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4日。
已經在外面玩了好久的方夢音回到了淺水灣,還帶了一個人回來。
“給你介紹一下,嚴柔,嚴詠春的后人,有詠春真傳,我請回來教若玢、紅豆武藝的。”
南易看了看坐在方夢音邊上的嚴柔,臉是那種凄苦臉,和林黛玉似的,看著像是剛被百十個大漢凌辱過一樣,柔柔弱弱的,不當心看,還真看不出來她身懷絕技。
“嚴小姐,你好,我聽說當年嚴詠春嫁給了一個姓梁的鹽商,你是嚴詠春的后人,不應該姓梁嗎?”
“說起來,我的先祖并不是嚴詠春的后人,他的母親是嚴詠春的貼身丫鬟,一身武藝盡得嚴詠春真傳,后來成親以后,為了感恩,生下一個兒子,也就是先祖,改姓為嚴。”
“哦,我說呢,夏管家,麻煩你先帶嚴師傅去她的房間。嚴師傅,你先去房間看一看,要是缺什么告訴夏管家。”
“好的。”
夏勝男把嚴柔帶去了隔壁2047去看她的房間,南易和方夢音上二樓陽臺說話。
“我的大乖孫,八二年了。”方夢音意有所指的說道。
“奶奶,我知道日子,明年年初您就可以回趟滬海,把你的青春回憶給買回來了。”
“我還以為你忘了呢。”
“奶奶您的事,我怎么敢忘,又怎么會忘。”
“有心就好。”
“奶奶,您在外面轉了這么久,看您紅光滿面的,是不是夕陽紅,煥發第二春了?”
“小冊老,不要胡說八道。”方夢音啐了一口,又說道:“一生愛一人足矣,我的心,早就跟著你爺爺一起埋進土里了。”
“得,奶奶我錯了。”
“不說我,說你,說說這一年多,你都有什么大動作。”
“那我就給您匯報匯報。”
南易把自己的動作有選擇的給方夢音說了一遍,這一說就是好幾個小時。
“方氏集團,你想讓我來掌舵?”
“對啊,奶奶您原來不是做過生意么?”
“待人接物我可以,做生意我不行,那時候方家的生意都是大哥在管理,我就是在他的羽翼下胡鬧而已。”
“奶奶,您可別謙虛,懂待人接物,這生意該怎么做,您稍微琢磨一下就知道了。您負責做重大的的決策,具體的事情可以交給別人干。”
“呵呵,你個小皮猴,想讓奶奶我當傀儡就直說,不要光說好聽的。”
“我可不敢拿您當傀儡,頂天了,就是讓您當個吉祥物。”
“臭小子。”方夢音哭笑不得的說道:“奶奶我就給你當吉祥物,除了做紅酒,還打算做點什么?”
“香塂的房價已經在跌了,跌幅現在還不大,可等恒指撐不住,樓市就會大跌,到那時候,方氏就可以下場抄底了。”
“賬上有多少錢?”
“沒多少,一萬多吧。”
“那拿什么抄底?”
“融券那邊不再展期了,下個月就會把股票買回來,到時候,4.5億港幣我拿走去外面轉一圈再轉回來,3億您拿去以您個人的名義拆借給方氏。”
“按你的打算,是不是我找不到侄子,你也會給你自己變個姓方的表兄弟出來,還得是個青年俊才?”方夢音似笑非笑的看著南易,揶揄道。
南易豎起大拇指,“奶奶,您英明,我的小心思根本瞞不過您的慧眼。”
“行了,少玩這套捧殺的伎倆,你奶奶我不吃這一套。”
“那您說,您想吃什么,您說出來我都滿足您。”南易啪啪啪的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
“少點套路,多點真誠。”
“您看看我的眼睛,有沒有看到我的眼里飽含著淚水?”
“怎么,你還要給我講現代朦朧詩?”
“我的眼里有個冤字,血還在滴滴答答的流呢,您楞沒瞧見?”
“去去去,少給我耍寶。你這家里加了廚娘,又添了個管家,你讓我把湘荷往哪里放?”
“湘荷就讓她繼續貼身跟著您唄,左邊站一個秘書,右邊再站一個自梳女,多氣派。”
“說認真的,家里人太多了,要住不下了,把2043和2048都買下吧。”
“那可不好買,要是好買我早讓人買下了。先將就一下吧,過些時候,拍一塊鴨脷洲的地,在那里自己起一棟吧。”
“鴨脷洲就算了,就鴨脷洲大橋一條路,等住的人變多了,交通肯定成問題,大嶼山不錯,那邊可以考慮一下。”
“那里也不行,地政署已經在規劃把機場改建到那里去,到時候飛機起降會比較吵。”
“那就再說,我物色物色。”
“您慢慢琢磨就行,我去書房坐會,晚上還要出去。”
“和趙家的丫頭?”
“對,不過不是你想的那樣,今天世界杯開賽,找個酒吧看球賽。”
“幾點鐘開賽啊,早的話,我也看看。”
“奶奶您也喜歡看足球?”
“我六歲那年,父親來京城把我接到滬海,他帶我去看了史考托杯的比賽,樂華足球隊4比1大比分大勝蟬聯九屆的冠軍鷹國獵克斯隊。”
“李惠堂李球王的比賽啊,可惜了,咱們國家第二厲害球員的風姿,我居然無緣一見。”
“第二?還有比他厲害的?”
