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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鬧劇當終 靈種成熟(上)

  還來是吧?

  獨孤霸真是快被這個賤女人逼瘋了。

  我就是老老實實造個反,就想麻溜的把事情辦完,辛苦折騰一宿,明到現在還給我來這一手。

  你干嘛非要跟我過不去呢?

那個老頭  是可忍,孰不可忍。

  然而不得不忍。

  獨孤霸握緊手中凜冽的長鋒,其實這把鐵劍不過是個用來裝飾的道具。

  畢竟造反這種大事,形象是非常重要的一個環節。

  身披鐵甲手持長劍的大將軍總比渾身毒蟲的妖人更適合干這種事。

  他袖中還有飛刀法器,調養好的毒藥,如果獨孤霸愿意,以他通神境界的修為,可以輕松將眼前這個不知死的女人斬殺。

  奈何斬不得。

  獨孤霸看了一眼旁邊的呂崢,他是想認下這個小舅子,奈何小舅子不認他。

  這位老神在在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安知真個動手又會發生什么?

  獨孤霸幾乎將牙齒咬碎。

  這老婊子。

  “呂兄,還是請你來勸勸咱媽。”

  呂崢聞言眉頭一展。

  “獨孤霸,一代新人換舊人,我是不行了。你可是新上門的女婿,有道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還是你來勸勸吧。”

  這一句話送回來,獨孤霸有些氣沮。

  呂崢現如今跟看熱鬧一般在旁邊瞧著。

  呂崢的聲音平淡,讓蘇徹不由得有些側目。

  這小子果然是成長了不少。

  至少從靈種的反應看,呂崢此刻心頭一片清明,在這清明之中,靈種也得到了滋養。

  古有龍場悟道,難不成這個呂崢在這狗血鬧劇之中也有所領悟?

  蘇徹心底揣測,果然是大道三千,旁門八百,總有個稀奇古怪的路徑在未來等著修行人踏足。

  獨孤霸聞言將心一橫。

  誰知道他是真看熱鬧還是假看熱鬧。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這等黑鍋索性還是由自己來背。

  他剛剛邁過去一步,就聽見后面有人說話。

  “母親有這般本領,不知道女兒在教坊司的時候,母親是不是忙著吹來彈唱,把這本事忘了嗎?”

  獨孤霸暗叫一聲好。

  這幾個女人拖了一夜的后腿,如今總算是起了點作用。

  “呂家有罪,乃是明正典刑,法度如此,為娘就算是有心,也是無力。”

  蕓娘面露寒霜:“更何況你不也得了一番造化?若不是去了教坊司,見過了這么多男人,以呂家原本的地位,你又怎能成為這位大將軍的姬妾?當初進了教坊司也算是學以致用。”

  “我以為這是我的功勞。”

  呂崢插了一句。

  “娘親到底是舔慣了國主的溝子,真是滿口臭理,女兒說不過您。”呂惠娘忽然從旁邊獨孤家甲士的腰間抽出一柄長劍,直接橫在了自己脖子上。

  “不過我也能學你。我是呂崢的姐姐,我數十個數,你們誰不過去把這個窩囊廢國主砍了為我爹討個公道,我這就自殺。”

  “我看誰敢!”

  蕓娘將劍鋒一抖,劃過自家幾分青絲。

  “我看誰不敢!”

  呂惠娘直接將手腕一探,一道紅痕從脖子上滴出血來。

  行,太行了。

  蘇徹差點拍起巴掌。

  真是親娘倆,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手段,當真是學了個俱全。

  獨孤霸一時也是有些傻眼。

  他實在是盼著岳母趕緊自裁了事,這等惡毒女子,留她的性命都是愧對天地。

  但又不愿意呂惠娘有什么閃失,她跟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獨孤霸最大的保命符。

  蘇徹聽到身旁的呂崢傳來一聲輕微的嘆息。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呂崢身形一動,化身一道閃電,直接轟出一招。

  并指如刀,可裁秋水。

  孤竹國主看著自己的胸口,不知道何時,那里多了半截臂膀。

  鮮血正從里面噴涌而出,噴灑在呂崢的衣衫之上。

  “你……”

  “真是個豬狗。”

  呂崢嘆息一聲,抽回右手,他腳如槍戳,飛起一腳,直接把孤竹國主的六陽魁首踢了個粉碎。

  “啊!”

  蕓娘看著孤竹國主的身子倒下,一時之間也是懵了。

  而呂惠娘則是發出一聲興奮地狂叫。

  “動手吧。”

  呂崢厭惡地甩了甩自己手上的鮮血轉過頭看著母親。

  “這就是國主的血,他這么喜歡音律,可以投生到大梁去,當個吹拉彈唱的太監。”

  “你……你……”

  “動手啊,不是說誰殺了他,你就自刎嗎?怎么,拿不住劍嗎?”

  蕓娘看著孤竹國主的尸身,手腕之上不知道怎么失去了力量。

  “動手啊,等什么呢?他們可都看著呢。”

  呂崢斜著眼睛看了一眼獨孤霸。

  “是不是啊,好女婿。”

  獨孤霸一時氣短。

  “二位,都是摯愛親朋,咱們可別沖動。”

  雖然恨不得這兩人一起去死,但是獨孤霸也承認,這小子再不是當初的呂崢了。

  “我再多叫你一聲媽,既然水性楊花要攀高枝,咱們就別玩這種貞潔烈女的戲碼。”

  呂崢幾步搶上前直握住她的手腕,將劍鋒橫在咽喉之上。蕓娘甚至能夠感受到那森冷的寒意即將侵入自己的肌膚。

  “你就算是寵冠后宮又如何,當了國主的正牌王后,等長生教的使者來了,不一樣要被送去侍寢。娘,我有這么個干爹就已經很苦惱了,就不必再給我添麻煩了吧。”

  呂崢說著看了一眼旁邊的孤竹國王后和太子妃,以及一旁的侍妾們,嘴角扯出一絲冷笑。

  “崢……崢兒……娘錯了,娘是豬油蒙了心,娘……”

  “這就對了,富貴榮華,唾手可得,既然是攀附在大木之上的藤蔓,就別把自己充什么棟梁。說什么海誓山盟,此生不渝,真有殉情的本領,我跟姐姐也生不出來。”

  蕓娘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她直接癱倒在地上。

  呂崢也不管她。

  “獨孤霸,我送這么一場大造化給你,你準備怎么還呢?”

  “好說,好說。”

  獨孤霸臉上微笑著。

  “血濃于水,大家都是一家人,呂兄你只要開口,什么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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