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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這塊肥肉姓南

  這之后的幾天,南易都讓虎崽注意觀察一下有沒有人盯著老洋房,特別是女人。

  可幾天觀察下來,也一直沒有什么發現。

  一直等到元旦的領養手續都辦妥了,也沒有見著元旦那個狠心的母親。

  手續辦的很快,從去年開始,遺棄孩子就是比較頻發的事情,派出所一個月怎么也得處理好幾起遺棄小孩子的案子。

  一般的處理方式,也就是做個登記,民警會勸撿著孩子的人,把孩子先帶回家養著,等他們有信了再通知。

  一般很難等來通知,想找著孩子的父母可不容易,再說派出所也不能把警力都用在給孩子找父母上,現在哪哪的派出所都不會清閑,對付那些不懂事的大孩子就夠他們喝一壺的。

  所以啊,但凡有人要收養孩子,派出所都會幫著協調手續,流程走起來自然也是飛快。

  也就在一月里,全國第一家超級市場在海淀區開業,它的面積不大,也就200來個平方,一次性也就只能擠進去幾十個顧客,不然根本就轉不開身。

  南易帶著劉貞過去逛了逛,里面只賣蔬菜和肉食兩種商品,說是什么超級市場,其實就是一個明碼標價的賣菜店,和幾十年后一二線城市城中村農民房里的賣菜店沒什么區別。

  里面的菜比外面的貴540左右,很多京城百姓也就進來看個新鮮,然后咋著舌就逃出去。

  真正在里面消費的只有老外,不過他們也是抱怨頗多,那些包裝好的肉食上面只有一個價格標簽,既沒有寫上品名,也沒有標注重量。

  不過里面的東西都是好東西,雖說不像友誼商店那樣只讓老外進,可這里的定價標準明顯把目標客戶群瞄準老外,東西自然不會孬。

  南易在店里看到的牛羊肉,雖說夠不上什么特字頭吧,可也不是一般兩般人平時能夠吃到的,他看著也就多買了一點。

  去年他就起了在國內開超市的心思,可后來深思熟慮后,還是把這個心思先壓下了,以供銷社為主的統購統銷的供應方式不打破,超市根本沒法開,貨源就是個問題。

  暫時適合超市生存的土壤也就是幾個特區,可考慮到超市的可復制性強,先行優勢也并不明顯,南易還是決定晚些年再在國內上馬超市項目。

  也是在一月里,從報紙上經常可以看到“要允許一部分人先富起來”這句話。

  同樣還是在一月,劉貞的幾個五川本家兄弟湊在一起密謀,幾兄弟里的老三大學畢業分配剛沒多久,就打算離職,跟其他幾個兄弟去鄉下開電子廠生產音響。

  臨近過年,老年的瓜子生意也是好的不得了,看著每天能賣出去上千斤瓜子,他笑的合不攏嘴。

  在深甽,一個叫王萬科的人找到了冼耀昶想要和他合伙。

  經過南易的指點,冼耀昶就在深甽幫著謝氏集團倒玉米,錢沒少掙。

  王萬科和冼耀昶相談甚歡,一個有渠道,一個有資金,一拍即合,兩人合伙一起倒玉米。

  當然,這個一拍即合還是有水份的,冼耀昶沒有直接同意,而是先問了村委會,冼耀東又把電話打到南易這里。

  南易聽到名字,直接就回了一句:“合作,必須合作。”

  廢話,不合作能行嗎?

  這位也是能做批文生意的主,不合作別人把你攤子給掀咯。

  南易的原則就是在不觸動自己根本利益的前提下,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求同存異,坐下來慢慢談,總能談出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結果。

