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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犀利的套路

  南易回到老洋房的門口,就看到悶三兒手里抱著個孩子,身邊還站著艾瑪在那里杵著。

  “怎么這么早過來?”

  南易走上前,從身上摸出鑰匙把院門給打開。

  “亞當,在家里太悶了,我就讓三兒帶我出來轉轉,這轉著轉著就轉到這兒了。”艾瑪說話居然還帶著點京腔,語言天賦不賴。

  “億苦,我是你南叔叔啊。”南爺在悶三兒兒子臉上輕輕搓了一把逗弄了下,“天太冷,抱著孩子出來,不怕他感冒啊?”

  “艾瑪說的,小孩子不能養的太嬌貴,不是說老外都是放養么。”

  “那倒是。”

  把兩大一小迎進客廳,給兩人泡上熱茶。

  “艾瑪,你的間歇年打算什么時候開始?”

  “明年,三兒讓我過完新年再出發。”艾瑪回道。

  “悶三兒,你不跟著?”

  “我不去,我要去了,我家億苦誰帶?”

  也不知道悶三兒怎么想的,給自己兒子取名丁億苦,這名字重名率可是不低,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那個時候出生的嬰兒,男的叫億苦,女的叫思甜,這也是一種時尚。

  “悶三兒,什么叫身土不二知道不?”

  “啥意思?”

  “就說這身體和出生的土地合二為一,你兒子在李家坡出生,那里的東西就最適合他的體質,孩子還小,不要帶著他到處亂竄,等過了三歲再說。”

  “那怎么辦,孩子從一出生就是喝牛奶的,菏蘭奶。”

  “哈哈,我也就這么一說,不過既然你孩子都在京城帶著,那就干脆一直帶到大一點再說,李家坡和京城這兒天氣差別太大,孩子容易不適應。”

  “這我知道,我問過家庭醫生,我打算讓億苦就在京城上學,等讀完初中再回李家坡,那兒的理工學院不錯,將來就讓他在那讀大學。”

  “挺好。”

  三個人就這么坐在那里天南地北的聊著,南易和艾瑪還挺聊的來,從一開始三人對話,到后面,悶三兒就被踢開,他們兩個有來有往的對話。

  等到劉貞回來,南易就鉆進廚房,讓其他人聊著,他準備晚飯。

  等菜上桌,兩杯酒下肚,悶三兒才說起了正事,“南爺,得給小鬼子立立規矩了,好嘛,今年這松茸那是一頓好搶啊,一天一個價,到最后一批都快漲到天價了。”

  “嗯,明年讓中孝介直把在做松茸的都約上,大家在一起坐一坐,把規矩定一定,雖說不能便宜了小鬼子,可不能坑了咱們自個。

  把配額分一分,誰是多少就是多少,等開年也用不到搶了。大家一起護著這個盤子,一起都有肉吃。

  現在看似搶來搶去把價格抬上去,對我們國家有利,可這只是暫時現象。一旦,松茸的市場做爛掉,白送都不會有人要。

  所以不管是為了我們自己,還是為了松茸的未來,這個市場一定整合好,不能讓它亂。”

  “對啊,搶來搶去,誰也落不著好。”

  “其他山貨野菜今年賣的怎么樣?”

  “還不錯,前面你那個秘書鋪的路子好,都進了高檔料理店,價賣的都不錯,到現在已經銷了七百多萬美金的貨了。”

  “嚯,那不錯。”

  山貨野菜利潤也很可觀,毛利三倍多點,到手的純利2.6倍左右是算得出來的,700萬的貨,那就是1800萬的利潤。

  “是不錯,今年細細算一算,4500萬美金的利潤打底肯定是有的,這還是桑巴那邊投資了不少錢建陰干室。明年,鮑魚果那邊就可以發力,把這玩意給壟斷了。”

  “嗯,等控住鮑魚果,你再踅摸其他能賣的上價的山貨野菜,意呆利、琺國的黑松露、白松露將來也可以惦記一下。

  思路就是這么一個思路,不要在一個地方局限死。國內現在也就是別人還不知道這山上不值錢的玩意,在外面能賣出大價錢。

  一旦有人覺著味來,我們的競爭對手也會和松茸這邊一樣冒出來。國內的聰明人太多,獨家生意做不長久。”

  “我明白,山の味肯定要往外走,不能只呆在國內,我和中孝介直也一直在研究其他國家的稀罕玩意,你說的松露,還有印苨、馬來的燕窩,武夷山上的龍爪菇等我都有關注。

  在日夲流行一種叫灰樹花的玩意,樣子和平菇差不多,顏色灰灰的,價格也賣的不便宜,我打算引進到國內種。

  還有五川的竹林里有一種竹燕窩,這也是一種稀罕玩意,滇省還有繡球菌這些我都有在關注。”

  “這樣挺好,以往我們做的都是投機生意,一錘子買賣,敲完沒有沒了。想要做長久生意,就要有前瞻性的目光,像你說的灰樹花,既然是可以培育的,那將來價格肯定要跌,不需要耗費太大的心力。

  山の味經營的就是山里各種稀罕的食材,這個定位不能變,我們要賣的就是各種稀罕貨、高檔貨,也要把這種意識傳達給客戶。”

  “明白,我們做的就是有錢人的生意,名聲不顯,悶頭發大財。”

  “就是這么個意思。”南易贊了一聲,又問道:“六子現在在干嘛呢?”

  “也沒干嘛,春城回來后,就在家里歇著,九月,他來找了我一趟,問我有沒有其他路子,我就指點他去倒牛仔褲去了。找了一幫小子,練了好幾個攤,還湊合吧。”

  “哦,那這人還可以接著用。”

  南易心里尋思著,得怎么樣不經意把“高檔煙酒回收”這個買賣的點子給散出去,這是南陳酒炒作,抬高身價的重要一環。

  可這個買賣又屬于灰色地帶,他不想沾上。

  打個比方,南陳酒20塊錢一瓶賣出去,買家轉身賣給搞回收的就能賣出25塊,這就說明南陳酒保值,變現容易。

  而且隨著年限增長,這個酒價格一直在漲,那在消費者眼里,南陳酒就是一種不斷增值的“等同貨幣”,無形中,南陳酒的逼格也就起來了。

  這些是南陳酒國外攻略結束以后,馬上要跟上的國內攻略。

  運營南陳酒,南易的心思從來沒放在酒本身的品質上,劣酒和好酒能喝出好壞,可好酒和好酒之間,哪個更好喝,其實是很唯心的事情。

  南陳酒的品質達到一定水平就可以了,剩下的就是讓知名人士說它好喝,吃瓜者自然也會跟風說它好喝。

  其實啊,南易就沒打算讓大多數人喝的到南陳酒,這酒只會被喝到少數人的嘴里。

  其他人,跟著空吆喝就行。

  “南陳酒好啊,那個味道咋滴咋滴……”

  “南陳酒不愧那么貴,貴的有道理啊,入口柔,不燒嗓子……”

  “有一次,我跟著領導出差,飯局上,招待我們的人拿出一瓶二十年陳的南陳酒,那味道,嘖嘖……”

  這些,就是屬于根本沒喝過的,吹牛反正不上稅。

  江湖上到處流傳著南陳酒的傳說,可其實根本就沒幾個人見過,更別提喝過,這就是南易想要的效果。

  想了一下,南易還是放下讓六子去做這事的想法,還是想其他辦法把自己的好點子給散出去。

  等局散了,把悶三兒一家送走,劉貞的臉就耷拉了下來,眼里的寒光,欻欻歘,一道道往南易的身上射,侵入他的肌膚,在他身上種下生死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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