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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置辦年貨”(二)

  “逃什么?”

  沈棠低頭看著張家家主。

  看著他臉上盛怒,呵呵一聲。

  “生氣有什么用呢?你的眼神又不能殺人,小心這雙招子太凸出了,從你眼眶‘砰’得一聲蹦出來!”沈棠隔手帕捏上張家家主的下頜,微笑著手指用力將其暴力卸下。

  奈何張家家主有預料一般掙扎,導致下頜嚴重脫臼,疼得他捂著腮幫子打滾兒。

  沈棠可惜道:“下手重了點。”

  共叔武冷哼地道:“反正都要死。”

  下手輕還是下手重并不重要。

  他又補了一句:“主公無需為此人愧疚,他徹底不能說話了才好,閻王爺還能少聽兩句污言穢語,耳根子多清凈一會兒。。”

  沈棠沒想到共叔武也這般耿直。

  笑道:“我哪里是愧疚啊。”

  她只是可惜自己那條手帕,因為下手重,再加上張家家主掙扎,沾到了點兒口水。

  沈棠又一人一腳將他們腿打斷。

  兩道禁言奪聲下去,雙保險。

  “半步,讓兩人過來盯著他們幾個,我們去收尾。”此次行動比沈棠預想中還要順利許多,這也跟她高估河尹張氏實力有關。

  沈棠潛意識以為這種地頭蛇都是擁兵自重、實力雄厚的主兒,卻忽略張氏客卿不可能一天十二時辰都待在張家不挪窩。

  她又是一言不合就驟然發難的作風,即便河尹這些地頭蛇想得到沈棠會磨刀,誰能想到她會在入主河尹第二天晚上,還未摸清河尹復雜局勢的情況下就亮出屠刀?

  一切發生過于突然了!

  再者——

  一力破萬法,一力降十會!

  若河尹豪強地頭蛇們聯合起來給沈棠施壓,沈棠這點兒兵力很難用雷霆手段拿下——即便有共叔武和趙奉這樣的高級武膽武者,再有祈善這些文心文士一旁輔助,但可雙方一旦干起仗來,以河尹為主戰場,沈棠即便是勝了,河尹這塊地方也基本完犢子了。

  沈棠選擇逐個擊破。

  在眾人都沒想到的情況下出手。

  行動雖然順利,但也不能真正小看了河尹張氏,沈棠現在人手少,其中三分之一還是趙奉借的,可不能折損在這里。安頓好張家兄弟,沈棠提劍出去,眼不眨一下。

  劍鋒所指,人頭亂滾,

  僅僅一刻鐘的功夫,張家族地的慘叫聲便逐漸熄了下去,從上到下全被捆綁丟到一處集中看管。沈棠給每個文心文士和武膽武者都下了禁言奪聲,準備去趕下一場。

  “賊子,你不得其死!”

  沈棠腳步一頓,循聲看去。

  出聲的是個須發皆白、精神矍鑠的老人,因為保養得當,看著比實際年齡小許多,罵人也是中氣十足。隔著幾百人的人堆,穿過一眾哭嚎,還能清晰傳入沈棠耳畔。

  “我不得其死?我不得好死?不得house?”一句咒罵不僅沒能給沈棠帶來一點兒破防,甚至還提供了一點兒冷笑話才有的效果,不待那人再罵下一句,一道禁言奪聲。

  “難怪人人都想當權限狗……”

  沈棠看著附近嚇傻的幾人。

  沒中禁言奪聲,勝似被禁言奪聲。

  “果然是很爽。”她喃喃。

  不管口才好壞、說得過還是說不過,一言不合就能禁言人,那人內心縱有一肚子的國罵也撒不出來,無數怒火只能在肚子里醞釀、翻滾,恨不得氣得原地爆炸!

  嘿嘿,果然超級爽!

  沈棠神色漠然,將狂吠聲音最大的幾個全部禁言奪聲,很快人群就只剩下幾個孩子恐懼的哭聲,其他大人看著身邊人被迫閉嘴,多少體會到沈棠利落果決的作風。

  生怕惹怒她,惹來殺身之禍。

  共叔武在一旁看著。

  他沒別的想法,只是覺得主公禁言奪聲的言靈用得越來越順手,看得他也心癢癢。

  沈棠看著安靜下來的張家一伙兒。

  招來一個氛圍組叮囑:“這些人全部盯好了,特別是其中婦孺老弱,可以恐嚇威脅,不老實的踹兩腳,但讓我發現有其他施暴侵擾行為,不管是誰,腦袋摘下來!”

