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見時母這般說,心里不由的可惜了一下,倒沒有多生氣。
畢竟,時母也沒完全拒絕。
所以,她仔細的查看了那些帕子,數了數,一共二十四塊帕子,每四塊帕子為一組,列如這一組里,每塊帕子上繡著梅蘭竹菊四君子。
另外一組里每塊帕子便繡著代表春夏秋冬的景色,讓人看了,每塊帕子都舍不得。
老板娘見這般模樣,心中便有了計較。
“娘子這帕子的布料確實好,不過咱們這邊縣城實在太小,能買得起這些帕子的人家,怕是很少。不過,娘子的繡功和花樣子實在了得和出彩。所以,這些帕子,每張我給你三十文。話說在前頭,我是開店做生意的,收帕子的錢和賣出去的錢肯定有出入。若是我一分錢不賺,那這店我也就沒必要開下去了,娘子說,我說的可對?”
時母自然知道,像她這樣的帕子,便是五六十文一塊都能賣,若是在京城賣的恐怕是更高也說不準。
可就像老板娘說的那樣,她是做生意的,總不能她賣五六十文,給她也是這般的價錢。
雖說三十文一塊價格確實少,可在這邊一處小縣城里,這價錢不算是很低了。
她想了想,臉上掛著微笑,點頭答應了下來。
“多謝老板據實相告,你算一算,一共多少錢吧!”
老板娘聽時母這般說,立馬把算盤上下一甩,啪啪啪的一算,拿了七百二十文銅錢出來放到時母的籃子里。
“娘子看看,這錢的數目可對,若是下次有繡出什么好的繡品,可以直接來找我,我夫家姓范,你喊我范娘子便是。”
“多謝范老板,若是有機會,定會找您的!”
時母數了數錢,確定沒錯后,笑容更真摯了一些,笑著告辭。
一出門,就見到時父站在衣服店的門外等著了,而他背后的背簍里,已經裝滿了面粉還有一些瓜果蔬菜。
時母看到時父,便感嘆了一句。
“之前咱們在京城,丫鬟的月錢都不止這點銀子。現在繡的眼睛都快瞎了,一兩都不到。”
“放心吧,等賣餅的攤子做起來,咱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時父安慰道。
回到家后,一家三口先把配菜給炒好了放一旁,然后開始烙春餅。
一直烙了一百多張,才住手。
看著這些東西,時姜總覺得還少了一些東西。
想了想,對時父說道:“爹,村邊上不是有一塊竹林么?你去砍個十幾根竹子回來,然后在竹節處鋸開,變成竹筒的模樣,泡水里一晚上,把里面的味道去掉。”
“啊,竹子?做竹筒做什么?”
時父有些不明白,明天做餅子的這些東西不都已經準備好了么?
“爹,你看,這餅子吃一個的話確實味道好,可若是吃的多了,總要喝點東西,要不然單吃餅子,嘴里肯定干的很。咱們不如再做一鍋子的飲子,到時有原因買的,可以打一竹筒喝。”
時父卻有些愁眉,左右看了看家里的東西,哪里有能做好喝的飲子的東西呀?
“娘,你去村長家里,問問看有沒有牛奶賣,若是沒有牛奶的話,羊奶也是可以的,買一桶過來,到時我做一道飲子,你們喝喝看,若是不好喝,明天就不拿就是了!”
時姜想好了,自己百納袋里,紅茶包一大堆呢!
正好可以做一鍋奶茶,再用木薯粉做些珍珠出來,這玩意絕對沒人沒拒絕的了。
“行,我去砍竹子,讓你娘去買羊奶。”
聽到女兒這般說,時父想了想,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反正這餅子都已經依著女兒的想法,做出來賣了,再多一樣東西,也差不到哪去。
這邊村旁邊所長的竹林根本沒人去挖筍來吃,因為不會做,有人就這么煮來吃過,只覺得苦澀就跟那木柴差不多的味道。
因此,這片竹林越長越多,形成了好大的一片。
時父去砍這些竹子,村里的人見了,以為他是準備自己片竹篾,家里做一些筐子什么的,沒有放在心上。
時母也花了十文錢,從村長家買了一大桶的牛奶回來。
這邊靠近邊關,草原上最不缺的就是牛了。
所以,這邊所有的村子里,稍微富裕點的人家,也多多少少的都養著一頭奶牛在家里。
只是,這牛奶膻腥氣太重,除了沒奶的人家,喂剛生下來的孩子喝喝,其他人根本就不喜歡喝這個牛奶。
村長家也是之前自家的兒媳婦生孩子后沒奶水,才特地去買了一頭奶牛回來,給自家寶貝孫子喝。
現在孫子都三歲多了,早就不愿意喝這個牛奶了。
原本不抱希望,以為可能只有羊奶的時姜,看到時母拎回來的新鮮牛奶,頓時笑了起來。
她讓時母把兩只灶爐都給燒了起來,里面的那個鍋里先煮牛奶殺菌。
然后外面的這個鍋里,先放入紅糖燒化后倒入木薯粉,攪拌成一團后,拿出來放一旁備用。
然后又放入白糖熬出焦糖色來,就把里面那鍋里微微煮開的牛奶舀進這糖色中,先攪拌均勻后,又丟了幾個紅茶包進去,煮了四五分鐘的模樣,就全部舀出來。
然后把那一團的木薯粉搓成一小顆一小顆,放進水中煮,一直煮透了,撈出放在碗中,再把奶茶倒進去。
時姜把這兩碗珍珠奶茶放在父母的面前,一臉期盼的問道。
“爹,娘,你們嘗嘗,這味道怎么樣?”
為了讓奶味足,她可是一點水都沒放。
時父和時母,從剛才那奶香味一直撲鼻而來時,就暗暗的咽口水了。
在京城時,他們也不是沒喝過牛奶,可那味道怪怪的,膻腥氣實在太重,根本吃不習慣。
沒想到,經過女兒的手,這味道居然變成了香甜,一點膻腥氣都沒有了。
倆夫妻拿起女兒放在他們面前的珍珠奶茶,吹了吹,然后喝上了一口,頓時眼睛一下亮了起來。
“好喝,居然一點膻腥氣都沒有了,姜兒,你這是怎么做到的?”
“是啊,明明剛才我從村長家拎著這桶牛奶出來時,味道還膻的很的。”
時父和時母異口同聲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