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第二天,處長將周云叫進了辦公室。
“我軍長江口的軍事布防,已被日軍獲得。”
聽了處長的話,周云肯定地說:“這份情報不是管庭拿出去的。長江口的軍事布防,也不是管庭能接觸到的。”
處長說:“那就是說,在南京的日特手下,不只管庭一個內奸。”
“應該可能,上次丟失的那些地毯,按面積算,最少能弄出十幾個人的資料出來。所以,日特可能已經在聯系內奸。”
“如果將內奸重新組織起來,那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很大的麻煩。”處長擔心道。
周云保證:“我會抓緊,看能不能再挖一兩個內奸出來。”
周云說這話是有一定的把握的。昨天,又有一份尋人啟事刊登了。這份尋人啟事也被小分破譯了。
回到了自已的辦公室,周云打電話問王勇:“你們那邊布置的怎樣?”
王勇說:“已經暗中封鎖了全寺,但是,來往的人太多了,對于分辯來說,非常困難。”
周云說:“我馬上過來。”
放下電話后,周云開車向古雞鳴寺。
古雞鳴寺,位于雞籠山東麓,是南京最古老梵剎之一 到了雞鳴寺,周云看到了一棵大樹下的王勇。
周云走過去:“大家有什么發現嗎?”
“沒有,現在來的人都是一起來的,沒有單個地過來。”
周云看了看表:“應該還有時間,讓大家注意,單獨的游客,還有他們之間的答訕。”
“是,我再去通知。”王勇說完就走了。
王勇走后,周云便一個人逛了起來。
站在這個地方,可以看到全寺的情況。
周云點上一支煙,將腹中的氣吐了出去。
就在這時,周云看到了一個單身的游客向他走來。
“千里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
那個游客一邊走著,一邊念著江南春。那神情,就象一個風塵游子。
這詩怎么那么熟悉?好象在那見過。不會吧!
詩念完了,那人看向周云:“先生象在等人?”
周云馬上反應過來,這人是在尋自己接頭。
怪事年年有,今年到我家!捉鬼的碰到鬼上門。
他怎么會找上我接頭?難道我長的很帥?
對了,啟事中說了地點,說了暗號,其他的都沒有。那就是還有什么自己沒有掌握到。
自已不是內奸,真正的內奸馬上就要來了,不能讓他們警惕。
周云急忙說:“我不等人,我在消愁。”
這句話不是對口的暗語,那人馬上知道認錯了人。
他馬上轉話道:“是啊!人生最難的就是愁字。在心里有一束禾草被燒著了,哪能不愁?”
這人是在拆字論意。愁字不就是上面有禾有火,下面一個心字?看來這是一個咬文嚼字的特務。
論談詩說詞,你怎會是我的對手?我可有兩世經驗。
周云回答道:“雪中梅下與誰期,梅雪相兼一萬枝。若是石城無艇子,莫愁還自有愁時。上面一個秋,下面一個心,秋天本是多愁的。不過為何春至了,我還愁字了得。”
那人笑了:“先生好文彩,貴姓?”
周云擺擺手:“俗了,進這寺!不問姓名,只求因果。如若有緣,我們自會再相見的。”
說完,周云哈哈大笑離去。
這是真的開心,想不到,陰錯陽差,那人竟然找到了自己的頭上。又讓自己唬了一下。
而在吉川次郎來說,他感到碰到了一個有文化的人。
對于接錯頭,吉川沒有在意。這多的人,誰能一眼就認出對方是接頭人。怪只怪那該死的沒說清楚。
天梭表,雪茄煙,這兩樣是那人的愛好。
周云不知道,正是他手上的天梭表和指間的雪茄煙,讓吉川認為周云是接頭人,從而讓周云撿了一個便宜。
這真是一個大便宜,上山進寺的上千人,要想查到目標,本來就困難。怎么死兔子竟然撞了上來?
快步走進一間屋子,這是臨時指揮所。周云對守在那里的方言說:“派人暗中跟著剛才同我說話的那個男人。他是外來接頭的。”
方言一喜,馬上安排去了。
過了十多分鐘,方言進來說:“科長,他們接頭了。”
周云馬上跟著方言,來到了一處圍墻后,探身望去。發現剛才的那個人正在與一個人交談。
這個人一看就是有錢人,手上抽著雪茄,對了,手腕上還有一只天梭表。
不會吧,原來那接頭人錯找了自已,原來是這兩個原因。
周云馬上確定他們是在接頭。因為那個錯接頭的人說話的態度不對,沒有見周云時的文雅。現在他的臉色帶著不屑,又仿佛上級對下級說話的態度。
身邊,王勇過來了。
周云對王勇說:“你盯那個矮個子。”
矮個子就是那個接錯頭的人。
方言馬上說:“我帶人去跟那個高個子。”
周云點頭:“別驚動他們。”
“明白!”兩個人馬上去安排去了。
安排好了后,周云感到沒必要再留在山上,自己也不是真正的信徒。打了呼吸,便向著山下走去。
他下山時,看到了那個接錯頭的人看了周云幾眼。不過,看到周云下了山,那人便不再關注周云了。
來到了山下,周云便坐進車中。他并不是想離開,而是做準備。所以車子沒有開動,而周云則是躲在車內,向外看著。
車上有窗簾,外面的人看不到車內的周云。
過了二十分鐘后,周云看到了一個人下山。這個人就是與那接錯頭的人接頭的人。
在那人的身后,跟著兩個人,一男一女。他們是周云的人。
周云馬上發動了車子,率先開車離開。
那個人自有人跟蹤,周云想去前面盯著。前面盯與后面盯不同,很講究水平。因為你不知道被你盯的人會不會在半路轉彎錯道,失去了目標。
但是,這條到市中心的路,沒有彎道。所以,那個人只要開車,他就必須會跟在自已的身后。
果然,那人開著車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