私心,但更多的還是為了天下蒼生。

  而目的也很純粹,當一個逍遙王爺,安度晚年。

  這就是許清宵唯一的私心。

  而這種私心,稱不上任何一點問題,人若無有私心,還是人嗎?

  面對許清宵的回懟。

  王朝陽冷笑。

  “好一句天理可為,身為儒者,仁愛為主,你心中無仁愛,唯有殘暴,還有什么好狡辯的?”

  王朝陽繼續發難,以仁愛為主,抨擊許清宵。

  可許清宵的聲音,也在第一時間響起。

  “若無有仁愛,佛門何故入魏”

  “若無有仁愛,七品之位,何敢斬王?”

  “若無仁愛,大亂之事,本圣又何故出面?”

  “王朝陽,你問了我這么多,也該輪到我問點事吧。”

  “你口口聲聲說我無仁愛,那你呢?”

  “你又是怎樣的?你到底來自何處?又有什么背景?”

  “帶著什么意圖入大魏?”

  “天地之鏡懸于上空,你敢不敢說,你身后沒有其他勢力?”

  “而且,你是如何成為亞圣的?敢不敢說出來?”

  王朝陽連續發難,許清宵也不是泥捏的。

  他大概知道王朝陽的一些來歷。

  如今當著天地之鏡面前,一一詢問。

  王朝陽背后是一位圣人,是第四代圣人還是第五代圣人,許清宵已經不在乎了。

  糾結這個,意義不大。

  真正的問題是,王朝陽是如何成為亞圣的。

  光看年齡,王朝陽比自己大了幾歲而已,也就是說,他成亞圣也就是這幾年。

  甚至就是前些日子成為亞圣的。

  一個儒生,成為亞圣,必然會引來天地奇觀。

  可問題是,王朝陽沒有引來天地奇觀。

  這顯然有很大的問題。

  之前不提,是因為沒有時機,現在時機成熟,許清宵哪里還有那么多廢話。

  不是喜歡問嗎?

  那今天就問到底,我把我的底牌拿出來了,你不把你底牌拿出來?

  隨著許清宵的質問。

  剎那間,王朝陽有些沉默了。

  他臉色不太好看,沒想到許清宵會從這個點攻擊自己。

  “我于感悟中證道。”

  王朝陽給予回答。

  但剎那間,天穹之上的明鏡爆射一束光芒,照耀在王朝陽身上,給予山岳般的壓力,讓王朝陽臉色慘白。

  很明顯,他撒謊了。

  “許清宵,今日是談論你修煉異術之事,我成圣可沒有借助異術。”

  王朝陽吃了一個虧,他很不服氣,望著許清宵,咬牙說道。

  “不要在這里轉移話題。”

  “說出來,你是如何成圣的?”

  許清宵開口,再一次質問道。

  面對這般的質問,王朝陽臉色愈發難看。

  他自認自己是大圣人的后代,這一點許清宵不糾結,讓他自己騙自己。

  可他能成亞圣,這其中必然有蹊蹺。

  沒有成為亞圣之前,許清宵還不好說什么,可成為了亞圣,許清宵明白,想要走到這一步。

  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王朝陽身后有人,是一位圣人,他能認可,至于天時地利呢?

  他突然冒出來,一出場就是亞圣,這背后要是沒有一點蹊蹺,鬼才相信。

  如今許清宵借助這次機會,就是要盤問到底。

  天地之鏡都出現了。

  也不擔心王朝陽說假話。

  “許清宵,你莫要在這里混淆視聽,今日是查你修煉異術之罪。”

  “你在此混淆視聽,難不成是心虛了?”

  懷寧親王出聲,在這個時候,他只能出聲保護王朝陽,不然的話,這最后一點力量都沒了。

  可隨著懷寧親王的聲音落下。

  許清宵的聲音也立刻回響。

  “給本王閉嘴。”

  “大魏律法,藩王入京,需提前三月稟告,由陛下批準,方可入京。”

  “這三個月來,多少藩王親臨大魏?未得陛下旨意,敢私自入京,此乃大罪。”

  “你以為本王不知道爾等的心思?不就是想要來支撐這個鄉野皇子?”

