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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3 第一章 亡者的自白(第二十七節)

  一個超凡生命能否達到這種不死不滅的境界,甄澄是不清楚的。此刻她也不想就此進行深入探討,因為不論那是一具普通的人偶還是承載了什么古人的靈魂,此時對她而言都沒有夠到手邊的獎勵重要。

  超凡者的事情,至少等自己成為超凡者再去探究吧……

  于是,沒有理會納維斯女士提出的假設,她將分析繼續了下去:“下面問題的關鍵到了。

  既然存在各種各樣的可能,我所進行的一切假定也都是以‘大屋中的神秘體驗沒有欺騙我們’為前提進行的。甚至連五位兇手行兇的證據都差了因帕斯先生所扮演的園丁,我仍舊如此確信自己判斷的兩點呢?

  是的,歷史上所有人都是兇手,而今天的游戲里,所有人也注定都已經完成了扮演。我如此確信,就要扯到主辦方的目的了。”

  說罷,甄澄將目光投向主持人安畢斯先生。她發現這人只是微微抽了抽嘴角,并沒有像面對伊庇倫斯的離場或納維斯暗示與使徒組織的聯系時那樣急于打斷。

  這份自信,或許是出于有十足的把握沒有露出任何馬腳?不過也好……

  “相信在場每一位都十分了解這場游戲獎品的價值。一條比肩三大家族獨占的,完整的超凡道路。

  即便是斯卡瑞家族,也斷無可能毫無目的就將之白白奉獻出來,這一點所有人心知肚明。那么,他們的目的是什么?

  以諸位的經驗,必然已經像我一樣注意到了,這個答案就在游戲規則中。處理如此分量的獎品,游戲的規則卻一點也說不上公正。與其說是為了選擇最優秀最適合者的篩選競技,倒不如說更像一場勝負無足輕重的角色扮演游戲。

  有這樣的安排,一方面是由于我們這些參與者一個個都自信得很,誰也不會去糾結那點規則上的瑕疵。但更根本的,顯然只能是因為主辦方需要我們參與到這種莫名其妙的扮演中來達成他們自己的目的……”

  “咳咳,”安畢斯終于忍不住了,臉色難看地打斷道:“如果甄小姐有什么缺乏證據的猜測,還望慎言。作為主辦方我可以承諾,我們舉辦游戲的目的絕不會影響你們之間對于獎品的角逐。

  如果你的猜測與自己的最終推理分析無關的話,還請集中注意完成自己的……”

  “你急什么?我的分析又不會影響你們達成目的,”甄澄翻了個白眼,一點面子也不給地繼續下去:

  “至于斯卡瑞的目的究竟如何,這還要追溯到百年前使徒組織搞出那些事端的目的……你別瞪眼,我又不是說斯卡瑞曾經與使徒合作。那些家伙曾經在鼓搗一些有趣的東西,被你們摧毀后收入囊中,自然有理由把這份利益占為己有。

  嘛,一切還只是推測,我沒有興趣也沒有足夠的線索去推測你們的真實目的和收益。這里只說和游戲本身相關的部分。

  百年之前,那位疑似使徒組織成員的男爵建造了這棟大宅。為了達成某種儀式性的目的,他收養了一群孩子,并有針對性地雇傭了一群仆役。

  至于這個針對性的標準,隔壁磁帶中的經文告訴了我們。他找到了一個懦弱的女傭,相當容易受到精神控制而去殺人;他找到了一個冷酷的園丁,這家伙甚至可能原本就是個假裝成園丁的職業殺手。對于這一點,因帕斯先生扮演的讓人驚艷;”

  反諷地看了神色古怪的因帕斯大偵探一眼,甄澄繼續道:“從自己的孩子中,他選出了一個純潔的少女作為儀式的犧牲。像納維斯女士懷疑的那樣,這個孩子很可能本身就具備著某些異常;

  除此之外,他還故意找到了一個水平平庸,嫉恨女兒才華的超凡者鋼琴師。雇傭她成為女兒的家教,然后用心理學知識或者神秘學力量誘使她用自己的能力借助演奏音樂咒殺了女兒;

  最后,而在親手殺死女兒或許數次之后,他找來了好奇心旺盛的偵探。他讓偵探自由接觸大宅中的每一位兇手,一步步調查接近真相,然后用超出常識的悖論讓他崩潰發瘋,用難以想象的折磨逼迫偵探同樣成為了殺手中的一員。

  純潔,懦弱,好奇,冷酷,極度……那種陌生的信仰中所提及的五宗罪孽皆已湊齊。而最后的狂亂,只看主辦方邀請的玩家人數也可以判斷出,正是男爵本人。

  狂熱的信仰讓他失去了理智,在需要精密謀劃執行的儀式中越走越偏,最終徹底喪失了理智,一把火毀去了臨門一腳的努力,把這棟大宅里暗中進行的邪惡儀式所可能的收獲,把那甜美的罪惡果實留給了今天的斯卡瑞家族。”

  “做出這樣大膽的假設,你有什么證據嗎?”納維斯開口問道,她直覺甄澄說的很有道理,又是順著她自己先提出的思路進行了延伸。但這樣的真相,著實是太過駭人聽聞。

  “證據很多,我親眼所見,”甄澄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分析道:“首先最關鍵的一點便是我們這些被邀請的人員里,與歷史的相似度實在太高了。

  你們所看到的僅僅只有伊庇倫斯先生與畫像中的男爵相貌仿佛同一血脈,可我卻從一次次的‘回溯’中看到了有著與納維斯姐姐同樣一雙極富辨識度的雙眸的女仆,與胡伐保穿著極其相似花哨襯衫的偵探,與曲蕓小姐有著同樣美麗面容與銀白頭發的鋼琴家……

  以及,從那具主辦方所準備的人偶尸體上,看到了同樣一頭烏黑長發的我自己。

  這種相似的程度僅僅用上述特點來描述太過蒼白,甚至可能讓你們感覺牽強附會。但我可以用一種更有說服力的方式來表達這種相似——曾經不止一次,我將‘回溯’中遇到的角色與他們所對應的,現實中的我們弄混過。

  說到這里,對于伊庇倫斯先生如今的異常狀態你們是不是也想到了什么?當時我把他鎖在了男爵的主臥里。想必就是因為接觸到了某些大宅內的超凡因素,才導致一生都在于危險打交道的老探險家著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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