  做生意不是爭皇位,除己皆敵,非得把別人都給弄死。

  也是在一月,南易知會了悶三兒,讓他在自己的手下之間開展一次整敲會,整頓風氣,對有錯誤的要進行敲打。

  錯誤嚴重的直接驅逐出境,只是一點小錯的流放嶺南,沒犯錯的也要規規矩矩夾起尾巴做人。

  眼瞅著就要過年了,可香塂卻是沒有一點新年的氣息,街上的行人面容凝重,悵悵不樂。

  今年剛開年,香塂的房價就是猛跌,短短幾天就跌了一成多,這還不算完,每天睜開眼,房價又是換一個更低的新價,也不知道跌到哪里是個頭。

  有些性格比較急躁或者說見機比較快的炒房客,趕緊把自己的房子掛出去,不及時止損就怕自己得跳樓。

  1月8日,南易回到香塂,讓人把元旦先送到紐約去,他自己留在香塂主持大局。

  南易的書房太小鋪不開,他征用了2047的客廳,把這里當成香塂房地產抄底作戰指揮室。

  客廳的墻上,被掛上了香塂的地圖,上面標注著香塂的每個樓盤和每棟寫字樓,健康的標綠色,不健康可能會賣的標紅色,打折腿也要賣掉回籠資金的標黑色。

  對南易來說,第一目標當然是黑色。

  客廳的正中央擺上了一張沙發,這是南易的座位,在他的周圍圍著一圈很窄的小桌,每張桌子上都拉了兩部電話,一共六張桌,十二部電話。

  這十二部電話控制著南易自己的私房錢306.542萬美金、z基金的2億美金、賴彪的5000萬港幣、南氏控投的5億美金以及長俸基金100萬美金。

  長俸基金就剛剛幾分鐘前成立,這個基金是南易為南氏麾下所有“正式職員”設立的基金,將來南氏職員享受完工作所在國的醫療保障和退休保障之外,長俸基金額外在給他們一份保障。

  簡而言之,南氏的職員將來不管是醫保和退休金都可以多領一份,實現小病賺錢,大病不花錢和少花錢。

  這個待遇,南易打算就算員工離職,也可以再享受一段時間,具體的時間得讓精算師算過以后再定,得在盡量少花錢的基礎上多得一點好口碑。

  對自己人,南易向來樂意分享,能給他掙錢的人,他都不會虧待。

  “會長,朱董事長那邊的收購計劃已經發過來了。”上戸雅美把一份傳真紙遞給了南易。

  傳真紙上都是一個個數字編碼,對照內部編碼表,可以很清楚的知道創造力置業的收購目標。

  朱友仁,皮特·朱,創造力置業的董事長,和所有混得不上不下的香塂人一樣,都會給自己搞一個英文名,而且平時都用英文名居多。

  不過也不能怪他們,香塂人取名比較傳統,什么福榮、富貴、德鐘、淑芬、淑珍聽起來有點土,你要說藝人還有借口取個藝名,其他人可找不到能說服家人的借口改名。

  “在地圖上標一下,不要自己人打起來。”

  不僅是南易這里,創造力置業、方氏集團都在準備抄底,不協調一下,搞不好自己人撞在一起。

  至于為什么南易不統一管理,他是認為沒這個必要,只要按照低價抄進來的,基本不存在會虧的可能。

  另外他也想順便考考朱友仁,看看自己奶奶的眼光。

  南易要給方夢音立香塂第一女強人的人設,要是她自身不硬,那就得趕緊給她配上智囊團,這個人設可不能破了。

  立人設不丟人,香塂這里笑貧不笑娼。

  房價只掉下來一成多,可作戰指揮室里已經主動給一些“黑色”打去電話,友好的咨詢一下他們的房產三、五折賣不賣。

  通常現在熱臉都會貼到冷屁股,不過沒事,只要把字號先留給對方就行,先抻抻,有他們回頭自己找過來的那天。

  現在香塂數的著的富豪手里的現金流都很緊張,就算他們知道這是抄底的好機會,能吃下的也非常有限,除了匯豐、渣打兩個銀行,這會在香塂沒有比自己現金流更多的了。

  何況從財富top往下數,地產、地產,除了中間穿插了個賭業,其他全部都是地產,他們自己都陷在局里自救不及,就算知道這是個好機會,也吃不了幾口肥肉。

  要是誰敢舉債來吃肥肉,南易就調轉槍頭干他們老家去。

  “這塊肥肉得緊著南家和方家吃,誰贊成誰反對?”南易坐在那里,臉上露出一絲陰笑。

  “爸爸,房價又跌了。”

  包宅,吳正光走到在自家院子里曬太陽的包玉綱身邊。

  “恒生指數跌,自然會帶動房價跌,這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我們在地產的投資不多,這次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