  氛圍組抱拳應下:“唯。”

  這些也是一而再再而三跟土匪洗腦過的紀律細節,殺敵歸殺敵,其他下流手段就免了。他們以前是土匪,但現在入了沈棠帳下就要受她的管束,特別是某些禁忌!

  可以殺,因為敵我立場,他們殺的是敵人而不是特定的性別,但不可以虐,因為獲勝之后,雙方立場就是獲勝者和俘虜,施虐手段就不再是針對敵人而是敵人性別。

  這自然是不允許的。

  她抬手招呼共叔武以及清點好人數過來的祈善:“時間不多了,咱們去趕下一場。”

  下一個目標就是河尹周氏。

  整體實力比河尹張氏強一些。

  人家也不像張氏在兵坊折損人手,整體難度上更大。河尹郡守的印綬也在康時手中,沈棠無法借著河尹郡守的名頭被人家請進去,也怕打草驚蛇,直接動手強攻。

  “不知無晦他們那邊情況如何。”

  共叔武道:“已經得手。”

  這完全沒有懸念。

  一個褚曜,一個趙奉。

  這倆配合突襲一個小地方家族。

  實在是大材小用。

  更別說還有白素提供的詳盡情報。

  沈棠聞言略微放下心。

  “那我們也得加快速度了。”

  按照白素踩點摸清楚的情報,卡著周氏家丁護衛換班的空擋,從守衛最為薄弱的西南角門攻入。此處附近就是下人的居所,守衛最為薄弱,也最容易拿下但突破口。

  一連攻下兩道門還未碰上巡邏護衛。

  這個點,正是酒足飯飽,洗漱之后準備享受溫香軟玉的時機,西側院落亮著燭火。周家三房正與愛妾“紅袖添香”,二人氣喘吁吁許久,桌上的山水圖還只畫了小半。

  愛妾媚眼如絲,慵懶告饒。

  周家三房心情大悅。

  他最喜歡這個小妾會來事兒,花樣多,關鍵是每次都能恰到好處將他奉承得開心。當即準備重提雄風,一鼓作氣將剩下大半山水圖畫完。愛妾口中正準備發出嬌嗔。

  哐——

  一聲巨響,緊閉大門應聲而破。

  屋外寒風倒灌進來,帶走屋內融融春意。露在外的肌膚被冷風一吹,雞皮疙瘩當即揭竿而起。周家三房惱羞成怒地準備攏起衣襟,繞過屏風看看發生了什么事情。

  “人呢?人都死哪去了?”

  隔著屏風,只聽動靜不見場景,他還以為是哪個粗心下人搞出來的動靜,心下惱怒生出殺意。他剛繞過屏風,雄風半軟不軟,一道尸體被從外打入內,險些砸到他。

  好家伙——

  他被這一幕驚得徹底雄風不在。

  “是——”

  剩下的話戛然而止。

  眼前黑影閃過,重物直襲面門,他還未來得及慘叫就被人卸掉了下巴,緊跟著小腿傳來劇烈痛意。他痛得彎腰,小腹又遭重擊。一套組合偷襲下來,戰力完全喪失。

  他張著口想嚎叫喊人。

  愛妾也被這一幕嚇得花容失色。

  張口驚叫卻發不出一絲聲響。

  又是禁言奪聲!

  沈棠強攻周氏宅院,禁言奪聲不要錢一樣派發,沿路上可能出聲示警的活物都收到禁言奪聲大禮包。是的,是活物而非活人,周氏在角門養的那條黃犬也被禁了。

  共叔武:“……”

  來一個禁言奪聲一個,來兩個禁言奪聲一雙!因此,與周氏主院緊跟著兩道墻才被發現,趕來的文心文士客卿還未開始發威,言靈剛半就被她強勢禁言,當場反噬。

  共叔武:“……”

  祈善:“……”

  此時的祈善就是很后悔,非常后悔。

  他教沈棠什么言靈不好非得教這個。

  這一晚上下來,怕不是要爐火純青。

  終于在周氏主院之外,沈棠一行人遇到了阻力,周家護院家丁紛紛涌來,其中還有數名武膽武者打頭陣,四等不更五人,五等大夫三人,六等官大夫一人,其中周家家主還是個修行不算弱的文心文士。這還僅僅是周氏內部能趕來的戰力,其他的還未收到消息。

  沈棠擼起袖子也不客氣。

  這次與兵坊那回不同。

  沈棠不僅要應對幾個武膽武者和文心文士,還得分心盡可能保住她帶來的人,以免出現大范圍傷亡,這就得不償失了。但現在有祈善和共叔武,自己全無后顧之憂。

  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她可以放開手腳浪。

  周家家主看著亂成一鍋粥的現場,氣得面皮直顫——想他們家在河尹也算是有頭有臉,又暗中與附近土匪打交道。莫說攻他族地,便是綁架他族人都要掂量掂量。

  “何方宵小?滾出來!”

