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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八章、新戰略

  到了,兩小的屁屁還是沒有開花,南易既沒有打孩子的習慣,且認為男孩子皮一點并不是什么壞事。

  等蜜蜂散去,南易把兩小拿的蜂蜜送回蜂箱,冬日將至,蜜蜂要靠蜂蜜過冬,這季節可不是收割蜂蜜的好時候。

  陪著兩小鬧騰了一個上午,吃過午飯,南易給兩小換上小西服,戴上領結,打扮成小大人模樣,帶著他們去了切爾西。

  切爾西是紐約曼哈頓的一個地區,坐落于曼哈頓島的西側,位于第36街以南,第五大道和哈德遜河的中間。

  因為不知道確切的地址,校花開著車子轉了半個切爾西,才算是看到先鋒畫廊的招牌。

  沒有開業花籃,沒有紅地毯,沒有迎賓,沒有安保,走進畫廊以后可以看到有侍應生捧著托盤在人流中穿梭。

  客人不少,只是讓南易奇怪的是,黃種人的比例太高了一點,畫廊里面八成是黃種人。

  亨利·莫奈身邊站著幾個客人,幾人正在討論著什么,無意間一個轉頭,亨利·莫奈見到了南易,邁腿就走了過來。

  “亞當先生。”

  “亨利,斯嘉麗的行程有變,我代表她過來。”

  亨利·莫奈微笑一聲,說道:“夫人太客氣了,先鋒畫廊只是我的一次嘗試,對達畢梵而言,現在的它還不是太重要。”

  “說來聽聽,是什么樣的嘗試。”

  “亞當先生,紐約除了是一座商業氛圍很濃厚的城市之外,它還是一座藝術性很強的城市。20年代哈萊姆文藝復興,奠定了非裔羙國人的文學經典;

  40年代這里是爵士樂的中心;50年代這里是抽象表現主義藝術的中心;70年代這里是嘻哈文化的發源地,同時期還發展了朋克和硬核文化。

  紐約是多種文化碰撞出火花的聚集地,全市有超過500個不同規模的藝術館和博物館,有世界四大博物館之一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

  如今80年代,這里又會成為繪畫藝術的中心,亞當先生,現在有很多還未出名的畫家從全世界匯聚到紐約,我相信他們當中肯定會出現大師,出現可以仰望莫奈的存在。”

  “所以,今天過來的這些其實都是畫家?”南易四處打量了一下,問道。

  “是的,全是來自各個國家的畫家,他們當中,亞當先生你的同胞最多。”亨利·莫奈說道。

  “紐約這里很適合畫家生存?”

  “并不是,大部分畫家的生活非常拮據,很多人溫飽都是問題。”

  南易再次聞到:“賣畫為生?”

  “是的,紐約本身已有一個非常龐大的藝術家群體,曼哈頓的街上,十個人里就有一個藝術家,競爭非常激烈,即使有本土優勢的羙國藝術家,想要出頭也非常不容易,對外來者來說就更加艱難。

  另外,紐約本地的藝術市場已經建立了一整套比較完整、相對來說又比較封閉的體系,多數的外來藝術家和主流藝術界沒有交際,根本無法融入這個體系。

  關于無法融入這一點,在華囯來的畫家身上尤為突出。

  我和不少華囯畫家溝通過,他們大部分都有很高的繪畫天分,但是英語很差,大部分就連一句完整的英文都不會講,如果我不懂中文,根本不能和他們做到溝通。

  不懂英文,就不能和主流藝術界對話,更無法進入‘我們’的世界。

  不過,我很佩服華囯畫家的勇氣,達畢梵藝術展廳經常會遇到貿然闖進去自薦作品的華囯畫家。”

  “自薦有用嗎?”

  亨利·莫奈搖搖頭,“一點用都沒有,我已經說了,紐約這里已經有一套成型、嚴謹的體系,畫家脫穎而出,作品水平只是其中一個因素,一個不是太重要的因素。”

  “所以,他們到底怎么賣畫為生?”

