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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惡人,惡人來磨

  “咦,爸爸,車上怎么都是泥?”

  南易從新界回塂島就去接南若玢和范紅豆,南若玢一上車就踏在泥上。

  “哦,爸爸買了一塊地,剛去看過。”南易回答了南若玢,又對范紅豆說道:“紅豆,在學校還適應嗎?”

  “干爹,挺好的,同學們對我都很好。”

  “爸爸,有我在,沒人敢欺負紅豆姐。”南若玢臭屁的說道。

  “唷?我們若玢還是學校的小霸王?”

  “才不是呢,我長得可愛啊,大家都喜歡我。”

  “呵呵,臉皮真厚。”

  “略略略!”

  南若玢朝南易做了一個鬼臉,就和范紅豆兩人玩起了翻花繩。

  吃晚飯的時候,南易在飯桌上問兩個小丫頭,“若玢、紅豆,你們喜歡什么樂器?”

  “鋼琴。”

  “小提琴。”

  “想不想學?”

  “想。”兩小異口同聲的說道。

  “學樂器想要學好,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我給你們兩天時間考慮,一旦決定要學,那就要持之以恒,不能中途放棄。”

  “爸爸,這么嚴肅?”

  “對啊,很嚴肅。”

  “那我得好好考慮考慮。”南若玢嘟著嘴說道:“爸爸,油炸檜漲價了,漲了五毫。”

  “所以呢?”

  南易一臉笑意的看著南若玢,看她要出什么幺蛾子。

  “我們洗碗的工錢是不是也該漲了?”

  “漲工資?想都別想,前天你打碎了一個盆子,爸爸沒扣你錢吧?大大前天,你把水龍頭弄壞了,水噴的到處都是,我看過水表,足足流了一噸多水,還有修理費,我也沒扣你錢吧?”

  “爸爸胡說,哪有流掉一噸水,我不是馬上把總閥門關了么,最多流了一丟丟。”

  “那修理費呢?”

  “好嘛,不漲就不漲,周扒皮。”南若玢嘟囔道。

  “我賞你兩個劉文彩。”南易笑著,把手里的筷子放下,“我吃完了,你們兩個慢慢吃,紅豆,刷完碗到二樓陽臺找干爹,我把上個月的工錢結給你。”

  “嗯嗯。”

  范紅豆扒拉著飯,唔唔唔的說道。

  方夢音去了羊城,湘荷也就跟去了,現在三棟別墅里一個傭人都沒有。

  南易這里,他負責做飯;保鏢那邊他們自己輪流做飯,沒人打掃房間,也沒人洗衣服,短時間可以,時間長了肯定不行。

  上了陽臺,南易就劃算著應該請幾個傭人。

  做飯的兩個,負責打掃衛生、洗衣服的一個,三個人,加上還要回來的湘荷基本也可以玩得轉了。

  南易正在沉思,一只柔荑就出現在他的眼里。

  “南生,飲茶。”

  “吃了嗎?”

  “回來的路上吃過了。”

  南易輕嗯一聲,等待著梁慧文的下文。

  梁慧文現在擔任的是類似管家的角色,她現在也住在這里。

  “兩個工廠都很不錯,我已經簽訂了收購協議。原來的工人,除了前老板的安插的親信,其他人都愿意留下。”

  “多久能整改好?”

  “一周。”

  “有適合當廠長的人選嗎?”

  “時間太短,了解不深,暫時不好說。”

  “那你跟一跟,能內部挖掘盡量內部挖掘,沒有,那就從外面招。每個廠挑一兩只雞出來殺,等殺完雞,再給剩下的猴子每人漲5的工資。”

  “南生,你不親自去看看?”

  “不去了,這兩個廠就當做是你的實習作業,做得好股份獎勵,做不好扣你年底獎金。”

  “明白。”

  “去吧。”南易揮揮手讓梁慧文離開。

  梁慧文離開沒一會,刷好碗的范紅豆就過來找南易結算工資。

  “你上個月一共刷了13次碗,有兩次我有幫你忙,那其中的兩次,我只能給你一半的人工,這樣算起來,你應該拿多少?”

  “干爹,一共84塊。”

  “對了,算的很快。”南易掏出一張一百的港幣遞給范紅豆,“找我16塊。”

  “干爹,我沒零錢,我都放儲錢罐了。”范紅豆接過錢,先塞到自己的口袋里放好才說道。

  “那就先記著,從這個月里扣。”

  南易說著,從桌上的筆記簿撕下來一張,在上面畫了一張支取單,畫完,就把筆插回到自己的上衣口袋,復又從口袋里拔出另一根筆畫了一張工資條。

  把紙沿著中間撕開,工資條的一半遞給范紅豆,又用手指了指支取單,“來,工資條收好,在這里簽字。”

