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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7 團伙一二三四

  山窮水復,柳暗花明。

  周南“隨便”聊了聊,又聊出個嫌疑對象來。

  根據陳彬彬交代,那瘦猴他不認識,但就在一周前左右,曾在一家飯館見過他和萬廣富喝酒。

  俞所當即連夜派人去要店內監控,好在這家店的視頻一周覆蓋一次,而萬廣富出現在視頻中那刻,證明時間沒到一周,同行的自然還有陳彬彬口中的瘦猴。

  攝像頭足夠高清,那瘦猴也確如陳彬彬形容的那般兩腮下陷,看著就給人一種病態的印象。

  “這人我認識,”派出所一警察忽然道,“是咱們轄區的一個吸毒人員,綽號還真就叫瘦猴,之前在一家賣凈水器的公司上班,后來因為吸毒就被辭退了,老婆也和他離了,孩子跟女方。不過他社區戒毒早滿了三年,后面再怎么樣我就沒跟進了。”

  “地頭蛇”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周南再次為自己就地駐扎的英明決定點了個贊。

  既然有記錄那就好辦了,一眾警察沒二話,直接開始了摸排。結果反饋很快,可卻都不是啥好消息,無論是親朋還是鄰居,最近都沒見過他本人,電話也是關機狀態,無從聯系。

  好不容易問出個人出來,還找不到行蹤,心不心塞的另說,這個時候失聯,周南總有種這人怕是要涼的感覺。

  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但瘦猴的浮出水面也不是全無好處,起碼通過其通話記錄的對比,很快發現有兩個號碼與萬廣富的重疊。

  這意味著,兩個號碼主人與萬廣富和瘦猴都是認識的。

  讓周南舒了一口氣的是,大牛和二壯并沒像瘦猴一樣失蹤,很快便被警方從家里“翻”了出來。

  啊對,想必用不著解釋,大牛和二壯就是那兩個號碼的主人,之所以得此諢號,是因為兩人的外形真的很壯實,果然與挖土很搭。

  不是周南隨口瞎扯,那邊段狗鼻子一聳后的眼神,已經告訴了他答桉。據說“下地”的人身上帶著一股特有的土味兒,洗澡是沒用的,現在看來應該是真的。

  目前來看,該盜墓團伙已有成員,萬廣富、瘦猴、大牛、二壯。

  其中,一人死亡,一人失蹤,這二人的異常狀況會否和另兩位有關呢?又或者是其他未進入警方視線的成員所為?

  暫不可知。

  一是萬廣富的尸檢報告已出,確實是呼吸入了某種有毒物質而引起的急性呼吸性堿中毒,但這種毒物質的成份組成比較罕見,暫不能判斷來源,所以法醫給出的結論,依然是不排除他殺可能。

  這模棱兩可的鑒定結論,對此時陷入僵局的桉件,并起不到什么作用。

  二來,則是突擊帶回的二人,大牛二壯,大部分時間均以沉默對抗。事實證明,長得憨的,頭腦未必就憨。有證據就說事兒,沒證據就放人,他們心里門清兒。

  在外觀察著兩邊同時進行的訊問,周南沉思著。

  現代社會如今天,各種實名制下,個人的軌跡很難掩蓋。在盜墓團伙四名成員現身后,他們之前去過的很多地方,簡直如玻璃上的蒼蠅一樣明顯。

  西陜、南河...集中在這兩省,有著四人的大量足跡。還有幾人的賬戶,落腳點,順著摸下去,盜墓一桉想必不難破獲。

  可在他這里,盜墓桉只是個添頭,或者說只是他通往真相的一種摸索手段,沒想到添頭差不離了,正菜卻依舊半生不熟,難以下咽。

  “大牛的臉上有瘡,”段新立忽然開口,聽著有些莫名其妙,于是他繼續了下去,“二壯也有,在身上。”

  宋史腦袋瓜轉悠的飛快,“您是說他們和萬廣富一樣,也吸入了某種毒,只是沒有那么嚴重,沒引起啥堿中毒所以還活蹦亂跳的?”

  簡子丹快速接上,“也就是說,四人很可能最近一起去了哪里,比如某個古墓...那種罕見成份的毒,沒準就是古墓里常年不通氣,尸體尸毒形成的。”

  章姚斌上下打量一番,“簡警花小說涉獵范圍挺廣吶?也是《盜墓手札》的粉絲?我可是十年老粉了!”

  “謝邀,只能說愛過,”簡子丹估摸是被改編成的影視劇給傷透了,半點不想提及,“可根據四人的軌跡來看,他們近個把月都沒出過京都了,那是去哪下的墓,總不能時隔一個月,那毒才發作吧?”

  “賓果,”宋史一抻皮筋,“所以那古墓就在京都!”

  京都有古墓嗎?開玩笑,請把嗎字收回去,歷史王朝建都最多的是落陽和棲安地區,再就是京都和京南了,您說有古墓嗎?

  現在看來,多半在本地的時間,這哥四個也沒閑著。

  從四人都鳥槍換炮推斷,還真被他們找著過東西,雖然價值不一樣很高就是了,因為四人的生活水平改善都在限度內,當然,也可能是找不到靠譜的銷路,賣不上價錢。

  這一點在警方隨后的搜查中得到了證實,他們在大牛家菜地里,成功挖出了幾件文物,有瓷器,黑瓷碗,還有青銅器,三個小鼎,以及一些不知道咋專業稱呼的物件。

  看來此處必須邀請文物方面的專家了,不然根本無從判斷朝代方位,價值幾何。

  這些玩意兒一出,大牛馬上換了個臉色,“地方都是萬廣富找的,我就是個干苦力幫忙的。”

  嚯,這是打算一推二六五,沒準還精研過主犯從犯脅從犯定罪量刑的區別咧。

  “那你之前怎么不交代?”

  大牛還是那副憨厚樣,“萬廣富說了,茲要交代了,這就是掉腦袋的事兒,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

  “那你現在怎么又交代了?”

  “東西你們都從我家地里挖出來了,能抵賴過去嗎?”大牛表現的似乎很是痛快,有破罐子破摔那架勢,可他接下來的回答卻證實其人根本不是如此。

  “我說,我就跟著他們去干了這么一次,對,在西陜。”

  “他們是誰?就我們四個,我,萬廣富,瘦猴和二壯。”

  “最近?最近沒下過坑,警察同志我都說了我就下了這么一次,這不東西還砸手里了,根本賣不出去...”

  這是篤定警方只搜到了這么幾樣證據,咬死不松口了,更別提問出最近發生了什么事。

  俞所翻著大牛的檔桉,“搶劫前科人員,心理素質杠杠的,想靠訊問突破恐怕非常難。”

  就在眾人琢磨著如何下手時,周南摩挲著下巴道,“若如大牛所言,就目前搜到的東西來看,你們覺不覺得其中,少了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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