  “時報廣場、中央花園、大都會博物館門口,每天都有畫家出攤為游客繪畫肖像,以前來自華囯的畫家很少,最近兩年,這個行業已經有被華囯畫家壟斷的趨勢。

  另外,亞當先生,我接下去說的可能……”

  “沒事,不好聽的,你也可以直說。”南易擺了擺手說道。

  “紐約附近的賭場為了吸引客流量,會給每個搭乘賭場巴士的乘客發兩個價值5美元的籌碼,不少華囯畫家就以這個謀生,賭場巴士來回一趟將近四個小時,一天最多可以坐四趟,每個月可以有超過一千美元的收入。”

  “賭場不會管吧?”

  “不會管,賭場需要人營造生意熱鬧的假象,而且,有不少以此謀生的人,最后拿著籌碼走進了賭場,然后……”亨利·莫奈攤了攤手。

  “了解了,先鋒畫廊就是想從這些畫家身上刮下一點金子。”

  “是的,達畢梵會從他們之間篩選出有高成功概率的人選,然后向他們邀畫,達畢梵先保存幾幅精品,等待他們成功,或者幫助他們成功。”

  南易點點頭,贊同的說道:“不錯的主意,針對華囯畫家,你要注意五個字‘出口轉內銷’,對準備離開紐約回華囯發展的畫家多加一分重視,他們的成功概率要比其他人更高一些。”

  “我明白,這些年,我每年都要在華囯呆上幾個月,對華囯人,特別是藝術圈子的人,我有深刻的了解。”

  “嗯哼,我相信,你繼續招待客人,我自便。”

  “好的,那我先離開。”

  亨利·莫奈告罪一聲,又回到客人當中談笑風生。

  南易帶著兩小走到墻邊,往墻上掛著的一幅油畫猛瞅,這幅畫應該是抽象派,因為南易壓根看不懂畫的是什么,在他眼里只能看見一坨坨的色塊拼湊出一個物體。

  這個物體叫什么,他還真認不出來。

  毫無疑問,南易的身體里根本沒有什么藝術細胞。

  “看得懂嗎?”南易低頭問兩小。

  “爹哋,看不懂,顏色太多,刺眼。”南有窮搖搖頭。

  南易又轉頭問南無窮,“你呢?”

  “印剫調料。”

  南易回頭又看了一眼墻上的畫,還別說,這畫還真像是在畫布上撒了印剫調料,中間是瑪莎拉、阿魏、紅辣椒粉、小茴香籽,邊上細條雜亂的紅色是藏紅花。

  “真像,不管別人怎么叫這幅畫,我們就管它叫《印剫調料大拼盤》,好畫,好畫,只要不超過100美金,爸爸就買下來送給無為。”

  “先生,不懂油畫可以,但是不能褻瀆,這里的門檻太低了,真是什么人都可以進來。”

  南易正沖著自己兒子裝逼,邊上就冒出一個聒噪的聲音。

  轉頭望去,南易看到剛剛的聒噪搖著頭已經在離開。

  “高手啊,裝完逼就走,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算你個孫子跑得快,敢當著我兒子的面損老子,再晚點要你好看。”南易腹誹了一句,繼續帶著兩小看其他油畫。

  畫廊不大,墻上的畫作也不多,三十幾幅的樣子,剛被人懟過的南易也不再裝逼,走馬觀花,很快就把畫給看完。

  看完之后,南易得出一個結論:“如果沒有斯嘉麗,達畢梵最多只能賺點小錢,讓他自己管理,既沒渠道又沒眼光,珍寶在前他也不可能認識,想賺大錢不太可能。”

  南易琢磨著要給四個小的補上藝術品鑒賞這堂課,不能和他一樣一竅不通。

  離開先鋒畫廊的時候,南易問了校花有沒有記住剛才那個人,得到校花肯定的回復后,南易就暗揣,“下次要是再碰到這孫子,一定要把逼給裝回來。”

  次日,上戸雅美帶著一個人又飛來了紐約。

  她帶著的人叫韓振赫,美籍韓裔,是南易從三個候選中最后圈定的秘書人選。

  “韓秘書,有幾點我要交代你,一,會長不喜歡聽奉承話,只喜歡聽真話,特別是談工作的時候,會長有什么錯誤,你可以直接指出來,不需要顧忌會長的面子;

  二,會長沒有架子,平易近人,與人相處比較隨意,你可以和會長開玩笑,但要始終清醒的認識到你是秘書,他是會長,關于工作絕對要認真對待;

