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件事,你還記得趙紅妝么?”
“當然記得,知青點的點長嘛。她怎么了?”
“村里有人見過她,聽說在倒批文。”
“她父母的問題解決了?”
“不太清楚。”
“嗯,她倒她的,和我們也沒有關系。你提起她,我就想起區靜和林光偉了,也不知道他們兩個怎么樣了。
我原來和區靜還有通信,后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斷了聯系。
下次你要是去羊城,幫我去看看。
如果他們有什么困難,你就告訴我一聲,能幫的,我會幫把手。”
“行,過完年我去一趟羊城。”
“冼叔,正好你來了,我也不用讓人送了。”南易帶著冼耀東來到別墅的一個空房間,“這些,是我要帶給人的新年禮物,上面都有名字。
這兩個是給陳維宗的,這些是給左璨的,他住在東湖麗苑。這些呢,是給村里的孩子們的,你帶回去發一發。
這些是給村委會的……”
冼耀東看著滿滿一屋子的東西,張目結舌道:“這么多,我怎么帶啊?”
“又不是讓你背回去,有車送,你跟著車走就行了。”
“那還好,要是搭火車,這么多東西,還不要我老命啊。”
南易笑了笑,帶著冼耀東回到二樓的陽臺。
“冼叔,這村里的日子好過了,一些不好的習氣肯定會出現。大過年的沒事干,肯定會有人玩上幾把。
玩可以,只要輸贏不超過兩塊,大家隨便玩。可要是超過兩塊,那就是賭博。
我這人很討厭賭博,這人吶,一旦沾上賭,人基本就廢了,輸急了,輸紅眼了,嘴里也就沒什么實話。
什么爺爺懷孕,奶奶難產,爸爸癌癥,老婆卷了家產跟人跑了。只要能搞到賭本,這什么樣的瞎話都能編的出來。
第一次發現好好規勸,第二次警告,第三次也就別客氣了,直接叫派出所過來逮人。
要是還有第四次,也就別當他們是村里人了,讓他們自生自滅吧。今年的分紅大會上就說一下,要是誰賭博,而且屢教不改,直接取消他的分紅權。
不用一言而決,讓大家投票決定。
以后這種和生意無關的決議,都讓全體村民參與,不要村委會私底下就決定了。文昌圍是大家的文昌圍,不是幾家的文昌圍。”
“好。”
冼耀東在別墅吃了一頓飯,也就急著回文昌圍。臨近年底,村里也有不少事情忙,他不能在這里多呆。
劉貞那邊,本來預計工作分配的事情很快就會下來,可誰知道居然等到了現在。
冼耀東走后的兩天,劉貞打來了電話,她工作分配的事情定下了。
她被分到了國策信托,一家央字頭的企業。
信托是干嘛的,南易當然明白,可這國策信托是干嘛的,南易還真不清楚。
只不過,劉貞的待遇很高,不說工資,這種企業工資級別不會低。就說這級別待遇吧,一進去,就是副處級待遇。
嘖嘖,這待遇讓南易都眼紅。
劉貞將會留在京城工作,南易就把山の味的財務暫時交給她把控,并讓她和上戸雅美在內部物色人選,隨時準備接替上戸雅美的工作。
上戸雅美可是南易的秘書,讓她管著山の味是缺人手沒辦法,不可能讓她永遠在那個位子呆著。
1980年,香塂還沒有什么恒生指數的金融期貨,也沒有什么恒生指數期權合約。所以,也沒有實際意義上的可以做空恒指的工具和媒介。
南易想要做空,能走的唯一一條路就是融券。
時間進入二月份,南易每天都會跑到剛四所合并不久的港交所去,每天關注各只股票的漲跌,和恒指的變動。
“南少,1621點了。”
年祿甫在港交所有一個交易室,在南易的要求下,把面向下面交易大廳的玻璃改成了單向玻璃,南易此時就站在玻璃邊,看著下面的紅馬甲在忙碌的接打著電話。
“嗯,保證金多少?”
“我去談了,最多給到40,我們要投入的三億資金,最多能融到價值七億五的股票。”
“40?違規嗎?”
“不違規,有點擦邊球,一般來說,最多50。”
“行,那就開始吧,一開始動作不用太快,慢慢來。你說,恒指能漲到多少點?”
“按目前的情況來看,打破1800點不是問題。”
“前兩天,我去麻雀館、菜市場、茶餐廳都去轉了轉,這幾個地方的人,無一不都在談股市,都說這股票好賺。你說,這說明什么?”
“巴菲特的老師,著名的經濟學家和投資思想家本杰明·格雷厄姆在《聰明的投資者》一書里有這么一句話,在別人恐懼時我貪婪,在別人貪婪時我恐懼。
菜市場那些無知的市民都知道股市錢好掙了,這說明股市就要大變。
現在國際上雖然沒有什么大變動,可香塂的時局不是太穩。
南少,你看那個房間,還有那個房間,這幾天都在托市把股價給炒高,我看他們很快就要從股市撤了。”
年祿甫指了指另外兩個交易室說道。
“哪兩家?”
