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當,我聽到一個新聞,昨天早上在亞馬遜平原上空有兩架農用飛機被人擊落。”
昨天晚上,南易回復了香塂的電話,得知是斯嘉麗找自己,今天電報樓剛開門,南易就過來打越洋電話。
“哦,亞馬遜啊,游擊隊嗎?”
“好像不是,你聽說過巴勃羅·埃斯科巴嗎?”
“麥德林集團啊,聽說過,在哥倫比亞很牛逼,那兩架飛機真夠倒霉的,居然碰到了麥德林。飛機也是毒販的嗎?”
“好像是桑巴土著兄弟農場撒農藥的飛機。”
“哦,長途很貴,我們不要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替我向你父母和孩子問好。”
“你的問候我會帶到的,我兒子已經會叫爸爸。”
“嗯哼。”
南易和斯嘉麗聊了一點毫無營養的話后就掛斷了電話。
從神農南糧在桑巴瑪瑙斯買下土著兄弟農場開始,就不得不面對一個情況——一條亞馬遜河的支流從農場穿過,而這條支流正好是桑巴毒販從哥倫比亞進口毒品的運毒路線。
一直以來,農場和他們之間本著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則,毒販可以繼續在支流上運貨,但是不許在農場范圍停靠,更不許在農場范圍火拼。
有了默契,這幾年雙方都是安然無恙,從未爆發過沖突。
桑巴的毒販懂得做人,哥倫比亞的麥德林倒是狂的沒邊,居然敢擊落農場的飛機?
麥德林集團手里有數百億美金的現金、存款,南易無聊的時候本來就設想過有沒有把這些錢變成南氏的可能,可他只是想一想,并沒有付諸行動的計劃。
實在是麥德林的實力太強,想把它吞掉很費勁,再加上羙國緝毒局一直對它虎視眈眈,錢就算拿到手,也是一屁股的麻煩,很可能有命拿錢沒命花。
在可能要面對的麻煩面前,南易望而卻步。
可現在卻不同了,已經不是單純的“經濟糾紛”,而是南易要睚眥必報。
一天后,一條指令就到了強尼的手里。
“建立一支由精英中的精英組成的傭兵團,人數控制在40人之內,絕對獨立,不要和和平鴿產生任何聯系,人員也不要從自己人中招募,傭兵團代號北極狐。
北極狐時刻保持隱秘,沒有固定的駐扎地,成員只有在執行任務期間聚集,平時分散各地;另外,要讓北極狐看起來是一個只認錢不認人的傭兵團,誰出得起價碼,就為誰辦事。
此事絕密,你知我知。”
強尼收到南易的指令后,立刻悄悄的離開和平鴿紐約分基地,著手去落實組建北極狐的事情。
對付麥德林集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斯嘉麗那邊已經派人去調查飛機被擊落的原因,南易這邊繼續忙他該忙的事,暫時不會改變他的日程軌跡。
正值周日,南易一大早自己開著新到的改裝版豐田海獅h50,先在北大街跑了好幾個來回,徹底熟悉車子的性能之后,他才一轉車頭,奔著范光復的家里過去。
車里就南易一人,校花和虎崽都在南易平時坐的車里。
在范光復的家門口等了一會,穿著梅花牌運動服,手里提著一個運動包的范光復就沖南易走了過來。
“小南,等久了吧?”
一走到南易面前,范光復就笑著說道。
“沒有,范行長,我也就剛到一會。”南易上前一步,從范光復手里接過運動包,轉身滑開面包車的車門,“范行長,請上車。”
“好好。”
范光復應著身,腳一抬就坐進車里,甫一坐下,還打量了一下車子的內飾。
南易把運動包放在副駕駛的位子上,自己一屁股坐在駕駛位,等扣好安全帶就扭頭對范光復說道:“范行長,我們要不去工體,那里剛換了新球桌,彈性更好一點。”
“小南,我今天把自己交給你了,一切都由你來安排。”
“呵呵,那我肩上的擔子可就重了,要是范行長玩的不開心,那還不影響明天的工作,您可是日理萬機,工作要是耽擱一天,咱們國家的經濟發展都得慢上一拍,我誠惶誠恐啊。”
“哈哈哈。”范光復愉悅的笑道:“小南啊,你說的太夸張了,我只是一顆螺絲釘,哪有這么重要。”
“不夸張,一顆馬掌釘就能造成一場戰役的失敗,能讓理查三世丟命,范行長您這一行之長,會造成的影響就更大了。范行長,您坐好,我開車了。”
有些話題,暫時還不適合和范光復太深入,南易適時的停止話題,扭動車鑰匙把汽車給開動。
等到了工體,兩人先打了一會球。