  三,絕對的保密,你看到的,聽到的,想到的,除非會長有明確指示,不然一點消息都不許向外界泄露,任何人,包括我,包括你的家人;

  四,五年之內你最好不要找女朋友,五年之后,看會長的安排,要解決生理問題,用其他辦法,至于什么辦法,應該不需要我多說,這是你們男人的強項;

  五,不間斷學習,怎么學、學什么不需要我來告訴你,你在會長身邊呆幾天自然就會知道,希望你能跟上會長的節奏;

  六,你雖然是會長的秘書,但你的薪水由南氏支付,你的工作范疇只圍繞南氏的事務,超出的部分,會長會另外和你算薪水。

  南氏雖然是會長創建,可用會長話來說,南氏是所有南氏人的南氏,不是南家的南氏,更不是會長個人的南氏。”

  最后,上戸雅美意味深長的說道:“這句話,你自己好好品味,不要得出錯誤的理解。”

  “多謝上戸秘書長的指教,我一定會銘記于心。”韓振赫鞠了個躬說道。

  “對了,以后在會長面前不需要鞠躬,除非是很正式的場合。”

  韓振赫再次鞠躬說道:“是,明白。”

  上戸雅美笑了笑,和門禁交涉之后,進入了斯嘉麗莊園。

  十五分鐘之后,兩人來到了莊園的靶場。

  “振赫,服過兵役吧?”

  “是的,會長。”

  “那就陪我玩玩,伽利爾,你用起來應該很順手。”

  南易從桌上拿起一把伽利爾突擊步槍,拉了一下槍栓,把子彈退膛,然后又卸下彈匣,分離之后才把槍遞給韓振赫。

  韓振赫接過槍,準確但并不熟練的上彈,瞄準靶子扣動扳機。

  “八環,還不錯,你手里的是第一代伽利爾,以國的國防軍對其一直興趣不大,特種部隊寧愿選用羙國軍援的m16系列或繳獲的ak系列,而常規部隊在裝備了一段時間以后也改用m16系列淘汰了伽利爾步槍。

  你用著感覺怎么樣,相比k2呢?”

  韓振赫收掉步槍,關上保險,說道:“會長,我感覺k2用起來更舒服。”

  “正常。”南易又拿起桌上的一把槍,說道:“k2雖然是m16和伽利爾結合雜交而成,但它還借鑒了fnc、fal的一些優點;采用ak的導氣系統、fnc的導氣閥和活塞驅動m16的槍機,采用stanag彈匣供彈,瞄具和m249saw有點像,射擊時后托的感覺很像fal。”

  南易說著,舉起步槍,也不瞄準,連續扣動扳機。

  砰砰砰!

  連續三槍,遠處的人形靶心口兩槍,額頭一槍,標準的莫桑比克射擊法。

  退膛、關保險,把槍放回到桌上,南易沖韓振赫招了招手,邀他到靶場邊上的一張實木桌前坐下。

  “振赫,你是哪一年來的羙國?”

  “會長,83年。”

  “以前都住在漢城?”

  “不是,小時候住在釜山,當時我父親在碼頭工作。”韓振赫回答道。

  “哦,中文跟誰學的?”

  “跟我外公學的,他是道士,而且三十年代在華囯的部隊當過幾年兵。”

  南易知道韓振赫說的道士不是呆山上的那種,而是辦白事的道士,中文是這種職業必須掌握的技能之一,但僅限于寫和字義理解,讀音卻是他們自己的一套。

  “既然你在釜山住過,那聽說過樸仁根這個人嗎?”

  韓振赫想了一下說道:“沒有。”

  “兄弟之家福利院呢?”

  “也沒有。”

  南易接著又問了韓振赫幾個問題,都是和他的人生履歷有關的問題,南易的目的就是印證韓振赫所述和背調資料是否相符。

  人嘛,不可能把自己徹徹底底的剖析給別人看,總會隱藏點什么不愿意告訴別人,韓振赫所述的就有所保留和隱瞞;之后,南易會把韓振赫隱瞞的部分標注一下,然后把韓振赫的資料送去心控小組做二次心理評估。

