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造引入河水的管道,裝一個漩渦發電機持續供電。
還要考慮安裝兩個電池組,當河水水位下降,發電機不能發電后,靠電池組提供備用電源。
家里的電,南易可不敢用。
這時候,農村的用電根本沒什么保障,不說天天停電,可也是隔三差五就會停上一會,這都是因為發電量不足,優先供應工業和城區用電。
就算已經拉上電的村莊,哪家哪戶還不備上幾根蠟燭?
說來就來,南易還再那里計算安裝照相機的位置,大廳的白熾燈就滅掉了。
“若玢,把燭臺點上。”
“哎。”
南若玢爬上太師椅,把火柴擦亮,先把一個燭臺上的紅蠟燭點著,然后把另一個對在火頭上也點著,端著一盞燭臺放在南易邊上。
“爸爸,我們做火把好不好?”
看到蠟燭,南若玢就想到做火把玩。
“明天晚上再說,我們今天要把這個算完,過來幫爸爸一起算。”
小孩子么,沒有長性,白天,南若玢還興致勃勃的幫著一起算,到了晚上,她就沒什么興趣了。
“哦。”
南若玢拿過紙和筆,還拿了一個計算器湊到南易邊上幫著算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南易挑著尿桶就帶著南若玢過了鐵絲網,到自己的菜園子里面去給橘樹澆水。
南若玢雖然沒有《過境耕作證》,可一個小孩子,再加上人面也熟了,也就沒這么講究,根本不需要拿出什么香塂身份證。
“爸爸,橘子已經熟了嗎?”
“有些已經熟了,你想吃可以摘著吃。”
南易當初買來的是半生苗,樹苗已經栽培了二年多,他種上也有一年出頭了,今年正好結第一次果子。
看著橘樹上密密匝匝的橘子,南易有點可惜。
春天的時候不在家,沒有把大多數的花骨朵給剪掉,第一年就結這么多果子,橘樹傷到根本了。
“啊,爸爸,好多毛毛蟲。”
“當心點,爸爸沒打過農藥,當心被蟄了。”
“哦。”
南若玢一聽,小心翼翼的把三個青中帶黃的橘子給折下來,忙不迭的剝開就往嘴里塞。
“爸爸,還有點酸。”
“沒事,你帶回去埋到谷柜的谷子里,到明天晚上就變甜了。”
“哦,這是為什么呢?”
“為什么?”
南易愣住了,只知道這么干可以催熟,他還真不知道這是出于什么原理。
“爸爸也不知道,是聽以前的老人說的,這個答案,你自己去查,等查到了,你教給爸爸好不好?”
“好。”
南易一直有意識的給南若玢傳遞一個“爸爸并不是無所不能”的概念,也傳遞給她去學習更多的知識,超過自己,反過來教導自己的信號。
南若玢沒讓南易失望,她的知識結構已經非常大,等再往腦子里塞入更多的知識,將來有望變成一個全才。
南易澆完水,把超出橘樹地塊,往蛇滅門那邊延伸的草給鋤掉。
果樹下長野草,雖然會侵占一點養分,可不鋤掉它們也有好處。清晨時分,草葉上會有露珠,經過光照會反射陽光到橘子上,讓橘子的下部也能接受光照,橘子的發育會更健全,口感也會更好。
當然,這首先必須和南易一樣,橘樹的種植密度不能過高。
鋤完草,南易拿手擋著額頭,抬頭看了一下天,西北方向有一塊烏云,正慢悠悠的往沙角頭這邊移動。
照這個移動速度,等飄到文昌圍這里差不多是三個小時以后。
正好,南易還缺少降雨的數據收集,他還要計算降雨的角度,好設計適合的偽裝角度,用來遮蓋隱藏照相機的位置。
“爸爸,我送你一個禮物。”南若玢小手藏在背后,神秘兮兮的對南易說道。
“什么禮物?”