  “那今日,本王就將爾等連根拔起,請陛下下令,諸王已有異心,入京之王,削蕃入獄,以懷寧親王為首,震懾諸王。”

  許清宵正愁沒人送上門呢。

  懷寧親王開口,他自然而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你敢。”

  懷寧親王這次被氣的暴跳如雷,許清宵說什么他都不怒,可沒想到許清宵今日竟然要削他藩王位?

  這觸碰到了他的逆鱗。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女帝的聲音,竟然在同一時間響起。

  “朕允。”

  “六部聽令,調查一切入京藩王,但派大荒軍,天子軍,麒麟軍,削藩入獄,振大魏朝綱。”

  女帝出聲。

  她眼中最大的敵人,不是王朝陽,也不是這個那個,而是這些藩王。

  實話實說,藩王的危機,一定是比王朝陽等人大。

  王朝陽為何能入駐大魏?

  各大勢力為何能在大魏指手畫腳?

  包括這個季元,為什么敢如此囂張回京?

  說到底就是因為這些藩王。

  不是因為這些藩王手握大權,而是這些藩王,是自家人,是大魏皇室,是季家的血脈。

  一個皇帝,自然可以殘暴,但如若殘暴,就莫要有盛世這個說法。

  百姓們做事都要講究一個由頭,更何況皇帝?

  這群藩王,仗著自己是皇室,也仗著自己手上有兵,在大魏胡作非為。

  她一直想要清理掉這幫藩王,可是一直沒有機會。

  其實眼下也不是一個什么很好的機會。

  但對于她來說,眼下也不是一個什么特別好的機會,可許清宵開口了。

  她不會拒絕的。

  大魏如今國富民強,兵權也在自己手中,的的確確可以與諸王掀桌子了。

  無非是許清宵加速了點時間,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許清宵這一趟回來。

  顯然是有大事要做。

  季靈知道許清宵想做什么。

  他要一統大魏,讓大魏內政徹徹底底統一,只有一個聲音。

  這是中央集權。

  對于王朝來說,是必不可少的環節,也是一個鼎盛王朝必然要做的事情。

  倘若不集權,今天來個王朝陽,明天來個李朝陽,誰受得了?

  自然而然,季靈選擇與許清宵主動出擊。

  “陛下三思。”

  懷寧親王臉色變了,他朝著女帝開口,請求陛下三思。

  然而女帝臉色平靜,望著懷寧親王道。

  “來人,將懷寧抓入詔獄。”

  她聲音冷漠。

  已經下定決心了。

  此話一說,頓時之間,滿朝文武嘩然,所有人都知道,女帝這是要發威了。

  不僅僅是因為許清宵,更主要的是,眼前這位女帝,當真要展露出帝王之威。

  “陛下。”

  “自古以來,那里有削蕃的說法懷寧親王雖有些冒犯,但并無大過,如若這般,只怕天下人都不服氣。”

  此時此刻,清凈道人開口,他勸說女帝,不可如此。

  反觀一旁的季元,他卻沉默不語,沒有參合這件事情。

  這十分罕見。

  “這里是大魏,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指責朕?”

  “天下人不服?那就讓天下人不服著,朕行事,還需要看天下人的臉色嗎?”

  季靈霸氣開口。

  她義無反顧的支持許清宵,敢說出這句話,就意味著她徹底不在乎這些東西了。

  果然,隨著季靈如此開口。

  立刻便有御林軍前來,將懷寧親王扣押下。

  不過,懷寧親王沒有大喊著什么,也沒有要挾女帝,而是沉默,跟隨著御林軍離開。

  他不愚蠢,知道叫喊沒有任何作用。

  但他眼中的恨意,卻是無窮無盡。

  “王朝陽,莫要在這里浪費時間,快點回答。”

  “你是如何成就亞圣的?”

  許清宵聲音冰冷,望著王朝陽繼續質問。

  聽著許清宵的聲音。

  王朝陽臉色極其的不好看。

  他沒有說話,應該是說他不敢說話。

  不敢回答了。

  面對王朝陽這般,許清宵愈發不由冷笑。

  如若王朝陽回答,他還不說什么,眼下王朝陽支支吾吾,許清宵心中已經有了定奪。

  他大概知道王朝陽到底是怎么晉升的了。

  “既然你不說,那本王就替你說出來了。”

  “當日,浩然王朝成立,朱圣顯世,斬去七成讀書人,這七成讀書人死后,浩然正氣并沒有消失。”

  “你剛好是在浩然王朝覆滅之后出現,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這個時候顯世。”

  “如若本王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借助這些讀書人的力量,成為亞圣的吧?”