  雖說忠誠會隨著時間和環境而改變,用人主要還得靠制度,但這個說法不包括跟在身邊的貼身人。

  貼身人一要夠忠心,二要嘴巴緊,能力放在第三位考慮就行了。

  南易對韓振赫的第一印象還可以,而且南韓身份也有加分,方便將來執行一些計劃,韓振赫就這樣留在了南易身邊,兩人進入了磨合期。

  又過了一天,賞金鎮那邊送過來幾張照片,其中一張照片的焦點是一串紅中夾黃的果實,看起來和沒曬干的枸杞有點像,但在照片上畫著一個圈,邊上還有英文標注“caine”,也就是古柯堿。

  “就說嘛,悍匪的后代怎么可能會老老實實種莊稼。”

  看過照片之后,南易就把校花叫到身邊。

  “小隊先撤到休斯敦休整待命,幽靈接手調查,查清楚羅根家族的親屬關系,我要知道羅根農場的人死絕后,遺產會由誰來繼承,順便搞清楚繼承人對農場感不感興趣,第一選擇是不是賣掉。”

  “要不要順著毒品線查一下上下游,我擔心羅根家族和其他毒販有牽扯,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校花說道。

  “不急,先看看dea怎么做再說。”

  南易打算讓斯嘉麗把羅根農場種植古柯堿的消息,透露給她在司法部的關系,給人送去功勞,也同時請人家在打擊毒販的時候上點心,用點力,火力強一點,給忙碌的法官節約時間,就不要想著過堂,直接突突完干脆。

  畢竟正義的南易,從來就和賭毒不共戴天。

  校花剛走,韓振赫拿著一沓資料來到南易面前。

  “會長,資料找到了。”

  “哪里找的?”

  “我在法拉盛的鄰居原來就是農協大學的教授,資料我是從他那里借來的。”

  “好的,我先看看,一會你去復印一份,然后還給人家。”南易接過資料,翻了翻后說道:“振赫,你對七星派有什么了解?”

  “了解的不多,我只知道它是釜山最大的組織暴力團。”

  “哦。”南易頷了頷首又問道:“你在釜山的親故多嗎?”

  “讀書的時候,學校里有幾個要好的親故。”

  “我聽說你們南韓的高考競爭非常激烈,能考上大學的比例不是太高。”

  “是的,我當初在漢城考試之前的一年,每天的睡眠時間只有四個小時,其他時間都用來復習,其他人也是一樣,非常拼命,因為讀書過于勞累而猝死的事情時有發生。”

  韓振赫仿佛回憶起那段艱難的時光,稍微頓了頓,才唏噓道:“可就算這樣拼命,能考上大學的人還是不多。”

  南易問道:“你的親故考上大學的應該不多吧?”

  “很少,大部分并沒有參加高考,而是直接參加工作。”

  “都會干什么工作?”

  “工廠、工地、碼頭、料理店,都不是太好的工作。”

  “有參加組織暴力團的嗎?”

  “有。”

  “喔。”南易從資料里分出下面的一半遞給韓振赫,“這些你先拿去復印。”

  “是,會長。”

  韓振赫接過資料紙,一頭霧水的往南易的書房走去。

  在花園里看了一會資料,南易感覺眼睛有點累,就站起來往樹林的方向走去。

  走到樹林里,站在一棵孤零零,邊上沒有其他樹的樹下,抬頭往上看了一眼,然后去搬來一張梯子,爬上梯子從樹上摘了幾個蘋果,又摘了一個和西瓜長得一模一樣的“大子栝樓”。

  把蘋果在衣袖上擦了擦,南易就送到嘴里嚼了一口,然后自言自語道:“口感差點意思。”

  南易邊上的這棵樹,被他命名為百果樹,顧名思義,這是一棵能結很多種水果的樹,如今已經生長過42種不同的果子。

  今年春天的時候,南易又嫁接了七種新果樹的枝丫,如果枝丫能茁壯成長,再過兩三年應該能生長49種水果,離100種又近一步。

  “爹哋,你不讓我們摘果子,你自己又偷吃。”

  南易剛吃下半個蘋果,他的身前就出現哼哈二將,擺著的架勢,看著像是警察按住了小偷。

  “不是不讓你們吃,我是怕你們傷到果樹,拿著,吃吧。”南易把手里的蘋果在袖子上擦了擦遞給兩小。

  “爸爸,這棵樹好厲害,能長這么多水果。”南無為接過水果就說道。

  “這是科學的力量,也是金錢的力量,爸爸為了學到嫁接這棵樹的方法,付給別人好多好多錢。”

  “爹哋,好多好多是多少?”

