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話未說完,就看見疤姐搖了搖頭:“他不可能答應我的。”
他這才回想起來,之前疤姐打算對墨玖做什么,沒有死就已經可以說是墨玖仁慈了,哪里可能看在疤姐可憐的份上給她那種液體。
“老大,還是你去吧,這樣顯得有誠意一些。我們這些人都不太合適。”有人緩緩道。
城主環顧眾人一眼,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確實只能他去嘗試一番了。
城主看著眼前一臉冷淡的閻羅,到嘴邊的話語忽然說不出來了。
他好像不能暴露自己知道墨玖的能力,因為墨玖顯然在隱藏自己的異能,所以才會在只有一些人快死的時候,他才會出手幫助他們。
事實上,那瓶液體也是他命令手下,從一個正在被搶救的人手上搶過來的……
要是墨玖知道他做了什么,恐怕會很是憤怒,連帶著閻羅也對他改變態度。
雖然現在閻羅對他的態度就不怎么好。
城主沉默了一陣,改口道:“沒什么事,我過來……”
墨玖打斷了他:“我知道你是過來干什么的。”
城主:?
冷汗瞬間從他后背冒了出來。
他知道了?
“現在勢力已成,暫時也不需要再擴大什么影響力了。她做的任務,立下的功勞也夠多了,所以我們想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墨玖道。
城主愣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墨玖說的這是,閻羅不會再出去執行任務了。
他頓時著急了,閻羅可是武力最高的人,沒有了她,在面對一些尸潮時,往往要派出數倍的人去處理,甚至還有全軍覆沒的風險。
“休息?”城主笑了笑,“好啊,不知道要休息多久呢?”
墨玖平靜道:“如果不出意外,大概是再也不會再外出執行任務了。當然,在這里遭受到威脅以后,她還是會出手的。”
言下之意,也就是會繼續守護這里,但不會再出去執行任務,擴大勢力范圍了。
城主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眼看著另一座‘城’在他們的逼迫下已經不堪重負,就要加入他們。他們的勢力會得到巨大擴張,墨玖卻說閻羅要休息了?
他心頭不由得冒起了一些怒火,但面上含著濃郁的為難,話語懇求道:“過段時間再休息好不好?再出去三次……不,兩次就好!”
只要有閻羅的威懾,那個城市一定會臣服于他!
這就跟古代占領別的國家一樣,這樣巨大的權力誘惑任誰也無法抵擋。
他已然淪陷到了其中。
墨玖也知道這一點,拒絕的很堅決:“她要休息了,抱歉。”
他實在不懂,明明已經建立了一座城市,成了城主,為什么要想要得到別的城市。
管理會變得麻煩不說,這件事屬實沒有什么必要。
“那好吧。”城主擠出一絲勉強的笑意,“也是,她出去執行任務這么多次,確實辛苦了,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了。”
言罷,他轉身離開了房間。
他怕自己再不離開,會克制不住自己的憤怒,從而說出什么‘你敢不出去執行任務,食物就別想要了!’這種話。
閻羅的實力,讓她無懼任何威脅。
再加上她做出的貢獻,確實是能在這里舒舒服服的生活上幾十年。
只是當一個人付出太多,當他不付出時,反而會覺得他有錯。
此刻,城主就是這么覺得的。
他身為一城之主,沒有任何人膽敢違逆他。就算拒絕,在他的威脅下也只有屈服這一個選擇。
久而久之,他也就忘掉了被人拒絕的感覺。
城主一臉陰沉,對閻羅和墨玖在幾年來積累出的好感,在這一瞬間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從心底猛地滋生而出的恨意。
沒有得到能治愈任何傷勢的液體,更是知道了閻羅不再出去執行任務的消息。
這兩個壞消息,讓城主的雙手緩緩攥緊。
等著吧。
總有一天,他會找到機會治他們的……
墨玖站在窗戶邊,低頭俯視著離開的城主。
在之前,他就感覺到他的情緒不太對,現在看著他攥緊的雙手,愈發確定了這一點。
“呵。”他冷笑一聲,人心不足蛇吞象。閻羅幫助了他多少?甚至連建立這座城,功勞最大的也是閻羅,現在卻因為她不再執行任務,就輕而易舉的恨上了他們。
“從現在開始,以后的食物都小心一些。”墨玖回頭望了閻羅一眼。
保不準這些人會在食物里下藥。
隨著越跟這些人接觸,墨玖跟他們的關系就越淡薄。
因為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們的變化,在權利的影響下逐漸失去了自我,變得截然不同。
“嗯。”閻羅輕聲應道。
她比墨玖看的還真切一些,因為她的實力,每個人對她都是敬畏的。但她卻從他們身上,沒有感受到一絲真正的善意,每個人表面看著對她無比熱切,實際上都對她懷著防備與警惕。
人性的丑惡她向來不需要證明,因為她在生死簿上已經看過了太多太多。
唯獨墨玖,或許是她的保護也好,還是他的性格就是這樣也罷。過去的他跟現在的他,始終如一,沒有任何變化。
只有她越來越被他吸引,情緒因他而生,也因而他激烈或平靜。
他給予了她一直想要的新書,哪怕在她到來時碰到的不是他,跟另一個人在一起,也會覺醒情緒。
但那都是如果,她碰到的就是墨玖。
閻羅勾唇輕笑,附在墨玖耳邊低語:“我餓了。”
“餓了?那就開飯。”墨玖轉過身,自然的推開了閻羅。
她喜歡粘著他,他卻不怎么喜歡這種感覺,便成了這種她靠過來,他推拒的畫面。
實際上,在看電影的時候,閻羅還是會把墨玖摟在自己懷里。
墨玖也不會再抗拒,后腦勺枕著兩團柔軟,比枕頭還舒服,也就隨她去了。
就這樣兩人過了一段久違的二人時光,直到某一天,一股尸臭味飄進了房間里。
墨玖鼻一皺,眼神一凝。
尸潮來了?
他罕見的有些不安,起身下了床:“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