  “你根本不是依靠自身力量成為亞圣,不過是借助一些歪門邪道。”

  許清宵開口,道出自己心中的猜測。

  只是此話一說,王朝陽臉色當下一沉,望著許清宵道。

  “荒謬。”

  “許清宵,你自己修煉異術也就算了,卻還在這里誣陷本圣?”

  王朝陽的情緒很激動,他怒斥許清宵。

  可天地之鏡卻不給王朝陽任何一絲機會。

  一束光芒再一次凝聚。

  可就在此時,突兀之間,一股力量彌漫,直接蒙蔽了天穹之上的天地之鏡。

  “連天地之鏡都敢蒙蔽,王朝陽,你還敢說你是依靠自身力量晉升圣人的?”

  “快說。”

  許清宵大吼一聲,這一刻他身后演化出諸子百家,大聲質問。

  面對許清宵的質問,王朝陽臉色更加難看了。

  雖然天地之鏡被蒙蔽,可許清宵的氣勢太恐怖了,讓他感到極大的壓力。

  “轟隆。”

  也就在此時,隨著一道雷霆之聲響起,化解了王朝陽所有的壓力。

  下一刻,傾盆大雨落下,瞬間落在許清宵身上,打濕了衣裳。

  王朝陽也是如此。

  不過這一刻,許清宵的壓力已經蕩然無存了。

  “許清宵,你修煉異術,這無法洗刷,這件事情,不會這么容易就過去的。”

  王朝陽留下這句話。

  他轉身離開,不想與許清宵繼續糾纏,因為他有秘密,若公之于眾,其下場很慘。

  “這就想走嗎?”

  “不將此事解釋清楚,你今日別想離開這里半步。”

  許清宵不可能放過王朝陽,有人在背后出手,化解了自己的攻勢,但他還是不敢露面。

  許清宵今日就要逼他出面。

  大手印落下,二品武道至尊的力量彌漫,許清宵不給任何多語的機會,直接出手。

  但下一刻,清凈道人也出手了。

  “許王爺。”

  “你當真是霸道。”

  “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你這才不過是二品,倘若讓你晉升一品,豈不是要造就無量殺孽?”

  清凈道人的聲音響起。

  他在關鍵時刻出聲,聲援王朝陽。

  這是唯一一個沒有歸順大魏的仙門,七星道宗與佛門,還有王朝陽,季元,懷寧親王等人關系密切。

  也帶著私心而來。

  “閉嘴。”

  “你莫以這里是七星道宗?”

  “大魏的事情,本王自有定奪,輪得到你在此指責?”

  許清宵出聲。

  面對一品,他無懼。

  “貧道可沒有說這里是七星道宗,只是單純看不慣許王爺的所作所為,王爺的確是大魏肱骨之臣,可修煉異術,天下人都要追責。”

  “貧道身為七星道宗太上長老,自然不可不顧不問,而且還有一件事情,許王爺,前些時候你誦念的古經,疑似我七星道宗至高秘學,不知許王爺可否解釋一番?”

  清凈道人出聲,他聲音平靜,倒也沒有與許清宵叫囂起來,而是換了一種說法,詢問起道德經來。

  此話一說。

  許清宵頓時明白,七星道宗在想什么東西了。

  敢情等了這么久,就是想要用這種方法,來索要道德經啊。

  這幫人,當真是壞到骨子里了。

  既不想幫大魏,也不想幫自己,還想要道德經,而且拿出這種惡心人的理由。

  “傳我王令,刑部,八門京兵聽令,集結大軍,今日內清趕天地文宮,諸王勢力,及七星道宗,若有必要,請其余六大仙門一品出手,倘若三方有任何不服者,當場斬殺。”

  許清宵開口,沒那么多廢話了。

  拌嘴吵架意義已經不大了。

  索性直接一點,全部趕走。

  許清宵倒是想要讓他們不要離開,就在這里殺絕。

  但可惜的是,這不可能。

  故此,讓他們離開大魏,完成內部統一。

  這次歸來,許清宵不僅僅是要展露出自己的破綻,以不變應萬變,更主要的是,讓大魏徹徹底底統一。

  如此一來,大魏王朝,便可真正的發展起來。

  這些是是非非,也該有一個清算了。

  “許清宵。”

