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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8 天選之子

  如是想著,呼延勇的小眼神不由便帶上了幾許同情加鼓勵。

  周南難得會錯了意,于是覺得有必要為老羅“辯解”上那么一句兩句。

  “并不是羅總隊側寫有誤,只是我們之前可能對嫌犯關系一直有著先入為主的觀念,而從現場實地勘察后才能推測,看似暴虐的嚴喜軍,很可能是處于被支配地位的那個。”

  是的,因為缺少條件,側寫會不可抑制的出現某些偏差,這很正常。

  啥玩意兒?

  這次輪到呼延勇懵逼,南神的話,每一個字分開好像都能聽懂,但連在一起,就只剩下費解。

  可習慣性看向張高明師徒時,對方的表情卻都在若有所思。所以什么打臉,不存在的。這就是你們刑偵人的世界嘛?終究是他不配了!

  在小伙兒備受打擊時,章姚斌張口道,“您是說,沒露頭的那個,才是主謀?”

  張高明也先點頭繼而搖頭,“一思想,一行動,并非合作而是主次,周支的側寫,倒是為我們提供了另一種方向。”

  沮喪的呼延勇霎時又活了,“等等,所以有兩個嫌犯?之前怎么沒人說?”

  瑪德徹頭徹尾的烏龍,什么人有失手馬有失蹄,結論:咱南神既不是人也不是馬!咦?好像哪里有點怪怪的?

  不重要!

  虧他還以為自己的腦子真這么差,如此不適合這行呢!所以忽略草莓奶昔的話,一線也不是不能嘗試下?

  “勇”這個字他爹媽是真沒起錯,傷還沒結疤呢就忘了疼。但這小子存在感也是真的低,因為他這話茬兒又沒人理會。

  就...也不重要?

  張高明指揮著現場,一半人員留下繼續勘察,另一半人員則從屋內轉到院內。

  “周支,您不再看看?”

  眼瞅著周南連尸體都沒靠近,就打算往門外邁腿,章姚斌不禁疑惑出聲。

  他們師徒倆外行也就算了,您說您這法醫學專精,不仔細研究研究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沒什么好看的,沒意外九成九是死于服用安眠藥過量,”周南頭都沒回的揚了揚手。

  雖說對于各種“類型”的尸體,他基本已經可以波瀾不驚,但如無必要的話,也別硬湊不是?其實最關鍵的是以嫌犯2目前表現出的縝密,既然想制造自殺假象,不至于在這么重要的事情上犯錯。即便有,也不是肉眼可看出的,至少需要進一步尸檢。

  也是,相比于三個視頻的出處,這屋子確實沒啥太大的看頭。張高明環視一周,往門外而去。倆小的也趕忙跟上。

  陰暗,逼仄?

  這應該是地窖固有的氛圍感。

  其實若不是認定這里就是三起視頻中的案發地,地窖這玩意兒冬暖夏涼的,誰用誰知道。

  周南剛吊著胳膊晃悠到地窖口,耳旁就有聲音響起。

  “周支,要不我背您下去?”

  有“眼力價”的不在少數,好幾個哥們兒悄然靠近占據著有利地形,只待領導點頭。

  一直跟在周南身邊的呼延勇見狀表示,很好,這就是人情世故嘛?又學到了一招。念頭還沒落下,就見那邊廂章姚斌已經略過地窖邊沿的梯子,一個縱身直接跳了下去。

  呼延勇,“......”。看來他還不算最無藥可救的那個。

  張高明嘴角抽抽了下,“這小子應該是準備在下面護著,平時大大咧咧,關鍵時刻想的還挺周到。”

  勇仔若有所思的總結,看來還需要找條好大腿,啊不是,是好師傅。

  護泥煤啊!新晉獨臂大俠周過往下瞅了瞅,也就兩米出頭的落差,牙疼。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師傅的找補,章姚斌還真在周支隊長順著梯子單手爬下時,在梯子旁側殷勤的虛扶了下。

  周南想打電話問問今年有沒有大比武了,真的,他想報名!上年度太低調了!玩笑。他最終到底啥也沒說,就著地窖唯一的光源,電燈泡,打量起四周來。

  沒啥好打量的,十余平的空間,一眼望到底。再加上還有張米二床,已經下來的幾人幾乎轉不開身。于是本想跟下來湊熱鬧的呼延勇,只能委屈巴巴的留在了上面。

  不同于常規人家用來儲菜放雜物,眼前的地窖不但違和的擺著張床,而且近期應該剛經過徹底清理,不是指沒有塵土的這種清理,畢竟一個月沒人管了。是清理犯罪現場的那種清理,因空間密閉,還帶著一股子揮之不去的漂白水味兒。

  如果地窖衛生有評級的話,這里應該能評個五星,整理有序,不該出現的東西絕對不會出現。反正要是不知情的人下來,頂多會對地窖為什么有張床而感到詫異,絕不會與施虐的變態犯罪現場掛鉤。

  “所以又與你的側寫對上了,這里才是那個統治型人格嫌犯的主場,”張高明的聲音從背后乍起。

  周南不置可否。幸而張支隊要的也不是個具體答案。

  包括章姚斌在內,幾個下場的勘察人員,打著強光上下里外犄角旮旯的掃視著。

  沉默了片刻的周南忽而開口,“要是我的話,會在最隱蔽卻又十分合理的地方留下些許被害人的血跡,比如...”

  說著他直接上了手,略過床單,直接掀開了床板一角...

  天選之子!在看到床板縫隙與床架交界處邊緣漏下的一絲不起眼黑褐色時,周南為自己百發百中的運氣下了個酷炫狂霸拽的定義。

  過分嗎?也不是太過分,這種一目了然的空間里,除了床底下,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么隱蔽的地方,但離譜就離譜在米二的床,這血跡卻恰就在他掀開的位置正下方...所以,還是過分好了,畢竟周圍勘察人員的嘴巴已經張的鵝蛋大了。

  這是血跡在哪的問題嗎?好吧這是!

  而在勘察人員七手八腳的將床板全部掀開后,卻仍只有最初那絲不起眼血跡時,這鵝蛋,它又大了兩倍!

  就...說純運氣你們信嗎?

  在眾警看“大仙”的目光中,周南默默的單手爬梯出了地窖,徒留一道高處不勝寒的背影,以及又一則高深莫測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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