打球的期間,南易根本沒有“放水”的機會,范光復的球藝高超,南易全力以赴都不是范光復的對手,哪還輪得到他藏一手。
他是全神貫注,超水平發揮才能讓范光復打了個酐暢淋漓。
“小南啊,球打的不錯,我已經好久沒打的這么認真了。”打完三局,兩人坐在球臺邊的凳子上休息,范光復一邊抹著汗,一邊說道:“讀小學的時候,市乒乓球隊就上我們學校考察過我,只是很可惜,最后一關被刷下來了,這成了我一輩子的遺憾。不然,這會我應該已經是一個退役的乒乓球運動員。”
“運動員雖好,可職業周期太短,四十來歲就邊緣化,哪像現在,范行長您正當年,正是干好革命工作出成績的時候。”
范光復有點意興闌珊的說道:“不行啦,我年紀還是大了點,現在都提倡干部年輕化了。”
范光復45年生人,運氣好正好趕在大學停課前畢業,不過也很倒霉,他年輕時正好是論資排輩的鼎盛期,等他四十來歲,又趕上了干部年輕化,屬于兩頭不靠。
雖然已經坐在國名銀行京城地區總行行長的位子上,可已經有了點停步不前的意思,下面更年輕的一個個都在大踏步前進,范光復現在充滿了危機感。
這個問題同樣不能深談,南易和范光復的交情還沒到能談這個話題的地步,南易馬上就轉移話題。
“前些日子霍林河煤礦南露天礦已經投產了,聽說年產量能達到300萬噸,也不知道這煤餅的價格能不能降下來一點。”
“降是不太可能了,霍林河的煤主要是保障工業用煤,只能說煤餅的價格不會升的太快。”范光復說道:“小南,以你的條件,不應該為了煤餅貴一兩分擔心吧?”
“也擔心啊,馬上就要有孩子了,家里的開銷就會增加一大筆,孩子得吃好喝好的,我老婆以前家里日子過的差,營養不良,將來這奶肯定也沒什么營養,我得劃算著給孩子買進口奶粉。
友誼商店我可是去看過了,一罐進口奶粉,就那么小小的一罐,就要好幾十外匯券,孩子要是太能吃,一個月怎么也得五六罐。”
“是啊,養孩子費錢,我家的臭小子也一樣,心不定,今天想學電子琴,明天又想學鋼琴,我那點工資都花在給他交文化宮交學費、買樂器上了。
前些日子,他又想學武術,說是要去什剎海武術學校上課,不答應就跟你鬧,這一通鬧下來,可把我的頭都搞大了。”
“這跨越可不小,從音樂家變到武術大師了。”
“是啊,罵又罵不得,孩他媽寵的厲害,我要敢罵,孩他媽就跟我鬧。這不,沒辦法,還是給他報名了,每個星期過去上一天半的課。”
“范行長,其實這是好事,總比出去瞎混的好,我不是住清大的老洋房么,隔壁鄰居一家子都是清大的老師,可家里那個小孫子、小兒子雖然讀書還不錯,可整天跟一幫不著四六的混一塊,把家里那個愁的啊。”
“是啊,我在家里也是嚴防死守,不讓我兒子交上壞朋友,現在外面的風氣有問題,不想著將來當什么教授、科學家,就想著當什么老炮、混混。
我為什么不同意我兒子學武術,還不是因為他的動機有問題,他學武術可不是為了什么強身健體,是想著練好了出去查架。
我兒子可是在四中上學,那學校的都是各個初中進去的尖子生,可就是這幫尖子里,也有天天打架、躲著抽煙的。
前些日子我去四中找我兒子班主任,學校廣播里正在公布對一個打架學生的處分,我是沒想到啊,被處分的學生沒受到其他學生歧視,還被他們視為英雄,就連那些女學生也喜歡會打架的男學生。
小南,你說說,這都是什么風氣?”
“你兒子在四中上學啊,真巧,我鄰居家的那個也在四中。”
“你那個鄰居孩子叫什么?”
“他家姓高,那孩子好像叫……”南易想了一下說道:“高韓盧。”
“高韓盧,是不是個頭還行,有175公分左右?”
“應該有吧。”
“那真巧,和我兒子同班,對他我印象很深,博學多才,懂得不少,到底是書香門第出身。”范光復蹙了蹙眉說道:“就是這名字,怪怪的。”
“可能是自謙吧,古人不是喜歡管自己兒子叫犬子嘛。”
“韓盧逐逡,韓盧就是良犬,有典故,應該就是自謙。高韓盧那孩子我也接觸過,不太謙虛,是該用個謙虛的名字壓一壓。小南,歇的差不多了吧,繼續?”
“好,來就來,今天我舍命陪君子,您一會別讓著,讓我見識一下高水平。”
“哈哈哈,好啊,那我就放開了打,一會要是輸的太難看,可不要哭鼻子。”范光復爽朗的笑道。
“不會不會,我什么水平自己心里清楚,見識一下您的高水平,出去我也好吹牛啊,哥們跟準國手過過招。”
“哈哈哈,你啊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