  “比你們的鐵路公司還要多十幾倍。”

  “好多哦。”

  “所以啊,你們要好好保護這棵樹,不要傷害它。”

  “嗯嗯。”

  兩小同時點了點頭。

  “爹哋,我們搭樹屋好不好?”

  “好啊,你們自己先想好要搭成什么樣的,然后我們在一起做預算、做計劃,動作要快哦,要不了多久就要下雪了。”

  “嗯,弟弟,我們去畫圖。”

  南有窮沖南無為吆喝一聲,兩兄弟就甩下南易往房子那邊跑去。

  兩小走后,南易就在樹林里轉了轉,挑了一棵適合搭樹屋的樹,站在那里琢磨了一會,又返回花園繼續看資料。

  接著的幾天,南易上午和兩小忙于搭樹屋,下午就去起點孤兒院打轉,和自己的義子女們親近親近,特別是一個叫南家駿的,明年年初,南易就準備安排他回南韓讀書。

  南家駿,原名他自己都忘了,只記得他在兄弟福利院的代號“13”。

  六七十年代,南韓街頭有許多流浪兒童和乞討者,當局認為他們有損南韓顏面,1974年,青瓦臺就下達了410號訓令,要求各地“監視和保護流浪者”,實則是想把他們“清理掉”。

  在此背景下,收容流浪者的福利院競相成立,收容的流浪者越多,國家給予的補貼就越高,警察每抓一人也會有相應的報酬。

  而在眾多福利院之中,“兄弟之家”福利院接收的流浪者最多,共有3500多名。

  老板樸仁根曾對外自豪的宣稱“我們為流浪者提供住宿、衣食和教育,一年之后就讓他們回家”,可實際上卻干著見不得人的勾當。

  一邊尋找羙國愿意收養孤兒的家庭,為了孩子們的安全,兄弟之家會向“家庭”收取高額的“防虐待與二次遺棄保證金”。

  一邊對流浪者實施所謂的教育,先讓流浪者忘記自己的姓名,只記住兄弟之家給予的數字編號,然后教授他們做衣服、做漁網等多種技能。

  等流浪者掌握了技能,樸仁根就把流浪者全部列為“精神股東”,開出一間間工廠,每年為流浪者們賺取數千萬美金的利潤。

  南易并沒有讓人去調查過兄弟之家,他所知道的都來自南家駿的講述,南家駿就是一位被羙國家庭給選中,能夠從兄弟之家逃脫的幸運兒。

  不過,他同時也是倒霉鬼。

  雖說在進入兄弟之家前,南家駿就已經是個孤兒,也是個流浪者,流落街頭,饑一頓飽一頓,可不管怎么說,他還有自由,且不需要接受死亡率超高的教育。

  天生天養,又墮入魔窟,好不容易被羙國家庭看中,可沒多久養父母就出車禍掛了,他自然就是倒霉催的。

  不過,他也是位幸運兒,遇見南易這位伯樂,悉心培養數年,將來多半能成為南韓的財閥之一。

  十二月的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南氏的各種新計劃也一個一個實施。

  接下去的幾年是南氏在基本盤擴張的幾年,也是開始準備砍掉和基本盤無關產業的幾年,和農業、高科技、能源不沾邊,又沒有較好輔助作用的產業,在未來的幾年到幾十年時間內都會砍掉。

  房地產吹響了沖鋒號,情策委里和房產相關的人員從金融小組抽調出來,直接成立了一個房產小組,并在房產小組的旗下建立了三個部門:自營、投資、退出。

  自營就是管理自己建立的不動產企業,比如創造力置業、托塔建筑、春申建筑、鄭國高碼;投資就是會有一筆資金劃給房產小組,這筆資金用來股份投資、融資、拆借等金融手段投資其他的不動產企業。

  退出很好理解,對南易來說不動產就是一個涉及數萬億的巨型投機項目,他一直沒有在這個行業里深耕的想法,“退出”就是負責在合適的時間節點把南氏的資金給撤出來。

  這個時間節點必須把控好,要如同日本的不動產投資,在達到最高點之前的兩三年就退出,要退的漂漂亮亮,退出的時候得被別人叫一聲“傻帽”。

  同樣在十二月,南氏還實施了儲備金計劃,第一期儲備1500噸黃金、500億美元現金,儲備金不會用來經營性投資,只會用來保值性套利,這筆資金留著是用來抵御南氏將來可能遇到的危機,不管是生存危機還是經濟危機。

