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指著自己問道:“媽,你是說我有心疾?怎么可能,開什么玩笑?”
所謂的心疾,其實就是心臟病。
當初留學時,他還跟同學有討論過這個話題。
可沒想到,有一天原本健健康康的自己,居然也會患上心臟病?
謝云天的臉上忍不住露出怒容,給他看毛病的是什么庸醫,居然開這種玩笑!
猛地坐起來,掀開被子想要起來,找人喊那醫生來,他要好好跟對方爭論爭論。
卻不曾想,他腳才碰到地面,就覺得頭昏眼花,身體發虛冒汗,腳軟的跟面條一樣,然后“呯”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暈過去之前,還聽到他母親在大聲的驚呼聲,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這是謝云天暈過去后,唯一的一個念頭。
聽到趕來的大夫,摸著謝云天的手腕沉默許久后,才嘆了口氣說道:“原本這次醒來,只要不要動氣生氣,慢慢靜養,至少還有大半的可能性是可以好的。可這次不知道謝少爺醒來為了什么,居然會怒氣攻心,現在不光是老夫,恐怕是神仙也難救了。”
聽完大夫這話,謝母眼前一黑,整個人也跟著倒了下去。
下人們一片慌亂,只有巧妹站著,和大夫對視了一眼,嘴角微微綴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謝家三口人,一個中風,一個生病,一個暈倒,還有一個不像是太太一直住在客房的方曼麗下意識的被下人們給忽略了。
剩下能做主的,自然是備受少爺寵愛的巧姨娘,畢竟她肚子里現在可是懷著謝家的長孫。
不過半天的功夫,謝府所有的下人都選了隊,站在巧妹的那邊。
等謝母醒來,巧妹去找她,哄著讓謝母去佛堂給謝云天祈福。
聽到這話時,謝母下意識的覺得,這難道不應該是巧妹去做的事情嗎?
可是,看到巧妹摸了摸還沒怎么顯懷的肚子,頓時有些吃癟的咽下了到嘴的話語。
想到醫生說的話,如今看來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希望菩薩看在她這么心誠的份上,快點讓云天的病好起來。
巧妹忽悠著謝母每天去佛堂給謝云天祈福,然后大刀闊斧的招了一批新人進府,再把謝母身邊的那些心腹全給換了。
等謝母醒過神來,身邊已經沒了得力可用的幫手。
她怒氣沖沖的沖到巧妹的房間,推開門看到巧妹正歪躺在貴妃椅上喝茶吃果子。
頓時責問道:“巧妹,你把我陪嫁的那些下人弄哪去了?”
巧妹見她進門,眉頭微蹙,把原本拿在手里的果子碟子往旁邊的茶幾上一丟。
“哐啷當”一聲響,倒把謝母給嚇了一大跳。
嚇完之后,她的怒氣更盛,指著巧妹的鼻子罵道:“你不過是一介姨娘,別以為肚子懷了云天的孩子,就能在謝府拿喬,就憑你還想在謝府作威作福,那是癡人做夢。敢對我不敬,你就不怕我讓云天休了你出門嗎?”
“哎喲喂,我好怕怕呀!我就作威作福了,我就對你不敬了,你能拿我怎么樣呀?你有本事,就把在床上躺尸的謝云天給拉起來給我寫休書呀,看我接不接這份休書。”
巧妹先是裝作一臉害怕的模樣,還拿著手輕拍心口對著謝母說道。
聽到巧妹話里那些話,謝母氣血翻涌,上前就是對巧妹的臉上一巴掌甩了下去。
卻不想,被巧妹嚯的一下站起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直接就把謝母給甩了出去。
謝母養尊處優這么多年,原本走幾步路都有那下人攙扶,哪里是巧妹從小干活干到大,又年輕的人對手。
直接就被甩的摔倒在地上,還沒等她抬頭。
就被巧妹一腳踢在她的后背上,邊踹邊罵道:“你個老不死的東西,讓你待在佛堂里,你還出來在我面前蹦跶,簡直是找死。”
謝母被揍的一臉懵逼和不敢置信,只是,現在哪有她反問的機會,被打的嗷嗷直叫喚,可任憑她叫破喉嚨,也沒人進來幫忙,把巧妹這個瘋子給拉扯開去,謝母的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行了,氣大傷肝,為這種人生氣值得么?”
馬爺這次是大搖大擺的從大門口進來的,這幾天他和巧妹趁著謝母沒管事的機會,直接把謝府里外的人全給換了個遍。
看到馬爺進來,巧妹這才吐了口氣,停了腳。
“呵,有什么好氣的,不過是把她這些年欠我的還回去罷了。想當年,她可是對我想打就打,想罵就罵。現在想想,讓她就那么待在佛堂里,還真是便宜了她。”
巧妹毫不避諱的上前,依靠在馬爺的身旁。
謝母見了,眼睛差點都快瞪了出來。
“你……你這個水性楊花的DANG婦,你就不怕云天休了你嗎?”
“閉嘴,你個死老太婆。信不信你再說一句,我就把你的嘴打歪?你那死鬼兒子,能不能活都是個問題。我告訴你,惹毛了我,我就讓你感受一下一天之內喪夫又喪子的感覺是怎么樣的。”
聽到這話,謝母恐懼的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又驚又怒的看著巧妹,卻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方曼麗被關在客房里后,就一直沒有被放出來過。
就連后面受寒生病了,也根本沒人去管她。
一場風寒硬生生的把她給拖成了肺炎,沒有藥的情況下,身體一天比一天差。
直到一天,謝府上下燈火通明,她撲到客房門口處朝外瞧去。
只見那些下人嘻嘻哈哈的滿臉喜色,仔細聽了,卻得了讓方曼麗如遭雷擊一般的消息。
巧妹給謝家生了個大胖小子,謝母扶了她做了謝家的少奶奶,所以,今天謝家在大擺筵席,宴請親朋好友們喝喜酒。
而自己被關了這幾個月,謝云天那個負心漢,一次都沒來看過她。
這讓方曼麗如何不恨?
夜半三更,是人最困的時刻,謝府一個黑影悄悄地摸進廚房間。
因為今天大擺筵席的關系,廚房間還剩不少的菜油。
那黑影摸了那桶油后,悄悄地朝謝家后院那邊摸去。
片刻后,火光沖天。
在這縣上富甲一方的謝府,在一晚上就被燒成了灰燼,當天晚上的風太大,謝府里的人一個都沒有跑出來,這事,讓縣里所有人都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