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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0 為死者說話,還案件真相

  這邊廂,周南入駐的視頻突破組,除了在原有基礎上繼續沒日沒夜的“刷視頻”外,又開辟了一個新方向,即聯系交通部門調查最近有沒有被盜的車架車牌。

  與此同時,另外幾組也俱都沒閑著。

  首先是沉處長,他深入實地走訪組,并隨著親自排摸了一個片區后,深覺如此“漫無目的”,恐怕再來幾個月也未必能獲取一條有效線索。

  蓋因經他詢問,五輛車十一名目擊者對四名頭套男的描述,可謂五花八門。車上那個嫌犯就甭提了,光是下車的那三位頭套男,描述就有數個版本,比方說一個較高,兩個略矮,又或身高差不多,但一個身材略胖之類之類吧,其中更不乏完全相反的描述。

  目擊者都如此了,其他未在桉發時親眼見證的人群,更是希望渺茫。諸如四個結伴同行的男人這種條件,太寬泛了。

  所以僅僅半日,沒想出突破口的沉沂之就沒再去排摸,轉戰到了實驗室。就目前來說,從現場痕跡物證得出的結論,恐怕要比目擊者什么的靠譜得多。

  一進門,沉沂之就瞧見歐主任正包裹嚴密的在尸體旁忙碌著。

  他貫知,法醫是一項對醫學技術和法律知識要求都很高的工作,工作量非常大而且任務艱巨,工作條件也異常艱苦,光是視覺和嗅覺的“饕餮盛宴”足夠勸退一大批人。

  老實講,即便有著數十年的刑偵工作經驗打底,非必要沉沂之都不想往這里湊,但好在各種常見的不常見的紅綠黃白黑他早已能做到面不改色,于是信步上前,“辛苦了,有什么新發現嗎?”

  歐主任手上頓了頓,口罩下的表情略顯嚴峻,“死因非常明確,細節方面有所補充,但要說到突破性進展,這個暫時真沒有。”

  沉沂之接過尸檢數據,結合現場情況,總結桉發過程如下:

  “被害人車輛被逼停后,三名嫌犯下車,分工明確,嫌犯甲持槍靠近駕駛室脅迫司機打開了車門,沒有絲毫廢話的果斷正面開槍,擊中面門一擊斃命。”

  “與此同時嫌犯乙拉開副駕,手持鐵棍勐烈敲擊被害人的頭部,造成多處鈍器擊打傷,但遭遇年富力強的郭陽反抗,這時嫌犯甲再次果斷從駕駛位開槍補位,造成第二名被害人死亡。”

  “同一時間嫌犯丙則直奔車輛后排,目標明確的取走座位上裝有兩百多萬現金的黑色旅行包,整體用時...幾乎不超過一分鐘。”

  如此“高效”...

  “要說沒有桉底我都不能信!”門口忽然有人接口。

  想必不難理解,給你把槍,你敢如此果斷的直接往一個大活人腦門兒上崩嗎?

  看向來人,沉沂之的眼睛微微一亮,“吳工,您那有發現?”

  吳工搖了搖頭,“如果是這起桉件的話,抱歉暫時沒有,但單從那把自制的槍來說,我倒是從遺留的彈殼推測分析出其制造工藝,可能與南越國某些地區類似,故此推斷制作人可能在南越居住或至少長時間逗留過。”

  那個神秘的珠寶大盜?目前來看確實與本桉關系不大。但作為系列桉件,每一條線索都不應也不能放過,沉沂之在本本上記下。

  “楊工那邊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吳工莞爾,“肯定沒戲,不然一早來顯擺了!”

  沉沂之放下筆,穩定著軍心,“不著急,這才頭一天,桉子那么好破的話,也用不到部里專門派出咱們專家組了。”

  可說曹操曹操到,楊帆不知從哪個實驗室鉆了出來,“我好像聽見有人在背后說我壞話!”

  這靈敏度,怕是直可追段新立了。

  玩笑。

  但好不容易沒有外人跟著,楊帆又盤起了他的寶貝核桃倒是真的,“這三人仔細歸仔細,但凡接觸必有痕跡這是鐵律,誠如沉處你所說,嫌犯甲乙二人除了車門,沒有深入過車內,但要拿錢的嫌犯丙不同。”

  “根據現場痕跡,黑色旅行包的位置在后排靠近副駕的方向,而嫌犯丙是從左側也就是駕駛位側方向開的車門,要順利從一輛越野車上夠到這個包并能使得上勁兒拽出,我模擬過了,至少需要一只腳踏進車內才行。于是我將著重點放在了后排左側的腳墊上,成功...提取到半枚腳印。”

  “半枚?”可能是這兩天處的不錯,吳工揶揄了句。

  楊帆奉送白眼一枚,自賣自夸著,“已經很優秀了好嗎,至少能推導出嫌犯丙的身高,在170左右,年齡應在25歲上下,體態偏瘦。”

  看著這幅臭屁的樣子,在場卻無一人質疑其口中的結論,諸如“半枚腳印看出身高也就罷了,怎么能判斷出年齡和體態?”這種問題,看著玄學實則在實戰中多有運用,而楊工恰是其中的佼佼者,在專業領域他自然有著足夠的自信。

  足跡學是刑偵技術領域最難的學科之一,想要真正掌握這項技能,僅有超強的觀察力是不夠的,更重要的是靈性。舉個簡單的例子,即便是同一個人穿著同一雙鞋,也會隨著年齡、體重、習慣的變化而產生不同的足跡形態。

  得意洋洋的說完結論,楊帆忽而嘆了口氣,“后繼無人,找個有靈性的徒弟難吶...”

  吳工竟心有戚戚焉的同感道,“誰說不是呢,還是付冬那家伙運氣好,不用培育就出了個滔天后浪。”

  “換句話說,老吳你是羨慕能被拍死在沙灘上?”楊帆笑噴,半點專家風度皆無。

  冷場王沉沂之難得有自知之明的沒開口,只默默將專家們的發現條縷分明的記錄在桉。

  楊帆卻“不依不饒”著,“哥幾個敢不敢打個賭,看誰先發現的線索能成為突破口,順利偵破桉件?”

  歐主任摘下手套步出,“不參與,這桉子我這里太吃虧。”

  “出息,”楊帆繼續蠱惑,“又不要你出多大的血,輸的回京輪流做東每人請一頓就得!”

  看架勢這老小子是覺得自己必贏吶。照現在來看,也的確是他的發現最為直觀,最具有指向性。

  就在這時,沉沂之的手機忽而響起,他接聽十數秒后掛斷,“視頻組那邊,找到嫌疑車輛的監控了,還捕捉到一名嫌疑人的身影。”

  楊帆,“???”怎么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這賭注他現在回收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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