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尸源后,這起“高速千里拋尸案”其實并不難偵破,甚至可以稱得上簡單。
尤其有了李母提供的線索后,警方更是迅速取得了突破性進展,很快定位到了李萍的“神秘男友”管某。
經查,管某,男,39歲,從事個體經營,已婚,妻子是幼兒園教師,二人育有兩子。
根據調查,管某生活富足,家庭美滿,表面看來,似乎并非李母所猜測的那樣,是李萍的對象。
不管實際情況如何,警方還是繼續追查了下去,因為根據通話記錄顯示,李萍失蹤當日,確實曾與管某通過兩次電話。
深入調查后,令警方振奮的消息很快來到。
由于生意需要,管某名下有兩臺私家車,經查,其中負責運貨的那臺,在李萍失蹤次日,有出京記錄,且一路向南,“恰巧”經過了拋尸地高速!
您要說這是巧合估計都沒人信,案情一下明朗起來。
管某到案后,很快交代清楚了動機。
沒有什么離奇的緣由,也一點不曲折復雜吸人眼球,就是一起因婚外情而引發的殺人案。
據管某交代,他和李萍是在麻將桌上認識的,因為講話投緣,一來二去就熟悉了起來,逐漸發展成了情人關系。
開始李萍還是很好講話的,滿嘴答應不會破壞管某家庭,二人很是“濃情蜜意”了一段時間。
直到后來不知因為什么,李萍越賭越大,竟開口問管某借起錢來。
先是幾千,后是幾萬,到最后,李萍竟一開口就要三十萬塊,還說不給就去管某家鬧。
一邊是“幸福美滿”的婚姻家庭,一邊是胡攪蠻纏不講理的情人,選擇似乎不難做出。
于是,殺人,運尸,千里拋尸。
“我真沒想過殺她,都是李萍,都是她逼的我走投無路,我沒有辦法啊!”交代后的管某反復念叨著。
無人同情。
路是自己走的,中途亦有多種方法可選,管某卻選擇了最極端的一種,后果只能自行承擔。
此案在眾多刑案中普普通通,如果不是管某“聰明”的來了出千里拋尸,甚至不會進入城東刑偵支隊視線。
讓人較為唏噓的是,如果李萍能多關心一下李母,是否后者就不會陷入簡單的電信騙局;若李母能與李萍多些溝通,又是否能避免其因生活壓力過大而沉迷賭博,以至最后無可挽回?
不可解,因為一切業已發生。
......
這都是后話,因為此刻周南剛從李母家出來,就被門口的小何攔住了。
“周隊周隊,您是來查案子的嗎?”
別看小何剛才勸阻他人的時候一臉正氣,到底是二十來歲的小年輕,八卦起來可精神的很。
周南笑笑沒作答,再沒常識也知道這玩意兒不能隨便說。
小何趕忙在嘴邊做了個拉鏈的姿勢,“隨口一問您就當沒聽見,您真的是周南?那個周南?”
此處的“那個”,就用的非常精妙。之前因為在老百姓家里,不好表現,小何已經憋了好久。
主要因為最近網上的炒作,周南的聲望值又提升了。如果可以量化的話,僅就城東分局來說,他以前就有一百,現在恐怕至少得再翻個番。
原來“追星”這種事情,真的不僅限于娛樂圈。
“你不是查過了嗎?我的確叫周南。”
周南外表保持裝逼淡笑,其實內心樂呵的一批。
啥?你問他之前不是也碰到過和小何差不多的“粉絲”嗎?那不一樣,那些人崇拜的是“周南”,而最近炒作的這些事兒,的的確確都是他周南做的,獲得感如何能一概而論?
從沒“紅”過的周南,也從沒想到過自己收獲的第一個粉絲,居然不是通過音樂而來,只能說,世事無常且奇妙。
“周隊,您當時是怎么想到用那種方式救那個跳湖女孩兒?也得虧您這個顏值,一般人還真不能成功...”
“周隊,您這眼神也太厲害了,無愧于‘鷹眼干探’這個稱號,居然能一眼認出分別三十年的父女!”
“周隊,您這手上的傷好沒好?太勇了!空手入白刃吶....”
“......”
小何這一頓cao作,秀的周南直呼內行,百年老樹皮好懸沒被秀掉。
老左看不下去了,“何警官,有話不妨直說,我們周隊不是這種人。”
小何頓時表情一收,“內什么,雖然稍微夸張了那么一點,但周隊我是真的崇拜...”
周南,“......”。有被演到!
小何立馬態度端正的請教,“有什么辦法能攔住老太太不去銀行?”
沒錯,詐騙犯罪可還在進行中呢,總不能視而不見。
“除非王強親口承認自己是騙子,”對于李母的深信不疑,周南也沒轍,或許還可以換種說法,你沒辦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不要小看電信詐騙類犯罪,隨著信息社會快速發展,我國的犯罪結構已經發生了深刻變化,傳統接觸式犯罪持續下降,新型犯罪持續高發,電信詐騙類就是其中的代表。
這類犯罪的犯罪成本低,但偵破難度大,一個案子往往涉及多個省甚至國外,很多時候需要多地警方統一部署,同時出手。
沒人知道李母口中這個伊拉刻維和者王強到底身處何方,又談何讓其主動承認。
老左提了個折中的建議,“或許...可以找個‘替代品’?你們之前說的那個網格員小姑娘就不錯。”
這是長期戰略,短期效果也許并不顯著,但也著實沒什么更好的方法了。
小何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您說最近怎么什么奇葩事兒都趕一起了,上個星期還有個姑娘報案說懷疑自己被迷J,因為在男同事家做客,失憶了12個小時,結果化驗后啥也沒查出來,不了了之...”
老左打了個哈哈,“社會發展了,人心也復雜了,都是沒辦法的事兒。”
相比而言,周南的心思就比較“單純”了,將案件后續調查又順手扔給老左后,他一心琢磨著,要怎么才能把端午節失蹤這事兒,在他老娘那給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