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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2、升——堂——

  在面沉似水的福吉和一群傲羅的簇擁下,斐許和鄧布利多穿過了一條空蕩蕩的、旁邊既沒有門也沒有窗戶的走廊,來到盡頭處一扇簡簡單單的黑門前。

  然而他們并沒有推門而入,而是轉向了左邊角落里一個不起眼的豁口,這里有一道可以通往第十層、也是唯一能夠通往第十層的階梯。

  他們順著階梯一路往下,到達底部后,映入眼簾的又是一條走廊。

  這里跟霍格沃茨的那些通向斯內普地下教室的走廊簡直一模一樣:粗糙的石頭墻壁,托架上插著一支支火把。

  斐許和鄧布利多繼續往前走去,福吉緊緊地跟在他們后面,至于那些傲羅,則大多被留在了上面,只有德力士和另外兩個不知名的傲羅作為保鏢跟在福吉的身邊。

  走廊的兩邊有著好幾道古老而沉重的木門,上面嵌著鐵門閂和鑰匙孔。鄧布利多一直走到了一扇陰森森的、掛著一把大鐵鎖的黑門前,才停下了腳步。

  “第十審判室……”他感慨地說道:“沒想到時隔不到一年,我就再一次回到這里,還是以被告的身份。”

  “放心吧,等到我們將你定罪后,你就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可能來這了!”福吉在后面惡狠狠地說道。

  鄧布利多回過頭,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這個簡單的動作卻將福吉給嚇得飛快后退了兩步,并且連魔杖都拔出來了。

  “唉……”

  帶著濃濃失望意味地嘆了口氣,鄧布利多收回了目光,然后推開了眼前的黑門,帶著斐許一起走了進去。

  福吉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他左右看了看,德力士和另外兩個傲羅都低著腦袋,避開了他的視線的同時,裝出了一副什么也沒看到的模樣。

  “咳咳,”福吉迅速從尷尬中恢復了過來,他整了整衣領,說:“我們也進去吧。”

  斐許跟著鄧布利多走進了這間幽深的審判室,好奇地四處打量著。

  四周的墻壁是用黑黑的石頭砌成的,火把的光線昏暗陰森。兩邊是一排排逐漸升高的空板凳,而他的前方,在最高的幾條板凳上,赫然浮現著許多黑乎乎的人影。

  斐許的瞳孔變化了一下,立刻適應了這里昏暗的環境,同時也看清楚了前方的那些人影……

  那些人都穿著紫紅色的長袍,左前胸上繡著一個精致的銀色“W”。他們在看到斐許和鄧布利多進來后,其中一大半的人都面帶微笑的向貓貓揮手致意。

  這些人都是斐許認識的,他們之中既有托福迪教授等這些前一陣到霍格沃茨監考的主考官,還有一部分是斐許在圣芒戈遇到的,有的是當時正好在圣芒戈看病,有的則是過去看望病人。

  除此之外,還有幾個年紀和托福迪教授差不多的老巫師,則是斐許以前在假期的時候,跟著麥格教授去參加一些聚會時認識的。

  最關鍵的是……

  斐許抖了抖耳朵,又抽了抽鼻子,然后瞄向了遠離人群的一個昏暗的角落——有一只甲蟲,正靜靜地趴在那里。

  “你們好喵!”

  斐許收回了目光,然后高舉起手臂,沖著審判席上的那些人揮舞著。

  鄧布利多帶著斐許來到了審判室最中央,他十分隨意地坐在了那把扶手上纏滿了鎖鏈的椅子上。

  鏈條叮叮當當地響了起來,不過鄧布利多卻沒有在意,而是抽出魔杖朝旁邊輕輕抖動了一下,變出了一把帶著厚厚的黑色天鵝絨坐墊的扶手椅在自己的身邊。

  “斐許,你坐在這兒。”