  沈棠懶得嗶嗶。

  提劍就殺出去!

  眨眼沖入敵人群中,或踢飛或刺殺,將周家家丁結成的隊伍打亂,令其首尾不能兼顧,又殺至六等官大夫的面前。一劍刺向對方心口卻被涌出的武氣阻撓了一下。

  最后只劃破對方的衣襟。

  即便是這樣也足夠對方駭然后怕。

  這畢竟是周家主戰場,屋子也不是沈棠的,破壞起來完全不心疼——唔,遲早要推倒重新建設,變相利用周家這些人手幫她拆遷。一方畏手畏腳,一方有恃無恐。

  雙方整體實力懸殊,勝利天平毫無懸念地倒向沈棠,僅僅兩刻鐘便拿下周家。

  當然,免不了有那么些漏網之魚。

  祈善:“周家家主在人護送下逃了。”

  共叔武道:“我去追!”

  周家家主逃了還得了?

  這番行動成果直接打對折。

  沈棠出言阻攔共叔武:“不用了,我們抓緊時間趕場,這些漏網之魚交給季壽去做吧,也該給他找點事情做,不然怪無聊的。”

  若真讓人跑了也無妨,周家大部分人都落入她手,沒了人手、資產,僅憑家主一人還想東山再起對她產生威脅?他有這個底蘊嗎?若是有,也不會在河尹逞英雄了。

  與此同時——

  康時吹著夜風打了個噴嚏。

  他收到祈善中途傳來的青鳥便知道行動已經開始,立刻著手讓浮姑城四扇城門全部關閉,城內戒嚴,讓分派到城墻各處盯梢的人手盯緊,任何活物都不得出去。

  “不知道能捉到幾只‘鱉’。”

  這可是主公在浮姑城初戰。

  勝利越徹底,越能站穩腳跟,以后發展才能少受約束,饒是見慣大風浪的康時也有些說不出的緊張,鄭重對待,來來回回檢查,生怕哪里還有遺漏,讓“鱉”鉆空跑了!

  倘若如此——

  那必是康時人生之恥!

  沈棠一行人突擊了幾家,漏網之魚還真不少——畢竟,不是所有族人都住在族地,一到晚上就回去睡覺覺的,再加上打斗之中場面混亂,也會有人渾水摸魚溜走。

  這些漏網之魚得知是新來的河尹郡守下的毒手,憤恨不已,后槽牙磨得咯吱咯吱響,恨不得將沈棠抓來千刀萬剮。其中甚至還有不少人不知道河尹郡又來了新郡守。

  獲知是郡守下手,還驚了一下。

  “他不是半夜跌落池塘溺斃了?”

  “那是上上一個!”

  “如今該怎么辦?”他慌得六神無主。

  他們準備投靠交情好的家族,結果剛摸過去就被無形的文氣屏障阻攔,他們便知道這家也遭了難了!為了不暴露行蹤被發現只能繼續逃,走投無路準備逃離浮姑城!

  不過,逃跑哪里是那么簡單的?

  剛靠近城墻就被暗中盯梢的發現蹤跡。

  “城墻怎么關了?”

  要知道因為浮姑城治所太窮,看守城門的都是頭發花白、老眼昏花的老卒,全是沒地可種,為了不餓死,為了點兒極其微薄的食物才來干這活兒。他們年老體弱,開關城門也要力氣,城門守衛基本有等于無,城門基本不會下鑰。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總有幾家弟子出去玩耍,玩到深更半夜才歸來,誰敢將他們阻攔城外?先前就有老卒關城門,結果第二日被幾個紈绔子弟找人當場打死。

  久而久之,城門就不關了。

  今日不僅城門關了,還升起了久違的城防屏障!要知道這個屏障非郡守印綬不能開啟,屬于戰爭時期才能短時間開啟的防御。

  這位新郡守,明顯是有備而來!

  腦中浮現這樣的念頭,各處的漏網之魚面色鐵青,但又不得不嘗試突圍出去。

  若被堵在城內,遲早要被抓。

  雖不知沈棠對他們的態度,是單純威懾性的抓,還是下了死手的殺,他們賭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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