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風城,燕影湖。
這里,是玄燕仙朝皇都風月界集大成之地,代表了最奢侈的享受,最奢靡的沉淪。美人,美景,美食,美酒……一切都是玄燕仙朝最好的,哪怕是一根蠟燭,也都是人工手工雕花的極品貨色。
蠟燭雕花,似乎有點過于奢靡和無聊,但是玄燕仙朝那些頂級的王孫公子、權貴大臣們,他們來了燕影湖,要的就是這個調調。
一如正在湖心一座畫舫上嬉笑的蒼墨玄、金璜、玄太乙、吳應才、金雷、金燦一行人。
寶光閣當代閣主。
滄海樓當代樓主。。
還有滄海樓三長老,寶光閣長老,玄燕仙朝當今皇帝,寶光閣駐云洛古國的大掌柜等等,全都是跺跺腳,方圓多少里都要顫抖幾下的大人物,他們正在干什么呢?
他們正在看幾個燕影湖的紅牌姑娘‘切菜’!
菜板,菜刀,一應家伙齊全。
幾個嬌滴滴,平日里雙手不沾陽春水的大姑娘,正小心翼翼的用十幾斤重的大菜刀,當眾切水嫩水嫩的水豆腐。
她們每個人面前都放了一支繡花針。
誰切出來的豆腐絲,若是能夠從繡花針的針孔中穿過去,那個心靈手巧的大姑娘,就可以得到一萬枚凝道果境的寶光玨和一萬枚凝道果境的滄海玨。
相當于凝道果境修士兩萬年苦修,辛辛苦苦積攢的修為,這么大的一筆資源,甚至可以買下半個燕影湖上的畫舫。
蒼墨玄和金璜隨手灑下來的資源,足以改變這些紅牌姑娘,以及她們未來幾代子孫的命運。
這么大的手筆——想想看,金坑跑去威嚇盧仚,讓盧仚不要再糾纏影樓殺手的事情,他才給了盧仚幾個字兒?
換句話說,這里的一個紅牌姑娘的身價,在寶光閣這些人心中,相當于二十個法海方丈!
于蒼墨玄和金璜而言,
這也就是一點小樂子罷了。
這些被很多人奉為女神的紅牌姑娘,
在他們心中,
不過是小貓小狗之類的寵物,蟲豸一般的存在,給她們找點樂子,
也就是自己的樂子。
他們覺得,自己這種娛樂方式,
‘蠻親民’的!
花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錢,
換來這些紅牌姑娘的手軟腳軟、面紅耳赤,
換來她們身后的嬤嬤們一個個殺豬般瞪大了眼睛……真是有趣啊!
兩人端著酒盞,笑吟吟的看著幾個紅牌姑娘,
很有耐心的等待著最終的勝出者的出現。
滄海樓和寶光閣的合作契約,已經正式簽署。
兩人親自到場,已經用了印璽。
這件事情,
就這么定下來了,
元靈天最富有、人脈最廣的兩大宗門,
開始在針對極圣天的攻伐戰爭中進行全方面的合作,
互為援手,共同進退。
在這樣的大勢面前,
玄奺和她招攬的‘和尚客卿’被冤枉一下……反正也沒傷到他們一根半點的毫毛,區區小事,算得了什么?
至于那數千名被糟蹋了的大姑娘……
呵呵,
偌大的元靈天,每天被宗門弟子、王公貴族、地主豪強、地痞流氓糟蹋的大姑娘,
總數何止億萬?區區數千凡俗女子,值得什么?
玄奺已經承諾,
在大金山寺后山開辟一處清修的尼姑庵讓這些大姑娘養老。
如果有大姑娘修行有成,玄奺也可以吸收她們進入黑燕衛……從此徹底改變她們的命運!
不就是被一群影樓的殺手給嚯嚯了么?又不少塊皮肉,
嚯嚯了就嚯嚯了吧,數千個凡俗女子而已,難不成還能反了天?
這點小事,難不成還能引發什么不好的后果來?
不可能!
完全不可能!
所以,蒼墨玄和金璜端著酒,一小口一小口的品鑒著,同時低聲笑著,
談笑著他們當年年輕的時候,行走江湖的風光往事。
那時候,他們風華正茂,他們青春年少,
他們懵懂沖動,他們惹出了很多的麻煩。
尤其是那時候,他們兩個都是慘綠少年,兩個人作為寶光閣和滄海樓重點培養的嫡系,很是為了一些情情愛愛的事情鬧出了不小的亂子。
“哎,八十年前,我見了碧螺仙子一面……”金璜很惋惜的搖了搖頭:“想當年,你我為了她,決斗了十八次,死傷的護衛、護道者,就有一百三十二人之多。”
蒼墨玄瞪大了眼睛:“哦?自從最后一次,你我的兩位護道者客卿兩敗俱傷后,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她……最近可好?”
金璜聳了聳肩膀,抽了抽鼻子:“都是做曾祖母的人了……哎,雖然還頗有風韻,卻畢竟不是青年時的心境了。那時候的她心高氣傲,放棄了我們兩個,選了個源自草根,據說天賦絕世的年輕人……呵呵。”
蒼墨玄笑了起來:“哦?她違逆了家族之一,精挑細選的夫君,現在如何?”