  包玉綱身體不太好,最近他已經很少過問包氏的生意,都是他女婿吳正光在打理。何況,畢竟是靠海運發的家,上岸后,他的目光也主要盯在碼頭上。

  “這次的損失我會補回來,爸爸,我打算拿出三四億港幣抄底。”

  “包氏的生意已經交給你了,你自己決定。”

  “爸爸,方氏集團正對幾棟寫字樓虎視眈眈,我從孔家那里聽到,方氏已經找他們詢過價,想低價收購他們的金輝大廈。”

  “哦,方小姐這么大的手筆?金輝大廈現在估值多少?”

  “跌了一點,現在4.7億港幣左右,這個價應該還會跌。”吳正光說道。

  “方氏的報價呢?”

  “腰斬。”

  “孔家撐不住了?”

  “很難撐下去,在股市虧了一大筆,流動資金都虧光了,好幾筆貸款就要到期,金輝大廈他們是肯定要賣的。不然,度不過這個難關。”

  “這位方小姐,要么不動,一動起來就是雷霆萬鈞啊。”

  “爸爸,其實金輝大廈是優質資產,我們要不要和孔家聯系一下?”

  包玉綱蹙了蹙眉,“方氏的底細你調查過嗎?”

  “不是太清楚,那位方董事長都不出來走動,從來沒在宴會上看見過。”

  “既然不清楚,你還貿然和她為敵?不說包家和方家有點淵源,就說方家當年的資產放到現在都不是一筆很小的數目,當年方家垮的不明不白,誰敢保證他們沒藏著大筆財物?

  正光啊,凡事謀定而后動,當下的形勢,你想抄底有太多的選擇了。”

  “爸爸,我懂了。”

  在南易等待房價的下跌中,日子已經被人寫到了臘八這天。

  臘八不但要喝臘八粥,也得給在家里工作的人送上一份新年的禮物。

  一大早,南易就起來準備,一個果籃是少不了的,一人再來一條火腿,一大盒干海鮮的拼盤,其他的毛巾、浴巾、香皂、洗發水什么的日用品也準備了一些。

  南易沒省著,準備的都是高檔貨。每人再準備一個3888的大紅包,這也算是齊活了。

  “湘荷、陳師奶、張嬸、于嬸、阮梅、周老師、程醫生……”

  南易一份份的點過去,不管是現在還在職的,還是已經離開的阮梅和周老師,他都沒有忘,人情就要做的滴水不漏。

  兩小已經不在香塂,她們的樂器老師自然也就不用過來。

  給還在家里工作的幾人先把禮物和紅包發了,南易又出門一家家的給已經不在這工作的人送過去。

  從近到遠,送完幾家,南易來到了最遠的阮梅家。

  深水埗的李鄭屋邨和琵琶山之間有一個木屋區,這里林立著寮屋,阮梅家就住在這里。

  走進一條1983年小巷,南易走的很慢,不僅要避開頭頂曬著的褲衩,還得躲開地上的一個個污水坑,主要是當心上面,不時的還會有一盆盆水傾瀉出來,鬼知道那水是洗什么的。

  快走出小巷,南易的對面還走過來衣衫襤褸,穿著拖鞋的道友。

  是不是道友很好辨認,骨瘦形銷、雙眼無神、嘴唇干裂、牙齒發黑,身上還能看到一個個爛瘡,散發出一陣陣惡臭。

  道友一靠近,南易的鼻子就是一個激靈,之前是惡臭,這會是腐臭中還夾雜著一點難言的味道。

  這個道友看來剛剛頓悟神游了一番。

  加快腳步,不等這位道友叫他留步,南易已經踏在了陽光下。

  又往前走了一段,就來到了一件寮屋的門口,相比邊上的其他寮屋,這一間細心的收拾過,像是長在垃圾里的一朵牽牛花,有點出淤泥而不染的孤傲。

  南易敲了敲門,沒一會門就被打開,映入眼簾一個看似六十多歲的老婦人,“你找誰?”

  “你好,你是阮梅的媽媽吧,我是她原來學生的家長,快過年了,給她送點新年禮。”

  “媽,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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