  范紅豆接過工資條,仔細的看了看,又低頭看了看支取單,然后才拿起筆在簽名處簽上自己的名字。

  “好了,去看電視吧。”

  “干爹再見。”

  范紅豆撫摸了一下口袋,喜滋滋的離開了。

  南易拿了一本書,在陽臺上安安靜靜的看起來。

  兩個小時過去,桌上的那張支取單出現了變化,南易畫的表格、寫下的字都消失不見,獨留下范紅豆的簽名。

  南易放下書,在“支取單”上再次書寫起來,只是支取單已經不能叫支取單,而是變成一張范紅豆向南易借款1000港幣的借款單。

  寫完,南易把借款單夾到筆記簿里。

  等下個月范紅豆來領工資的時候,南易會把借款單拿出來,教育一下范紅豆,讓她明白有些字不能亂簽。

  “賣湯圓,賣湯圓,小二哥的湯圓是圓又圓,一碗湯圓滿又滿,三毛錢呀買一碗,湯圓湯圓賣湯圓,湯圓一樣可以當茶飯……”

  4月19日,士丹利街,一家很有格調的茶座。

  這家茶座的老板應該是個懷舊的人,墻面上貼滿了五六十年代香塂的當紅女明星、女伶,一隅的留聲機里播的是五十年代的《賣湯圓》。

  在老板開辟的一塊他私人享受的區域里,南易還看到墻上貼著不少老板和女伶的合照,背景大部分都是在夜總會。

  “老細,原來是舅少團的?”

  南易從墻壁上把目光收回來,對著給自己擺弄茶的老板問道。

  茶座老板聽聞,手一抖,茶水差點溢出來,穩了穩心神,把茶壺放下,才說道:“后生仔,知道舅少團?”

  “略有耳聞。”

  “那你知道麗池花園嗎?”

  “李裁法的,對吧?”

  “我以前常年泡在麗池花園,是一個舅少團的團長,那時候,我捧一個叫珠珠的女伶,最瘋狂的一晚上為她砸了五萬。”

  “老細,那你是真犀利,五十年代就能砸五萬,那你家現在應該有自己的私人飛機組吧?有沒有五十架?”

  五十年代的港幣五萬,比當下的人民幣五萬購買力略有不足,是一筆了不起的大錢。

  “呵,敗咯,不然現在也不會在這里開茶座,還得伺候你這種后生仔。”

  “呵呵,那鐘家的家教還真是可以,鐘老板,你今年才四十出頭,麗池花園沒倒的時候,你頂多十幾歲吧。

  舅少團、砸五萬,下次編故事稍微花點心思,不要以為我一個后生仔,還是內地來的,對香塂的那點事就搞不清楚。”

  “哈哈哈,原來你早知道我是誰。”

  “我當然知道,不然,我也不會來見你。鐘老板,鐘正汶先生,陳松靑先生的合伙人嘛。鐘老板,就讓我們開門見山吧。”

  “好,那我也就直說了,你收購美漢企業股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很看好陳生和鐘生的經營能力,想跟著你們賺點。”

  “方女士是你什么人?”

  “我老細,我替她干活。”

  “我……”

  鐘正汶恨不得撲上去咬南易兩口。

  “別我了,明知故問就免了,你要是查不到我和她的關系,你就沒資格坐在這里和我對話。”

  “好!”鐘正汶緩了一口氣,說道:“你們已經咬走了一大口,而且你奶奶上次也說到此為止,你又掃了680萬的股票是什么意思?”

  “我說了啊,跟著你們賺點。”

  “你確定要與我們為敵?”

  南易呵呵一笑,說道:“談不上,這么說吧,上個月我去了交易所,把所有股票都看了個遍,發現還是美漢企業最有投資價值。

  我就是打算在低位吃進一點,然后高位拋出,對你們的計劃,我一點興趣都沒有,我這是純粹的股票投資行為。

  當然,為了不妨礙你和陳生大計的實行,我在拋售之前會給你們打聲招呼,讓你們有足夠的時間穩住股價。

  而我呢,也可以順利拋售。”

  “就這么簡單?”鐘正汶問道。

  “就這么簡單!”南易說著,話音一轉,“當然,我這也算是投桃報李,算是回報你們沒有找矮騾子去我家搗亂的感謝吧。”

  陳松靑、鐘正汶兩人沒有派人去他的別墅找事,這也讓南易高看了兩人一眼。

  “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

  “好,請茶。”

  “請。”

  陳松靑和鐘正汶兩個人都是能人啊,這隱忍的功夫,南易是相當佩服。

  看來,這佳寧最終會倒下,外因占了決定性的因素。

  出了茶座,南易就在回味他和鐘正汶的對話,鐘正汶是示弱也好,麻痹他也罷,反正,南易對自己的安保絕對不會松懈。

  就算這兩個孫子有等自己松懈再收拾自己的打算,他也絕對不會給他們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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