“你閉上眼睛。”
“呵呵,你把你爸爸我當二傻子呢,給我看看,抓了什么蟲子。”
“嘿嘿嘿。”
南若玢把小手從后背拿出來,手上抓著一只臭屁蟲,學名也叫茶翅蝽。
“死丫頭,臭不臭,趕緊扔了。”
臭屁蟲身上有一股味道,也不能說是臭,可就是很難聞,聞著有點上頭。
南若玢把臭屁蟲扔掉,聞了聞自己的手,把自己給惡心到了。
“臭,真臭,我踩,我踩,我踩死你。”
小丫頭一腳一腳使勁的踩著,一只把臭屁蟲踩到泥里。
南易搖了搖頭,眼睛在橘樹上搜索了一會,很快就找到一只天牛,全身呈現黑色,背上有一個個白色的斑點,兩條長長的觸須,黑白相間。
“給你,這個好玩。”
“爸爸,這個是天牛?”
“嗯,天牛,不臭,又好玩。”
“喔,會咬人嗎?”
“會,不過咬合力不是很大,不要讓它咬住軟肉就行。”
南易把天牛交給南若玢,讓她自己玩去,他自己拿了一個罐頭瓶,又拿了一個鑷子,把橘樹葉子上的毛毛蟲一只只夾起來放到罐頭瓶里。
橘樹上還挺熱鬧,不但有毛毛蟲,還有什么天牛、木虱、銹壁虱、椿象、蝸牛、大鍬形蟲、獨角仙、紅蜘蛛。
太小的南易沒辦法,這大的天牛、蝸牛、大鍬形蟲、獨角仙他還是要收拾掉的。
特別是這大鍬形蟲和獨角仙會在樹上挖洞,生生是挖洞的能手。
拿出另外一個空罐頭瓶子,把天牛、大鍬形蟲和獨角仙裝起來,這仨玩意生命力旺盛,可以帶回去讓南若玢慢慢玩。
把大蟲子都抓掉,南易又把掛在尿桶上的敵敵畏瓶給摘下來,用棉花堵住瓶口,瓶子傾斜,棉花蘸上一點敵敵畏,用棉花把橘樹上的樹洞給堵住。
忙完自己的事,南易又去水田里看了看,由于不打農藥,稻田里的蟲子不少,人一走過去,飛蛾一群群的就撲棱起來。
南易的手往稻穗的上方一抄,手上就粘上黏糊糊的絲線。
拍了拍手把絲線拍掉,彎下腰從稻田里撩了一把稻穗,用手捻一捻,稻穗并不飽滿,今年的產量看來也懸。
摘下幾粒稻谷扔到嘴里嚼了嚼,細細的品位一下。
有點糯,還帶點甜,口感比用農藥、化肥的好上一點,營養也應該更高。
只是這邊上的村子都在用化肥、農藥,蟲子都往文昌圍這邊趕,蟲害太嚴重,糧食的產量沒保證。
“南易。”
“阿嬸。”
“你也看到了,今年的第二茬稻谷的產量比去年會更低,起碼減產三成。”
“沒事,計劃是我制定的,今年減產,這責任也由我來背。阿嬸,這樣,趁著水稻還沒有收割,你去邊上的村子聯系一下,先預定一點谷子回來。
要是量不夠,那就多交錢,少交谷子。
買谷子和交的錢,我個人來出,到時候要多少你列個單子給為民,讓他先替我墊上,我會跟他算。”
“農業稅和提留倒是沒什么,今年的菌菇賣的不錯,墾殖公司賬上也有不少錢。”
“嗯,阿嬸,綠色農業一定要堅持下去,要是誰嫌收益不夠,讓他來找我,我補錢給他。要是有意見的人多,那我就把墾殖公司給承包下來,每年給大家發錢,大家坐等分錢就行。”
“南易,你這話說得就見外了,別人不好說,墾殖公司絕對沒人有怨言,雖然今年的收益也就一般般,可大家都看到盼頭。我們的豆芽、菌菇根本不愁賣,附近的菜販子都會主動上門來收。”
“價還行嗎?”
“還不錯,給的價不低。”
“慢慢來,多跑跑農技站,多聽聽農技員的意見,過年的時候,我在找阿嬸商量商量明年該怎么干。”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