“怎么沒有,高俅啊。”
“去去去,到底幾點比賽?”
“半夜呢,一會我把錄像機定時,您明兒看錄像吧。”
ball酒吧。
聽這名字就知道,這是一家以足球為主題的酒吧。
南易和趙詩賢兩人十點鐘到酒吧的時候,里面已經一張空臺都沒有。酒吧里的客人有穿尤文圖斯的,也有穿羅馬、ac米蘭、國際米蘭、都靈的。
南易還看到有兩個穿羅馬的,羅馬這兩年勢頭很好,今年很有希望意甲奪冠,有這個俱樂部的球迷也不奇怪。
南易看看自己和趙詩賢身上的ac米蘭,怯怯的說道:“會不會太欺負坡蘭這塊歐洲裹腳布了?”
“要不,你換上他們的球衣?”
“那還是算了,現在這里是意呆利球迷大本營,容易挨揍。”
兩人在吧臺就坐,點了兩杯扎啤,碰了碰杯就提著耳朵在聽邊上的人討論。
毫無意外,沒人覺得坡蘭能贏意呆利,一個個都在猜意呆利能有幾個凈勝球,從一個到五個都有人猜;等堅定了自己的己見,就會招招手把一個在酒吧里四處轉悠的啤酒妹叫到身邊耳語幾句,然后遞出去一張或一沓錢,又或者沒有給錢的這個步驟。
“南易,你猜幾比幾?”
“你覺得呢?”
“我猜2比0或者2比1,坡蘭肯定踢不過意呆利。”
“難說,第一組你看四個隊,意呆利、坡蘭、秘魯、喀麥隆,兩個隊可以出線晉級第二輪,閉著眼睛猜也知道肯定是意呆利和坡蘭出線。
我們知道,他們自己也知道,今天的球賽你看著吧,兩個隊都不會拼,很可能踢出一個0比0出來。”
“你是說,他們兩個隊會保存實力,保證順利晉級就好?”
“肯定的,秘魯、喀麥隆隨便踢哪一隊踢出個大比分就能穩定晉級,犯不著非得拿小組賽第一。”
“有道理,我只分析了兩個隊的水平,沒去通盤考慮。”
“就是看個球,沒必要非得考慮。”
“我得考慮,我還要買外圍呢,今天我要下重注。”
南易蹙眉道:“多重?”
“兩百。”
“真重。”南易呵呵一笑,“那我也下個重注,要是猜對幾比幾,賠多少?”
“也沒多少,最多三倍,外圍也搞波動賠率,不是固定的。”
“知道這么清楚,你經常買?”
“有球賽,又有時間來看,我都會買一點,就當給自己買個好心情。”
趙詩賢說著,已經舉起手召喚啤酒妹。
“趙小姐,怎么買?”
“200,0比0平,現在什么賠率?”
趙詩賢嘟囔道:“買的人不少啊。”
“一樣,100。”
南易把一張港幣遞給啤酒妹,啤酒妹接過,在一個本子上記下后就離開,也沒有給南易一張回執什么的。
“都不給張糖紙?”
“都什么年代了,哪還有糖紙那一套,外圍球現在都用電腦來記賬了。你怎么只買100?”
“我不賭錢。”
“呵呵。”趙詩賢嫵媚一笑,“那100是為了買我高興?”
“不完全是。”
“喔?”
“很簡單,我現在已經有資格把100港幣當成零錢。”
“你的意思是說,100港幣掉地上,你現在都不屑去撿?”
“屁,我不但要撿回來,還會蹲那里等著別人也掉個100港幣,我再撿起來,這就叫投資回報。”
“哈哈哈。”趙詩賢笑的花枝亂顫,三秒鐘,她又把笑容收起來,一只手放在南易的腰間,一捻,一擰,“我想聽故事,你編一個關于小秘書的故事給我聽,好好編,要是不好聽……”
說著,趙詩賢的手開始用力。
“白天、辦公室、車里、做過,買了套房、200萬、付了一成頭期,說完了,需要我把細節展開說嗎?”
“你們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只付個頭期,玩膩了把人一蹬,可以隨時斷供是吧?你還真會省錢,玩女人都算計著啊。”趙詩賢狠狠的剜了南易一眼。
“嘿嘿!”
“南易,你有沒有聽過一個關于第一次的故事?”趙詩賢冷冷的笑道。
“第一次……”
南易把腦子里關于“第一次”的故事都調出來,結合趙詩賢的冷笑,把黃色笑話給抹掉,然后進一步篩選,最后留下一個他覺得最可能的。
“你想說第一次警告的故事?”
“呵呵,這里是ball,就沒有第三次警告了,今天我就給你一張黃牌,下次我直接給你亮……”
“紅牌啊?”
“想得美,我太爺爺賣豬肉的,家里還收藏著他留下來的剁骨刀呢。”趙詩賢說著露出瘆人的笑容,陰森森的說道:“我先把你的害人玩意剁下來,然后再把你的頭給剁了,我剁剁剁。”
南易淡淡的說道:“球賽開始了,明天再剁吧。”
“好,看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