“左邊是怡和,右邊是長江的李銅板。”
“怡和,老牌的鷹國洋行,在倫敦有很好的消息渠道;李銅錢,是一只老狐貍,嗅覺靈著呢。他們都退了,物極必反啊。
祿甫,南灣道邊上的別墅價格都開始掉了,要不了多久,我們也就可以進行抄底,大亨年祿甫指日可待。”
南易拍了拍年祿甫的肩膀,說道:“好了,我走了,你動起來吧。”
“是,南少。”
南易給年祿甫留下了兩個人后,就離開了港交所。
香塂的房價現在已經呈現下降的趨勢,各中小房產公司、置業公司都在往外面拋售手里的樓盤,大型的呢,要么拋,要么就捂。
買那兩棟別墅,南易也就是要得急,不然甭說是加價,南易不把價格往死里壓才怪呢。
南易來到李鄭屋邨,拿起車上的電話就撥了出去。
“楚小姐,我已經到樓下了,車上坐著呢,你下來就看到了,車牌號1977。”
掛掉電話,南易在車里等了一會,一張秀臉就貼在玻璃上,雙手遮在眉毛的位置,往車里面猛瞅。
南易按了一下按鈕,把車窗給降下來,笑吟吟的沖外面說道:“別看了,沒錯,就是我。”
“行啊,這么好的車。”楚曼眼睛一亮,往車里打量了幾眼,“你這派頭,不比我們老細差啊。”
“上車吧,答應過你的,我肯定會做到。我們先去買化妝品,然后找一家西餐廳,請你吃點好的。”
“好呀。”
楚曼打開車門,坐到了南易的邊上。
“黛溫,去銅鑼灣名店街。”
聽到是去名店街,楚曼的眼睛里又是一亮。
李鄭屋邨是公共屋邨,也就是所謂的公屋,能住在公屋的,家里的條件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去銅鑼灣這種地方購物,這是楚曼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南易,啊,不,南生,你不是大陸的么,這車子是誰的啊,比我們老細的排場還大。”
相對比銅鑼灣購物,楚曼的目光更多停留在南易的這輛奔馳車上。
化妝品嘛,不會長腳跑,可這奔馳車有四個轱轆,今天有的坐,明天可未必就有的坐。
楚曼的舉動,南易都收在眼里,“我雖然是大陸的,可這并不妨礙我有一個香塂有錢親戚啊。”
“親戚?什么親戚啊?”
楚曼眼珠子一轉,準備刨根問底。
“楚小姐,你打聽的會不會太多了?”南易假裝嗔道。
“好嘛,不說就不說。”
楚曼也反應過來自己問多了,也就不再問話,百無聊賴中,注意力又放到了車上。
一雙手小心翼翼的在坐墊上按了按,手指還在真皮坐墊上撫摸了一陣,接著又顛了顛挺翹,眼里冒出一陣驚喜。
楚曼,就是茂豐服飾的那個前臺,南易上次去茂豐服飾的時候說過要請她吃飯,既然已經夸出海口,南易就會兌現。
當然,南易會對楚曼這么上心,不無她長得漂亮的原因。
假如楚曼強烈要求,南易也不介意和她切磋切磋,一起研究一下心得。這人啊,但凡想要進步,就不能閉門造車,要和志同道合的人多溝通多交流。
在名品街,楚曼簡直看花了眼。
雖然,她平時沒事的時候也會來這里逛逛,可那時候兜里沒錢,也只是瞎逛,連走進店里細看的底氣也沒有。
可今天不同,邊上不是跟著一個大凱子么。
楚曼是一家店接著一家店的逛,拿著一件衣服就往自己的身上比劃,“南生,這件怎么樣?”
南易瞄了一眼吊牌,看到上面3800的標價,嘴里就齁甜齁甜的說道:“一般,配不上你的氣質。”
“是嗎?那我換一件。”
楚曼嘀咕了一聲,又去換了一件,吊牌標價4200。
南易尋思著,“得,這是真拿自個當冤大頭了。”
搖了搖頭,把楚曼手里的這件也給否了,招招手,把導購叫到自己邊上耳語,“幫忙去拿一件2000港幣左右,符合這位小姐氣質的衣服過來。”
“好的,先生。”
這位導購在這里做了多年,見多了形形色色的男女。
干爹帶著干女兒,富少帶著小明星,拜金女帶著凱子,各種不正常的一對對她也是見多了,可眼前這一對,讓她有點看不懂。
女的是拜金女,這是肯定的。
可這個男的,她有點看不透,要說是富少吧,還挺摳門,可要說是凱子,看樣子也沒有色迷心竅。
不管怎么樣,只要有生意做,她就會盡量配合,而且她也知道該配合誰。
女的,下次再來的可能性很低,而男的,多半會變成常客。
一個導購,待人接物、察言觀色是基本功,她讓楚曼在恭維聲中,開心的收下一件價值兩千的衣服,也成功的把一張9.8折的VIP送到了南易的手里。
嘖嘖,9.8折,這和不打折基本也沒什么區別。
走出這家店,再換另一家店,楚曼想再買,南易可就沒這么好說話了,一律搪塞過去,最后到了一家化妝品店,買了一套價值500左右的化妝品。
等吃過西餐,南易就把楚曼送了回去。
“BOSS,我看那個女人已經動心了,你為什么不趁熱打鐵?”回淺水灣的路上,黛溫看著后視鏡,對南易說道。
“東方人和西方人不一樣,我們東方人比較含蓄一點。就算心里再想,也不能第一次就直入正題,必須要慢慢來。”
“不理解,既然有好感,不可以直接上嗎?”
“那多沒意思,我要的是一種情調,如果只是想睡漂亮女人,娛樂圈里美女比比皆是,還都是有價碼的,沒那么多麻煩。”
“愛情游戲?”
“差不多吧,無聊的時候可以解解悶。”
“新鮮感。”
“呵,強尼說你是情感大師,看來沒說錯。”
“Klootzak[狗娘養的],強尼這混蛋,就知道在背后編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