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楊父正坐在客堂中間吃早飯,就聽到門板被拍響的聲音。
聽到聲響,女人抱著孩子出來,很是驚訝的一下,畢竟自己住這里這么久,也沒跟左鄰右舍親近過,也不知道是誰會來敲門。
楊父吃飯被打斷,眉頭忍不住皺了皺。
“誰呀?”
女人怕楊父發脾氣,上前隨手打開門。
只是,門才被打開,就被一股大力推開。
“……呀!”
女人單手還抱著孩子,被這力道一推,手中的孩子差點脫手而出。
嚇得大叫了一聲,雙手緊緊抱住孩子,整個人往后倒退了好幾步,才堪堪穩住身子。
“紅蓮,孩子沒事吧?”
楊父丟下碗,快步上前,擁住女人,焦急的朝她懷中被剛才那一聲響嚇的哇哇大哭的孩子瞧去。
見他只是被嚇到了,這才滿是怒氣的抬頭朝門口瞪去。
“好個父子情深,沒想到父親對自己的孩子這么愛護。”
楊鈺滿眼陰沉的盯著這名叫紅蓮的女人手中的孩子看著,仿佛眼神中仿佛淬著毒藥。
口中的話,卻是對著楊父說的。
站在他身邊,用拐杖撐著自己身體的正是氣的臉都白了的李氏。
看到楊父擁著那JIAN女人和孩子,這比之前楊父卷了家中的錢財跑了更讓她意難平。
撐著拐杖疾步上前,一把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兒子,高聲責問道:“楊成,你怎么對得起我?”
說完,就舉起手中的拐杖,朝著被楊父擁著的女人身上砸去。
原本內心還帶著一絲愧疚的楊父見此,立馬惱怒的伸手把砸過來的拐杖給擋住,然后怒喝道:“你個潑婦,在發什么瘋?”
“我是潑婦?我發瘋?”
李氏被楊父揮開拐杖,差點沒站穩摔倒在地。
再聽到他的這聲喝罵,驚詫的指著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的朝楊父瞧去。
卻見那被楊父護著的JIAN女人抱著孩子,嘴角微微翹起,對她露出一個示威般的淺笑來。
李氏被刺激的頓時血液嘩啦啦一下沖上腦門,原本那拐杖還有意避開楊父,現在卻是發了瘋一般的朝楊父他們三人劈頭蓋臉的打了下去。
“是啊,我是發瘋了,我就是潑婦,在你卷了家中的錢財跑了,不給我們母子留條活路時,我就已經瘋啦!”
李氏邊喊邊用力揮舞著拐杖朝楊父他們擊打,楊父要護著孩子,可孩子在紅蓮的懷中,他自然是連著紅蓮一起給護著了。
見到他護犢子的表現,更讓李氏怒火中燒,恨不得一棒子把這兩個狗男女加那個JIAN種一起打死才好。
拐杖畢竟是木頭做的,楊父再護著自己的后背和手臂可都是肉做的。
被發瘋的李氏這么揮舞著打,一時間他都沒有還手的機會,只打的他嗷嗷直叫,口中大喊瘋婦,要休了她。
這些話更刺激的原本還因為疼痛行動不便的李氏,如同猛虎一般兇悍起來。
楊鈺冷眼旁觀,看著母親這么暴打自己父親,一點想上前把他們扯開的想法都沒有。
甚至,他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了被楊父護著的女人懷中的孩子身上。
仿佛感受到楊鈺的眼神一般,那女人懷中的孩子哭的更加大聲起來。
楊父聽在耳中,更是心疼不已,可他為了擋住瘋婦的拐杖,早已是左支右絀。
紅蓮也時不時被打到一拐杖,平時被養的細皮嫩肉的,哪里受到了這種苦,頓時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就在這時,楊鈺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拎住紅蓮的衣領,另外一只手卻是朝她懷中的孩子搶去。
紅蓮下意識的抱緊,可楊鈺的手扯住那孩子的肩膀處,手指用力抓緊,根本不管孩子因為疼痛哇哇大哭。
兩個人一人一邊對著孩子使力,紅蓮要是再不放手,恐怕這孩子就算不被撕成兩瓣,也得傷筋動骨。
才出生沒多久的孩子,哪里受得住這種撕扯。
看到孩子痛哭的聲音,紅蓮嚇了一個激靈,下意識的松開手,楊鈺把那孩子搶到手,就直接用力一把將女人推倒在地。
對著那邊跟李氏還在撕打個不停的楊父高聲喊道:“父親,既然你不想給兒子一條活路,那么咱們一家子就整整齊齊的在下面團聚吧!”
說完,高舉著孩子,雙眼通紅的準備朝地上摔去。
“不要……”
“不要……”
紅蓮和轉頭見到這一幕的楊父,異口同聲的高聲喊道,紅蓮的聲音顯得異常的凄厲。
“老爺,老爺,救救寶兒,救救寶兒!”
紅蓮因為剛才的撕扯,早已經是披頭撒發,可她現在哪里顧得上自己的形象,倒在地上的身子趴著朝楊父凄慘的哭求道。
“哼,兒子,摔死這JIAN種,你爹想卷了家中的錢財想跟這JIAN女人雙宿雙息,想的美。”
李氏有些瘋魔的對著楊鈺高聲喊道。
“鈺兒,住手,我幫你還錢。”楊父情急之下,高聲喊道。
原本都已經差不多快松開手把孩子摔地上的楊鈺,聽到楊父緊急喊出的這句話,手指下意識的縮了縮。
能活誰想死?
更何況,原本他還有大好的前途。
“鈺兒,這可是你弟弟,與你血脈相連的親弟弟,你怎么忍心這般對他?”見到楊鈺遲疑的動作,楊父連忙打親情牌。
聽到楊父這般說,原本表情有些松動的楊鈺頓時心冷硬起來。
“這就是個JIAN種,也配與我稱兄道弟?你可真是我的好父親,當我有難,你卻落井下石。這JIAN種有事,你卻愿意傾囊相助。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在父親眼中,連這個JIAN種的一根小手指頭都不如?”
說到這,楊鈺用力朝那孩子的小手掰去,只聽見咔噠一聲脆響,孩子的哭聲頓時響徹院中。
“你……你怎么敢?”
聽到小兒子的哭聲,楊父心如刀絞,指著楊鈺目眥欲裂。
“有什么不敢的?父親都想要兒子的命了,兒子只折了這JIAN種的一根手指頭,怎么就不敢了?
莫非父親還想著培養這JIAN種也走科舉,讓他給他那見不得臺面的妓子娘弄個誥命當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