  清凈道人再次開口。

  然而,剎那間,六道強大的氣息彌漫而來,是太上仙宗一品的氣息,他們一直在關注。

  如今到了關鍵時刻,也不會藏起來。

  六股恐怖的氣息彌漫,瞬間壓制住了清凈道人。

  他是一品沒錯,但大魏不僅僅只有一位一品。

  “好。”

  “既然如此,那倒要看看,許王爺到底能走到哪一步了,可莫要自掘墳墓。”

  六股氣息鎮壓而來,清凈道人不蠢。

  他今日敢來此地,是因為許清宵修煉了異術,可沒想到許清宵主動承認,而且以天地自證的方式,不但解決了這件事情。

  反而成為了亞圣。

  以致于這件事情,無法成為他們進攻許清宵的手段。

  所以清凈道人的打算全部落空,不僅僅是他,王朝陽,懷寧親王,還有季元等人的打算,徹徹底底落空。

  誰能知道,許清宵在這個時候能成為亞圣?又引來天地自證?

  最絕了的是,王朝陽凝聚天地之鏡,結果他反倒是慫了。

  被許清宵問的啞口無言,可謂是輸的徹徹底底。

  現在被許清宵反客為主,抓住他們的把柄,全盤皆輸。

  而且還不是輸了一點點,許清宵自證清白,往后再想拿異術這個東西來彈劾許清宵,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除非站在天下蒼生這個角度,而且許清宵必然要做一些違背世人的事情。

  不然的話,意義不大。

  清凈道人離開了,他身為一品,想要離開,沒有人攔得住。

  他將王朝陽一并帶走了。

  而后者,神色并不好看,他依舊不服,但被清凈道人拉著。

  不服也沒辦法。

  望著兩人離開。

  許清宵有些沉默。

  到了這個地步,如果自己還要咄咄逼人的話,也沒有任何意義。

  這場博弈,自己已經贏了太多,間接性徹底化解異術之禍,重回朝野,順便將天地文宮,還有清凈道人,以及藩王勢力打壓。

  如果強行留下王朝陽,非要逼他道出真相,會讓矛盾更加激烈化,很有可能引出大家都不想看到的結果。

  王朝陽背后有圣人支持。

  是那一尊圣人不知道,他一直不出手,自然是認為時機沒有成熟。

不代表他不會出手,剛才的天地之鏡,就能看出,王朝陽  如果強行逼他出手,這個結局誰都不想看到。

  說來說去,還是時機未到。

  他不想出手。

  許清宵也不想這么快與對方正面交鋒。

  很快。

  大魏皇宮中。

  只剩下季元一人了。

  懷寧親王被抓入詔獄,王朝陽與清凈道人離開。

  一時之間,季元如同孤兒一般,站在大殿內,沉默不語。

  仿佛是感受到季元的尷尬,季靈的聲音緩緩響起。

  “季元,你身為大魏皇室,卻與外人彈劾朕大魏忠臣,不過,朕念你遭人蠱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罰你入大理寺,受牢獄之苦一年,以示效尤。”

  女帝開口,毫不留情,直接讓季元去大牢待個一年。

  季元畢竟是大魏皇子,即便是想讓他消失,也絕對不能太過于直接。

  而且能限制他是最好的,等大魏穩固了,季元死于不死也無所謂了。

  聽到季靈之聲,季元心中滿是不服。

  可他也知道,這一次輸的太徹底了。

  “領旨。”

  最終,季元低著頭,緩緩出聲,緊接著御林軍出現,將季元扣押離開。

  隨著季元離開。

  這場動亂,也到此為止。

  望著已經離開的眾人,許清宵面色顯得平靜,他龍行虎步,來到宮內。

  朝著女帝一拜。

  “臣,許清宵愧對陛下。”

  許清宵朝著女帝一拜,主動請罪。

  修煉異術,這的確是死罪。

  自己隱瞞了這件事情,于情來說,沒有問題,可于理來說,錯便是錯。

  眼下,無非是非常時刻,非常對待罷了。

  許清宵正視自己的錯誤,自然也上朝請罪。

  面對許清宵的請罪。

  女帝反倒是有些不知該說什么了。

  她有些沉默,望著許清宵,打心底她是直接恕許清宵無罪。

  可群臣在此,身為帝王,也需注意措詞一二。

  不僅僅是她,滿朝文武也有些不知該說什么好,畢竟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遇到。

  然而,就在此時,陳正儒的聲音響起了。

  “敢問王爺三件事情。”

  陳正儒開口,出聲詢問道。

  “請陳儒提問。”

  許清宵望著陳正儒,如此說道。

  “第一,王爺可否濫殺無辜過?”

