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0日。
南易通過三井銀行以452.3美金/盎司的價格,賣出24000手1982年1月黃金期貨合約,賣完后,也就沒什么事需要做,只要等進入12月底選一個合適的節點買回合約就行。
24000手的量不多,基本沒有平不了倉的可能。
人不能一直精神都緊繃著,有時候也需要放松放松,如果興致上來想談一場天亮后不用知道名字、不必負責、不用聯絡的快餐式戀愛,那可以試試去金融行業人士經常去泡的Bar。
金融行業出了名的高壓行業,從業者經常需要釋放他們的壓力。
香塂現在的金融業雖然還不如后世發達,可在中環已經林立著不少金融公司。
Happing酒吧,就是一家開在中環的酒吧,主要的客人就是附近的白領,其中又以金融業的白領為主。
“給我來一瓶82年的拉菲。”南易走到吧臺前,坐在一張高椅上對酒保說道。
“抱歉,我們這里沒有。”
“這個可以有。”
“先生,我們真沒有。”
“那好吧,給我來一杯和這位小姐一樣的。”南易指了指他隔壁女人手里的酒杯說道。
酒保很快就給南易上了一杯杯壁上扣著檸檬片的酒,南易從身上掏出一支類似鋼筆的物體,轉開筆帽,從鋼筆里倒出一點白色的晶狀物體到左手的虎口上。
“要不要試試,我的私家藏品。”
南易把左手往女人那邊伸了伸,湊在女人的眼皮下。
女人抬頭瞄了南易一眼,復又低頭,伸出舌頭一舔一卷,就把南易左手虎口上的晶狀物體都吸到嘴里,拿起酒杯,把杯的酒一飲而盡。
南易呵呵一笑,又倒了點晶狀物到自己的左手虎口,抬起左手,把晶狀物都吸到嘴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摘下酒杯上的檸檬片含在嘴里,嘴里立刻散發出一股美妙的味道。
“地中海塞浦路斯片鹽?”
“塞浦路斯配龍舌蘭,口感是不是很特別?”
“是很特別,你也很特別,我指的是你泡妞的伎倆。”女人左臉貼在吧臺上,右手的食指在杯口上摩挲。
摩挲了一會,女人的食指和中指就伸到杯底,每根手指都蘸上了酒水。
把手抬起來,兩滴酒水在重力的作用下都集中到指尖,“你猜,兩滴酒哪滴會先落地,猜對了,我跟你走。”
“哪滴先落地,這并不重要;你跟不跟我走,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中史成績好不好?”
“我們在說物理,你怎么提起中史?”
“清代吳趼人在《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第六十五回中寫道:因為案情重大,并且積案累累,就辦了個……你知道辦了個什么?”
“呵呵,吳趼人的書我沒看過,但是你想說什么我倒是懂了,我不是一文不值的仙股,是身驕肉貴的阿嬌。”
“啊哈,不知道半島酒店在你眼里能不能算的上是金屋呢?”
“再來一杯,我的劉彘?”
“不好意思,我問一下,你們酒店的床單賠償標準是多少?”
“先生,我們酒店的床單都采購自意呆利的頂級品牌藍天龍,您如果損壞,需要賠償我們1500港幣。”
“哦,好的。”
“Boss,去哪里?”
賠償了床單,南易就來到停車場自己的車里。
“回去,兩個小丫頭該醒了。”
南易回了一句,手往兜里面一掏,一張名片就到了他手里,看也不看,打開車窗就往外面一揚。
黛溫眼睛往后視鏡一睖,“Boss,是個初學者?”
“差不多,黛溫,你不覺得一男一女談論這種話題有點奇怪嗎?”
“我并不這么覺得。”
黛溫嬉皮了一句,把一盒磁帶塞進車載錄音機里,一首很費煙的老歌《500英里》就徐徐響起。
“我有買過這盒磁帶嗎?”
“我的。”
“挺有品味。”
南易往椅背一靠,安靜的聽著音樂。
“為軍,我們跟了利家多久了?”
“快七個月了吧。”冼為軍答道。
“不是說這關佩玉有個奸夫么,可我們跟了這么久,也沒有看到她和哪個男人偷情啊。”
“我們又不是天天來,可能運氣差,正好都被我們錯過了。”冼為軍說著,面露難色,“這兩天要是再跟不到什么,濟同,那就得你自己一個人跟了。”
“你想好了,真要去當兵?”
“是啊,不當兵我也不知道該干什么,難道跟我老豆去擺攤啊?”
“擺攤多沒勁,上次我看了錄像,國外的,現在外面好發達,我想出國。”
“你出國能干什么?”
“不知道,反正我要和為樂哥一樣去羙國。”
“怎么出去,你找得到路子?”
“沒路子,我有為樂哥在羙國的地址,寫封信問問他。”
等了幾天,南易還沒等到上班的通知,他就天天窩在家里琢磨事情。
上次在酒吧開的那個“八二年拉菲”的玩笑,南易并不是隨心之舉,而是有打算搞出一個紅酒牌子削一削內地的凱子。
如果說在國際上八二年拉菲代表的是一種頂級的紅酒品質,那在國內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八二年拉菲一共產量才18萬瓶,可國內的土豪們起碼喝了幾百萬瓶,這里面的差額也不知道是從哪個犄角旮旯里冒出來的。
后來也可能是為了安慰這些土豪,隱隱有冒出八二年拉菲的“八二年”不是代表年份,而是代表一種紅酒的品質。達到某種品質,就可以叫八二年拉菲。
嘖嘖,挺會玩!
八二年凱子?
不行,太直接了。
八二年至尊還是八二年九五至尊?
不行,一聽就是本土貨。
八二年首富?
不行,太媚俗。
八二年紳士?
不行,前幾年主要的消費群體普遍文化程度不高。
南易想了好幾個名字,都覺得不滿意。
“第一批富起來的,都是屬于膽大包天,比較敢闖的人……”南易摸著下巴琢磨著,突然靈光一現,“不如叫八二年勇者無懼?”
“呸呸呸,一聽就不像是酒名字。”
“八二年啥好呢?”
“算了,沒必要在名字上花時間,還是叫八二年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