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這段時間,關于程家的事,傳的沸沸揚揚。
畢竟,程家棟帶著新媳婦一身富貴氣派的上門,回去卻是神鬼不知。
再加上程家隔壁的人家傳出來的話語,好像程家棟的新媳婦指著程家棟破口大罵,然后程家棟灰溜溜的跟著新媳婦回去的。
而這次,原本裝病的程老頭,這次是真正的病倒了。
只是,沈大夫不給他看,阿姜是更加不用說了。
程家老大和老二沒辦法,只能拉著親爹去了鎮上看病。
原本還想去張家,問老三要些給親爹看病的銀錢,卻沒想到,連張家的大門都沒進去,就被張家的下人給打了出來。
幸虧程家老二機靈,及時的拉著他大哥拔腿就跑,不然,斷手斷腳也是有可能的。
“老二,老三這是什么意思?去給人當了上門女婿,就連爹的死活也不管了?”
好不容易跑遠,看沒有危險停下來不停喘氣的程家老大,對著老二不滿的嚷嚷道。
程家老二的臉色也難看的很,這還需要問么,那張家的意思很明顯,老三入贅了張家,那以后就是張家的人了,他們程家別想著去攀龍附鳳。
只是,也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張家的意思,還是老三的意思。
不過,無論是誰的意思,他們程家也都別想討到什么好去。
還不如乖乖地夾起尾巴,裝作什么也不知道的回去。
或許,那樣的話,還能借著張家的勢,在外面狐假虎威,讓別人不敢欺負他們。
程家老二想通這個道理,也不跟程老大多說什么,直接拉著他回鎮上去了。
畢竟,程老大只在村子里埋頭種地,根本不像他,在鎮上遇到一些事情的話,是需要人撐腰的。
而此時的程家棟,正舉著雙手,手中捧著一根竹鞭,跪在張大善人和張柔的面前。
“爹,我心里不舒坦。”
張柔狠狠地白了程家棟一樣,然后對著張大善人撒嬌的說道。
張大善人本名張富貴,長的跟張柔猶如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一般,白白胖胖的,臉上帶著笑容,一副笑呵呵的模樣,看著就像是廟里的彌勒佛。
可程家棟卻是在入贅程家后,有一次無意中瞧見,這個如同彌勒佛一般笑瞇瞇的張大善人,拿著皮鞭把一個下人,抽的遍體鱗傷,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那次后,程家棟便知道,自己這岳父在外面表現出來的,恐怕是裝出來的。
而當初他勾搭張柔,以為等他進到張家后,那張家的東西不就全是他的這種想法,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現在聽到張柔對著張大善人撒嬌,沒聽到張大善人的回應,程家棟舉著竹鞭的手不停的抖,額頭上的汗珠,更是不斷的落下來。
早知如此,他便是真的瘸了腿,也不會跟這張柔扯上關系,更不會入贅張家的。
張富貴微微耷拉著眼皮,冷眼看著下面跪著,瑟瑟發抖的小子。
心里頭嗤笑了一聲,不過是個吃軟飯的家伙,還想著軟飯硬吃,算計他張家的家產和銀子,想的倒是挺美的。
不過,他只有張柔這么一個女兒,無論是找誰,總得給他們老張家留下一點血脈來。
所以,軟飯讓他吃了便吃了,等女兒懷了孕,然后膩味了,再找個莊子把人關著,然后病逝就行了。
至于女兒所說的這些事,不簡單的很么!
他的手指在扶手上輕輕噠噠的敲了兩下,對著女兒說道:“你也說了,這是家棟在娶你之前的事了。既然是之前的事,那便揭過算了,不要再胡鬧。”
聽到父親這般說,張柔猛地一扭身子,不高興的說道:“不行,我一想到他之前有女人,我就好生氣。”
張富貴聽到她這話,眉毛一抬,直接語氣毫無波瀾的說道:“那休了家棟,跟他一刀兩斷。”
“不行,他是我夫君,為何要休他?”
張柔顧不得生氣,直接跳起來,反對道。
“哼,那就是想處置那個女人?這還不簡單,給點錢打發掉,不就行了!”
張富貴一臉無所謂的回道,心里卻是看明白了,女兒這是對這小子還有留戀呀!
“行了,都已經成了親的人了,既然心疼自己夫君,那還讓他跪著做什么?還不快點去扶起來,至于其他的那些小事,喊了下人去辦便是。”
說完,張富貴也不去看程家棟,直接站起來,拔腿就走了。
一直等到張富貴走出院子,程家棟這才猛地喘了一大口氣,整個人往后一坐,癱軟了下來。
“爹都讓你起來了,還不起來?”
張柔雖然幫著程家棟說了好話,心中的怒氣卻還未消,對著程家棟沒好氣的說道。
“娘子,我就知道你最心疼我了!”
程家棟反應過來,連忙強忍著膝蓋的疼痛,爬起來上前替張柔捏著肩膀,小意的哄道。
第二天,得了吩咐的張家下人,便直奔程家村的沈家。
“你們說什么?”
時姜身后站著沈珠和沈大夫,她瞇著眼睛冷聲說道。
“你耳朵是不是不好使?我家小姐說了,之前雖然你是姑爺的童養媳,也算是姑爺的妾室,待在外面總不像樣,所以,就讓奴才們帶你回去,好好安置。”
說完,其中兩個家丁便如狼似虎的朝時姜撲了過去。
聽小姐的意思,等把人抓住了,先關到郊外的莊子上,然后再找個牙婆,把人遠遠的發賣了,別讓她在這邊的地界再看到這個女人的存在。
時姜哪里會讓他們近身,后退一步,手上兩根銀針一閃,在避開他們的同時,兩根銀針也直接扎進了他們的麻穴里。
頓時,兩個家丁渾身如同被螞蟻啃噬一般的癢意在身體里流傳,直接跌倒在地上,滿地的打起滾來。
而原本傳話的那個家丁,顯然沒想到,去抓時姜的兩個家丁居然突然之間就像是發了羊癲瘋一般,在地上這樣子打滾,頓時嚇了一大跳。
這次,他們一共就來三個人,現在兩個躺地上打滾,就剩他一個。
他咬了咬牙,想著反正時姜不過是一介女人,他一個大男人,還怕抓不住她么?
所以,也沒管地上打滾的那兩個家丁,也朝時姜伸手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