  陳正儒問道。

  “未有。”

  許清宵給予回答。

  “那第二,王爺是否剔除魔念?”

  陳正儒繼續問道。

  “沒有徹底剔除,但有壓制的辦法,不會影響。”

  許清宵如實回答。

  “那第三,敢問王爺,倘若有朝一日,王爺當真無法控制魔念,會如何做?”

  陳正儒問道。

  這是最重要的問題。

  “倘若當真有這么一天,無需他人動手,本王會自己處理,不會禍害天下蒼生。”

  許清宵神色堅定道。

  如若真走到了這一步,自己要么入魔,要么死路一條,那么許清宵不會去禍害蒼生的。

  這是起碼的三觀。

  隨著許清宵說完此話,陳正儒當下深吸一口氣,朝著許清宵一拜。

  “王爺大善。”

  “許圣萬載。”

  “陛下,平亂王為破解異術之法,親身嘗試,不惜以身冒險,此乃無上功德。”

  “請陛下,念平亂王如此功德之心,法外開恩。”

  陳正儒出聲。

  他很聰明,沒有說許清宵是修煉異術,而是說許清宵是為了破解異術之法,不惜以身冒險。

  大致的意思,但不一樣的動機,故此更好讓人理解和接受。

  果然,此話一說,滿朝文武都笑了。

  “請陛下法外開恩。”

  “望陛下法外開恩。”

  眾臣跪在地上,懇請女帝法外開恩。

  這是一個臺階。

  女帝假意沉默,過了一會后,她望著許清宵緩緩出聲。

  “平亂王,你可立下宏誓,如若當真走火入魔,絕不會殘害蒼生?”

  女帝也給了許清宵一個臺階。

  許清宵修煉異術,這是無法爭論的事實,天下人需要大魏給一個交代,許清宵也清楚。

  眼下,陳正儒找到了這個交代,女帝也找到了這個交代。

  自然而然,許清宵也沒有啰嗦,直接開口。

  “臣愿立下宏誓。”

  這是許清宵的回答。

  一瞬間,眾人大喜。

  “好。”

  “既如此,異術之罪,就此豁免。”

  季靈出聲。

  當下,萬歲之聲高呼。

  隨后,女帝設宴,慶祝許清宵歸來。

  同時也昭告天下,異術之事。

  而與此同時。

  大魏詔獄。

  隨著入獄。

  懷寧親王靜靜坐著。

  他已經深感疲倦了。

  今日本來是最有希望扳倒許清宵的時候,卻沒想到,還是讓許清宵跑了。

  不但如此,而且還被許清宵反將一軍。

  這異術都修煉了,許清宵居然還能死里逃生。

  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莫名之間,懷寧親王感覺,許清宵是不是天命之子,怎么不管他做什么,都有天助啊。

  七品之官,卻敢斬自己兒子。

  然后,大魏附屬國都鬧到這個地步,許清宵居然還能力挽狂瀾。

  再然后將不可一世的大魏文宮拉下馬。

  圣孫出現了,沒用。

  太子出現了,沒用。

  這許清宵到底是個什么人啊。

  懷寧親王絕望。

  是真的絕望。

  每一次,都看似勝券在握。

  可每一次,都輸的徹徹底底。

  此時此刻,懷寧親王真的是麻了。

  輸麻了。

  說氣嗎?

  他氣,但不是氣許清宵,而是最開始的那批蠢人。

  如若在最早的時候,聽自己一番勸說,也不至于鬧到這個地步啊。

  許清宵早就可以殺了。

  那里有這么多事?

  當真是何必呢?

  他累了。

  真的累了。

  想想自己一把年紀了,他真的不想這樣下去。

  倒不如就此放手。

  最起碼還能善終。

  可就在此時。

  一道聲音,出現在他耳邊。

  “王爺。”

  “時機成熟了。”

  “蠻族要進攻大魏了。”

  “這一次,我們贏定了。”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

  剎那間,懷寧親王愣住了。

  好家伙。

  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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