金璜撇了撇嘴,輕輕的搖了搖頭:“剛剛踏入金蓮開境界……一事無成,儼然贅婿模樣,靠著碧螺仙子的家世,供養自己身后的一家子老小呢……這軟飯吃得,煞是羨慕啊!”
蒼墨玄和金璜就同時笑了起來。
曾經心中冰清玉潔,值得兩人大打出手的夢中情人啊,多少年過去了,看到她過得不是很好,她選中的人不是這么精彩,兩人的心情,就非常的好了!
“所以,你我老兄弟,算是人品很好的了。”蒼墨玄舉起酒盞,和金璜輕輕碰了碰:“換成其他宗門的那幾位當今掌權的,呵呵,碧螺仙子怕是早就家破人亡,她……”
金璜笑著搖頭:“這話說得是,你我老兄弟,我們寶光閣和滄海樓,畢竟是和氣生財。那種破人家族,劫掠良家女子的事情,我們可做不來……”
微微頓了頓,金璜突然說道:“不過,我看碧螺仙子的曾孫女,不錯。”
蒼墨玄一口酒嗆在了嗓子眼里,儼然一個凝道果境的大能,他差點被一口酒給憋出了血水來。他直勾勾的盯著金璜,強行運轉法力將一口酒在喉嚨里蒸發掉,然后,他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在場的一眾正在說笑的晚輩,壓低了聲音。
“哦?有這樣的事情?唔……她有幾個曾孫女?欸,我的意思是,這個輩分上,似乎……”
兩人為老不尊的家伙,眨巴眨巴眼睛,相互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同時舉起了酒杯:“哈哈哈,今天天氣真不錯,喝酒,喝酒……”
金燦正在和滄海樓駐玄燕仙朝的大掌柜蒼定工閑聊。
云洛古國和玄燕仙朝是死對頭,作為分駐兩大仙朝的宗門代表,金燦和蒼定工不知道打了多少次交道,好些次,為了一些奇珍異寶,兩人和兩人手下的勢力,打得頭破血流,甚至在世俗界掀起了報復性的戰爭,殺得尸橫遍野、赤地千里也有很多次了。
但是現在,兩家人聯手了,是以,金燦和蒼定工兩人之間的氣氛頗為和諧。
畢竟,兩家都是商人的底子,和氣生財嘛……過去的那些打打殺殺,都是下面豢養的護衛、打手、狗腿子出手,兩個人可是相互之間沒動過一根手指頭。
兩人也是風花雪月的漫天不著地的忽悠著,熱情洋溢的探討著未來自己的某個兒子,要和哪個宗門的哪位嬌小姐聯姻,才是最好的選擇之類的事情。
尤其是他們這種身家豐厚的家族,聯姻的家族如果太強勢,未免會擔心人家小姐嫁了進來,會暗地里奪了他們的家產。
是以,必須要對各大宗門年齡適當的嬌小姐們,對她們的性格、脾氣,她們身后的父母、祖父母、曾祖父母等長老的性格、脾氣、手段、為人、道德品性等,全都有一個綜合的了解,才能對兒子們的婚事作出最恰當的安排。
反而是自家的女兒的婚事,兩人都是不操心的。
自家把女兒養得再交橫跋扈,再蠻橫不講理,再刻薄克夫敗家子……那也是禍害別人家的兒子,有什么好擔心的呢?
是以,兩人也是相談甚歡。
聊著聊著,金燦的臉色突然一變,他猛地從袖子里掏出了幾片玉符。
‘咔嚓’聲中,一片玉符粉碎,玉符上雕刻的一枚小小的金碗紋路炸成了一縷極細的金光灑落地面。金燦駭然道:“這是坑兒的‘鐵壁金碗’,怎生被人破碎了?”
話音剛落,一枚玉符再次裂開,玉符上一枚小小的金箭也炸成了一縷極細的金光灑落地面。
金燦的眼睛瞪得溜圓,他嘶聲道:“逃命金符也觸發了,坑兒有性命之憂!”
金碗玉符炸裂的時候,蒼墨玄和金璜,還有在場的其他大人物,全都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第二枚對應著逃命金符的玉符也碎裂時,金璜已經站在了金燦的面前,臉色變得極其難看——金坑身上的逃命金符,可是寶光閣的大能老祖犧牲清修的時間,耗費心血,動用巨量的資源煉制而成。
能夠逼得金坑激發逃命金符,可見敵人強勢到了什么程度。
“逃命金符,被摧毀了。”金燦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抬起頭看著金璜,面孔扭曲,低沉的說道:“坑兒是去大金山寺,處理那件事情的首尾去了……畢竟兩家如今聯盟,看在玄奺公主的面子上,坑兒去給那法海和尚一點安撫!”
金璜點頭,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兩家聯盟了,一些面子上的功夫,總是要做的……但是,那法海賊禿,膽敢對寶光閣的嫡系子孫下毒手?
‘咔嚓’,金燦手上第三枚玉符碎裂。
金坑的替死靈符,也被觸發了……這就代表,敵人的攻擊,已經實實在在的威脅到了金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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