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看到劉翠花時,時鳳和時龍也同樣的激動了一下。
不過激動過后,就看清楚了劉翠花現在的模樣。
幾天沒洗澡洗頭,頭發油膩的耷拉著貼在頭皮上,一縷一縷的。
眼皮泡腫著,渾身臟兮兮的,根本沒眼看。
鼻尖隱隱約約的還聞到了一絲臭味,時鳳和時龍的臉上頓時僵硬了一下,心中慶幸著隔著窗戶呢!
不然抱在一起的話,不得惡心壞了么!
“鳳兒,龍兒,你們大姐沒對你們怎么樣吧?”
時鳳和時龍聽到劉翠花這話,遲疑了一下,然后滿臉委屈,緩緩地搖了搖頭。
從劉翠花出事到他們現在來看望,時姜都沒有跟他們說過一句話。
在家里,仿佛把他們當成隱形人一樣的存在。
只是,原本干凈的衣服,熱騰騰的飯菜卻是一去不復還了。
這讓習慣了時姜這個大姐付出的姐弟倆,很是不適應,心里頭很是委屈。
看到姐弟倆這個態度,劉翠花的心頭一陣冰涼。
握緊了拳頭,惡狠狠的說了一句。
“我就知道,不是從我肚子里爬出來的,就算再怎么養,都是不親的。早知道她是這么一個白眼狼,當初就應該把她丟到山里喂狗。”
時龍聽了這話滿臉懵逼,時鳳卻是心中一震。
小心翼翼的靠近劉翠花,然后詢問道:“媽,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大姐不是你親生的?那她是誰生的?”
劉翠花恨聲說道:“鬼知道她是誰生的,你們那死鬼爹在我跟他結婚后一年不到就把時姜從外面抱來的。一開始我以為是你們死鬼爹在外面跟人生的JIAN種,可她越長越不像咱們家里頭的人。而且,你們死鬼爹也指天發誓說這孩子不是他的,只是別人給了他一筆錢,讓他幫忙養著。原本說是養到多大,就把人還回去的,可你們那死鬼爹死的早,死的時候一句話也沒交代下來,原本他死的時候,我想把人給還回去的,可又不知道還到哪去。再加上,養了這么幾年了,都能在家干活了,總不好白白的把人給趕走。可哪曾想,這就是一頭白眼狼,鳳兒,媽我悔啊,悔不當初直接把她給丟了,也省得這么大歲數了,還落了牢獄之災。”
一想到自己這幾天受的罪,劉翠花就忍不住捶胸頓足。
時鳳沒想到,居然還能吃到這么一個大瓜,震驚的同時,又忍不住嫉妒。
怪不得,她從小長的就沒辦法跟時姜這個大姐比。
她的五官比較扁平,鼻子還有些塌塌的,跟鼻梁挺直的時姜,完全不象。
當初時鳳還怨恨著父母把優點全長在大姐的臉上了,現在才知道,原來她們就不是同一對父母生的,怪不得長相區別這么大。
可就算知道了這件事,也不妨礙時鳳嫉妒。
只不過,嫉妒之余,又有些優越感一躍而上心頭。
原來,時姜不過是個沒爹媽要的孤兒,現在寄養在她們家里,她憑啥還對自己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
一想到這幾天在學校里,時姜一副好學生,努力學習的模樣,時鳳就感覺惡心到了自己。
她心中有把怒火,在心里頭叫囂著去撕碎時姜那幅假惺惺的臉皮,讓大家伙都知道,她虛假外表下的真面目。
“媽,你幾時能出來呀?”
時龍才不管時姜到底是不是劉翠花親生的,他只在乎劉翠花能不能出來。
要是不能出來的話,他就得好好考慮以后的事了。
聽到兒子的問話,劉翠花臉上一片愁容。
“我也不知道啊,他們把我關起來,也不搭理我。兒子啊,你去找馬德勝,他肯定有辦法讓我出去。”
是馬德勝帶人來抓她的,馬德勝肯定有辦法把她撈出去。
時龍聽到劉翠花這么說,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他可是知道的,那老東西是幫著時姜說話的。
回去的路上,時鳳和時龍兩個人沉默不語,各懷心思。
到了家里,看到盆里還沒洗的臟衣服,時龍忍不住煩躁的踢了一腳。
“二姐,你一個女孩子,咋也不洗衣服?再不洗,我都沒衣服穿了。”
時鳳眼神沉了沉,不高興的回道:“誰規定了,衣服一定要女孩子洗的了?領導都說了,婦女能頂半邊天,你難道還敢質疑領導的講話?”
時龍聽了時鳳這話,氣了個半死,卻也不敢說領導的壞話。
只能恨恨地從盆里撿了自己的衣服舀水去洗,賭氣不搭理時鳳。
時鳳也是如此,憋著氣,把自己的衣服拿到河邊去洗。
洗完回來的路上,鬼使神差的,時鳳就走到了徐家那邊。
然后咬了咬下唇,上前敲了敲徐家的大門。
“誰呀?”
徐母不耐煩的聲音,從院子里傳了出來。
聽到徐母的問話,時鳳一下子有些慌亂,正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就聽到身后有道疑惑的聲音。
“時鳳?你怎么在我家門口?有什么事么?”
時鳳連忙回頭,就看見徐盛雙手握著自行車把手,滿臉問號。
見到徐盛,時鳳頓時臉一下紅了起來,抓緊了手里的盆,緊張的瞄了他一眼,然后細聲的說道。
“我……我找嬸子。”
聽到她這話,徐盛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正想再說什么,就聽見大門吱呀一聲被打了開來。
“喲,是時鳳啊,是來找嬸子的吧,快進來,快進來。”
徐母看到時鳳站在門口,下意識的就把她給拉進了自家的院子里來。
然后對著皺著眉頭黑著臉的徐盛說道:“下班了站門口干啥,還不快進來。”
說完,就轉身笑瞇瞇的拉著時鳳一起進了廚房。
隨手把時鳳手里拿著的盆放到一旁,又跟時鳳說道:“快來幫忙,我正給你徐盛哥做好吃的呢!晚上呢,就在這里吃飯。”
說完,朝院子里瞟了一眼。
時鳳看懂了徐母那一眼的意思,臉上頓時浮起一層紅暈來,聽話的跑到廚房間的灶口燒起火來。
看到時鳳乖乖地去燒火,徐母嘴角露出一個鄙夷的笑來。
這樣上趕著的女孩子家,就不值錢,等到兒子睡了她,還不倒貼到她家來,任她拿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