  除此之外,南氏還要構建自己的“三七比例”,加大對基本盤的投資力度,削減手里的資金,讓南氏的資產現金配比達到七比三的比例,并長期維持這個比例。

  八十年代的最后兩年,會是南氏在土地兼并、高科技、能源大撒金元的兩年,也會是更上層樓的兩年。

  時光如電,度日如翻頁,轉眼時間已經來到12月24日,平安夜的這天。

  平安夜、圣誕節是基督的節日,也是商人的節日,但不是猶太人的節日,也不是華人的節日。

  19世紀來紐約的猶太人和華人,身為少數族裔共同經歷了很多不公正待遇,曾經也有過惺惺相惜的一段,甚至曼哈頓華埠緊挨著下東城猶太社區,兩個種族曾經抱團取暖。

  只不過經過幾十年,上百年的發展,猶太人的觸角伸到了羙國的各個領域,而華人還是圍著餐館、洗衣房打轉,曾經的窮哥們已經階層不同,尿不到一個壺里。

  不過兩個群落之間還有一點維持了很久的聯絡紐帶,那就是每當圣誕節信基督的在家里吃火雞的時候,紐約的猶太人會選擇去中餐館吃中餐。

  布魯克林8大道,在連綿的中餐館中的其中一家,南易一家四口就坐在里面,這條街的中餐館主要收入就來源于猶太人,自然,對這些大客戶,這里的餐館老板們都會給一定的優惠和便利。

  比如今天這里的餐館都是猶太人專場,各家餐館很有默契的只做猶太人的生意,給猶太人騰出場地,等填飽肚子后,還可以把這里變成自助酒會。

  六七點開吃,各自吃各自的,等到了八點半,隨著一個酒杯被敲出“叮叮叮”的聲音,意味著進餐時間結束,大家可以隔桌搭話,走動起來。

  聽著聲響,南易端起桌上的炸春卷,帶著兩個兒子去了剛才已經先一步看好,處在角落里的空桌。

  今天來這里吃飯,對于南易來說,就和去丈母娘家過年差不多,女婿總是縮在角落,無法融入到其他人的熱鬧里。

  南易三人剛離開原先的桌子,就有三人往斯嘉麗走去,一老兩青。

  這三人南易認識,是麥道夫公司的父子三人——父伯納德·麥道夫、長子馬克·麥道夫、次子安德魯·麥道夫。

  1960年,伯納德·麥道夫從紐約霍夫斯特拉大學法學院畢業后,靠利用暑假打工當救生員和安裝花園噴水裝置賺來的5000美元,并向妻子露絲的父親借了個辦公室,創立了伯納德·麥道夫投資證券公司,從事證券經紀業務。

  經過多年的摸爬滾打,麥道夫憑借其聰明才智,漸漸成為華爾街經紀業務的明星,如今的伯納德·麥道夫是證券界響當當的人物,幾乎和巴菲特齊名。

  麥道夫公司是斯嘉麗基金的競爭對手,雙方都在極力吸收羙國猶太人的資金,暗中已經碰過幾次,不過都還保持著克制,只限于正常的商業手段。

  “也是稀奇,這個麥道夫不先去應酬客戶,而是先找上競爭對手。”南易嘀咕了一聲,把注意力又放到了自己的兒子身上。

  上輩子,南易就知道伯納德·麥道夫這個人,一位玩龐氏的絕頂高手,一個騙局居然能被他維持二十年才最終暴雷,讓人不得不膜拜。

  知道這個人,又正好成了競爭對手,南易自然會提醒斯嘉麗摸摸他的底細,所以,麥道夫公司到底是什么玩意,南易知道,斯嘉麗也知道。

  當然,目前為止還都是比較正面的信息,畢竟伯納德·麥道夫還沒開始玩他的“層壓式投資”,還沒有開始坑他的猶太老鄉。

  “你好,亞當先生。”

  正當南易父子三人還在分食炸春卷,一個中年人帶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孩子,端著酒杯來到了他們的桌前。

  “你好,庫什納先生,沒想到你今天會在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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