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布將黏在米莎腦袋上的半熟觸須撕扯下來,用這已經卷起的噴香腕足撓了撓腦袋,迷迷糊糊道:
“he……是hen,很,很香的意思……”
眾神面面相覷。
蔡丕秀弱弱道:“莎布姐你這是在搗亂啊……我們都在研究那個空缺席位的學妹特征,暗示澄澄她有一個找人的任務……”
“是,她,很香……嘿嘿嘿。”莎布搖擺著觸手,憨憨地笑了起來,伴隨著一陣心醉神迷的無形脈沖悄然氤氳,讓所有人失神了一瞬間。
賈斯蒂絲周身頓時爆發出一陣圣光,驅散了莎布的被動影響羞惱道:“胡鬧!我們只不過看到她在奧卡神經元的一些留言,借此推斷這個人的特征罷了。
你這家伙居然說她很香?就通過她那零星的幾句留言?”
莎布點頭,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是,很香,喜歡……”
梅碧夕嘆了口氣,挖苦道:“這家伙的腦細胞分散到諸天萬域,想要她正常思考問題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了。
我們現在需要糾結的是,被這家伙誤導之后,會不會影響甄澄對任務的判斷。如果會,我們是否有辦法補救。”
“不可能了,”米莎指著天穹中的投影,立即給出了答復,毫不遲疑:
“她已經意識到有人在進行引導了,如果再繼續干涉,恐怕我們就會徹底破壞老師預計中的未來。
我們現在能做的,只有期待她能聰明到排除莎布的誤導。
其實這并非不可能的事情。她未必能猜到是我們在給她傳遞信息,但卻有一定可能看出這些情報不止來源于同一個人。
我通過誘導競技大會中選手的相對位置,用臨時制造的傷口突顯或抹除一些選手身上或裝備上的字母,給澄澄制造出按順序接收拼音字母的機會,但可并沒有修正你們各自負責的情報判定。
比如蔡丕秀的那個‘不好找’,找的拼音是zhao而不是zao,你少寫了一個字母,我原樣發過去了。”
“哎?!”蔡丕秀大驚。都在指責莎布坑人的時候,最后鍋怎么落到自己頭上了?
競技大會森林中。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因為前面的提示不是像她的紋身這樣明顯突出一個字母,就是有傷痕劃去一個單詞中多余的字母,所以很容易判定出留下這些訊息的人的意思,”
甄澄攤手道:“我們恐怕要找一個和我同齡,找起來很困難,膽子又不大的人。
至于最后的‘he’……沒辦法,可能性太多了,猜不到。哪怕在多兩個拼音字母,也可以根據下一個字的韻母進行適當的排除推理。
比如若有可能是‘很香’這種事情,我們甚至都不需要再去費勁尋找了。”
說著她的眼神瞟向旁邊的小狐娘,充滿調侃之意。自打這孩子現身,空氣中就無時無刻不彌漫著清幽的體香。
并不是如小動物那般濃烈的氣味,也不像普通世界女孩子常年使用浸入皮膚的化學制品,而是一種充滿神性的,凡人難以察覺的,神話生物般的氣味。
“嘿嘿,這是天生的。我的血統并不純正,會不由自主散發香氣也是因為帶上了一些異獸的特征,”孫旎旎羞怯地笑道:
“類似的變異在萬我之地并不罕見,不過大多是良性的。品種包含許多曾經在歷史上被證明相當美麗或強大的生命形態。
畢竟我們的基因都是眾我之影根據需要實驗組合出來的。萬物唯我,萬我自由,那位萬我之地的真正主宰可不允許她故意制造出有缺陷的孩子。”
甄澄點點頭。眼前的孩子逐漸讓她對萬我之地的古怪社會形態由驚懼轉變成了喜愛。
不得不說,繼承同一席位的前提下,前任的品味本質上還是很合她口味的。但考慮到眼前的難題,甄澄還是長嘆了一口氣:
“哎……這種程度的線索,甚至連尋找的范圍都沒給,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啊。尤其是僅有的三條線索還那么抽象。
比如‘不好找’這種鬼話,也不知道是哪個腦殘想出來的。基本上就完全是句沒用的廢話吧?”
“會不會是另有深意?”作為大學教授,金剛狐想得比較多。
甄澄搖了搖頭:“每一個詞語的呈示方式都有所不同,似乎是在有意暗示我們這些提示來自不同的情報源頭。
而‘不好找’這個單詞,連構成它的拼音字母都不齊。
雖然不能完全排除是在場參賽選手中湊不出所需字母的可能性,但我更傾向于認為是情報提供者的疏漏。
畢竟這里的參賽者基本都駕駛各種機械武器,最起碼也持有槍械。利用劃痕提示的辦法,想要在這些東西中想湊夠二十六個拼音字母再簡單不過。
如此一來,就有很大可能是這個情報的提供者文化有限,以至于沒能找出有用的情報傳遞出來。
雖然大概率并不是有意誤導,但這基本上沒說一樣,還不如將最后那條斷掉的線索提前過來呢。”
“也不能說是完全沒意義,”孫旎旎弱弱道:“所謂不好找,至少可以說明要找的目標不在我們眼下這幾人之中對吧?”
“你說的對,但考慮到需要尋找的范圍有可能包含整個萬我之地,反而更讓人感覺到一種無力的絕望。”甄澄長嘆一口氣,幾人相視無言,陷入沉默。
最好的情況是要找的人就在競技大會之中。甄澄原本是真的這樣考慮的。
畢竟曲蕓就算再怎么坑徒,也沒道理將她毫無理由地刻意丟到這封禁神力的廝殺場來啊。
但現在這里的人死的死淘汰的淘汰,就只剩下她們幾個了。最后再加上一個“不好找”,則是徹底推翻了甄澄最合理的推測。
這一幕作為天穹上的投影映照在學姐們的眼中,則映照出一張張神色古怪的面孔。
蔡丕秀精致的小臉上如喪考妣。腦袋上仿佛插著“沒文化”,“腦殘”,“不靠譜”三個大大的標簽。
莎布用烤熟的觸手撫摸她腦袋上完全的大角,反而被蔡丕秀狠狠一口咬住,氣哼哼地咬在嘴里嚼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