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嫡系的人知道,自己如今站的是寧王的隊伍,他就等著被除族吧!
作為已經是分支中的分支,他家若在嫡系來信的情況下不予理睬的話,那就是跟整個趙家作對。
思來想去,趙老爺決定明天一早就去碼頭拜見嫡系那邊派來的人,只希望來的人是管事。
跟趙老爺一樣想法的還有時蘭,雖說得知時家的狀況后,她內心無比煎熬,時家如今實際上的狀況跟他以為悲慘的狀況完全兩樣,反倒是自己日子過得如此凄凄慘慘。
滿心的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畢竟現在時家都開了飯館了,能讓周青禮這般在意,肯定不一般。
再加上有周青禮的吩咐若是她不去的話,她也不敢不去。
如今的她就是站在獨木橋上的人,稍一不慎,可能就會跌下橋去。
一想到周青禮要是去一趟趙府,得知她跟趙府現在的真實狀況,再得知趙家要跟她斷絕關系的話,周家肯定會將她掃地出門的。
時蘭想到這,就惴惴不安。
如今周青禮讓她去找時家,雖然她心里不愿意,卻又有一些想法。
想當年自己也是時家夫妻的掌中寶,若是她真能哄的時家夫妻回心轉意。
那就算趙家跟她斷絕來往,周家也不敢對她怎么樣了!
那時家飯館聽周青禮說的話想必是賺了不少錢的,等她哄好了時家夫妻二人,到那個時候時家總不可能一分錢都拿不到,以時家夫妻二人以前對她的寵愛,可能多給她一點也說不準。
這般想的時蘭早早入睡,第二天一早就抱著女兒趕往碼頭。
時家夫妻一早起來,心事重重。
想著大女兒說的那番話,他們一晚上都沒睡好覺,心里盤算著,要是那趙蘭真的找來,他們應該怎么應對。
到是時姜,睡的很香。
一早起來,還包了鮮蝦餛飩煮了吃。
趙成聞到香味,就扯著阮公子一起坐下來吃。
吃完一碗,抹了一下嘴。
“時姑娘要是不開口的話,其實也不錯。”
聽到這話,阮公子和他的侍衛往旁邊挪了挪,讓自己離趙成遠一些,看著趙成的眼中滿是同情之色。
果然,在趙成說完后,想去盛第二碗時,就被時父啪一下板著臉,用鍋蓋蓋住了鍋。
時姜在一旁,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可惜我不是個啞巴,所以算不得好。既然不好的人做的餛飩你怕也是吃不下的。”
說完,直接把鍋里僅剩的幾個餛飩撈起,然后端到桌子上,對著阮公子他們說道:“這蝦子是我早上在碼頭剛剛買來的,最是鮮美不過,剩下幾只,不如你們分了吧!”
阮公子笑瞇瞇的點頭,把那碗中的餛飩一個不留的和手下分了,連湯都沒給趙成留。
趙成見狀,差點氣成青蛙,鼓著眼睛瞪著時姜。
只不過,時姜根本沒搭理他,就把他當空氣一般的存在,這讓趙成心中更加難受起來。
不過,還沒等他上前跟時姜掰扯,就聽到飯店門口有人嗚嗚的在哭泣。
下意識的,所有人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大清早的來哭,這不是找晦氣么?
稍微講究點的人家,估計就會拿著大掃帚給人打出去了。
時父時母滿臉怒容的出去一看,無語的看著眼前抱著孩子在哭的趙蘭。
時姜跟著出去時,順手在鍋邊舀了一瓢刷鍋水。
走出后,直接對著臉上掛滿淚珠,對著時父時母欲言又止的趙蘭腳邊潑了過去。
原本剛剛醞釀出情緒來的時蘭被這一瓢水給嚇的尖叫出聲,猛地往后跳了一大步,身姿不要太矯健,完全沒了剛才那弱風扶柳,嬌弱的模樣。
“這位夫人好身手!”
站在時姜身后的趙成剛才一肚子的氣正沒地方去呢,看到眼前這矯揉造作的女人,忍不住開口毒舌。
阮公子和他的侍衛也忍不住清咳了一下,朝旁邊轉頭,強忍住笑。
“你……!?”
時蘭原本柳眉倒豎,想指著時姜的鼻子破口大罵,可一想到,今時不同往日,自己再也不是時家夫妻倆最寶貝的女兒了。
強忍住心中的怒氣,臉上擠出一抹笑來。
“大姐,你這是做什么?”
嘴上問著,眼神卻是朝趙成的身上瞧了過去。
即便出門在外,趙成的衣著也算得上華貴,時蘭的眼中忍不住閃過一絲妒恨。
時姜一個二手貨,居然也能找到這般富貴的公子,即便是嫁到這公子做妾,都是時姜高攀了。
聽到趙蘭這問話,時姜嗤笑了一聲。
“我還以為你眼神挺好的,沒想到瞎呀?看不出我這是在趕你出我時家的飯館么?還有,誰是你大姐?你姓趙,我姓時,我們也不是同一個爹媽生的,你哪來的勇氣喊我大姐?”
時蘭聽到時姜這番話,一跺腳,對著時父時母撒嬌道:“爹,娘,你看大姐,我雖回了趙家,可一直未改時家的姓,難道這還不足以說明我的心是在時家的么?”
“趙家這是又不想認你了?還是覺得你上不得臺面,給他們趙家丟人了?怎么都認回去快兩年時間了,還沒改你的姓?”
時姜上下看了趙蘭一眼,一針見血的說道。
時蘭只覺得時姜說的話,字字如刀,刀刀見血。
“大姐,就算之前我對不起你,你現在日子過得比我好多了,再多的氣也應該消了吧?要不是因為我的緣故,你也遇不到比周青禮更好的人了,不是嗎?而且,你若還生我的氣,是不是你心里還放不下青禮呀?“
說到這,她抬頭朝趙成瞧去。
時姜聽了這話氣笑了,合計著她勾搭自己姐夫,還不覺得自己有錯,反倒認為自己占了便宜?
趙成一開始沒聽懂,但是看到時蘭看過來的眼神,再加上回想了一下她之前說的話,頓時勃然大怒。
這是把他和時姜當成什么關系了,這女人居然是趙家人,實在替趙家丟人。
比時姜和趙成更生氣的是時母,她白著一張臉,轉身從飯館廚房里捧出一個鹽罐子,然后伸手掏了罐子里的鹽,就朝趙蘭的身上用力的丟去。
“啊……娘,你這是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