  鄧布利多指了指他變出來的椅子,然后收起魔杖,并將身子向后靠了靠,雙肘撐在扶手的鏈條上,長長的手指尖對接在一起,以一個十分放松的姿態看向上方的威森加摩成員。

  這時,福吉從后方繞了過來,走到了那群人的最前排,坐在了一個寬身材、方下巴,帶著單片眼鏡的灰色短發的女巫,和一名身材削瘦、梳著大背頭、留著山羊胡子的男巫之間。

  他此時也換上了那套紫紅色的長袍,手里還拿著一疊厚厚的羊皮紙文件。

  “很好,”福吉說:“被告終于到場了,我們開始吧。記錄員準備好了嗎?”他朝板凳那頭大聲問道。

  在前排板凳的最邊上,有個年輕的巫師應了一聲,手里拿著羽毛筆和羊皮紙,隨時準備記錄。

  “六月二十六日的審判,”福吉聲如洪鐘、但卻底氣不足地說:“審理霍格沃茨現任校長,阿不思·珀西瓦爾·伍爾弗里克·布賴恩·鄧布利多違反《濫用魔法條令》、《危害巫師安全法》和《緘默法案》一案。”

  “審問者:魔法部部長康奈利·奧斯瓦爾德·福吉;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阿米莉亞·蘇珊·博恩斯;魔法法律執行司副司長皮爾斯·蓋·辛克尼斯。審判記錄員:馬爾科姆·柯文思·克拉克。被告方證人……”

  福吉神情復雜地看了正坐在鄧布利多身邊,不安分地晃來晃去的貓貓一眼,繼續說道:“被告方證人:斐許·羅伯特·麥格。”

  最邊上,麥卡特尼正飛快地在羊皮紙上記錄著。

  在停頓了片刻后,福吉拿起他跟前那疊文件最上面的羊皮紙,深深吸了口氣,大聲念道:“指控被告方有如下罪行——”

  “被告于六月十三日晚十一點四十九分,在蓄意地使用了隱形咒將自己隱藏起來后,企圖潛入魔法部九樓的神秘事務司,此行為違反了《濫用魔法條令》的第八條,《危害巫師安全法》的第二條,以及《緘默法案》的第一條和第五條。”

  他收起羊皮紙,對旁邊的那群陪審團正色道:“這一切,都是由我和魔法部的傲羅們親眼所見,事實俱在、證據確鑿,根本不容得被告狡辯!”

  “我也許記得不準確,”面對福吉咄咄逼人的態度,鄧布利多卻是和顏悅色地說:“但我相信根據《威森加摩權利憲章》,被告有權替自己申辯,對嗎?這難道不是魔法法律執行司的政策嗎,博恩斯女士?”他問那個戴單片眼鏡的女巫。

  “不錯,”博恩斯女士說:“確實如此。”

  鄧布利多淡淡一笑,他看了一眼滿臉緊張的福吉,說道:“首先,福吉部長的記性可能不太好,當天晚上我就已經和你解釋過了,我來是有事來拜訪的……魔法部應該不禁止別人夜晚來訪吧?”他將目光轉向其他人。

  陪審團和另外兩名主審官都點了點頭。

  福吉連忙著急地反駁道:“那你為什么要用隱形咒隱去身形?!”

  “這個問題我記得當時也已經解釋過了。”鄧布利多依然是那副和顏悅色的模樣,“我在正廳里沒有看到任何的接待人員和警衛,懷疑是魔法部遭到了敵人的襲擊,所以才選擇隱身的。”

  他再次問出了那個當初令康奈利·福吉無言以對的問題:“福吉部長你現在能否給我解釋一下,為什么你和傲羅們都在魔法部的情況下,要將接待和警衛都給撤走呢?”

  福吉當初會被問住,只是因為他臨場反應的能力不太行,在經過了這十多天的準備,他早就已經想好了對策——

  “因為我在那天晚上收到了線報,有賊人想要闖入神秘事務司盜取魔法部的秘密,我為了防止無辜的人員受到傷害,所以就安排他們先行躲避起來了!”

  他義正言辭地說完之后,得意地、居高臨下地看向了鄧布利多。

  “唔,”鄧布利多輕輕地點了點頭,“這個說法,可以接受。”

  然而還不等福吉高興一會兒,他又話鋒一轉,問道:“那你在安排他們離開后,為什么不在正廳掛個牌子,或是用其他的方式留下訊息,告知來訪的賓客,魔法部的工作人員因為有事暫時離開,讓他們自行拜訪呢?這樣我也不會因此誤會了。”

  在一陣令人尷尬的沉默后了片刻后,福吉黑著張臉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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